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改这一堆,另外的待会我把谢云叫来改。”
刘丽丽看着卷子和我道,有人替她改卷子,其人今天心情不错地离开了。
谢云是我的舍友兼同桌,十七岁的人身高一米七九。
剑眉星目,朱唇玉齿,最显眼的是额间红痣,看起来活像个仙人,人送外号“善财童子”。
我和他应当是旧友,几千年的那一种,没错,他就是那个坑我的仙鹤。
他功德圆满从鹤轮回成人,我被他坑得不灭轮回。
可惜他的轮回没有记忆,眼前的人再怎么故交,也总是要重新认识的。
自然,当下我还没有这个烦恼。
“老爷子,改卷子呢。”
谢云重重地拍了我的肩膀,使我回过头来。
不知道为什么,他们总说我似乎是个老头子,或许轮回久了以后看淡了生死,自然也就像个老人了吧。
“那边是老师给你留的,大概率不改完我们的课也不用上了。”
我无视了他的称呼道。
谢云撇了撇嘴道:“他们不是网上阅卷吗?
为什么还要我们改?”
我不知道原因,听人说是阅卷系统那边操作的老师请假了,但无关真假,既然来了,原因还重要吗?
见我不回答,谢云也没有泄气,而是转移话题道:“有几个体育生和我们班约了篮球赛,就在下午,你去不去看?”
“不去了,下午要睡觉。”
我淡然道。
这具身体不宜运动,于是时间花在睡觉上海市比较好。
“那多没意思,我还想着上场让你见识一下什么叫篮球王子呢。
要不然你下午睡操场?”
谢云道。
春天来了,操场上大概会比教室暖和些吧?
“嗯。”
我敷衍地应了一声,继续改卷子。
经历了这么多人生,改卷子绝对是我几百年以来最不想做的事情。
每一次面对同学的卷子,都让我对教师这个行业感到敬佩。
看着一板一眼的方块字题目和乱七八糟的鬼画符答案,有一种头痛欲裂的感觉。
想睡觉啊。
桃花树泛着金色的朦胧的光,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站在树下等我。
我看不清他的脸,却感到无比的熟悉,他向我招手示意我过去。
待我到时,依旧看不清那人,我向来视力很好,怎么到了这个地方偏偏就模糊了呢?
老人折下桃花枝,轻轻绕到我身后,将我散开的头发挽起来。
我看着水中那双金色的眸子,那是我成神时候的模样。
转身回去,身后的老人家却己经消失不见。
我知道为我绾发的人是老君,但我看不见他的容颜,现在也感受不到他的存在了。
日光忽然冷下来,暗下来,桃花树的影子渐渐扭曲模糊,周遭草木山河陆陆续续地化为泡影,我所站的地方成了一片虚无。
一步一浮光,一步一桃花。
我的脚下是大道的身影,是我的功德。
“陈阅……陈阅醒醒陈阅……陈阅……”是在叫我吗?
看着眼前的桃树我停下了脚步,那个声音越来越远。
抬头,我看见桃花树上坐着一个人,是老君,清晰的老君,活的老君。
他那样静静地看着我,仿佛在看一只可爱的小动物。
他大概是要给我些什么,我不知道。
只是乖乖走上前向他行礼。
起身的瞬间,一切都明亮了。
先感受到的是消毒水的味道,我摸了摸自己的头发,短的。
看来我回到了现实,实际上我很少做梦了,不太确定老君是否真的给了我什么东西。
抬头看时间距离今天的升旗仪式过了六个小时了,静静躺着的我越来越觉得口干舌燥,伸手往边上一摸,没有杯子,只有一枝新鲜的桃花,侧过头一看除此之外什么也没有。
我奇怪老君为什么不入凡间,甚至不知道从我轮回到的哪一世开始,人间再也没有过仙人,我也没有看出来哪位神降临人间,哪怕是历劫也没有。
“阿阅,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要不要叫医生来啊。”
说话的是刚推开门的母亲,我摇摇头道:“我没什么事。”
“你说你啊,叫你住在家里你总不愿意,非要住宿舍里,这万一晚上出了什么事没有及时发现怎么办呢,你多叫人担心啊。”
我的母亲说着,拿着我的手抹痧。
我摇摇头道:“真的没有事。”
对于父母,我有很多对父母,也经历了很多比如父母的关爱或者打骂,亦或者宠溺和嫌弃。
对于父母的情感,我始终是麻木且又感恩的。
生身之恩让我不曾割舍他们,但作为一个几千岁的人来说,也并没有过多的牵挂。
望向窗外,今日的天空似乎格外的显现出别样的金光,今日的我居然突然感受到了千年来鲜少感受到的灵气的温润。
谢云也来了。
“你还好吧?”
谢云道,我说:“你不是应该在打篮球吗?”
谢云道:“篮球怎么着都可以,兄弟只有一个啊。”
我不语,只是静静地算了一卦。
得到了然的答案后,我心满意足的同谢云回到了学校,车费嘛,我反正没带钱。
这一世似乎不太一样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做,也算不出来结局。
只能静静地等着,也许到了该有的机缘,那些问题例如我的轮回,例如我的神格,一切都能明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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