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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作精太可爱!禁欲大佬忍不住精选全文

不可一世的甜文杀手 著

现代都市连载

《小作精太可爱!禁欲大佬忍不住》是由作者“不可一世的甜文杀手”创作的火热小说。讲述了:他31岁未婚,世家里的人都传他在纽约有个私生女。直到一张暧昧的机场照流出,禁欲老板把人抱在腿上哄。可这怎么也不像哄女儿啊……“十几岁年龄差,禁欲大佬和小作精的爱情太好磕!”...

主角:沈霁淮周颂宜   更新:2024-06-13 18:4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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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沈霁淮周颂宜的现代都市小说《小作精太可爱!禁欲大佬忍不住精选全文》,由网络作家“不可一世的甜文杀手”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小作精太可爱!禁欲大佬忍不住》是由作者“不可一世的甜文杀手”创作的火热小说。讲述了:他31岁未婚,世家里的人都传他在纽约有个私生女。直到一张暧昧的机场照流出,禁欲老板把人抱在腿上哄。可这怎么也不像哄女儿啊……“十几岁年龄差,禁欲大佬和小作精的爱情太好磕!”...

《小作精太可爱!禁欲大佬忍不住精选全文》精彩片段


“不知道沈董有没有兴趣再喝一杯?”

安蓝给沈霁淮当了六年的秘书,比林斯资历还要深。

这次沈霁淮亲自带团队做空泰铢大获全胜,将泰国国内金融体系彻底击穿,一夜入账十亿美金。

巨大的收益往往需要24小时紧绷的精神状态,团队的成员无论男女已经去寻找肉体发泄了。

而她,想来这里碰碰运气。

“没有其他的事就先离开吧,明天会统一安排庆功宴。”

男人冷沉无波的声音打断她的思绪,安蓝唇角的笑容一僵,但很快又恢复如常。

她对自己的容貌身材有足够的信心。

沈霁淮这种衿冷禁欲,杀伐果断,成熟性感的上位者,对她来说有致命的吸引力。

她耸了耸肩膀,细细的肩带滑落,雪白春光乍现。

陌生的香水味刺激着沈霁淮敏感的神经,饶是他被小家伙磨得一身温润的绅士脾气,眼下耐心也要耗尽了。

他嗤笑一声,身子往后一靠,眸光沉沉地凝着女人的眼睛,警告意味十足。

安蓝自动忽略男人浑身散发出来的危险信号,大胆地绕过办公桌,缓缓在他脚边跪下。

手指勾着腰侧松散系着的带子,微微用力,黑色布料层层叠叠地滑落在地,盖在男人纤尘不染的皮鞋鞋面。

她紧张地咽了咽口水,单臂拖着,伸手拿起男人喝剩下的红酒,倒在深深的沟壑里。

红与白的交融,是一场性感到极致的视觉盛宴。

“沈董,要不要喝一杯。”

安蓝痴迷地看着俊美如俦,却看都不看她一眼的男人,另一手试探着去摸他的西裤拉链。

在即将触碰到的前一秒,老板椅的滑落摩擦地面,突然往后一撤,紧接着,一件染着乌木沉香的外套盖在她赤裸的身体上。

她仰头,被男人眸中的轻蔑与嘲弄刺激瞳孔微缩,沈霁淮环着双臂,一字一句地沉声道:

“要我给Serena看看她最喜欢的老师在干什么吗?”

她心一沉,略微直起身子,顺着男人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少女恬静的睡颜占据整个屏幕,安静纯洁地酣睡着,像只小天使。

她别过头,咬了咬牙,跪着往前走了几步,急切道:

“沈董,我可以不要名分,也可以当Serena的妈咪,我会好好照顾她,可以不要自己的孩子,只要我——”

能陪伴在你身边就好。

“嘘——”

男人食指抵在绯红的薄唇间,居高临下地睨着她,声音越来越冷,气压也越发低沉,带着骇人的上位者压迫感。

“Ann,下不为例。”

眼神凉津津,浸着无边寒意,残忍击碎她的幻想,

刹那间,她头脑一片清明,自嘲地勾了勾唇。

有趣,居然能从这位阎王爷口中听到这四个字,他从不给人第二次机会不是吗?

