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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佬的冲喜傻妻

杨梅醋子 著

女频言情连载

一场阴谋,林念初以傻子之身,替嫁给双腿残疾的靳翊谦冲喜!她本想查明真相,恩仇各报,没想到,黑心继妹和渣男未婚夫狼狈为奸,步步相逼!林念初勾起红唇:“既然你们这么着急着找死,那我成全你们!”傻子?呵!且看她堂堂神医圣手,如何妙手回春,绝世风华!而别人口中的残废男人,竟是掌控着全国经济命脉的大佬!他冷冷一笑:“谁动我夫人,我就要谁命!”

主角:林念初靳翊谦   更新:2023-08-07 21:1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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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林念初靳翊谦的女频言情小说《大佬的冲喜傻妻》,由网络作家“杨梅醋子”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一场阴谋,林念初以傻子之身,替嫁给双腿残疾的靳翊谦冲喜!她本想查明真相,恩仇各报,没想到,黑心继妹和渣男未婚夫狼狈为奸,步步相逼!林念初勾起红唇:“既然你们这么着急着找死,那我成全你们!”傻子?呵!且看她堂堂神医圣手,如何妙手回春,绝世风华!而别人口中的残废男人,竟是掌控着全国经济命脉的大佬!他冷冷一笑:“谁动我夫人,我就要谁命!”

《大佬的冲喜傻妻》精彩片段

“真的......都是我的吗?”

护士如释重负地笑:“当然,只要您听大夫的话,好好吃药,就都是您的。”

“好啊,我吃。”

林念初想也没想就吞了颗药片,然后从护士手里夺过文件夹,一骨碌翻身站到了病床另一侧。

见她吃了药,任务总算完成。

所有人都忍不住松了口气,只是,这一口气还没缓到底。

林念初突然哇的一声哭起来,她坐在地上,一张一张用力撕碎那些文件,嘴里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医生护士赶紧上前,胆战心惊地问:“您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林念初不说话,继续哭。

“那,您是不满意这些财产赔偿?”

林念初哭得更大声了。

一群人急得团团乱转,院长再三强调过,要是这位祖宗不顺心,他们就别想有好日子过!

有位胆子小的年轻护士一时没绷住,害怕地哭出声来。

她这一哭就像是打开了什么机关,所有人都跟着呼天抢地的哭嚎。

“......”

林念初本来就是装哭,这下更是一滴眼泪也挤不出来了,她内心绝望地看着这些人,开始怀疑人生。

以毒攻毒还能这么用?

偷鸡不成,反蚀把米。

林念初赶在耳膜被震碎前,赶紧制止了这场悲剧,她指了指离自己最近的护士:“纸飞机怎么叠,我忘了。”

纸飞机?

合着她把那么多财产公证撕掉,就是想叠个纸飞机?!

护士傻眼了,颤颤巍巍拿着她递过来的纸,纸上密密麻麻都是房产名录,心都在滴血。

林念初丝毫没有什么心疼可言,兴高采烈地满屋子扔纸飞机玩,扔得累了,就剥颗糖丢进嘴里。

不一会儿,晋言发来消息。

林念初起身掸了掸病号服上的灰尘,看着狼藉一派的病房,她满意地挥了挥手:“我要回家了,你们记得打扫屋子哦。”

刚一出门。

林念初就褪下了脸上的笑意,径直走到垃圾桶前,她将藏在袖子里那颗白色药片丢了进去。

这么烈性的事后药,她要是吃下去,这辈子都别想有孩子了。

那个男人是打算让她断子绝孙啊!

“念姐!”

医院侧门。

晋言一眼就看到了林念初的身影,赶紧慌张地冲了过去:“好端端地怎么就进医院了呢?医生怎么说?严重吗?要不要跟聿总说一声......”

“闭嘴!”

林念初本来就心烦意乱,被他这么一念叨,脑袋更是一跳一跳得疼。

她身上又酸又疼,心里窝着一团火:“以后你再开这辆车子出来,我就把你和你那些小女朋友一起打包,扔回大洋对岸!”

“......啊?”

