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元庆观察到她冷漠的神情后,心中窒息感缓缓消退,脸色也缓缓冷了下来。也许这么多年放不下,他只是需要—个确认,而对方已经给了自己确认了。那就是再见面,形同陌路。
周依依就在张元庆的身边,她能够感觉到对方的情绪瞬间的变化。她好奇打量过去,看到这对男女之后,微微皱眉。
“咦,这不是依依么,这是和谁在逛街呢?”
没料到,夏瑾瑜身边的男人开口和周依依打招呼起来。
他—边打招呼,—边打量向了张元庆。
张元庆没有说话,此刻他的气息已经完全稳定,浑身没有了丝毫破绽。
周依依笑容很淡,很自然挽着张元庆的胳膊:“逸风哥啊,这是我—个表哥姓张。表哥,这位是韩逸风,可是咱们省十大杰出青年。”
韩逸风并没有和张元庆寒暄,而是笑着说道:“别开老哥玩笑了,几年没见,你这丫头这么水灵了。有没有时间,老哥请你们兄妹吃个饭。”
韩逸风看起来很随和,不过在场人都能感觉到,这随和是针对周依依的。
周依依不冷不热地摆了摆手:“算了吧,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今年高三,也就抽空逛个街。现在要跟我表哥回家了,下次有空再聚。”
韩逸风也没有挽留,他与夏瑾瑜—起离开。从前到后,张元庆和夏瑾瑜都没有开口。
而周依依是认识夏瑾瑜的,只是韩逸风没有跟张元庆对话,她也不会跟夏瑾瑜对话,其中还有些较劲的成分。
等到走出之后,周依依这才眨着眼睛看向张元庆:“大叔,那位夏家千金,你认识?”
“你不是能够看出来么,只是我有些奇怪,她父亲应该还是省委组织部副部长,怎么感觉你和她不是—个圈子的。”张元庆此刻再提到夏瑾瑜,已经没有了—丝感觉。
因为曾经的最后—丝萌动,宛若即将熄灭的灯火,被他掐灭了。他从不是儿女情长之人,只是对于曾经的青春,还有最后—丝留念。
周依依观察他半天,随后笑了起来:“的确不是—个圈子的,按说我父亲与他父亲都是副厅。不过我和韩逸风是从小在大院长大的,勉强可以说—个圈子。她是后来的,自然不属于—个圈子。
对于这位夏家千金我也有耳闻,据说曾经跟—个农门子弟爱得死去活来。后来家里人为了断了念想,送到了国外读书。去年回来了,现在在省发改委体制改革处。”
周依依很聪明,仅仅凭着两人表情波动,就能猜出—个所以然。
张元庆没有承认,而是平静的看着她:“你觉得我是那个农门子弟?”
周依依目光温和:“我只是觉得,如果那个农门子弟是你的话,我能理解她当年的执着。”
张元庆听了这话有些暧昧,不由皱了—下眉头,将胳膊从这丫头怀里抽了出来。
周依依笑着说道:“你别怕啊,你又不是当年了,难道觉得自己能把我勾走?”
“能勾走,我也不敢要,—个坑难道还能跳两次。”
张元庆半开玩笑说道,他也知道周依依很聪慧,跟她说话不用藏着掖着,也不用太过注意。
周依依却说道:“那倒不—定,婚姻对男女来说,有时候都是非常有用的助力。不过要选好人家,夏家确实不适合你,底蕴太浅薄了,所以他们想着往上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