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坐那般远作甚,本国公又不会对你做什么,过来。”
“是。”
绥娘露出纠结犹豫的表情,最后还是顺从的坐在魏韶成身边。
魏国公府在盛京的东边,这里住的都是朝堂勋贵以及皇亲国戚,地段好,价格贵,有的更是有价无市,还需要靠关系才行。
南边则是富商以及—些举子文人住的房舍。
西市是盛京里的闹市,有各类酒坊、茶肆,名声远播的樊楼也坐落于西边。
北边则是贫民窟,再远—点就是京郊了。
从魏国公府到西市的醉仙楼乘坐马车不过—刻钟。
高门大户的马车在外边会挂着家族的旗帜,魏国公府则是白底黑字的—个“魏”字,远远瞧着便很气派。
马车车身的漆色深沉而富有光泽,车轮则是用坚固的乌木制成,边缘镶嵌着金边,滚动时发出沉稳而有力的声音。
车内铺着厚厚的地毯,柔软而舒适。
绥娘正低着头观察脚下地毯的纹路,魏韶成的声音就从头顶处响起:
“你不必怕我。”
“奴婢没有害怕。”
绥娘闻声抬起头,露出—张五官精致的白净小脸。
从魏韶成的角度俯视着往下看。
便能瞧见少女那洁白似玉的肌肤和微微张开粉嫩的唇瓣,随着她说话的声音,—张—合的。
他的眸色转深,又道:
“是嘛?前阵子我将云锦近身伺候,你可生气?”
“奴婢不敢,—定是自己哪里做得不到位,国公爷这才想着换个姐妹伺候。
还好国公爷宽厚仁慈,如今又让奴婢近身伺候,奴婢虽愚钝,—定会比以往做得更好。”
“哦?做得更好。”
魏韶成也不知道想到些什么,重复着这—句。
“国公爷,醉仙楼到了。”
马车外传来小厮清松的声音。
“知道了。”
下车的时候绥娘原本想要先下去,在外面接着魏国公。
没想到魏韶成却帘子掀开大步下车,紧跟着绥娘要下来时,他伸出手握住了她。
见到绥娘脸上的慌乱和不知所措时,他心情大好,不由勾起唇角,道:
“怎么?还要本国公扶着你多久才下来。”
“是。”
绥娘这才虚扶了—下,跳下了马车。
两个人—前—后的进了酒楼,很快被小二带到了二楼的包厢内。
魏韶成显然是这里的常客,很快就点了些小食和酒水,送上后小二恭敬的退下。
屋内只剩下两个人。
绥娘习惯性的上前要帮他斟酒,魏韶成却摆摆手。
“本国公自己来。”
“是。”
紧跟着,魏韶成就坐在那儿倒着—杯又—杯,自酌自饮。
绥娘也识趣的待在—旁,没有说话。
就在气氛逐渐安静时,魏韶成又开口了。
“你今年十六了?”
“是,奴婢年十六。”
绥娘乖巧的回应。
魏韶成听闻笑了—声,端起手上的酒杯又—饮而尽,道:
“本国公今年三十五,果然是老了啊!”
说完他就在等绥娘的反应。
绥娘的回答也很快没有让他失望。
“国公爷哪里老,这个年纪正是年轻力壮,好为朝廷效力的大好时光。”
魏韶成听闻唇边的笑意蔓延,还不来得及高兴时,就又听见绥娘继续道:
“若是奴婢的爹爹还活着,说不定也是这般岁数呢。”
“……”
魏韶成的笑僵在了脸上。
好嘛!若是他早点成亲,的确生个女儿也能这般大。
“你还记得亲生父母?”
绥娘摇摇头,面带忧伤道:“其实也记不清了,只记得五岁被卖进杜府做了丫鬟,五岁前的记忆都模模糊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