晋言被她训得一头雾水。

林念初也没打算跟他解释,毕竟上错车还被男人睡这种事情,光听听就有够丢人的。

更别说,她连对方长什么样子都没看清!

晋言默默在心里给自己点了根蜡,赶紧去开车门:“念姐说得对,我跟您保证,今天绝对是您最后一次看到这辆破车。”

林念初疲惫到多一个字都不想说,她闭眼靠在座椅上,只想把那个男人碎尸万段。

“三天时间,给我查清楚,这条钻石项链都跟什么人有关系。”

林念初眼睛都没睁,把攥在手里的纸团扔了出去,这是她装疯卖傻找了很久,才从靳翊谦留下的赔偿里找到的一丝线索。

对方做事太过天衣无缝,钱直接匿名转进她的账户,房产全部以她的名义购买。

只有这一条项链,做工讲究且繁复,一般的珠宝设计师根本做不到,勉强可以下手查一查。

“......好的。”

晋言龇牙咧嘴地揉着后脑,紧跟着,在一家酒店门口踩下刹车:“念姐,您要的衣服就放在衣柜里。”

林念初默不作声走进酒店。

五分钟后,她穿着一条破烂发旧的裙子,径直坐回车子里:“时间来不及了,走小路。”

十点之前她必须赶回祠堂,要是被来送早饭的人看出什么端倪,那所有的努力可就都白费了。

......

靳家别苑。

靳二少爷原本正悠闲吃着早餐,却被一阵打斗声扰了兴致,他刚要起身呵斥,就看到靳翊谦坐着轮椅被人推近。

脏话在嘴边换成了嘲讽。

“我以为是谁呢。”

靳泽从来都没把一个残废放在眼里,只是轻蔑冷笑:“大哥,你腿脚不方便,没事就别到处走动了,万一再遇上个车祸绑架什么的,那只怕是连轮椅都坐不了了。”

靳翊谦跟着他笑:“这些年我一直在国外养病,二少可能还不太清楚,你这个哥哥,不止腿脚不好,脾气也不太好。”

靳泽轻笑:“是吗?”

靳翊谦也不气恼,声音淡漠:“把人带上来。”

很快,一个穿着白色厨师服的中年男人,被武铮用麻绳困着踹到靳泽脚边。

砰——

靳翊谦眼睛也没眨一下,利落地扣动扳机,那厨师当即倒地,咽了气。

靳泽吓傻了。

他瞠目结舌看着那厨师脑门上的血窟窿:“靳翊谦......你,你竟然敢杀人......”

“走狗也算人吗?”

靳翊谦漫不经心地反问,不紧不慢又给子弹上了膛:“听老爷子说,二少费心替我谋了一段好姻缘,我今天特意上门拜访,一来是清理门户,二来是亲自送上谢礼。”

他话音刚落,立刻就有人上前,将一个包装华丽的锦盒拿给靳泽。

靳泽将信将疑地掀开盒子,下一秒就扔开老远:“疯子,你这是在威胁谁,别忘了,我妈是父亲娶回家的老婆,我是父亲的亲生儿子!”

地毯上,一个黑白相框被摔得七零八落。

而相片上的女人,正是靳泽的母亲,柳茵。

靳翊谦勾唇冷笑:“所以,你们母子更不应该把主意打在我身上,毕竟,疯子杀人,可不需要负什么责任。”

“靳翊谦!”

靳泽恼羞成怒,眼底通红:“你以为你还能嚣张几天,我母亲要是有半点闪失,你就等着滚出靳家吧!”

靳翊谦轻轻勾了勾唇:“想法不错,但靳家的事,你一个私生子说了可不算。”

靳泽狠狠把拳头攥得咯吱响!


    第1章

    “不,我不嫁!”

    林以柔哭得梨花带雨,尖细的声音几乎响彻整个林家别墅:“爸爸,您怎么能让我嫁给一个残废呢!”