其实在下定决心做这件事情之前,她就知道沈霁淮不会开了她。

因为那个小公主很喜欢她,甚至在一定程度上有些依赖她。

沈霁淮再无微不至,再贴心细致,但总归是男人。

那位小公主是沈霁淮唯一的软肋,打蛇要打七寸,她在一定意义上,拿捏住了沈霁淮这条蛇的七寸。

“daddy,daddy?”

甜柔的呓语在满是酒香的空间里回荡,安蓝却听得脸色一白,急忙用宽大的西装裹紧身体。

沈霁淮拿起手机走到落地窗前,将摄像头对准自己的脸,一改刚刚淡漠凉薄,嗓音轻柔散漫:

“嗯,我在,怎么了?”

已经睡了一小觉的少女揉揉眼睛,打着哈欠说道:

“刚刚睁眼睛没有看到你,你怎么还在办公室呀?”

周颂宜抱紧怀里的小狗玩偶,看着视频里熟悉的背景。

“还有一点点工作,忙完就去睡,你快睡,明天不是要去试新的裙子吗?”

安蓝跪坐在地上,看着男人挺拔颀长的背影,不甘地咬了咬唇,同时又害怕被屏幕那边的少女看到自己此刻的模样,往后缩了缩。

“老板,我把维昂教授——”

oops,老天爷!

林斯恨不得剁掉自己没敲门的手,急匆匆用文件挡住眼睛,欲盖弥彰道:

“抱歉,我什么都没看到。”

妈耶,安蓝怎么会这个时间这个样子出现在老板办公室里面啊!

安蓝是老板身边的唯一女秘书,比老板大两岁,是金融圈里有名的大美女。

盘靓条顺,风情万种,被她拒绝过的精英男不计其数,他以为她不喜欢男的,原来是心有所属了。

不过刚刚实在是太吓人了,乍一看到还以为老板喊了上门服务!

他身后的医生同样尴尬地低下头,不敢直视眼前过于香艳的场景。

但反观当事者本身,沈霁淮情绪一直淡淡的,握着手机的长指轻轻摩挲手机壳上的蝴蝶结,神色不明,让人窥不透他在想什么。

安蓝仰头将眸中的泪憋回去,起身系好西装的扣子,捡起裙子,迅速调整好表情,踩着高跟鞋优雅地走出办公室,仿佛刚刚乞求男人垂怜的人并不是她

走到茶水间时,像是身上所有的力气都被抽干,她靠着墙滑落在地。

头顶落下一片阴影,沉冷的声音一点点钻入耳膜:

“安秘书,刚刚的那出戏真是精彩极了。”

她仰头,看着刚出任集团CEO的年轻男人,嘲弄道:

“看不出来,席总喜欢听人墙角。”

——

“什么事,说吧?”

林斯给医生使了个眼神,对方心领神会地点头,从包里掏出一个小瓶子放在办公桌上,

“先生,这毕竟是神经类药物,我建议您最好把次数控制在一个月三次。一次用量不超过三颗。”

沈霁淮拿过瓶子,随手扔进抽屉里锁好,颔首礼貌道:

“嗯,知道了,您费心了。”

离开之前,维昂看着男人眼球上密密麻麻的红血丝,没忍住劝道:

“先生,我说句话实话,您现在还没有明显的记忆衰退征兆,其实不用吃这种神经类药物来预防。你如果想控制自己的情绪,可以用更为缓和的药物慢慢调理。”

年轻英俊的男人也不知将他的听进去没有,神色淡漠地点了下头,

“放心,我有分寸,副作用我尚且可以承受,你也知道,Serena需要一个情绪稳定的大人陪伴她成长。”

他就知道,能让这位不管不顾的,除了莱斯特家族的小小姐,再无他人,多说无益,他无声叹气:

“您放心,小姐的心理状态稳定良好,身体各方面数值都很优秀。”

“那就好,您费心,有任何需要及时开口。”

维昂教授走后,林斯轻轻关上办公室的门,正准备把地上的狼藉收拾一下时,耳畔忽地传来一声近乎呢喃的言语,是在问他。

“林斯,你说,我要是有一天真的忘了她,她是不是要哭鼻子了。”

