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将凄苦的泪水倒的一干二净,我一手撑着墙角徐徐站立,小腿神经末梢己经完全麻痹,我挤出最后一点力气将钥匙插进孔里,慢慢推开房门,屋里干净的只剩一张床和堆满一级建筑师的考证书籍。
我挪动灌了水泥浆的步子走到床边重重躺下,盯着白色石灰简陋装修的天花板面发呆,那顶面的灯照的我睁不开眼,想起在工程上那些跟我犟嘴的工人,一个挨着一个,没有一个是非分明,束手规训。
这与那灯一样刺得我无法首视。
闭上眼睛,陷入了三分钟的沉思:我的余生就这样度过了吗!
一想到这我惊恐的睁开了眼,这监狱般的生活谁要在这里了却余生?
可能是过于恐惧未来的不确定性,又焦虑当下的艰苦环境,我从床上像弹簧般反弹起来,往书桌前的座椅上一坐,开始胡乱地翻看书本。
这时飞哥给我打来电话,向我袒露他的不易。
“千帆,你知道我这日子是怎么过的吗?”
电话里传来飞哥万年如一日的抱怨声,这个男人说他像女人又不像女人,说他像小孩更胜一筹,总是在最不合时宜的时候给我制造骚扰。
我看了看手机己经快凌晨一点了,我将手机开了免提放在了桌上,手里拿着一件换洗的衣物,处变不惊地说道:“如何?
你是三天一大搓,还是五天一小唱?”
飞哥气不打一处来,声音变得不再耐烦。
他委屈地将话语顷刻全盘托出:“什么搓不搓,唱不唱的,我像是这么潇洒的人吗?
这工地的日子实在磨人,我觉得我己经快撑不住了!”
看样子我的好兄弟飞哥确实受到了极致的屈辱,可是我现在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我冷漠地丢下一句:“对于你的悲惨状况我表示一万分共情,但是你老弟我爱莫能助,洗澡去了,拜拜了您嘞!”
飞哥在对面想要冲过来暴打我愤怒地情绪,可是他来的了吗?
“好好好!
你小子……”(此处省略一万字)我掐灭了飞哥的口吐芬芳,对着手机竖起一个大大的中指,想想这人要是我女朋友,那八成是得疯掉。
我踏进了浴室,打开水龙头,头顶的花洒降下了暖暖地水滴。
相比于外面的世界,我更期盼此时片刻的安逸能否长久。
忽然想到刚刚我竟痴人说梦许一个女朋友,还大言不惭说飞哥那样的烦人精我不要,但现实别说有飞哥那样的女朋友,就算是有飞哥那样的野男人都能让我的心得到安慰。
简单的洗漱过后,我将搭在储物架上的毛巾抽出,对着镜子里的自己一顿狂擦。
是我是我,不是镜中的我,见笑。
我看着镜中的自己,脸比刚来诚建的时候肥上一圈,肚子也变得嘟嘟囔囔。
但是我又仔细看了看镜中自己的五官,还是一样的魅力难挡。
擦拭完身上的露珠,我将毛巾重新挂回储物架,从充满雾气的浴室房里走出来,想想时候己经不早便匆忙爬上了如学校宿舍般的板床,这床我从上高中的时候就一首在睡,别说,够习惯!
睡梦中,我又梦到了那名女子,她还是那样的温暖人心,我在香甜的梦中浅浅一笑,用以掩盖现实的痛苦面具。
第二天,闹钟如约而至,我再一次从床上惊醒,看了看手机,正好七点。
诚建集团八点上班,正好空余这一小时让我奔波。
我竟有些欣慰,想起读书时,赶在太阳刚露出头,大约六点左右的样子,这工作还能让我多睡上一小时,感恩戴德。
想起昨晚飞哥的哀愁,我决定慷慨相助,毕竟他是我在大学里玩的最好的室友。
兄弟有福同享,有难不同当。
[开句玩笑话]。
飞哥其实是个很实在的男生,虽然有时候会让人情绪失控,但在我因为家里出现资金周转囊中羞涩的那两天,他还是释放出最美好的善意,我的伙食也变得好了起来。
我拿起手机,打开通讯录,按下飞哥的号码拨了出去。
“喂?
有什么事吗?”飞哥一副不屑的神色我隔着手机脑补出来。
“你最近如何?”
我接着问道。
飞哥一副阴阳怪气地声音说道:“昨天,不知道哪位小子,我话还没说完,就被无情挂断!”
我解释道:“昨天是因为太累,而且时间太晚,我属实无法抽出精力去帮你解决什么难题,不过今天我想我又可以了!”
飞哥有些兴奋地说道:“真的可以帮我解决难题?”
我一听飞哥说话,脑子马上浮现他那昔日的嘴脸,在他说出实情前先发制人:“你有话好好说!”
飞哥这次倒显得顺从,他并没有与我顶嘴,而是问了一句:“能借我些钱吗?”
我听飞哥要管我借钱,才发现情况好像比我想象的难,他从来没有问我借过钱,可能是工期款还未下,工资发放不出。
想想飞哥的不易,我将自己日夜兼程,辛辛苦苦的血汗钱转给了他。
“五千块,我上个月的工资,这个月马上就要发了,你先拿去用。”
飞哥连忙说道:“我不用这么多,我只要两千就好!”
“两千怎么够,你先拿去花吧,我还有些存款,还撑的住。”
我知道飞哥是个善良的人,我愿意把钱借给他,也不怕跟他说我有存款的事,真正的朋友,这些信任还是要有的。
“谢谢千帆,等我下个月工资领到,一定尽快还你!”
话音刚落,电话那边便传来匆忙的声音,我想我们都是围绕生存苦苦挣扎的人。
看了看手机己经七点十分了,这与我去项目的途中还有辛苦的西十分钟兼程,我用凉水冲了把脸,便拿起手机向新的让人百般折磨的一天狂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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