    “是啊振成,小柔可是我们唯一的女儿。”

    陈曼连忙跟着附和,她的女儿生来尊贵,绝对不能嫁给一个将死之人冲喜:“靳家只说要娶林家小姐,可没说只能是小柔啊。”

    林以柔顿时止了哭声:“对,爸爸,让林念初那个傻子去嫁,她白吃白喝这么多年,总得为这个家付出点什么才对啊。”

    很快。

    一个衣裙破破烂烂的女孩儿,出现在别墅大厅,她白净的小脸上沾满煤灰,只剩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地眨着。

    林以柔连忙走上前去:“念初,爸爸费心为你寻了一桩婚事,对方有钱又大方,不仅帮林氏化解危机,还给了一大笔聘礼,我知道你肯定会喜欢的,对不对?”

    “婚事?”

    林念初懵懵懂懂地歪了歪脑袋,然后粲然一笑:“宇辰哥哥要来娶念念回家了吗?”

    魏宇辰是母亲替她挑中的丈夫,指腹为婚,后来母亲去世,这桩婚事就一搁再搁,没人提起过。

    “林念初!”

    林以柔一听到这个该死的婚约就来气,狠狠推上林念初的肩膀:“宇辰哥哥也是你能叫的!你一个傻子,总不会还妄想嫁进魏家当少奶奶吧!”

    林念初似乎听不懂她的话:“可是,宇辰哥哥,他不嫌弃我,还经常来家里看我......”

    “他来是为了见我!”

    林以柔气急败坏地大喊,死死攥着林念初纤细的手腕:“林念初,我已经有了宇辰的孩子,你也该改口叫妹夫了。”

    她说完,转身看向林振成:“爸爸,我和宇辰两情相悦,结婚是迟早的事情。”

    “等林念初替我嫁到靳家,到时候林氏就有了靳、魏两座靠山,这样两全其美的好事,何乐而不为呢?”

    靳家?

    林念初闻言僵硬地愣在原地,一时连装傻都忘在脑后,靳家权势滔天怎么可能会瞧得上林氏,这样高攀的婚事只有一种可能。

    他们要她嫁的是——靳家大少爷!

    林念初对靳翊谦的了解凤毛麟角,听说他十来岁曾经被人绑架,辗转流落,等被靳家老爷子寻回时,已经双腿尽断,重病缠身。

    靳家老爷子格外偏爱这个嫡出的长孙,可请尽名医也不见成效,就起了古时冲喜的心思。

    然而,谁都想不到,靳翊谦这人竟能克妻至此,光是靳家对外宣布的婚约,都已经有五六个。

    但是新娘和母家,都没能得以善终。

    这样的火坑,林以柔不可能跳,所以就打算让她嫁,让她死!

    林念初眼底一抹嘲讽转瞬即逝,她哭着往后退去:“不要......念念不要......念念只要宇辰哥哥。”

    她说着,又去求林以柔:“妹妹,我不会打扰你们相爱的,也一定会好好照顾你的孩子。”

    啪--

    陈曼听到这话差点气晕过去,她一耳光甩在林念初脸上:“你个贱蹄子想的倒是好,又要当魏家少奶奶,还要以柔替你生孩子,我看你是活腻了!”

    陈曼说着又抬手。

    林念初赶紧往角落缩去,抱着脑袋嚎啕大哭:“外婆,我要外婆,念念好痛,外婆快来救救念念。”

    砰地一声。

    林振成骤然怒气冲冲将茶杯一摔,死死瞪向林念初:“你要我说多少次,那个老太婆早就死了,跟你那个狼心狗肺的妈一起,都死了!”

    “你骗人,外婆说过,她会接我回家的。”

    林念初固执地抬起脸颊,眼底恨意转瞬即逝,如果不是林振成丧尽天良幽禁了外婆,她怎么可能装疯卖傻留在这里。

    “逆女!”

