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西下,用过简易的晚饭后,徐缺与一名书生打扮的年轻人对席而坐。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徐缺这具身体的兄长,徐凡!
“母亲这是得了什么病?”徐缺关心询问。
徐凡苦涩说道:“焦虑所致,食药难医……如果不是我每日耗尽文气疏导,恐怕命不久矣……”
徐缺挠了挠头,他没听懂这是什么病状,但从徐凡语气中,他知道,如果不是眼前大哥一直利用那玄乎的文气疏导,估计他都看不到母亲……
“可有救治之法?”
“有是有,但没人愿意帮忙。”徐凡无奈道。
“为何?”徐缺追问。
“府中之事,你应该听说了吧?”
徐缺点点头,他回来的时候就听小二说过,虽然他不懂其中利弊关系,但请个人救治母亲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母亲是心病,需要大儒文气梳理经脉,才能彻底痊愈,而今我国公府没落,别说大儒了,就算举子也会避而不急。”徐凡无奈道。
听闻此话,徐缺瞬间明了,是啊,谁会帮助一个落寞的世家呢……
“大哥,我能帮你吗?”徐缺问道。
徐凡摇头苦笑:“你未入文道,就算你懂梳理经脉之法,也无法医治。”
就在两兄弟探讨如何医治母亲时,小红快步来到小院。
“大公子,老夫人她的病症又犯了。”
听闻母亲又犯病症,徐凡不顾上徐缺之话,起身果断跑向母亲小院。
徐缺紧跟在后,他也想看看大哥是如何给母亲治病的,说不定自己也可以帮忙。
看到两个儿子进来,徐母苦涩的说道:“凡儿,你不用再为娘耗尽文气了,娘的病,娘自己清楚。”
“请母亲放心,孩儿还撑得住。”
徐凡掏出一张浅黄色的纸,墨盒打开,房间内瞬间弥漫出一缕奇异的清香。
看到大哥落笔在纸上,徐缺只感觉无比的神奇,因为他还是第一次看到文道之力。
“以天地之气,纳于文道之力,以气化文,以道化神……”
淡淡金光弥漫,文气浩荡,在窗外夕阳映衬下,纸上的文字好似活了一般。
看着大哥脸色一点点苍白,写得无比吃力,他就明白为何那么多人无法修炼文道。
因为落在纸上的每一个字,都是在吞噬对方精力,文字过半,他的笔尖也有了颤抖,随着最后一笔落下,大哥身体开始虚脱,摇摇欲坠的样子好似马上跌倒。
“大哥,你没事吧?”徐缺连忙上前搀扶问道。
“没事,红儿扶起母亲。”徐凡左手撑住桌角道。
徐缺看着大哥拿起写好的东西,轻轻一挥,那篇刚刚写好的文字帖瞬间燃火起来,紧接着,一团汹涌的文气便进入大哥体内。
徐凡双眸猛地睁开,双手快速按向母亲背后。
看着母亲那苍白脸色渐渐变得潮红,徐缺颇感震惊,这就是文道伟力,还能治病?
徐凡双手缓缓放下,重重喘了一口气,擦了擦额头汗水:“小弟,娘睡了,你跟我去前厅等爹回来吧。”
徐缺点了点头,连忙搀扶大哥离开。
原本他还想问问关于文道之事的,但看大哥模样,他也只能忍心好奇的心。
来到正堂,徐缺将大哥扶到座位上,然后听着大哥讲起家中变故。
虽然与外界传言的差不多,但却多了很多细节上的事情,比如大房周氏已经带着小儿子离开了国公府回到了山禹县娘家,在比如父亲最近碰壁之类的事情。
就在两人谈论局势时,一位年约四五十岁两鬓斑白的壮汉走入了前厅,回来之人正是徐茂才!
“父亲!”徐凡恭敬起身。
徐缺见到徐茂才样貌时有些发愣,定了定心神,恭敬一拜:“父亲!”
“好,回来就好,你的事情,为父已知晓。”徐茂才双手拍着徐缺肩膀激动道。
徐缺有些震惊,他怎么也没想到,他那便宜师父递送消息的速度,比他回来还快……
徐茂才并未看出徐缺心中所想,拉着徐缺道:“走,跟我去祠堂,给你爷爷和列祖列宗上柱香。”
国公府虽然中落,但好在大宅还在,祠堂里庄严肃穆,灵堂之前,徐家列祖列宗的排位公分好几层,高低之分,也代表着徐家三百多年来几代祖宗。
大炎国骠骑将军徐关东……
大炎国都尉将军徐岩……
大炎国博军侯徐立春……
大炎国镇远公徐振山……
徐家三百年将门,代代将军,各个英豪,但奈何上面那位猜忌,徐家只能沦为踏脚石!
徐茂才一炷香插入香炉,毕恭毕敬的跪在徐振山灵牌前:“爹,您上路时缺儿未能回来,今日孩儿带他给您上香了,爹,您放心,不管风云变幻,我和大哥都能守好徐家,保证能让徐家再造辉煌。”
磕了三个头,徐茂才慢慢起身:“缺儿,你来给爷爷上香!”
徐缺将手中香恭敬地插上香炉,也磕了三个头,慢慢的站了起来。
“爹,到底怎么一回事?”
徐缺不觉得那位能直接覆灭徐家,他觉得这其中肯定还有其他事情,毕竟单凭那位一人,肯定不能绊倒徐家这棵大树。
听到徐缺问询,徐茂才眼中射出愤怒之光,但还是摇了摇头,然后指了指天空。
虽然徐缺不太明白父为何愤怒而不语,但看到对方的举动,他就明白隔墙有耳!
其实徐缺还是想的简单了,不是隔墙有耳那么简单,因为这里是都城,一切都在钦天监眼皮底下,如果没有文道伟力屏蔽,一切秘密都不是秘密!
夜深人静,徐缺翻来覆去的躺在床榻上,不是说他不想睡,而是回到家后事情太过惊世骇俗。
从祠堂出来后,大哥给他递了一张纸条,虽然上面的字非常简短,但也让他明白为何父亲不愿意说。
就在徐缺想着如何让徐家摆脱这漩涡时,房门被悄悄的推开了,一个小脑袋探了进来。
“都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没睡?”徐缺看着走过来的小身影问道。
“哥哥,我睡不着,想来看看你。”小丫头嘟着嘴来到徐缺面前。
“也是,突然换个地方都很难睡着。”徐缺起身来到小丫头面前:“走,给你做点吃的。”
听到吃的,馨儿眼睛瞪的雪亮,其实她来徐缺这里就是因为肚子有些饿。
西院后房
“他的婚事,你没告诉他吗?”徐母问道。
“没有。”徐茂才摇了摇头:“虽然卢尚书多次提起退婚之事,但都被我搪塞了过去,毕竟缺儿的婚事,还是要让他自己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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