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也好,不管秦鸩出于什么目的,他愿意帮着自己说话,陈刺史的事掀不起太大风浪。
大约是为了避免尴尬,一路上两人再无言语,席瑟瑟靠着角落闭目养神,秦鸩望着车窗细缝的一丝光芒,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刺史府的事情发生突然,席景南办完事情刚回驿馆,席涣笙知晓妹妹跟秦鸩出门,虽然震惊却未曾细想,只以为两人去镇上游玩,没放在心上。
看到驿馆前停了一辆马车,席家兄弟不约而同地出来相迎,看到秦鸩从马车下来,兄弟俩先是诧异地对视一眼,相互在对方眼中瞧出一丝迷茫。
瑟瑟跟秦鸩同乘,女儿家的名声不要了?
只见秦鸩下来后掀起车帘,更是增加了席景南想跟他打一架的心,这像极了男女恋爱期的小动作,秦鸩敢拱他妹妹,岂有此理。
随后又等了一会儿,席瑟瑟才动作缓慢地挪过来,若是换了以往,青果定然立刻就去扶主子了,但现在三个男人之间剑拔弩张,青果吓得头都不敢抬。
唉,膝盖刚好,又要遭罪了。
席景南看秦鸩的眼神愈发不悦,常年在战场的厮杀造就了他敏锐的嗅觉,浓郁的血腥味侵入鼻息,他将视线投向席瑟瑟,只见她鹅黄的衣裙染着大片血污。
“瑟瑟,你怎么了?”
席景南上前抱起席瑟瑟,疼痛让她的眉蹙成一团,惨白的嘴唇一张一合。
“大哥,快让人收拾东西,我们即刻回京。”
席瑟瑟疼得汗珠直落,仍旧打起精神看向席景南,乞求的目光让他有些招架不住。
“郡主去了哪里?你们是怎么保护的?”
席景南带着滔天的怒意看向秦鸩,席景南知道自己没有资格指责秦鸩,他是陛下派来协助剿匪的,瑟瑟的安全不在他的职责范围里。
“她去了刺史府,你若是不想郡主的牺牲付诸流水,就赶紧下令启程回京。”
席景南闻言先是一霎惊愣,随后忍不住对秦鸩破口大骂。
“秦鸩,你疯了!”
若不是怀里还有个席瑟瑟,他真的会上去给秦鸩几拳,早就说过他会处理好,这个疯子还是要利用瑟瑟,畜生。
眼见秦鸩毫不辩解,席瑟瑟真想撬开他的脑子看看里面装的什么,谁都知道大哥最在意她,这人是不是打仗把脑子打傻了。
她挣扎着从席景南怀里下来,退后两步护在秦鸩身前,将心疼收敛在眼眸深处。
“大哥,不关秦将军的事,是我自己的主意。”
武将常年在外,心思单纯,怎会知道大锦朝官场里的弯弯绕绕,后宅妇人的明争暗斗,在他们眼里,效忠二字比什么都重要,豁出性命也不会犹豫分毫。
何况秦鸩不久前才帮过她,她不能恩将仇报,让他承受大哥的谩骂。
“秦将军,请你去告知一声,就说我们即刻启程。”
席瑟瑟转头看向秦鸩,两位哥哥自乱阵脚,只有他看起来颇为平静。
“大哥,陈刺史意图行刺,已被就地正法,剩下的事我已让青松全权处置了。”
“大哥顾念骨肉情深,不愿以瑟瑟作筏子成就功劳,但瑟瑟并非无心之人,陈家害你差点丧命,决不能留。”
席瑟瑟面带微笑望向席景南,瞬间红了眼眶,那个令敌军闻风丧胆的长渊将军,此刻已眼眸猩红,阜阳城莺歌燕舞的世子爷,也沉默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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