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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往事如烟如尘

发表时间: 2024-07-16
他闭上眼睛,过往记忆如潮水般一幕幕涌入脑海,展现在眼前,那些美好的伤怀的,包括他刻意封锁在心底的那场记忆如潮扑来,猝不及防。

一千年前万渡山巅之上,乌云密布,遮天蔽日,阵阵轰鸣声震耳欲聋,仿佛要将整个天地撕裂开来。

紫色的雷电如巨龙般在空中肆虐,不断地撞击着天空,留下一道道纵横交错的裂痕。

白崖盘坐在法阵内,身体微微颤抖着。

他的师父在周围施加了三重结界,以抵御那即将降下的九百九十九道天雷。

滚滚雷云如同汹涌的波涛,顷刻间砸向地面的某个角落,所过之处,残垣断壁、岩石尽碎。

地面上到处都是被砸陷的大大小小的凹坑,而天雷却丝毫没有停歇的迹象。

白崖已经记不清这是第几波天雷了,或许已经超过了五百道吧。

他身处法阵之中,头发凌乱不堪,还带着一丝烧焦的味道。

他的衣衫早已被天雷劈成了一缕缕的布条,随风飘扬。

露出的肩背满是深浅不一的伤痕,凝固的黑色血迹又被新流出的鲜血所覆盖。

然而,他根本无暇顾及自己身上的伤痛,焦急的目光始终落在阵外的那个人身上。

无数颗巨大的陨石将本已薄弱的结界打破,越来越凶猛的天雷砸向山巅。

白崖气息微弱,神识模糊,感觉身体的灵力已经耗尽。

他耳边隐约听到阵外的熟悉呼声。

“崖儿!”

陆云朝着阵内嘶吼,施法奋力抵抗砸下来的殒石,越过地面上的裂缝,冲进了阵内,抱住白崖,沾染鲜血的修长手指探入白崖胸口,将自己的大半的灵力渡入白崖体内。

“崖儿你坚持住。”

接着,一股灵气带着丝丝暖流从胸口淌入全身筋脉,白崖睁开双眼,奋力的伸出手想将身边之人推开,虚弱的说道,“师父,你快走,离开这里!”

声音嘶哑。

“相信师父,师父定会保你无事。”

“师父你走!

反正崖儿死了还会重生!”

“我不能走!”

陆云眼睛坚决的说道,因为为师知道,这次将是你最后一次天劫,若是失败,你将再无重生之力。

但这句话,他始终没有说出口。

而是站起身,再次施法将所有的天雷尽数引到自己身上。

天雷、殒石、山崩、地裂似决堤般的倾数涌向一人。

九百九十五、九百九十六、九百九..十七、九......陆云吐出一口鲜血,嘶哑的数着。

“剩下最后一道了,咳咳... 崖 儿,快好了咳咳...”陆云咧唇一笑,露出鲜血染红的贝齿。

“师父!

不要,你出去!

出去!”

白崖无力的喊着。

身上的疼痛远远没有眼中之人所受之伤来的更让他心痛。

最后一道是最最狠厉毁神魂的天雷,加上天地归尘双重之劫,神鬼皆灭!

网状的紫黑色雷电闪砾,凝聚成一股如擎天巨蟒般的长线,从天而降。

数十颗巨大陨石携同巨蟒天雷同时砸下。

天穹之上,银河逆流形成旋涡,越来越大,露出了中间深不见底的黑洞,不断的向下压来,强劲的吸力似要将万物吸进那黑色的巨口之中。

陆云万万没有想到,天地归尘会是这般的强悍,他低估了自己,也低估了天劫,更是低估了天地灵流逆转致使自己法力耗尽,竟要以身献祭才可阻止这场浩劫。

最后一刻,陆云用尽最后一分力气在白崖身上设下一道防护结界,将他从法阵抛了出去。

苍白的脸上,露出凄然的笑容,桃花眼依旧,“崖儿,看,为师做到了!”

他卸下最后一丝力气,无声的说着,崖儿,你要好好活着!

抬头迎着上方巨型螺旋着的强大气流,眨眼间,便被吞噬了进去,一片衣摆不曾留下。

白崖爬伏在法阵外,身上到处是层出不穷的伤口,鲜血染红了青衣,无力的往法阵内爬去。

眼泪模糊了视线,让他快要看不清前方那将被吞噬的玉色身影。

顷刻间,地上只余下一个残破不堪冒着几缕残烟的上古法阵与消失的一缕残魂。

“师父 师父”白崖苍白的血指无力的扒着碎石,声嘶力竭的喊着“师父”你回来!

呜呜~“云山 你这个骗子!

混蛋!”

“笨蛋!

蠢货!”

“云山,师父 你这个笨蛋!”

呜呜~ 白崖终是泣不成声。

天雷打在身上的层层伤口仍旧汩汩冒血,染就一片腥红。

-----脑海中的画面渐渐消失。

白崖睁开双眼,一滴血泪从眼角滑落。

这百年来,走遍了山川湖泊,踏遍了九洲八荒,翻遍三界角角落落,连一缕师父的神魂都没有找到,他早已心如死灰,生无所恋。

他凄然一笑,“你说的对,他们都是因我而死!

最该死的人应该是我才对!

你不是要为他们报仇吗?”

白崖将坛中酒一气喝完,闭上眼睛,“你动手吧!”

脸上露出一个怆然的笑,低喃道:“记得把我葬在师父身边。”

鹿慎行努力想掰开鹤慎言的手,“师兄不可以冲动!

你忘记了师祖是怎么对你说的吗?”

