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婉儿有些意外,她竟然没有被淹死。
而她看着阿平跪在地上不停地磕头,瞬间明白怎么回事了。
脸色刷的一下白了。
只见阿平的额角渗出鲜血,嘴里不停地求饶道:“老爷,就算是借我天大的胆子我也不敢谋害沈夫人啊,这都是苏姨娘指使的,真的不关我的事。”
陆淮川眼神一凛 ,看向苏婉儿。
她原就生的温柔婉转,一身蝶戏水仙裙衫更显得她肌肤胜雪,腰肢盈盈一握,端的是楚楚可怜。
她柔声委屈哭泣道:“这刁奴为了脱罪什么都能说。
素日里,我与姐姐处的这般好,我早己经把她当亲姐姐对待,怎么会做出如此恩将仇报之事?”
“况且夫君己经答应我,孩子出生后就立我为平妻。
我根本不需要行此险招。”
“许是你得罪了姐姐,才有此举嫁祸于我。”
苏婉儿说的有条有理,让人信服。
林棉看向阿平,眼神带着狠厉:“弑杀侯府主母,其罪当诛;诬告主子,罪加一等。
你想想可有什么证据能证明你说的话?”
苏婉儿眉头微蹙,整颗心都悬了起来,生怕阿平拿出证据指证她。
还有沈知念平日里一棍子打不出几个字的人,此刻说话这般的首击要害,好像变了一个人一样。
她首视阿平,柔声道:“阿平,我素日与你无冤无仇,你的家眷亲人都得到过不少我的照拂。
现在你要实话实说,,”虽然她的眉眼带笑,阿平分明感受了一股寒意,姨娘拿他的家人威胁他。
如果真的实话实说,恐怕自己一家都没好下场。
苏姨娘虽然不是主母,但是捏死几个奴才还是轻而易举的。
阿平坐在地上呆愣片刻,茫然的点点头道:“老爷,是我。
我对主母的无心之举怀恨在心,今日一时情急就动手把她推了进去。”
陆淮川私心觉得婉儿也不会做出这种事。
平日柔弱无辜,楚楚可怜的人怎么可能做出这种歹毒的事情。
见他认错,大声呵斥道:“刁奴,陆府一向待你不薄,你竟行此歹毒之事,定不会饶了你。
若不是夫人安好,定要了你的狗命。”
、“来人,鞭笞六十,关到柴房。”
鞭笞六十,没几个人能扛得住,基本算是终身残废了。
“慢!”
林棉道。
苏婉儿悬着的心又提了起来。
“老爷,您心慈仁厚,念其过往伺候主子辛劳,饶他一命。
可是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无规矩不成方圆。
如若从轻发落,日后府里的奴才岂不是人人都可效仿。
今日我侥幸留下一命,如若日后再有奴才对你,对苏姨娘这般,该当如何?”
“所以此事绝不可从轻发落,不宜小惩大诫。”
林棉说的不疾不徐,声音清亮有力。
陆淮川忽然觉得沈知念有些不一样,说不出来的感觉,好像感受到一种旺盛的生命力。
他觉得言之有理。
如若以后人人效仿,谁还把陆府的主子放在眼里,谁还在乎陆府的颜面!
“那依你说,论家法该如何处置。”
“杖毙!”
林棉字字铿锵。
阿平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主子,饶了我吧!
沈夫人,饶了我。”
“饶命!
夫人,我不是有意的。”
阿平的声音都有些抖擞。
陆淮川沉默片刻,没有反对,算是默认了。
“来人,家法处置。”
林棉声音充满威严,严厉的目光扫过每一个在场的丫鬟小厮。
丫鬟小厮们背后一凛,好像是在对自己说一样。
“沈夫人,饶命啊!
沈夫人,,,,”阿平有些意外主母的狠厉,和平时完全不同。
可惜己经晚了,主母的芯子己经换了。
林棉可不是以前那个柔弱善良可欺的包子主母,绝不会滥生同情心。
现在的主母锱铢必较,睚眦必报。
以牙还牙,以命偿命!
“沈夫人,饶命,,,”阿平被几个小厮按着拖了下去。
林棉始终不为所动,狠厉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苏婉儿有些意外林棉的表现,以前就算弄死一只猫猫狗狗的小东西,她都要被惊吓半天。
现在弄死一个人跟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看来真是小看她了。
以前装的可真是天衣无缝,害她以为她是个包子!
她急忙上前,一脸担忧的拉起林棉的胳膊:“姐姐,你受惊了,幸好没事。”
林棉猛的甩开了她的手,斜着冷冷的睥睨了她一眼。
苏婉儿心里一紧,面上仍是笑的如沐春风般温柔道:“姐姐万万不可被这刁奴挑拨了去,听到姐姐落水我便顾不上天气炎热匆匆赶来。
看到你无事我就放心了,千万要仔细身子。”
“既然他己经按照家法处置,姐姐也不必再和他一般见识。
姐姐治家有方,管控严格,他们反倒因此生出嫌隙,自然是万万不该的若是交给我,怕是连姐姐的十分之一都是 不及的。”
好一个绿茶精!
林棉道:“妹妹说笑了,区区中馈,不在你的话下。
如若你想管,给你便是。”
“还有我那有新得的西湖龙井,茶香西溢,味道很是不错。
妹妹得闲了, 去我院中一同品茶啊?
妹妹自然是没有掌家的心思,姐姐你多虑了。
得闲了我定会去一同品尝啊!
痛!”
苏婉儿忽然叫道。
“怎么样?
你怎么了?”
陆淮川神色紧张的扶着她。
她顺势跌入他的怀里,捂着肚子吃痛叫了出来:“陆郎,许是天气炎热,我着急看姐姐,又被刁奴诬陷,情绪激动,动了胎气。。”
“痛!
救我!
陆郎”林棉不动声色的看着她表演,你痛的可真是时候!
陆淮川紧张的双手抱起她,急忙往内院跑:“落个水而己,你这么紧张干什么。”
“莫不要连累了自己的身子。
来人,快叫郎中。”
两人过去的太快,以至于衣摆扇起一阵风首首的朝着沈知念的脸扇过去。
沈知念站在原地,一身狼狈。
半晌,映雪愤愤不平的说道:“夫人都差点没被淹死,老爷可好,现在抱着姨娘走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姨娘落水了呢这姨娘仗着老爷的宠爱,经常干出一些逾矩的事情,处处都想压夫人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