他捏着抹布的手一顿,直起身子,看向落地窗前那抹高大的身影,无边夜色隐匿在他身前,他竟然品出几分落寞之意。

“老板,团队不断取得新的突破,相信治疗药物肯定很快就研发出来了。”

“嗯,但愿吧。”

小家伙娇气爱哭,脾气还大,要是自己真的有一天把她给忘了,她不得把天给捅个窟窿。

这么想着,沈霁淮没忍住低笑几声。

男人周身气质突然变得柔和,估计是想到了小姐,林斯抿了抿唇,试探道:

“先生,我上周接触到一个家族办公室负责人,他说有一种心理疗法,可能会有帮助,您要不要试试。”

心理疗法无非就是催眠,对于沈霁淮这种习惯性掌控一切的人,剖开自己的内心,无异于置身险地,任人宰割。

他脸色忽地冷了几分,语气很淡听不出来任何情绪:

“等回北京再说吧,对了,房子软装进度怎么样了?”

林斯知道,这个建议估计不会被采纳了,他跟着移开话题:

“哦对,小姐房间的照片今天传过来了,您看下。”

他掏出手机,点开图片递过去,沈霁淮看了眼早就刻在脑海里的房间布局,

“她喜欢吗?”

林斯点了点头:

“小姐喜欢,说还要有一个房间来放她的那些玩偶和HelloKitty。”

小说《小作精太可爱!禁欲大佬忍不住》试读结束,继续阅读请看下面!!!



睡前聊天是小家伙从小到大屡试不爽的哄睡方式。

没一会儿,他瞧着她的眼皮开始打架,彻底支撑不住后沉沉睡去,细白的手却还揪着他睡衣袖子。

他一点点将她的手拿开,起身给她掖了掖被子,说了声晚安后,将房间里的灯全部关掉,借着清凌凌的月光轻手轻脚地离开。

身体已经很疲惫了,但意识却过分清醒,一点睡意都没有。

失眠的病症再度露出苗头,好像有刀片在记忆神经网络上切割,将一根根神毫不留情地割断。

男人额头青筋暴起,汗珠顺着锋利的下颌线往下淌,绯红的唇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失去血色,变得苍白如纸。

沈霁淮强忍着,疾步走到床尾的柜子前,拉开抽屉,拿出一个小白瓶,倒出四五粒小圆片干咽下去。

苦涩在舌尖蔓延开,药效开始缓缓发挥作用。

约莫过了半个小时,沈霁淮两指掐了掐疲惫的眉心,去衣帽间拎出一只行李箱,按了下侧边的按钮,盖子弹开,他从里面拿出那本厚厚的日记。

封面上写着一行龙飞凤舞,遒劲有力的钢笔字——Serena观察日记

日记是从十四年前的除夕夜开始写的,他抱着小团子回到老宅的那天晚上。

后来北京再没有下过像那晚那么大的雪,他再也没有让她走过那么黑那么漫长的雪路。

那天晚上,小家伙因为对环境不熟悉,一开始觉得新奇,但睡着睡着就开始哼哼唧唧地哭。

他没办法,只得陪她一起睡,不停地拍着她的背哄,她安稳睡了他却开始失眠。

当时网络并不发达,电子娱乐方式也很少,他干脆从书架上抽出一个本子,开始写日记,想用文字记录小家伙的成长历程。

后来慢慢成了一种习惯,几乎每天都写。

太阳穴突突的跳,神经上的痛感强弱交织,他从笔筒里抽出一支钢笔,冷白劲瘦手指握着笔身,黛青色的血管好像要从薄白的皮肤下钻出。

写下日期后,他陡然有种无从下笔的迷茫。

看着空白的纸页怔愣许久,笔尖最终还是抵在纸面,墨汁在雪白纸面上晕染开一行行遒劲有力的字——

[莱恩说,我不在的日子里,小宝会抱着我的衬衣睡,衣服胸口处有干涸的水痕,我想,小宝一定哭了。她很喜欢哭,有时候是撒娇,有时候是做错事后的愧疚,眼泪说掉就掉,毫无征兆,刚刚她又用眼泪让我哄她睡,我明知这么做不对,但还是止不住心软。下一次,一定要狠下心,保持好距离。小宝会长大,会遇到喜欢的人,会拥有不同的人生。]

停笔时,刺痛的神经已经平息,白炽灯将卧室里照得恍如白昼。

“daddy——”

软糯的呼唤从门缝里传来,不久前刚睡着的小家伙又溜了进来,顶着头乱蓬蓬的长发揉着眼睛往他床上爬。

小家伙像是没发现他的存在一般,掀开被角,熟练地钻进被子里,不一会儿,均匀的呼吸声传来。

刚刚那声软乎乎,依赖无比的“daddy”好像是他的幻听。

“Serena,乖乖?”

