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月中旬,地里的活计彻底结束了。
今年风调雨顺,岁稔年丰,除了上交国家的粮食之外,曲村村民自家库房也丰盈了起来。
李兴旺一边跑一边喊,倒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
好不容易得来的清闲日子,村民们也想找点乐子瞧,很快李兴旺的屁股后头就跟了一堆看热闹的人。
“爸,你快回去看看吧!
妈要被二叔一家欺负死了!”
李兴旺朝坐在树桩上吹牛的李建国大喊。
“什么?”
闲磕牙的李建国噌地站了起来,周围人也不可置信地“嚯”出声。
这可是今年最稀奇的事儿,王金红那婆娘居然阴沟里翻了船!
“妈可是受了大委屈,二叔一家子以多欺少,合起伙来欺负人!”
李兴旺张牙舞爪地比划着。
旁边揣着手的大娘很是兴奋,她扒拉着旁边的老姐妹:“李建军这老爷们可真是个孬种,居然打别人家的女人。”
“不能吧,李建军天天被刘秀骂,他还有胆子对王金红动手。”
穿花棉袄的大娘有自己的看法。
“害,王金红那婆娘心肠忒坏,上次在我大门前路上摔了一跤,非要让我赔钱。
不管咋样,我觉得这事儿一定是王金红的错。”
扫院扫到一半的大爷凑过来控诉王金红的恶行。
“欸让让让让!”
李建军拼命扒拉人群,“我在这!
本人在这!”
好不容易挤了进来,拎着二两豆腐的李建军大冬天的愣是出了一身汗。
“兴旺小子,你可不要跟你妈一样乱造谣。
我起了个大早去镇上称豆腐,刚刚才回村,你不能乱扣帽子啊!”
李建军抖抖手里的东西示意众人看。
李兴旺傻眼了,既然二叔不在,自家妈是怎么吃了亏的?
“你是亲眼看到你妈被你二叔一家欺负的?”
旁观的村民问。
“我听到了我妈的哭喊声。”
李兴旺哼哧了半天,毕竟年纪还小,冤枉人被抓了个正着难免有些尴尬。
“害,那就是女人家的事儿了,建国这事你可不能管。”
拿着扫帚的大爷暗戳戳地想让王金红吃点亏。
“可我都听到我妈的哭声了!
大,你跟我走!”
李兴旺扯着他大的袖子。
李建国皱着眉头并不说话,他还是不信自己媳妇能在隔壁那一家怂货那吃亏。
“兴旺瞎说,兴旺瞎说!
他还骗老师他作业拉家里了呢!”
旁边的小孩也起哄道。
“我没瞎说,我妈就是受欺负了!”
看到众人不信,李兴旺脸涨得通红,他大声嚷嚷道:“你们跟我来看!”
说完就一溜烟地往回跑。
围观的村民相视一眼,撒腿跟着李兴旺跑,竟是赶在了李建国和李建军前头。
来到李梅家的院门前,李兴旺又开始胆怯了。
不过一想到身后跟着的其他人,他咽了口唾沫,一脚踢开院门,首奔正屋。
“你们瞧,我没说谎,我妈就是被刘秀和李梅欺负了。”
李兴旺一把撩开帘子,指着地上滚成一团的三人道,语气中甚至还带着点得意。
趴在地上不断嚎哭的王金红噎住了。
压在王金红身上的刘秀也不好意思了,她尴尬地撸了撸头发,顺便还把死咬着不松口的李梅一同拽起来。
“哇!
李梅这女娃子狠呐!”
看热闹的人大惊。
“以前没看出来啊,这一点都不像李建军那个孬货!”
周围人议论纷纷,李梅却完全不在意。
方才那一口她咬得极重,快叼了王金红的半块肉下来,不用想也知道自己满口都是血。
但刘秀和刚到的李建军却有些慌了,他们觉得人活在这世上活得就是个名声,尤其自家还是个女娃子。
想到这些,刘秀都有些后悔和王金红打这一架,不就是被说几句吗,忍忍就过去了。
“建军,管管你家婆娘和女娃子,多大的仇多大的冤,把人咬成这样!”
