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过了大半天，仙界也就一个时辰左右。
我们回去时两位师父都有些微醺，想来是喝了不少酒。
看到我，师父便起身要带我回天玉山。
他站得不太利落，索性靠在了我身上，顿时有清甜的酒气环绕着我。
师父一只手臂搭在我肩上，另一只敷衍一挥做告别。
清嘉也扶住他师尊，向我微笑示意。
走出院落，清虚仙人的声音洪亮:狐狸，我刚刚说的，记得考虑哈!
师父却半分不理，只倚着我回到了天玉山。
抗过兔子花精们的亲昵，我吃力将师父放置在他床上。
正打算去打水替他清洗，他长手一拉将我拽进怀中。
师父?
我疑心他是不是根本没醉，他却只抱住我，头在我颈间蹭着。
像只撒娇的小萌狐。
我轻轻拍拍他的头，以示抚慰。
衣袖滑落，腕上玉镯泛着银白色的光。
师父抓起我的手，把玩着我手上的手镯，哪儿来的?
清嘉送的我恭敬答道。
把玩的手一顿，什么时候?
今天
你喜欢吗?
喜欢
……
他不说话了，背过身去。
静默了好一会儿，他又转了回来，认真看着我问:你觉得清嘉怎么样?
他呀，我回忆了一下，他是很好的
我是问你对他看法，感觉。
师父的桃花眼睁得大大的，神色紧张，好像不愿放过我一丝表情的变化。
我笑开，如实答道:我见了他就心中欢喜，仿佛从前见过。
师父的表情僵住，浑身轻柔的气息一下子冷了下来。
那你觉得联姻怎么样?
你和他
我忽然想起人间那位摊主的话，我和清嘉是天定姻缘么?
我低头，认真思考起来我和清嘉成亲后相处的场景。
可能是他看书我舞剑，或者一起练，谁流汗了另一个便拿出手帕擦。
只是我不太喜欢他现在住的仙界，那时兴许会另寻个合适的地方长居……
见我真的在认真思考这件事，师父有些不开心地打断我，把头放在我肩上，低声说道:不准再想了，我不许
哦
哦?
你不乐意?
怎么，你要抛弃教养你十几年的师父跟那小子跑么?
师父水汪汪的眼睛望着我，里面蓄满了谴责和委屈。
可以确定，师父真的喝醉了。
我半哄半威胁，好歹让他乖乖睡在了床上。
把灯吹灭，我走出去时，那人分明清醒的声音在身后响起:青青，你要离开师父了吗?
没有人会永远在一起。
我未答，在满院月色中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