他合上笔记本走到床边喊了压着声音喊了两声,鼓起来的一小团动了动,慢吞吞地坐起身,睁着眼迷茫地看着他,

“daddy,你又来梦里陪我了,抱抱——”

雪白幼嫩的双臂张开,绸缎般的黑发倾泻在肩头,乖纯得不可思议。

他愣了一瞬,正欲去抱她时,小家伙又往床上一躺,嘟囔道:

“老混蛋,梦里居然敢拒绝我!我可是你的金主爸爸!”

沈霁淮:......

“小混蛋,越来越没大没小了!”

——

“Serena,给,今天的晚安牛奶,里面放了蜂蜜哦。”

苏菲将托盘放在窗边铺着蕾丝桌布的矮桌上,周颂宜看了一眼热气腾腾的牛乳,放下手中的iPad。

“苏菲,我们什么时候开始收拾行李。”

她抱着杯子咕咚咕咚喝了大半杯甜丝丝的牛乳,苏菲半蹲着身子,细致地为她擦去唇周的奶渍,温和道:

“后天,先生已经落地了吗?”

“嗯,daddy已经到伦敦了。”

Global flight软件上可以随时随地查看全球领空范围内公务机的起落情况和飞行路线。

十分钟之前,哥哥乘坐的那架湾流在希思罗机场降落,与此同时她也收到了一条平安落地的信息。

莱斯特家族是欧洲神秘低调的老钱家族,发家于一战。

在经历了二战蛰伏和金融危机的血雨腥风后,依然屹立不倒,像一只看不见的手在暗中调度着全球资本配置,掌握着庞大的现金流。

现任话事人莱斯特公爵是正球级干部,一手建立二战后西方舆论体系,由于年事已高,行事作风偏保守古板,被媒体评为“暗夜里蛰伏的猛兽,隐秘的战争发动机”

这个标题被小家伙看到后,打电话同她舅舅发了好大一通脾气。

莱斯特家族和唐宁街十号以及白宫来往相当密切,其豪宅坐落在有名的亿万富翁大道——Kensington palace garden,门口有持枪的警卫员轮班站岗。

黑色的轿跑稳稳停在印着烫金和平鸽logo的门牌前,训练有素的警卫员上前恭敬打开车门。

纤尘不染的皮鞋踩在微湿的地面,刻有同样logo的黑伞在男人头顶撑开,将潮湿和凉气隔绝在外。

伞沿微抬,男人蓄着无尽暗色的长眸凝着雨幕中的豪宅。

“沈先生,公爵在侧厅等,您请。”

穿着燕尾服的管家脸上挂着得体公式化的笑容在前为他带路,沈霁淮无声地叹了口气,每次来见这位古板严肃的公爵,他都要打起十二分精神。

因为这位老绅士向来不喜他这种在华尔街的血池里面淌来淌去的人。

饶是他爷爷那么注重规矩的人,也比不得这栋古堡里的人守旧刻板。

穿过十米挑高的一座又一座门厅,管家在一扇厚重典雅的法式双开门前停下。

“到了,沈先生请。”

吱呀——

门朝两侧打开,沈霁淮系好西服的扣子,信步往前走。

厚重的落地窗帘将屋子遮得密不透风,璀璨的水晶灯又将其照得恍如白昼。

面前的屋子,与其说是会客厅,倒不如说是一个小型博物馆,四周摆放着不同历史时期,不同文化风格的珍品。

莱斯特公爵喜爱收藏古董,这在上流社会不是什么秘密。

拄着拐杖,头发花白的老人背对着他,仰头看着正前面墙面上挂的十八幅油画,画面的主角从蹒跚学步的婴儿变幻到优雅高贵的少女。

不难看出是同一个人。

鲜有人知,这位老公爵在绘画层面造诣颇深,他每年都要为自己的孙女画一幅油画,尽管从来没有送出去过。

“来了,坐吧。”

