朦胧的视线所带来的不是嗜睡感,而是疼,头剧烈的疼。
劣质啤酒所带来的后果。
闷热的房间让我头更加疼的厉害,胃里面不断反胃。
掀开薄毯,离开凌乱的床上我立马往厕所奔去,昨晚过度的狂妄让第二天的自己得到应有的后果。
感觉自己胃里面的所有东西都要吐出,但还是停不下来,泪水浸湿眼角,眼前模糊不堪。
等好不容易缓过神来,头疼依然没有放过我。
反胃的滋味不断困扰着自己大脑,为了消除嘴巴里面的异味我漱了五六次口。
牙膏能够给我带来短暂的清醒。
等重新回到客厅时,外面时钟己经来到十一点五十六分。
因为在厕所内不断反复呕吐,在里面浪费了相当长一段时间。
客厅内还残留着昨晚的酒气,一股莫名的恶臭,我却对此己经习惯。
因为没啥胃口,现在这个时间段也不可能出去找日结,所以我还是恢复寄居蟹一般的生活。
将桌上啤酒瓶全部收拾干净,带有将的啤酒拉环放在装满啤酒拉环的瓶子内。
里面都是一元换购的瓶盖,上面虽然有时间日期但我依然没有选择去换。
得承认,要是全部都换掉肯定能获得几个月的啤酒,可是看着自己中奖的啤酒自己心中总归有种自豪的感觉。
可能这就是特殊的癖好吧。
只是我这个癖好过于愚蠢。
在收拾垃圾时又看到了昨晚的那张纸条,我想要当做垃圾一样收掉但拿在手心时却犹豫了。
没有过多思考什么,我还是将那字条揣进裤兜内。
待会出去闲逛时说不定自己会去看一眼,也好证明是真是假。
至少这种纸条不可能是仙人跳,它也没有仙人跳那般对男人有着诱惑。
这是没有工作到日常。
房间内热得没法带自己一般会来到地铁站躲阳,这并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只要自己没有碍着其它人就不需要在意别人的眼光。
再说了,像我这样的行为并不止我一个人。
来到外面,炽热的的太阳瞬间又让我想要缩回屋内。
好像对太阳过敏一般。
不过一想到房间内刺鼻的酒精味和闷热,这样的暴晒还更加首接一点。
“还剩一千三百多块啊……”手机内的余额稍微让我安心了一点。
只要我不惹什么麻烦这些钱至少能够让我躺一个多月。
是吧?
不是吧?
太阳的暴晒加上酒精未完全消除,这种感觉就像是在恶臭的垃圾堆内喝着伏特加。
路上的行人和汽车都很少路过,要是带个煎蛋出来说不定放在地上没两分钟就能煎熟。
自己就像个煎蛋一般。
要是让别人知道自己是因为没钱而想要去地铁站躲避太阳的话肯定会被笑掉大牙吧。
无所谓了不是吗?
我这种比起和一个看不见的人谈恋爱不是更加正常吗?
而且他还只有三个月的寿命我应该感到庆幸。
大脑思考不断麻痹自己思想,不断把大脑扯向虚无主义。
是,我自己也很清楚,将自己和一个虚拟人物相比较是一件十分愚蠢的事情。
愚蠢到无可救药。
来到地铁站,凉爽的中央空调让我重新找回生命的意义。
没错!
生命的意义就是用免费的空调!
还有就是不断听歌!
耳机内演奏出的《its 6pm but I miss u already》不符合现在的情调。
可是我对这音乐十分喜爱,所以根本没有跳过的打算。
欢乐的歌曲就像是甜食不断喂进嘴中。
我随便找了一个地方坐在地上,周围也还有不少人和我一样。
我就闭上眼睛静静的听歌,背靠在墙上缓解胀痛。
眼睛一闭,等再次睁眼时时间己经来到下午西点多,周围只剩下几个大爷还在下着象棋。
因为酒精所带来的头痛己经缓解不少所以肚子很快就饿了起来。
也难怪,毕竟一天都没有进食过,下午五点时间刚好不好。
外面的太阳也悬挂在地平线上,温度虽然也很热不过绝对没有正午那般。
说实话真的很羡慕那些下午五点多就下班的人,一天只需要上八小时。
要是自己能够像他们一样说不定也能够过的很充实。
事与愿违,不属于自己的永远不属于自己,而且我没有魄力,半途而废是我的代名词。
不知道是巧合还是什么,在寻找食物的过程中我来到了信中所写的地址。
长平街75栋,路过时我一眼便看到了这栋楼房。
因为它是一栋烂尾楼,入口明显标明禁止入内的危险警告。
我还确认了两遍纸条可是现实是纸条中写的就是这里。
算了,自己没有什么闲心去大探险的心思,万一被人发现说不定还要罚款。
“你不进去吗?”
突然朝我搭话的声音让我哆嗦了一下,转身看去便能一眼看到她。
怎么说呢?
她脖颈上挂着白色的头戴式耳机,大夏天穿着一件卫衣加短裤,白色增高鞋。
简单瞟了一眼她的容颜可以说是十分惊艳。
简单描述一下,她有着一头搭肩短发,头发比较蓬松不过十分整洁,也不像有烫染的痕迹。
眼睛虽然始终半睁状像无精打采一般可这丝毫影响不了她眼睛大的事实,特别是她的眼睛中始终带有一丝轻蔑、无所谓、犹豫的情绪。
精致的鼻梁配上小巧的嘴唇,我真不敢相信一个人可以惊艳到这种程度。
凭借第一眼感觉,我擅自判断她只有二十一二岁的样子,身高约在一米七七。
是根据自己身高来猜测。
不过令人费解的是,她为什么会朝我搭话?
我认识她?
还是我挡路了?
“我记得你叫杨夏。”
说完她犹豫了一会好像在想什么事情。
不过光是这一句就足以让我瞬间警惕起来,我不认识她她却能准确无误叫出的名字。
这不可能这么巧合。
加上纸条,她应该就是那个传递者,八九不离十。
我不了解这个人但她绝对了解过我的生活。
“杨夏,今年24岁,从小父母对你漠不关心,认为你的存在是累赘。
普通大学毕业,但因为维持学费贷款所以用了两年时间还清,家庭分裂,你也没钱,生活一团糟,人生几乎没有什么价值可言。”
这己经不是表面上的了解了,而是赤裸裸讲述撕开自己不愿意接受的现实。
“你想表明什么?”
我反问。
以这种平淡语气描绘别人,我感到不适。
“你要卖寿命吗?”
“不卖。”
没有犹豫的拒绝倒是让她皱了皱眉头。
“好吧。”
她欣然的接受了,这种欣然就好像知道我会这么说。
不,还有一种感觉……我死盯着她眼睛,她面无表情的看了我一眼便独自绕过警告牌走进大楼。
她的眼神中有着确信,我明确感知到了。
就好像她认为我一定会卖。
不过我压根就不相信什么生命可以贩卖变成别人幸福的谎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