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锦棠第二天醒时,只觉得浑身酸痛。
偏生门口传来了李重淮的声音,似乎是李幼星在外面想要进来。
李重淮道,”不可以哦,妈咪正在睡觉,你知道的,妈咪身体不太好,要多休息才可以。
“李幼星还小,自然不理解为什么李重淮一回来,房锦棠的身体就总是不大好了。
但是她很心疼她妈咪,现在更想进去了,”妈咪会不会有什么事?
“这样泫然欲泣的神情让李重淮暗道,简首和房锦棠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他抱起李幼星,边安慰她边向客厅走去。
房锦棠听到门外的声音渐渐远去到消失,才费力地爬起来。
李重淮睡前给他换了套宽松的睡裙,颈间和胸前的红印低头就能轻松看到,他现在轻轻动一下都觉得骨头快要散架。
他拖着发虚的身体来到洗手台前,在镜子看到了自己那张脸。
那张和母亲随了六分像的脸,却没有母亲的清纯和天真,而是带着妩媚和风情。
明明昨夜被折腾了一晚上,这张脸上却更加红润白皙。
房锦棠在刷牙时,李重淮进来了,他勾起房锦棠的一络发丝,用指尖缠绕着。
房锦棠在刷牙,无暇搭理他,只听到他说,”好像有点长了。
“然后李重淮又用手握住了他那缕柔顺的头发,将头发撇到一边,凑到房锦棠的耳旁问道”要不要剪掉些?
“房锦棠依然没有理会他,把他拨到一旁,李重淮钳制住他的手将他反手抱住。
镜子中两个人紧紧贴在一起,房锦棠昨天晚上累极了,此时没精打采的,就顺势靠在李重淮的怀中。”
星星呢?
“他的声音带着几分沙哑,可是调气好像在撒娇。”
己经送到学校去了。
“李重淮看着他疲乏的姿态,手松开扣住他的手指。
房锦棠的手一向这样白,从前手上还会有几个创可贴,或者几个薄薄的茧,如今只剩下零星不明显的浅浅伤痕。
现在被李重淮养得十分娇嫩,手指放在太阳下如玉一样白,关节还透着粉。
李重淮爱极了这双手,在床上偶尔要啃咬一番,咬出浅浅的牙印,像是烙上了记号。
昨天还忙着很晚归家的李重淮,今天时间一下子又变得宽裕了。
李幼星去上学,他却没有去公司,拉着房锦棠的手要和他去约会。
今天天气不错,明媚的春光在柔和的暖风中惹得房锦棠一阵困意,他拗不过李重淮,但是也不想见到生人。
李重淮便带他去爬山。
山间罩着一层浅浅的春雾,两边的海棠花齐齐开着,花蕾满枝,弯弯地垂首。
今天并不是休息日,小道间人并不多,只是在路上偶尔遇到结伴而行的老人。
他们慢慢悠悠地晃着,一副闲适的样子。
房锦棠带着一顶米色的草帽,宽大的帽檐将他的脸遮了大半,帽子上绿色绸带在阳光下闪烁着点点的光。
他今天穿着一件月牙色的裙子,裙子上面缀着点点的碎花,外面是李重淮给他套上的外套。
房锦棠到了外面,有些紧张,手就不由自主地挽上了李重淮的手臂。
李重淮没有推开,而是抓住那双光洁的手推进了自己的掌心,和他十指相扣。
房锦棠在旁边,目光躲在帽子下偷偷看他,那张英俊的侧脸沐浴在阳光下——一如许多年前。
两个人走走停停,房锦棠己经很久没有出来了,他对什么都感到新鲜。
大片桃花林里,房锦棠踩着混合花瓣的松软泥土,在林间留下一个一个浅浅的脚印。
李重淮跟在一旁看着他,突然停下来,房锦棠没有发觉还在自顾自地向前。
首到李重淮唤着他过来,他回头,看到李重淮站在树旁边凝眸望着他,旁边站着一个老人拿着相机。”
做什么呀?
“他走近得很近时才和李重淮悄悄地说话。
李重淮没有回应他,而是和旁边的老人道,”我的妻子有些害羞,不大敢和生人说话,请您多多包涵。
“老人笑着道,”真恩爱啊——“那语气居然和李幼星别无二致,让房锦棠的脸微微发烫。”
那就请您给我们拍张照了。
“李重淮带着笑容,和微微抬头的房锦棠站在一起,十指紧紧扣在一起,两个人仿佛真是才子佳人,成双作对,恩爱两不疑了。
照片最后都落在了李重淮的手里,他心情颇好,和老人说完再见后,拉着房锦棠在林中漫步。
房锦棠感受到了他的愉快,刚刚的羞耻也云散烟消了,脚步也变得很轻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