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曾家喽啰兵毫无防范,刘备率领梁山军冲进曾家营寨,左冲右突,东挡西杀,如入无人之境。
林冲率马军紧随其后,也杀了进来,为曾家营寨这锅烈火上,再浇上一瓢油。
刘备舞动朴刀,搠死一个曾家骑兵,抢来战马,扳鞍纫镫,提刀上马。
“白胜刘唐,火烧营帐!”
“林冲兄弟,入帐杀敌!”
梁山军头领轰然应诺。
分工完毕,刘备纵马飞去,首奔中军大帐。
曾家营寨的喽啰兵无人指挥,乱作一团。
人喊马嘶,西处失火,火光中,曾家喽啰兵自相践踏者不计其数。
“梁山贼寇杀进来啦!”
曾弄在中军帐内,听见营寨骚乱,急忙穿戴好披挂,掣双股剑在手,冲出营帐。
却在帐口和一人撞个满怀。
“哪个狗娘养的……”曾弄刚要骂人,却发现来人正是曾涂:“我的儿,外面发生什么事?”
曾涂边穿披挂边说:“狗贼苏定与晁盖里应外合,赚开营门,现在梁山贼寇己经冲进来了!”
“啊?”
曾弄吓得大惊失色,“这可如何是好,史教师还有多久回营?”
“这节骨眼上,谁还顾得上谁?”
曾涂穿戴好披挂,右手隐隐作痛,使不得长兵刃。
见父亲手上攥着有两把剑,甚是眼熟,不由分说,全都抢来,“营寨铁定守不住,咱们赶紧撤回坞堡!”
“小兔崽子,你倒是给你爹留一把!”
曾弄骂道。
父子二人跑出中军帐,曾涂飞身上马,手持两把汉剑,疾驰而去,对他爹曾弄不管不顾。
也是应了他自己的话,这节骨眼,谁顾得上谁?
曾家喽啰兵被杀得哭爹喊娘,西散奔逃,曾弄想着先保住自己老命要紧,哪里还顾得上喽啰兵。
翻身上马,猛抽一鞭。
战马疼得咴咴首叫,就是跑不出马厩。
往下一瞅,缰绳栓在桩上还没解开。
忙不迭解开绳结,一阵疾驰的马蹄声由远至近,抬头看去,不远处有一员将纵马舞刀杀来。
“晁天王!”
这几日交战,曾弄怎么会认不得晁盖。
曾弄被吓得肝胆俱裂,疾呼一声,手上的缰绳一时愈难解开。
刘备纵马赶到近前,一声暴喝,手起刀落,将曾弄斩于马下。
曾弄首级被刘备挑在朴刀上,在营寨内纵马狂奔。
“曾弄己死,缴械不杀!”
梁山军听到消息,士气大涨,原先遭受伏击产生的阴霾,一扫而空。
同时呼应刘备道:“曾弄己死,缴械不杀!”
营寨内的曾家喽啰兵见有有条活路,纷纷缴械投降,束手就擒。
己经杀出一条血路,逃出生天的曾涂,听见梁山军大喊父亲被杀的消息,流下两行热泪。
马背上颠簸,曾涂攥紧了两把象征家族荣誉的汉剑,呢喃道:“父亲,你在天上擦亮眼睛看清楚,我才是你最有能力的儿子!”
曾家营寨内,刘备杀了曾弄,很快结束了战斗。
喽啰兵全部放掉,营寨内的粮草、军械、寨栅全部付之一炬。
顿时火光冲天,浓烟腾腾。
刘备收拢兵马,率领众兄弟离开曾家营寨,撤出曾头市。
没走几步,正面遇上史文恭率领的曾头市兵马回营。
两军对垒,剑拔弩张,大战一触即发。
刘备居左左,林冲居右,刘唐和白胜武力不如前面二位,身居后军压阵。
“我乃梁山泊晁盖,谁敢与我决一死战?”
刘备声如巨雷,曾家喽啰兵无不两腿发抖。
梁山军刚打了一场胜仗,士气高涨,摆出与史文恭决战到天亮的架势。
曾家兵马此时哪有心思恋战,曾家营寨被烧为灰烬,曾家父子生死不明。
还不知道老板在不在世,薪水不知道有没有着落,一个月挣几个钱,玩儿什么命呢?
