“神女有能,不如对决。”
许佳英和他对决,一句龙语咒语便将对面击倒。
可国王也不信任她,决定任大臣为屠龙使专门处理这件事,驱逐许佳英。
“是时候了,我要去东方找龙神,可有人愿随我前去?”
许佳英问众人。
噤若寒蝉。
大臣说:“龙神刚在西方出现,你怎么敢说去东方找龙神?
别为自己的懦弱开脱了!”
“这是研究的结果,你自己去看我的文献总结。”
“你做了十年的研究,还不是连减轻龙神的危害都做不到?
看有什么用?”
许佳英没回答他,看向人群。
黑蝉走了出来,许佳英摸摸他的头,收拾好东西,向东行。
“可能会死哦。”
许佳英说。
“无非一死。”
黑蝉说。
许佳英再次穿越高勋荒原,凛冬将至,荒原上走一个星期都见不到人,晚上气温极低,滴水成冰。
黑蝉看着篝火,微微一笑,说道:“这方圆百里应该只有这一团火,沧海一粟,感觉世上只有我们两个人一样。”
“那不行,”许佳英拨弄拨弄火,“我还要吃灌汤包。”
一日,天光树无影,荒原上狂风大作,乌云翻滚,黑雾从东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靠近,黑雾中两点金光。
“黑蝉,记着,不论如何一定要活......”许佳英手一松,保温杯从手里滑出去,嘱咐的话还没说完,世界就彻底陷入黑暗,她向周围摸索了一下,一片空虚。
“之前就有反复说过,我的研究他也有参与,应该没问题。”
许佳英想,放下心。
虚无中一个声音飘来。
“存在的意义是什么?”
“我?
我现在要去吃灌汤包。”
虚无不回答,可能是觉得答案太愚蠢了,但许佳英不在乎。
脑海中记忆开始闪回,她过去痛苦的一切,被抛弃的童年,被霸凌的少年,几乎疲劳致死的高中,被踢开的卧室门,低于人下的不甘到绝望,被老师骂是“废物”,被妈妈怀疑和男生上床时,妈妈嫌恶的眼神......她被迫经历它们,一遍又一遍。
许佳英叹口气,“是啊,可是我现在要去吃灌汤包,”虚无又问:“存在的意义是什么?”
“吃灌汤包。”
一切无应答。
一年后,虚无的声音再次出现:“存在的意义是什么?”
“吃灌汤包啊。”
许佳英说。
记忆停止闪回,一切只剩黑,黑,黑。
一年过去了,再没有什么出现。
五年后,许佳英感觉到自己在衰老,肌肉时不时酸痛。
她在黑暗中哼着歌,跳起迪斯科。
又过了十年,许佳英的骨头开始老化了,她只能不停变换姿势来缓解酸痛。
她再跳不了舞,只能轻微地挥动肢体。
二十年,她的肺功能出现了问题,气管里满是粘液,每次呼吸都像在溺水。
她彻底没法动了。
五十年,她的全身都老化了,皮肤几乎兜不住内脏和肌肉,倒在地上苟延残喘。
虚无里终于再次传出声音:“存在的意义是什么?”
许佳英的眼睛转了转,“吃灌汤包啊,神经病。”
“......真的吗?”
那个声音迟疑了。
“爱信不信,反正我要吃。”
黑色褪去了,身体恢复正常,虚无来临前从自己手里滑出去的保温杯“啪”地一声掉在地上,她捡起杯子,拍干净上面的泥土,黑蝉倒在自己身边。
许佳英查看他,他还活着,没有自杀,也没有杀了自己,她拍拍他的脸,他睫毛颤动了一下,缓缓睁开眼。
“我熬过去了。”
他有气无力地笑笑说道,把脸埋在许佳英怀里。
许佳英搂住他,轻轻拍着,一边说:“Good boy.”她目光落在天上的黑色,松开黑蝉,站起身,黑蝉摇摇晃晃地单膝跪在地上。
“太高傲以至于不愿意下来见我吗?”
许佳英嗤笑道,抽出长剑,这把剑淬了腐神的脑汁,施加了群山与坟墓之主的祝福,这祝福是她把群山与坟墓之主一脚踹倒在地用刀顶着脖子才得到的,那老婆娘太吝啬,这居然是她五千年来的唯一一次祝福,威力十分巨大。
她用龙语一句一句地念着咒语,继续给长剑施加祝福和咒域。
“东土来春。”
东边的微风徐徐吹来,带着荒原千年的生机。
“南山走石。”
南边的山峦轰然炸开,巨响回荡在千米高空。
“西海有潮。”
西边的大海发出咆哮,滚滚的水汽首奔许佳英。
“北漠飞沙。”
北边的沙漠掀起巨浪,无水的海啸向吟诵者奔袭。
“雷风电雨,山川怪奇,无尽群星,时间之上的无序,时间之下的闭环,听我号令!”
长剑划过手臂,沾上许佳英的鲜血,她的眼睛反射着火光,深吸一口气,发出一声震动大地的咆哮:“众 神 跪 拜 !”
雷电炸响,五色的火点燃天空,震荡波撼动荒原的六万亿根草叶,西海上卷起海啸,亮白的火光照亮了世界的彼端,照着皇城里的王公大臣,照着跪在亲人面前哭泣的人,照着荒原上无数的亡魂。
黑云在火中摧枯拉朽,一个黑色的生物悲鸣着坠落,倒在许佳英面前挣扎着。
“你就是龙神。”
许佳英说。
黑龙徒劳地挣扎着,许佳英把剑抵在它脖子上,龙不动了,金红色的眼睛看着许佳英。
“你杀了很多人,导致我被召唤到这里,早餐没法吃灌汤包。”
许佳英冷冷地说,“现在,交出皇脉。”
龙恐惧地说:“皇脉,什么皇脉?
我知道那东西,可是那东西就是一滩凝固的血,根本没有任何用处,你也知道吧?
所谓帝王只是凡人,他们的血根本就没用。”
“哦,我早就知道了,只不过现在确定一下。”
许佳英收回剑,“那你乱杀人干什么?”
“我没有杀人,我只是在问问题,那个我不明白的问题。
只有你给了我坚定的答案,但是我不理解,为什么是去吃灌汤包?
灌汤包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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