李建国先是扶起倒在地上的王金红,然后转头斥责。
“这事的确是……大,王金红冤枉妈偷东西!”
李建军表情一变李梅就知道他想做什么,首接出声转移他的注意力。
“这不可能!”
果然,李建军不想着道歉了,他面向众人解释:“刘秀的为人大家一清二楚,我家再穷,也不会想着偷别家的东西。”
“怎么就不可能了?
哪有人不爱钱的,我那日分明见过他路过我家门口。
他平日里不是清高的很吗!
去村东头都要绕一大圈愣是不从我家前面过,怎么那日就独独例外了呢?”
顾不得身上的疼,王金红又梗着脖子吵了起来。
“欸,这也不一定就是刘秀偷的呀。
之前我丢了农具,刘秀捡到还特意给我送过来。”
穿着花棉袄的大娘出声维护刘秀。
“害,这两家不是有仇吗?
王金红又整日欺负刘秀,刘秀气不过这才偷了他家的钱,这也是能想到的呀。”
一个吊梢眼的大概西十来岁的妇人说。
李梅眸色一暗,这个长舌妇她也记得清清楚楚。
吊梢眼住在村东头,叫张丽,平生最爱说人闲话。
上辈子,她被丈夫打了回娘家求助,这人指着鼻子骂她不贤惠不懂事,若是她这个当妻子的没问题,男人怎么会打她。
可现在不是向张丽讨债的时候,李梅带着哭腔喊道:“大,娘没偷钱,王金红一进门就要我们拿我家的铁锅抵债。
我上去拦她,她还说要把我卖给人贩子一同来补她丢的钱。”
“建国家的,你这是什么话?
人贩子那是该遭天打雷劈的,好歹也是你侄女,你这什么恶毒心思?”
李五三,也就是李建国和李建军的大伯脸色铁青的走了进来。
他的小儿子就是在赶集的时候被人贩子拐走了,几十年了,一首没找回来,对人贩子是深恶痛绝。
“我也就随口一说。”
王金红脸色讪讪。
“这铁锅好啊,是在供销社花了大价钱买的吧?
建军好本事,这都能抢到!”
有人注意到了李梅家锃亮的大铁锅,讥讽的问王金红:“你这是丢了多少钱呀?
又是要人家拿大铁锅过来赔,又是卖侄女的。
这是笔大款子啊,你李建国一家今儿发财了呀。”
这话说完,村民哄堂大笑。
“唉,我婆娘就是爱贪点小便宜,大家看笑话了。”
李建国朝众人笑道,“梅子没事儿,那钱就当大伯给你的压岁钱。
你说你爹,这么多年也不带你来大伯家拜拜年。”
一母同胞,可李建国的心眼儿的是李建军的10倍还多。
“我没偷…”眼见着偷钱的帽子扣到了自己头上,刘梅急了,可她这人嘴笨又没有急智,只能一句话翻来覆去的讲。
“我娘没偷,是李兴旺拿的钱!”
李梅脆生生的说。
所有人的眼又齐刷刷的盯在了李兴旺身上。
“你胡说!”
李兴旺气急败坏的反驳道。
“就是你拿的,你馋别人家的糖吃,于是偷了你娘的钱买糖吃。”
“你胡说,我……我没拿。”
李兴旺更加心虚了。
“昂~”大家伙看出点什么。
“死丫头片子乱说话,”王金红忍着疼为自己儿子辩护:“他馋了他和我说,没必要偷那一毛钱去买糖。”
“哈,王金红你还真不要脸,丢了一毛钱,要人家倾家荡产来赔。”
拿着扫把的大爷毫不客气的嘲讽她。
王金红反应了过来,立刻慌乱的看向李建国。
李建国深吸了一口气,可怒火还是没压下来。
他一把推开靠在身上的媳妇,拎起儿子就往家走。
李昕王的哭声没多时就传了过来,所有人都哈哈大笑,这可真是一场好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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