鹤慎言盯着白崖生无可恋的面容,双手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往昔的点点滴滴。

曾经,他们并非如今这番针锋相对的模样。

犹记得那一日,阳光明媚,他来到石桥南畔的时候。

看到白崖惬意地躺在园内的一方茵茵草地上,头枕着手背,翘起二郎腿,显得无比悠闲自在。

鹤慎言悄然来到他的身后,从高处的石阶上轻盈一跃,落到他的面前。

见并没有惊到他,便觉无趣轻哼一声,“是不是只有你的好师父,宝贝师父,心肝师父来了,你会有反应?”

说着,便缓缓走到他的身旁,学着他的姿势躺下。

温暖的阳光洒下,上方的树影摇曳多姿,稀稀落落的梨花花瓣随风飘舞,宛如一场梦幻般的花雨。

白崖紧闭双眼,感受着微风轻拂,鼻尖忽然嗅到一抹淡雅的梨花香气。

他微微侧身,伸手将落在鼻尖的一瓣梨花拾起,轻轻放在鼻间嗅闻,那股清新的芬芳让人心旷神怡。

“你怎么来了?”

他轻声问道,仿佛对鹤慎言的到来并不意外。

鹤慎言嘴角微扬,调侃道:“你只剩下最后七日时间了,居然还有闲情逸致在这里晒太阳。”

白崖伸了个懒腰,懒洋洋地回应道:“反正清闲与否都是七日,倒不如让自己过得快活些,好歹能多享受七日时光。”

鹤慎言挑了挑眉,拍了拍胸脯,自信满满地说:“有什么后事需要交代的吗?

尽管告诉哥哥,哥哥替你一手包办!”

说完,他露出一副胸有成竹的神情,一副肝胆相照之态。

“滚!

我还没死呢!

就咒我!”

白崖回头看着他,眼神中带着一丝期待和不舍,轻声说道:“要不等到了那一天,你来陪我吧。”

鹤慎言听到这话,凤眼一瞪,连忙摆手道:“那可不行,我又不像你,死了还可以重生,变成一颗蛋,再从蛋中孵化出来,然后再继续修炼。”

“说真的你的原身是个什么东西,不会真是一只鸭精,蛋生鸭,鸭生蛋......”看到白崖射过来的目光,又一瘪嘴,“ 再说了,如果我也死了,等你重生之后,那谁给你讲述你以前的事情?

谁来给你把屎把尿?

谁来带你偷偷跑出去玩?”

白崖瞪着他:“我看你今日不是来玩的,是来找事的吧!

手闲了又想打架了?”

鹤慎言连忙摇头,“好好好,我不说啦总可以了吧!”

眼珠一转,他凑近了白崖,一脸神秘兮兮地说:“对了,今日我看到你师父和我师父那两个老东西,偷偷摸摸地钻进了密室里,也不知道在商谈些什么。”

“我猜啊,肯定是为了七日后你要渡过的天劫之事。”

然而,对于他的话,白崖似不感兴趣,并没有多大反应,依旧我行我素的躺着。

鹤慎言见状,又将身子侧过来,用手支撑着头,继续说道:“哎,你这人真是的,太不识好歹了。

哥哥我关心你,特意赶来告诉你这些,顺便呢...提前来给你送送行,你竟一点都不领情。”

说着,他还抓起一把梨花瓣,朝白崖扔了过去。

白崖轻松地躲过了那些花瓣,然后伸出手,轻轻一挥,一道劲风便朝着鹤慎言袭去。

“我看你不是来关心,是来送行的吧!”

鹤慎言躲闪不及,被打中了脑门,疼得他直咧嘴。

还不忘恶心一句,“这都被你看出来啦?

哎呦,小心你变成了蛋,我将你扔到孔雀窝里去,让那孔雀仙子孵你这颗蛋。”

白崖白了他一眼,“那不如扔你师父那白孔雀的窝里!”

鹤慎言揉了揉脑袋,又凑上前去,问道:“嘿,你都要死了,有没有什么临终的遗言?

或是法宝、法器的?

交给慎哥哥给你保管!

等你重......”他的话还没说完,脑门上就又挨了一记。

白崖收回拳头,斜睨了他一眼,然后一跃而起,朝着谷外走去。

鹤慎言摸了摸被打的地方,虽然有些疼,但他还是不甘心地喊道:“喂,你这家伙,别这么小气嘛!

难道你就没有一点留恋吗?

亦或是……有没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小秘密,告诉慎哥哥,我给你编撰成小话本,等你重生之后再拿给你看!”

看着白崖走远的背影,鹤慎言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唉,还真是个冷酷无情的蛋!”

长腿一跃而起,追了过去,“喂,你上哪去?”

“打灵鸡去!”

鹤慎言一听,双眼放光,“你要做荷叶鸡?”

白崖漫不经心道:“是啊!

都要死了,不得好好满足一下自己的五脏六腑!

做个饱死的蛋......啊呸!

做个饱死的人!”

“ 扑哧~” 鹤慎言笑着小跑跟上,一脸殷勤的道:“我帮你打,是不是也有我的一份?”

白崖鄙视的看了一眼鹤慎言,从头顶到脚趾,然后慢悠悠的吐出三个字 “想— 得— 美!”

“别那么小气嘛!

您老歇着,我来帮你捉鸡去?”

“不用!”

白崖瞟了一眼那张用力挤出来的笑脸,“又没你的份儿。”

“喂!

不会吧,你这也忒狠了吧,想想师哥我那么疼你,你师父不在时,我可是一把屎一把尿的带着你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