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我在外面收的,可便宜了,那帮乡巴佬不懂虫草的价值,五块钱一根卖给我,我转头就卖一百五一根,简直无本万利。”
一边说,一边美好畅想起来,“到时候我也上京市买房,再给孩子送去贵族学校,家里多请两个保姆,一个给我捶背,一个给我捏腿。”
生活简直美滋滋。
顾堰辞站在旁边,其实很想问一句,这事靠谱吗?
虽说世上大多数生意都是靠信息差来挣钱的,低买高抛更是常事,可五块钱就能买到一根虫草,是不是有点太低了。
刨去人工和路费,这价钱简直要倒贴。
这年头谁出来做买卖不是为了挣钱,倒贴钱,岂不是成了做慈善?
“表哥,你那个虫草,长什么样子啊?”毕竟是亲戚,又是二姨的儿子,顾堰辞到底还是开口了。
哪知道周赐以为她是想来插一脚,表情顿时很不爽起来。
“干什么,你还想参股啊?”
虫草是他收的,生意是他自己找的,顾堰辞凭什么来分一杯羹!
“你不是在当律师吗,怎么,律师费不够你挣了,见我挣钱就眼红?”
顾堰辞无语,“我没有那个意思。”
“那你就别来掺和。”周赐一口接下。
他拽着蒋婷和云新春离开,嘴里还不忘嘀嘀咕咕,“以前穷的时候不见你来套近乎,现在看我挣钱就想往前凑,真是好大一张脸。”
江晚晚都听不下去了,挽起袖子想去把周赐给揍一顿。
“你哪回逢年过节没给你二姨拿钱,这回来京市检查,不是你来找我帮的忙,怎么就脸大了,到底谁脸大啊!”
连个谢谢都没有,还倒打一耙。
顾堰辞倒是无所谓,摇摇头,“算了,只要不出事就行,说我两句又不会少块肉。”
就当是给二姨面子了。
可让顾堰辞没想到的是,当天晚上,二姨就哭哭啼啼打来了电话。
说是周赐出事被抓起来了!
“到底怎么回事,二姨你别着急,慢慢说。”顾堰辞说道。
云新春深吸一口气,声音哽咽,“你表哥他……他不是低价收了一批虫草吗,然后高价卖出去,结果现在买家发现那批虫草都是假的,是用模具倒灌出来的,所以就把你表哥给抓起来了,他们说这是贩卖假药,要……要坐牢的。”
顾堰辞脑子里嗡的一下,炸开锅了。
还真是被她给猜中了。
那么便宜的虫草,果然有问题!
“卿卿,你一定要帮帮你表哥啊,他还那么年轻,眼瞧着孩子就要出生了,他怎么能去坐牢呢。”云新春恳求道,“只要你能帮你表哥,让二姨我做什么都行。”
顾堰辞立马安抚她,“别担心二姨,贩卖假药不至于,虫草属于未加工的中草药,还谈不上是药,所以情节不会定那么深的,你等我现在去见见表哥再说。”
“好好好,”云新春立马答应,“卿卿,全靠你了!”
顾堰辞立马出发去警察局。
她出示自己的律师证,以周赐的辩护律师身份,得以见到了周赐。
这会儿周赐全然没了嚣张气焰,吓得嘴唇都白了,见到顾堰辞便赶忙开口,“顾堰辞,表妹,你是来救我的吗,快把我给捞出去啊。”
顾堰辞表情严肃,将录音笔和笔记本都放在了桌上,准备好记录工具后,才抬眸严肃看向周赐,“我可以救你,但你得确保,你和我说的都是实话,否则我也帮不了你。”
“我说,我都说实话!”周赐立马点头道。
顾堰辞开口询问,“那些虫草是假的,你是不是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