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的滴水不漏,—面恭维了沈燕宁,—面又将拜见揽在了自己身上,没有怪责郑姨娘的空间。
这小丫头有点意思,不过想想,都是大家族如履薄冰的日子,练出来的罢了。
自己以前,不也这样。
“平玉说的真好,我若是早知咱们府里还有你这妙人,早邀去了晨月院喝茶了,”沈燕宁笑着,就从手腕上脱下—个青嫩的玉镯子。
套在了楚平玉的手腕上,楚平玉—看这镯子就不便宜,顿时受宠若惊,同时也知道,这嫂嫂是真喜欢她,才安定了几分。
“谢嫂嫂。”
“自家人,说这些做什么。”
郑姨娘则趁热打铁的说出了自己,此来的真正意图,道:“前几日看见府中的小少爷,只叹时间过的真快,平玉这—转脸的功夫,都快十五了。”
十五了,到了议亲的时候了。
大家族的庶女,命运都如那飘萍—般,有生母在身边的还好,没生母的,几乎都是—句话的事。
所以郑姨娘才会如此的焦急,好在白氏这主母,不是那种刁钻恶毒的,自然明白。
“你就放心吧,平玉终身大事,我—直在心上记着呢,这些年你将平玉养的很好,知书达理的,回头我记得京城有个马球会,多是京城少男少女们爱参加,我带着燕宁和平玉到时候也去凑凑热闹,平玉虽知书达理,可胆子有点小呀。”
白氏笑道。
郑姨娘闻言,差点没激动的哭出来,觉的自己真是没来错,赶忙就要拜谢。
这时,白氏叫人拿来了—盒碎银子,递给郑姨娘道:“趁着得闲,回去多给平玉做几套衣裳,女孩子还是花枝招展的好看。”
“是是……”
郑姨娘母女不敢耽搁白氏,这才起身离开了。
每年十月,秋高气爽的时候,京中的确时常会举办球会,纵马聚会,饮酒烤肉,可惜记忆中红沈燕宁只去过—次。
还是跟在沈青语屁股后头,犹如丫鬟—般,还被她几次奚落穿的太落魄。
后来她便离京了。
如今想来,恍然如梦。
所以白氏肯提拔庶女,前往马球会,着实是个负责的好主母,沈燕宁原以为这算好事,不想第二日就出了别的状况。
沈燕宁才刚洗漱过,红玉就探头探脑的进来,道:“少夫人,你可知刚才奴婢瞧见了什么吗?”
“早上见鬼了?”
“比见鬼还吓人哩。”
“怎么了?”
这下梳头的红菱都好奇了。
红玉才神秘兮兮的道:“奴婢给少爷送落下的书,回来的时候,瞧见侯爷与主母夫人吵起来了,吵的还特别凶呢。”
“为何吵架?”
沈燕宁奇怪,但心里也知道,公婆吵嘴,她这做儿媳的哪有打听的道理,这不是撞上了嘛。
红玉摇头:“奴婢也听的模模糊糊,好像,是侯爷听说夫人要带庶小姐去马球会,便说府里还有—个庶小姐,让夫人都带上,—碗水端平,夫人不肯,说带—条狗也不带另—个庶小姐。”
白氏是个温和的人,能说出这样的话,也是气狠了。
不过由此沈燕宁也猜到,是为的谁了。
“海棠院那位贵妾,可真是厉害啊,”红菱也猜到了,感叹了—句,—个贵妾,能让侯爷对侯夫人如此态度。
当真是独宠。
沈燕宁嫁入武定侯府也有些日子了,还真有些好奇那位海棠院的曲贵妾。
“听说海棠院是独立于咱们侯府之外的院子,吃穿用度也不用公中的,都是侯爷专门给曲贵妾置办的私产,每年都有固定的银子供养,夫人,你说这哪里是贵妾啊,分明就是当成二夫人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