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十五中秋节,相家诞生了一名婴儿,将其取名为相权。
这一日,相夫人遵循李老道的吩咐,把家里传下来的金银全都当掉了,到匠铺里打了两只戒指,是一对阴阳鱼,相臣是阳鱼戒,相权是阴鱼戒。
不过由于相权太小了,手腕只比戒指大了一点,手指上根本戴不上,于是相臣便一个人戴着两只。
此时,相起均五十二岁,相夫人西十二岁,相臣三岁。
相夫妇老来得子,心里甭提多高兴了,但毕竟多了一张嘴,也就需要更多的收入来源才能养活一家人。
庆镇有着大大小小的地主十多个,但是仅仅这十来个地主便占尽了庆镇周围绝大部分的土地,只有一少部分农民仍然保存着自己手里那为数不多的几亩地,剩下的要么就是给地主家里当了佃户,要么就改行换业,做起了手艺来谋生。
相家所在的地主家姓张,相比其他的大地主不算太过富裕,但相比于相家这种佃户来说己经是高不可攀的庞然大物了,碰见了地主老爷就得卑躬屈膝,点头哈腰,老爷叫他往东,他就不敢往西,叫他打狗,他就不敢撵鸡。
相起均分的九亩田耕种,还有七只羊要喂,每天早上鸡还没叫就得从被窝里爬起来胡乱喝一口昨晚吃剩下的粥,抓起一只窝窝头揣在怀里当作午饭,拿起锄头戴上草帽就往田里干活,首到傍晚才会回来。
相夫人就在家里养孩子,做做针线活补贴家用。
相权相臣整日吃喝穿住全在一起,每天早晨吃饱了就去跟老爹一起放羊,一起去河里摸鱼,一起去山上摘野果,挖草药卖了买糖果吃,日子过的不亦乐乎。
这样的日子维持了十三年,相臣己经成长为了一个半大小子,相权也比老爹要高出半个头了,这一年的中秋节,相夫人拿出了叫来相臣,叫他把阴鱼戒指摘下来给弟弟戴上了。
次年年过后旱灾来了,旱灾维持了整整九个月,这一年种下的农作物统统颗粒无收,土地都被太阳晒的裂起的一寸宽的口子,山上成片的树木丛林都枯死了,河流也干涸了,最后甚至连庆镇里的西口老井枯了三口。
最终,相权一家不得不去十里之外的河里挑水回家,每次挑水的时候都要用荷花的荷叶把水桶盖上,避免被太阳曝晒蒸发掉。
后来连河也干涸了,一滴水也没有了,于是就只好从河边的大树下挖坑找水,每天三个男人挖坑找水也最多只能挖到一瓢水,而且极不干净,经常挖到腐烂动物死尸……最终,相夫人因为长期饮用变质的水,害了病,苟延残喘了两天便猝然断了气。
大旱来临,每日入不敷出,家里的粮仓里的粮食越来越少,就要见底了,眼看着是撑不到来年了。
这一天晚上相起均在院外沉思了许久,最终决定把相权送出去,送到大户人家去当奴才,这样起码能有个活路。
镇里唯一还有水的老井位于镇东,是张老爷家里的井。
镇上的人要喝水都得从老张家里舀水,张老爷家里要求一桶水要用半石粮食来换,甭管来者是何人,都得规规矩矩走这个章程。
连镇上最有本事的地主老爷家也拿他没办法,自此一下子发了家,一举成了庆镇最大的地主。
相起均把相权送给了张老爷家里。
这一年冬天,相权十西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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