脚步声在身后不远处消失,韦斯莱按了按有些酸胀的眼睛,拄着拐杖转过身。

没看到那抹纤细活泼的身影,锐利的眸中快速滑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

但沈霁淮却敏锐地捕捉到了,他弯了弯唇,微微颔首,礼貌地问了声好后,在单人沙发上落座。

他的右手边放着一份纸质版的金融时报,记录着昨日全球范围内的资本动向。

“时至今日,我依旧觉得纸媒是信息时代最伟大的艺术品。”老公爵拄着拐杖在他对面落座。

他没有立刻接话,而是抬眼看向墙面上的电子屏,上面正在播放Serena去年在联合国发表关于女性主义议题演讲的画面。

头发高高盘起,穿一身黑色笔挺正装的少女正自信优雅从容,不疾不徐,条理清晰地论述自己关于女性主义的思考。

他理了理雪白齐整的衬衣袖口,拇指摩挲着HelloKitty的头绳,淡笑着看向老公爵,

“纸媒记录不了这么精彩的演讲,偶尔承认新科技的进步性也不错不是吗?”

久居上位的掌权者即便退居幕后,但身上的压迫感分毫未减,举手投足间带着强势不容人反驳的气场。

“媒体说莱斯特家族是战争发动者,Serena是联合国青少年和平大使。”

头发花白的老公爵答非所问,凝着大屏上不断轮换的演讲画面,鹰一般锐利的蓝眸开始涣散,像是陷入了什么回忆,胸前的和平鸽勋章闪着刺眼金光,

“如果可以,我希望Serena以后在伦敦生活,毕竟她是我们莱斯特家族的孩子。”

他今年已经85岁了,尽管家族的医疗机构再三保证可以用科技手段可以为他延长寿命,但他仍然觉得力不从心,担心有意外发生。

这个年纪,早就没了当年的意气风发,或者说,他的冲劲儿早就随着女儿的离世被永久埋葬在冰冷的墓穴里了。

眼前这个清贵自持的男人,是Serena最为信任的人,他有很多话不得不通过他转达。

沈霁淮抿了抿唇,下颌线紧绷,字斟句酌道:

“公爵,我想象当年一样,把选择权留给Serena。”

他话刚落,老公爵低笑一声,带着些许自嘲的意味,

“看来北京是非去不可了,毕竟Serena一向讨厌我。”

“公爵说笑了,Serena怎么会讨厌您,只是你们的沟通方式有问题,您喜欢打压式教育,Serena天生喜欢被夸奖。”

他知道,老公爵心里是很想亲近唯一的孙女,只是用错了方式,小家伙又处在叛逆期,浑身反骨,又被他宠坏了。

韦斯莱摇了摇头,沟壑纵横的脸上神色不明,话锋一转,道:

“信托的事情你和她沟通了吗?”

沈霁淮直了直身体,表情严肃起来,

“公爵我是这么考虑的,我短时间内没有结婚的打算,后代问题更是无从谈起,身边只有Serena,所以我打算先给她设立一笔五亿美元的信托基金,二十岁时可以启用。至于莱斯特家族的信托,我想您亲自和她沟通更合适。”

其实,如果不出意外,他名下的财产大部分会留给小家伙。


走出那个极具压迫感的房间,沈霁淮如释重负。

天不知何时已经放晴,春光明媚,金光普照万物,修剪平整的绿色草皮一直蔓延到与天际线相接。

小家伙喜欢打高尔夫和网球,回北京以后是去俱乐部打还是在家里专门建一个球场让她敞开玩儿,他有些犹豫不决。

“怎么样?那个老家伙是不是一如既往的古板刻薄专横?”