    林振成气得脸色铁青:“管家,把她给我关到祠堂去,等后天靳家人上门,再放出来。”

    祠堂就在林家别墅后山的一处老屋。

    林念初眼睁睁看着祠堂大门被关上,她生来就怕黑,从小又被陈曼关的多了,以至于到了夜里,眼前就像是蒙了一层雾。

    看什么都模糊。

    滴——

    林念初腕上那块不起眼的手表,忽而亮了起来。

    她看是晋言的名字,没多想就点开了消息。

    --念姐,老夫人的事情有线索了,我查到林振成跟一家地下码头有来往。

    林念初皱了皱眉心,林氏银行向来与运输实业无关,林振成借着这个码头,到底在做些什么勾当。

    “过来接我。”

    林念初言简意赅回了话,抬手在祠堂一幅古画后敲了敲,坚固的墙面缓缓裂出一扇暗门。

    林间小路并不好走,她微微眯起眼睛,努力让自己视线清楚些,才刚出路口,就隐约看见一辆黑色宾利蛰伏在路边。

    晋言这家伙,难得有这么准时靠谱的时候。

    林念初径直朝着那车子走去,拉开车门就坐在后座,她正想开口说话,颈间就被冰冷的刀刃抵上。

    “竟然能追我到这里,老二还真是看不得我活着!”

    男人的声音喑哑低沉,身上隐隐能闻到血锈味儿。

    黑暗里。

    林念初根本看不清那人的脸,她僵硬挺直后背,忽而放声哭了起来:“妈妈,有坏人,他拿刀吓唬我,妈妈你快来救我啊。”

    “......”

    靳翊谦英气的眉心紧紧蹙起,他竭力按捺着心口翻涌的热浪,手里的刀又逼近了几分。

    “别想耍花样,否则只有死路一条!”

    “痛痛......哥哥别生气......念念给你糖吃......你不要杀念念......”

    林念初不听,还是扯着嗓子哭,她竭力演的像一个白痴,好让对方放松警惕。

    靳翊谦皱眉扫了眼她掌心的白兔奶糖,又打量着浑身脏兮兮的女孩儿,头一次觉得被追杀得这么精彩。

    靳泽费尽心思给他下了药,又找来不少染病的女人,想要他死,还要他身败名裂。

    其心可诛!

    他七绕八绕甩开那些亡命之徒,却被一个傻子闯到面前,别人都是什么天赐良缘,到他这里......

    天赐良药?

    怪就只能怪她自己送上门。

    “我会给你赔偿的。”

    靳翊谦压抑着心口的邪火逼出声音,下一秒,就严严实实将林念初推倒在柔软的座椅上。

    他大手一挥,林念初身上的衣裙就成了破布,连着她藏在奶糖下的银针一起,被扔到一旁。

    “你--”

    林念初脑子里轰的一片空白,她话还没说完,男人滚烫的亲吻就封了上来,专业利落的搏击技巧,轻而易举就让她动弹不得。

    “放开,你放开我!”

    林念初一双手臂被反按在背后,她没了银针暗器,身手也不敌对方,心里的惶恐在黑夜被无限放大。

    她在颤抖。

    靳翊谦能感觉得到,于是鬼使神差竭力让自己克制轻柔。

    晋言将车停在林家附近,可是左等右等也没等到林念初,一连发了好几条消息,都没有回音。

    “念姐念姐,你这是去哪里了啊!”

    他心里慌得厉害,总觉得要出事,然后,电话着急忙慌直接打到了E.M集团总部。

    “念姐不见了,赶紧查到她的位置,动作快点!”

    几分钟后,晋言收到回复,经纬度精准锁定在一家私人医院。

    医院?

    晋言脑袋嗡地一声,黑色宾利飞一样在马路上疾驰:“念姐,您可千万不能出什么事啊,不然聿总一定会杀了我的!”


:    窗明几净的VIP病房。

    靳翊谦脸色冷厉地坐在外间沙发上,墨黑色衬衫衣袖被挽起,晾出他小臂上纱布包扎的伤口。

    “靳先生,都查清楚了,是二少爷买通了老宅的一位厨师,这才得了机会。”

    武铮不敢隐瞒将所有事情都说得清楚,他是靳翊谦最倚重的保镖,做事向来稳妥。

    可这次,他竟然连这么大的纰漏都没能察觉:“靳总,是属下办事不力,还请您责罚。”

    靳翊谦没有说话,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过了半晌,他才抬头,晦涩不明地看向病房里间,那一抹正安静睡着的娇小身影。

    “手表呢,查清楚了没有?”