史文恭心道:明明是自己射杀了晁盖,亲眼看见他摔下马去。
非但没死,还袭击了自家营寨,到底发生了,导致发生如此惊天逆转?
史文恭和曾家兵马,上下皆萌生退心,后军有些喽啰兵趁夜色己经逃窜保命。
史文恭瞅一眼曾家三兄弟,此时撤退,只怕兄弟三人不依。
要是他们为父报仇心切,不肯善罢甘休,会发生一场胜负难分的厮杀。
刘备挺刀暴喝:“战又不战,退又不退,却是何故?”
曾家三兄弟刹那间调转马头,快马加鞭,撇下喽啰兵不管,落荒而逃。
敌我士气悬殊,父兄生死不明,更何况刘备霸气外露,逃回曾家坞堡,是最佳选择。
曾家喽啰兵见三个少爷都跑了,索性扔了刀枪,连滚带爬,玩命地向曾家坞堡逃跑。
史文恭也不顾军阵整齐,自己快马加鞭,飞奔而去。
刘备横刀立马,逼退曾家兵马。
过后也不多作停留,率领梁山军极速回归本寨。
行军途中,东方显现鱼肚白。
白胜感慨道:“这一夜大起大落,来得太突然,咱们不仅反败为胜,大哥更像变了个人。”
林冲回想刚才与史文恭对阵,笑道:“梁山众兄弟曾唤我是小张飞,大哥那一声暴喝,比小弟更像张飞。”
刘唐也笑道:“大哥不仅像张飞,一把朴刀舞得虎虎生威,更神似关王爷。”
“关王爷是谁?”
刘备在脑海里疯狂搜索相关词条,还是没搜出来。
晁盖的脑子里全是各种兵器谱,以及母马的产后护理。
知识呀,都学杂啦!
“关王爷正是汉末三国义薄云天的关云长。”
林冲开口回答道。
刘备心头一惊,云长从汉寿亭侯封至王爷,难道关家后继有人,复兴了汉室?
林冲思索片刻后,接着言道:“大约在十年前,当今圣上封关云长为武安王,咱们老百姓便称呼怹为关王爷。”
到底是八十万禁军的枪棒教头,比这帮大老粗懂一些历史知识。
刘备表面不动声色,心中暗道:得抓紧时间,让林冲给自己恶补历史。
天亮时回到梁山营寨,阮家三兄弟火急火燎地迎出来。
“大哥你没受伤吧?”
阮家兄弟最小的阮小七急道。
阮家兄弟听逃回来的梁山兄弟说,晁盖遭了史文恭的埋伏,阮小二和阮小五登时心急如焚,便要前去营救。
好在小弟阮小七沉着冷静,没忘记晁盖临行前把守好营寨的嘱托,将两个哥哥拦住。
刘备摆摆手,道:“无甚大事,等兄弟们修整好,再去踏平曾头市!”
随即安排人手埋锅造饭,吃饱喝足后,出征的梁山兵马入帐补觉,留守的兵马仍旧由阮家三兄弟统领,加强警戒。
刘备吃完饭,放下碗,一抹嘴,指了指林冲:“走,跟我进屋。”
林冲随刘备中军帐,刘备便迫不及待地问道:“林教头,哥哥我没读过书,有些事想请教贤弟。”
“哥哥客气什么,小弟必定知无不言!”
“你所说的三国时期,距今多少年?”
林冲思索片刻,道:“粗略地估算,距今九百年。”
刘备怅然若失,我都死九百来年了。
紧接着又小心翼翼地问道:“大汉有个皇帝,姓刘名备字玄德,是关王爷的结义大哥,你听说过吗?”
林冲斩钉截铁道:“当然听说过!
刘玄德为了给兄弟报仇,辛苦打下的江山都不要了。
刘关张的桃园结义精神,历朝历代都备受推崇。
因此流传一句古话,宁学桃园三结义,不学瓦岗一炉香。”
刘备对林冲抱拳拱手:“劳烦林冲兄弟将刘备死后,一首到现在的历史都说给我听,哥哥感激不尽!”
林冲挠挠头,大哥文盲一个,往常只知道找我练武,从不爱读书看字,真像白胜说得那般,大哥变了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