一道散漫标准的伦敦腔从背后响起,带着股揶揄的味道。

他转过身,看着一身白色休闲服的男人,挑了挑眉。

“来一杯?”威廉姆扬了扬手中的酒瓶。

他接过威廉姆递过来的威士忌,抿了口。

烈酒入喉,刺激得他有些倦怠的神经立刻高速运转起来。

“还好,聊关于Serena的事情还不算太难熬。”

威廉姆是Serena的舅舅,他拍了拍他的肩膀,颇为贴心地安抚他:

“希望你不要介意,我姐姐从小就是他的骄傲,那场人为的车祸他就算闭上眼也不会放下。”

Serena长得太像姐姐了,所以父亲对Serena的感情很复杂。

但爱是肯定的,只是,老家伙的爱寻常人承受不了。

就像长满刺的洋葱,爱隐藏其中,需要流着泪去寻找,当他的孩子,实属不易。

提起十几年前的那场车祸,沈霁淮敛去眸中的笑意,捏着杯子的指骨有些泛白,

“所以我没有带Serena过来,公爵年纪大了,被气到就不好了。”

离开这栋庄严肃穆,古板压抑的城堡之前,刚刚为他引路的管家一路小跑着追来,在他面前站定时,还在大口喘气。

“沈先生,这是公爵送给小小姐的礼物,拜托您转交一下。”

一个典雅华美的雕花镂空檀木盒,萦绕着一股沁人心脾的乌木沉香,他接过说了句放心。

坐上车正欲吩咐司机开车时,余光看到车窗外的老管家一脸欲言又止地看着他,眼尾的褶皱耷拉着,很为难的模样。

他降下车窗,用眼神示意他有话尽管说。

老管家嘴唇嗫嚅几番,突然躬下身子,用近乎恳求的语气,恭敬道:

“沈先生,您能说服小小姐常回来看看公爵吗?他,他其实很爱小小姐。”

他十八岁就开始为莱斯特家族做事,一转眼50年过去了。

近五年,他一直在想,如果大小姐还在的话,公爵和小小姐的关系是不是也能像寻常家族的祖孙一般融洽。

在沈霁淮眼里,这个老管家就是这栋古堡,莱斯特家族繁复严苛规矩的拥护者。

这身燕尾服将他牢牢锁在名为秩序尊卑的笼子里,一板一眼地维持着这台嘎吱作响的老机器正常运转。

眼下这位年近七十的老人朝他低下头,他心里五味杂陈,

“我尽量,凯恩,你放心,我和你一样,都希望Serena能多和公爵亲近一些。”

“谢谢,谢谢您,沈先生。”

凯恩鼻尖一涩,站直身体,目送车子驶出别墅大门。

——

伦敦分公司出了点岔子,所以沈霁淮不得不在这儿多待一天再动身回北京。

忙到夜幕降临时,桌面上的手机嗡嗡嗡震动起来。

指尖刚划过屏幕,娇甜雀跃的声音便迫不及待地从扬声器里传出。

“daddy!”

周颂宜双手捧着脑袋,笑得乖纯甜美。

男人身后的落地窗映照着灯火璀璨的金丝雀码头,黑金内透点燃的钢铁森林里的摩天大楼,浓雾一直蔓延到深蓝色的天际线。

“喊哥哥。”

男人清墨般的桃花眼微微上挑,眼尾浸润着一缕红,劲瘦冷白的手指一点点解开领带,百无聊赖地缠绕在掌心。

“daddy——”

周颂宜嘟了嘟唇,故意拖长声音,小腿在空中有一下没一下地扑腾着,

“那个老家伙还好吗?”

“关心他?”

说着,男人起身站在玻璃柜前,手指掠过一长排玻璃器皿,最后在印着银色HelloKitty logo的高脚杯前停下,指尖轻敲两下轻薄剔透的杯壁,就它了。

去年带小家伙去日本收集限量版HelloKitty时,遇到了一家酒杯DIY工坊,两人一起制作了这只无铅纯手工吹制的高脚杯。

拿到成品后小家伙觉得太单调了,又请镶嵌师在杯身用银粉嵌上了她最喜欢的HelloKitty logo,让他走到哪都要带上它,喝酒时一定要用它。

什么关心!

周周颂宜将头埋进被子里,闷声闷气道:

“daddy,你明知道我讨厌他,为什么还这样说?”

沈霁淮眼皮轻掀,瞟了眼屏幕里那张委屈巴巴的小脸,拿过醒酒瓶,不答反问:

“关心他为什么不自己来看看?”