    靳翊谦目光戒备地落在那块白色手表上,想要他性命的人太多,一不留神就会步入深渊。

    况且,林念初出现的实在蹊跷。

    武铮也不敢怠慢,连忙递上所有资料:“已经检测过了,就是块平常的智能手表。”

    说完,他又补充:“只不过,这块手表是针对特殊夜盲患者设计的,必须要使用者的虹膜验证,才可以正常使用。”

    难怪他怎么也解不开。

    靳翊谦眉心微皱,眼底寒霜仿佛褪去了些。

    但是。

    如果是夜盲,那昨天,她是不是根本就没看清他的脸?

    靳翊谦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莫名有些心烦意乱,如果那丫头不记得他的样子,明明能省去不少麻烦。

    他不耐地翻开资料,好巧不巧,目光直直落在手表购买人那一行。

    靳翊谦不禁眉峰微拧:“魏宇辰?是什么人?”

    “魏家实业少东家。”

    “什么意思?”

    武铮早就查得一清二楚:“靳先生,您带到医院的这位小姐,正是林振成的长女林念初,她自小与魏家公子定有亲事,只不过这位林小姐......”

    他说着,有些迟疑:“她......脑子有点不太好,所以很少有人提及这桩婚事,更不会提起她。”

    “林振成的长女?”

    靳翊谦像是听到了什么不敢置信的话,皱起眉头:“我记得,林家只有一个女儿。”

    武铮点点头:“是,林家对外的确是这么说的,但事实是林振成与前妻也生有一女,不过他看上去并不愿意承认。”

    靳翊谦丢开文件,脸色阴沉讽刺:“不承认女儿,还想着商业联姻,林振成倒是会做买卖得很!”

    卖女求荣的算盘,他打得可真干脆。

    靳翊谦对林振成并不了解,如果不是因为他的前夫人,他可能这辈子都不会听到这个名字。

    楚蔚是个医生,医术精湛,家世显赫,她这一生都高歌猛进,唯一犯了一个错误,就是嫁给林振成。

    她以为自己得到了爱情,但对方可能连她的墓地都想好了。

    楚家败落是林振成蓄谋已久的,他低价抛售股权变现,事业稍有起步就带着情人登门入户。

    楚蔚可能也是没了什么盼头,没多久就去世了,就连她的身后事,都是她母亲处理的。

    靳翊谦小时候经常听爷爷念叨楚蔚,他说自己有一次病重住院,所有医生都束手无策。

    最后,就是楚蔚主刀了他的手术。

    老爷子觉得自己能捡回一条命,全是因为这个年轻有为的女医生,有关她的事就会留一些。

    只是,他可能也不知道。

    楚蔚居然还有一个女儿。

    靳翊谦抬腿走到病床边,女孩儿好看的眉心紧紧拧着,眼睫沾泪,眼尾曳着淡淡的红。

    沉默须臾,他俯身,将那手表重新戴回林念初腕间,又放了个文件袋在她一眼就能看到的地方。

    高额的财产赔偿,是他能想到最好的弥补方案。

    “安排医护好好照顾着,再去买一盒奶糖给她。”

    靳翊谦从没有亏欠过别人什么,还是头一次对旁人觉得有些愧疚。

    他神色复杂地抿了抿唇:“关于这件事情,我不希望听到任何闲言碎语,等她醒来,除过不能透露我的身份之外,其余不管她提出什么要求都同意。”

    ......

    林念初做了一个挺长的梦,醒来时眼角还坠着泪珠,她恍惚有片刻失神,目光迟缓地四下打量着。

    很白。

    到处都是晃眼的白。

    “我怎么跑医院来了?”

    林念初抬手敲了敲额头,她撑着力气想要坐起来,结果不小心扯到了某一处伤口。

    脑子轰的一声。

    时断时续的记忆争先恐后地涌起。

    她上错了车,被人强,又被人打晕。

    “混蛋,我一定要你牢底坐穿!”

