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虞惊呼一声,坐在首饰柜上仰脸笑起来:“能把人抱来抱去了不起是吧。”
两个人靠的极近,她双腿分在他身侧,他一只手掌扣住她。
裴泽笑了笑,低头凑近她,哑着嗓子:“怎么摸起来这么瘦。”
时虞想到他刚抱她时摸了哪里,气得皱鼻子:“那说明你以前没把我喂饱,你反思一下呢。”
她可真是伶牙俐齿,一点亏都不吃。
裴泽被她撩的呼吸沉重起来,眼底有不加掩饰的欲色。
“是哪里没吃饱,嗯?”
感觉到有滚烫隔着衣服抵着她。
时虞败下阵来,不敢再嚣张。
失忆之前吃这么好吗?
“我还是病人呢。”
她小小声说。
“嗯。”
裴泽漫不经心地应了。
目光灼灼看着她嘟起来的粉色唇瓣,低头吻了上去。
位高权重如他,男女之事是最小的事。
他只关心当下的兴致,兴致过了,对方若是不乖巧,自有人去处理善后。
多年来,能真正入他眼的屈指可数。
赵长天那伙人总觉得他要么冷淡,要么心中有个白月光。
他懒得跟这群人形泰迪解释。
程懿倒是明白他一些,私下里说,钱和权哪个都比女人像裴泽的白月光。
只要“康复治疗”期间多制造跟她的肢体接触,多巴胺和内啡肽会自动替她美化出一场充满期待和紧张的爱情。
时虞被他吻的气喘吁吁,自己先忘了“病人”二字,扶在他腰侧的手开始不老实。
裴泽抬头攥住她手腕,目光恢复了清明:“别动,你还刚出院。”
时虞人还软在他臂弯中,眨眼看他,眼尾和耳尖都是红的。
对视一会儿,两人都笑了。
冷静下来,裴泽依然没有放开她。
把她抱在腿上,像新得的一只漂亮小猫,一会儿就摸一摸她。
时虞捧着新手机回工作消息,心里对房间里的装修有点惊讶。
她套房里这一套两只单人沙发和小几,都是Poltrona Frau今年的collection,要通过买手订货,巨难订。
家具都很新,一看就是为了布置这个房间才重新添置的。
仅凭苏姨或者其他白班家政人员,准备不了这么细致。
整个房子看起来有专业管家团队打理。
雇这样的团队可比买家具贵,如果单只有这栋市中心的别墅,养不了也不需要养管家团队。
由此可得,此间主人还在郊区有大宅。
时虞觉得自己是个福尔摩斯。
自家男友真是好能赚钱,他那样尴尬的身份,做到这一点是很不容易的。
微信来了新消息。
“我发的。
这是你衣帽间保险箱的改密码说明。”
裴泽边说边蹭她头发,觉得她发间的香气不错。
时虞看到他的微信备注是“老公“,整个呆住,心想以前的自己真是色令智昏。
恋爱一个多月就给人备注老公是要干嘛!
裴泽正低头探索她的耳朵,也一眼瞥见。
本来他游刃有余,甚至带着报复的快意。
这会儿觉得裤兜里那枚小u盘有点硌得慌。
程懿是不是脑子也摔坏了。
只让他远程控制加上微信,改成这个备注也太……俩人各自移开目光。
时虞清了清嗓子:“咳,我以前叫你什么呀,阿铎吗?”
裴泽擅长把一切意外变成有利条件,勾了勾唇:“你找线索猜猜看。”
聊天记录是没了,时虞开始翻看自己过去几个月,在社交媒体上发的内容。
惊奇道:“哎我上个月还嘴过你们家汽车品牌呢!”
裴泽像是对她的耳廓产生了兴趣,一边描摹,一边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
时虞看不见他凉下来的目光,接着翻看底下网友评论:“哦,是天价请了意国设计大师呢,大家都在调侃。”
裴泽笑:“汽车我大哥在负责,舆情是影响销量了。”
时虞放心下来:“那我可就要说了,失忆之后再看,这两个产品也确实不好看,网友说像骨灰盒不算冤枉它。
意国这个大师,啧,自信过头就是教条主义。”
“怎么说?”
时虞:“无论多么厉害的国际大师,脱离了本地文化和本地社会认知,就一定会输的。”
她在他怀里调整了个舒服的位置:“裴泽他们这种生活在云端的人,长久没有过平凡的日子,最容易犯的就是这类错误咯。”
裴泽猝不及防听到当面的点评,眯了眯眼睛:“时虞大师真知灼见。”
如果程懿等亲信在场,就能认出这是裴泽极其不悦的信号。
然而时虞不知道,只当他是幽默:“你大哥厉害还是厉害的,得把持了裴氏集团的半壁江山了吧?
听说他手可黑了。”
他笑意不达眼底:“是啊。”
她接下来要趁势打听“裴铎“在集团内的地位了,裴泽想。
据资料看,时虞可不是什么天真无邪小白花。
年纪轻轻就名利双收,她开的事务所在国内首屈一指。
裴氏的儿子表现的对她一往情深,她就一定会反过来利用。
时虞没说话,从他怀里钻出来,去拿随身小包。
“怎么?”
裴泽怀里骤然一空。
时虞低头翻包:“今天让小菠菜去问了,事故后的转运和救治,我的商业保险不能首付的部分,有大概280左右。
是你签了单的对吗?”
他靠在沙发上:“没事,不用放在心上。”
她从包里翻出支票簿,签了一张300万的支票递过去。
裴泽蹙眉,一根手指推回去。
时虞笑:“好啦,我知道后续的康复治疗更贵。
你为我花的远超现在这三百。
你家有裴泽那种万恶的资本家,你一定很辛苦的,拿着嘛。”
裴泽神色晦暗不明。
“啧。”
时虞蹬了软缎拖鞋,伸脚踢了他小腿一下,“不拿我走了,我让小波菜来接我回家了。”
身体比脑子反应更快,裴泽伸手捞住了她踢过来的脚,觉得她像个张牙舞爪的香软奶猫。
“拿了姐姐的大支票,该告诉我以前叫你什么了?
不会是什么坏狐狸之类的吧。”
时虞趁机调戏他。
裴泽似笑非笑,反调戏之余加了自己的私心:“你叫我……哥哥。”
时虞根本不探究真假,笑着抬头甜甜唤他:“ 哥哥疼我呀。”
裴泽喉结微动,不再玩文字游戏。
一手扣住她后脑,低头吻住她。
唇舌追逐纠缠,灼热又旖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