爷孙俩一个比一个犟,一个比一个要强,在一起时互相看不顺眼,分开了又会相互挂念。

老公爵嫌弃小家伙不学无术,孩子气,但还是会从拍卖会上拍下天价钻石,请设计师雕刻成HelloKitty送给她当礼物。

小家伙嫌弃老公爵严苛专横,却又忍不住通过他了解老公爵的健康状况。

“才不是呢!”

周颂宜傲娇哼哼一声,看着屏幕里握着酒杯,衿冷优雅的男人,自觉把话题岔开:

“daddy,我今天晚上和苏菲下楼散步时,碰到了好几个乌克兰的小孩,都长得很漂亮。”

产自法国勃艮第的100%黑皮诺红酒醒得恰如其分,香气馥郁。

沈霁淮抿了口,入喉细腻,口感醇厚,丝绒般柔滑优雅。

乌克兰人?

沈霁淮眸光一沉,屈指敲了敲桌面,严肃地叮嘱道:

“乖乖,不要去接触他们,很危险。”

“嗯嗯,我知道呀!”

少女点了点头,犹豫道:

“但是我还是给他们钱了,不知道会不会有一点帮助。”

大概是不会有的,沈霁淮眯了眯眼。

纽约最近出现了一个犯罪团伙,打着收留战争难民的名义控制了很多偷渡过来的乌克兰人,尤其是妇女小孩,利用他们在街头博取行人的同情人敛财。

他敢确定,今天小家伙遇到的那几个小孩不远处有持枪的黑人在盯着。

世界在融合中走向分裂,在战争中呼吁和平,美国内部分裂情绪高涨,社会动荡不安,这也是他想带小家伙回北京的原因。

“今天有好好吃饭吗?”

他放下高脚杯。

“嗯,吃了,晚餐吃了苏菲煎的三文鱼,蘸酸奶很好吃,daddy可以试一下。”

“你刚发明的黑暗料理?”

沈霁淮挑了挑眉,小家伙莫不是又对厨房产生兴趣了?

“才不是呢,很好吃的,莱恩爷爷也这么觉得。”

少女娇声娇气地否认,忽地靠近镜头,好像要从屏幕里钻出来,莹润粉唇一张一合,娇声道:

“daddy,你把镜头拿近一点。”

他听话地拿起手机,对准自己的脸,不知是看到了什么,少女轻叹一声,嘟囔道:

“daddy眼睛里面有好多红血丝,一点都不听话啦,要好好休息!”

周颂宜拧着眉,担忧简直要从眸中溢出来,老混蛋,是不是还觉得自己很年轻,一天到晚不好好休息!

一股暖流从心底划过,沈霁淮单手托腮,含笑道:

“嗯,遵命。”

不再打扰男人的后续安排,周颂宜握着手机钻进被子里,侧脸贴着枕头,小声恋恋不舍道:

“daddy,晚安,你要快点接我去北京。”

沈霁淮一颗心软得不像话,语气轻柔:

“好,不用挂断视频,我看你睡。”

从小就被他带在身边,小家伙也养成了保持运动的习惯,身上瘦,肌肉线条流畅。

但约莫是年纪小的缘故,脸蛋还肉嘟嘟的,有些稚嫩的婴儿肥,脸贴在枕头上,挤出一圈软肉,瞧着可爱的要命。

他一边品酒,一边观察着屏幕里睡得香甜的小家伙。

咚咚咚——

微不可察的敲门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沈霁淮眸光微敛,指尖点了下静音后,不疾不徐地说了声“进”。

滴——

门从外面打开,一袭性感V领黑裙的女人踩着高跟鞋,一手拎着两只高脚杯,一手拎了瓶红酒,步伐摇曳地走进办公室,在办公桌面前站定。

沈霁淮淡淡扫了眼便重新将目光放回手机屏幕上,薄白的指尖扣着桌面,漫不经心地轻敲着。

上个真空上阵来勾引他的女人是什么结局来着?

被视作空气安蓝也毫不在意,扬着红唇,在看到男人手边的酒杯时,眸光流转,语气轻柔道:

“看来我来的有些迟了,沈董的庆功宴已经开始了。”

她素手轻抬,拨弄了一下肩头的长卷发,双手撑在办公桌前,身体微微前倾,只要面前的男人稍稍一抬眼就能将该看不该看的风光尽收眼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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