    林念初苍白的脸颊上怒意赫然,她掀了被子就要下床,却被人及时地拦了下来。

    “小姐,您身上有伤,还不能乱动。”

    一身白色的小护士急匆匆跑进门,赶忙将她重新扶回被子里:“我这就请大夫过来,您千万不要离开。”

    林念初又气又疼,脸色难看到了极点,意识到自己可能连走路都困难,她咬牙发了个消息出去。

    ——按着定位,滚过来接我!

    刚摁掉手表。

    几位医生拿着病历夹进门,他们个个谨小慎微,问诊事无巨细。

    林念初也没必要跟自己过不去,反正她是个傻子,傻子还怕什么丢脸和难以启齿。

    她傻里傻气地盯着医生:“医生叔叔,我不记得了,我是生病了吗,谁带我来医院的啊?”

    医生什么都不可能说,干脆装聋:“小姐,您身上的撕裂伤,还需要按时吃药,以避免感染。”

    林念初攥了攥手掌,不死心地又问:“什么是撕裂伤,我为什么会受伤?”

    “......”

    一众医生面面相觑,为难不已,他们无法跟一个智力障碍的人讲生理,更不可能告诉她任何蛛丝马迹。

    就在这时,一个小护士赶紧出来救场,她拿起桌子上的奶糖和文件,笑眯眯地走到林念初身边。

    哄骗小孩子一样:“小姐,您是不是喜欢吃糖啊,有人给您留了很多很多钱,都可以拿来买糖吃的。”

    林念初看着那一沓纸,想杀人的心都有,那个男人以为拿点臭钱就能打发她,简直白日做梦!

    林念初竭力平复着心里的怒火,但想到这些东西上也许能查出对方的身份,她立时佯装出惊喜贪慕的模样!


:    “真的......都是我的吗?”

    护士如释重负地笑:“当然,只要您听大夫的话,好好吃药,就都是您的。”

    “好啊,我吃。”

    林念初想也没想就吞了颗药片,然后从护士手里夺过文件夹,一骨碌翻身站到了病床另一侧。

    见她吃了药,任务总算完成。

    所有人都忍不住松了口气,只是,这一口气还没缓到底。

    林念初突然哇的一声哭起来,她坐在地上,一张一张用力撕碎那些文件,嘴里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医生护士赶紧上前,胆战心惊地问:“您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林念初不说话,继续哭。

    “那,您是不满意这些财产赔偿?”

    林念初哭得更大声了。

    一群人急得团团乱转,院长再三强调过,要是这位祖宗不顺心,他们就别想有好日子过!

    有位胆子小的年轻护士一时没绷住,害怕地哭出声来。

    她这一哭就像是打开了什么机关,所有人都跟着呼天抢地的哭嚎。

    “......”

    林念初本来就是装哭,这下更是一滴眼泪也挤不出来了,她内心绝望地看着这些人,开始怀疑人生。

    以毒攻毒还能这么用?

    偷鸡不成,反蚀把米。

    林念初赶在耳膜被震碎前,赶紧制止了这场悲剧,她指了指离自己最近的护士:“纸飞机怎么叠,我忘了。”

    纸飞机?

    合着她把那么多财产公证撕掉,就是想叠个纸飞机?!

    护士傻眼了,颤颤巍巍拿着她递过来的纸,纸上密密麻麻都是房产名录,心都在滴血。

    林念初丝毫没有什么心疼可言,兴高采烈地满屋子扔纸飞机玩,扔得累了,就剥颗糖丢进嘴里。

    不一会儿,晋言发来消息。

    林念初起身掸了掸病号服上的灰尘,看着狼藉一派的病房,她满意地挥了挥手:“我要回家了,你们记得打扫屋子哦。”

    刚一出门。

    林念初就褪下了脸上的笑意,径直走到垃圾桶前,她将藏在袖子里那颗白色药片丢了进去。

    这么烈性的事后药,她要是吃下去,这辈子都别想有孩子了。

    那个男人是打算让她断子绝孙啊!

    “念姐!”

    医院侧门。

    晋言一眼就看到了林念初的身影,赶紧慌张地冲了过去:“好端端地怎么就进医院了呢?医生怎么说?严重吗?要不要跟聿总说一声......”

