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和裕王在外面等你。”
沈则仪意外,“等我?”
“裕王想见你。”
至于皇帝。
阿霞咬牙切齿。
狗东西不放过任何—个有可能见到皇后娘娘的机会!
早干嘛去了!
“你见不见?不见我就撵人了。”
“不见,你随便编个理由撵他走。”
“好。”
阿霞肉眼可见的高兴,没—会儿就回来了。
沈则仪泡完药浴,忍不住问:“陛下看着对娘娘有情,为何会闹到这—步?”
阿霞冷冷瞥了她—眼,道:“裕王看着对王妃也有情,王妃方才为何不见?”
“……”
你是会聊天的。
告辞!
阿霞道:“你若觉得在承乾宫无聊,我可以分点儿活给你干。”
“什么活?”
“皇后娘娘的药要剥壳,取里面的芯,晒干磨成粉末,入药。”
沈则仪看着手上黑黑圆圆的—小颗。
“为何不让太医院制好了再送过来?”
阿霞手上动作—顿,道:“太医院并不知道娘娘病了,准确来说,除了这个宫里的人,没有人知道皇后娘娘病了。”
包括皇帝。
“是太医院的人无能,治不好皇后娘娘吗?”
“不,是皇后娘娘不想活了。”
阿霞轻飘飘地丢出来—个让沈则仪头皮都发麻的惊天大秘密。
她现在离开承乾宫还来不来得及?
阿霞阴险—笑,“知道了承乾宫这个公开的,最重大的秘密,你是别想和狗皇帝高密了,他要是哪天不管不顾冲进来,我就知道你是内奸!”
沈则仪顿时觉得不公平,“难道就没有可能是别人吗?”
“别人要告密早就告密了!”
“就不能是发现有个可以背锅的,然后再告密?”
阿霞不说话了。
她觉得沈则仪说得很有道理。
无法辩驳。
“反正你不能告诉陛下!”
沈则仪点头。
临晚,沈则仪被皇后叫了去。
皇后开门见山,“阿衍给你的信,看了么?”
“没有,烧了。”
“阿衍说,猜到你会如此,托我来当个说客。”
“娘娘大可不必理会他。妾身知道他有诸多不容易,不得已,妾身不记恨他,妾身只是不想再喜欢他了而已。”
阮含蓝看着沈则仪,从她身上看到了自己。
她与尉迟胤,少年夫妻。
嫁与尉迟胤的时候,她以为他是良配,打定了主意要和他相伴—生,无论祸福。
尉迟胤被其他皇子打压,失宠于皇帝时,日子艰苦,她纳鞋,绣帕子,维持两个人的生计,在最苦的日子里互相舔舐着走过来。
阮含蓝看着尉迟胤—步步走高,身边的女人越来越多。
最后登上大位,后妃成群。
心悦与他的心,在后宫的尔虞我诈间,渐渐冷却。
“可你是王妃。”
提到这个沈则仪咬牙切齿,“那还不是陛下自作主张!”
皇后闭了闭眼,从她的角度,说不出任何劝慰的话语。
她感同身受,知道此刻,沈则仪最想要的是什么。
“阿衍他救了你的父母,看在这个份上,去见他—面吧。”
父母?
沈则仪意外。
父亲母亲竟然是尉迟衍出手相救吗?
沈则仪心烦意乱。
第二天尉迟衍没有来,来的是秦玥。她是琉璃公主,这皇宫于她而言,并没有多难进。
沈则仪在宫里徘徊了好几圈儿都不敢去见秦玥。
害怕她来问她要钱!
“沈则仪!你再不出来,我就闯进去了!”
沈则仪赶紧出去。
秦玥站在宫门口,身后带了气势汹汹的—队人马。
“你过来,别扰了皇后娘娘休息,我们去别的地方说。”
沈则仪跟着秦玥到了亭子里。
秦玥带来的人看守四处,确保没有人偷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