    “闭嘴!”

    林念初本来就心烦意乱,被他这么一念叨,脑袋更是一跳一跳得疼。

    她身上又酸又疼,心里窝着一团火:“以后你再开这辆车子出来,我就把你和你那些小女朋友一起打包,扔回大洋对岸!”

    “......啊?”

    晋言被她训得一头雾水。

    林念初也没打算跟他解释,毕竟上错车还被男人睡这种事情,光听听就有够丢人的。

    更别说,她连对方长什么样子都没看清!

    晋言默默在心里给自己点了根蜡,赶紧去开车门:“念姐说得对,我跟您保证,今天绝对是您最后一次看到这辆破车。”

    林念初疲惫到多一个字都不想说,她闭眼靠在座椅上,只想把那个男人碎尸万段。

    “三天时间,给我查清楚,这条钻石项链都跟什么人有关系。”

    林念初眼睛都没睁,把攥在手里的纸团扔了出去,这是她装疯卖傻找了很久,才从靳翊谦留下的赔偿里找到的一丝线索。

    对方做事太过天衣无缝,钱直接匿名转进她的账户,房产全部以她的名义购买。

    只有这一条项链,做工讲究且繁复,一般的珠宝设计师根本做不到,勉强可以下手查一查。

    “......好的。”

    晋言龇牙咧嘴地揉着后脑,紧跟着,在一家酒店门口踩下刹车:“念姐,您要的衣服就放在衣柜里。”

    林念初默不作声走进酒店。

    五分钟后,她穿着一条破烂发旧的裙子,径直坐回车子里:“时间来不及了,走小路。”

    十点之前她必须赶回祠堂,要是被来送早饭的人看出什么端倪,那所有的努力可就都白费了。

    ......

    靳家别苑。

    靳二少爷原本正悠闲吃着早餐,却被一阵打斗声扰了兴致,他刚要起身呵斥,就看到靳翊谦坐着轮椅被人推近。

    脏话在嘴边换成了嘲讽。

    “我以为是谁呢。”

    靳泽从来都没把一个残废放在眼里,只是轻蔑冷笑:“大哥,你腿脚不方便,没事就别到处走动了,万一再遇上个车祸绑架什么的,那只怕是连轮椅都坐不了了。”

    靳翊谦跟着他笑:“这些年我一直在国外养病,二少可能还不太清楚,你这个哥哥,不止腿脚不好,脾气也不太好。”

    靳泽轻笑:“是吗?”

    靳翊谦也不气恼,声音淡漠:“把人带上来。”

    很快,一个穿着白色厨师服的中年男人,被武铮用麻绳困着踹到靳泽脚边。

    砰——

    靳翊谦眼睛也没眨一下,利落地扣动扳机,那厨师当即倒地,咽了气。

    靳泽吓傻了。

    他瞠目结舌看着那厨师脑门上的血窟窿:“靳翊谦......你,你竟然敢杀人......”

    “走狗也算人吗?”

    靳翊谦漫不经心地反问,不紧不慢又给子弹上了膛:“听老爷子说,二少费心替我谋了一段好姻缘,我今天特意上门拜访,一来是清理门户,二来是亲自送上谢礼。”

    他话音刚落,立刻就有人上前,将一个包装华丽的锦盒拿给靳泽。

    靳泽将信将疑地掀开盒子,下一秒就扔开老远:“疯子,你这是在威胁谁,别忘了,我妈是父亲娶回家的老婆,我是父亲的亲生儿子!”

    地毯上,一个黑白相框被摔得七零八落。

    而相片上的女人,正是靳泽的母亲,柳茵。

    靳翊谦勾唇冷笑:“所以,你们母子更不应该把主意打在我身上,毕竟,疯子杀人,可不需要负什么责任。”

    “靳翊谦!”

    靳泽恼羞成怒,眼底通红:“你以为你还能嚣张几天,我母亲要是有半点闪失,你就等着滚出靳家吧!”

    靳翊谦轻轻勾了勾唇:“想法不错,但靳家的事,你一个私生子说了可不算。”

    靳泽狠狠把拳头攥得咯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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