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万寿堂过去,牡丹院和萱草院的确是顺路,宋枳软便没有推辞,应了下来。
到萱草院没花多少功夫,宋枳软敲了几下主屋门,只听晏骜川略显漫不经心的语气。
“进——”
宋枳软也没多想,推门而入,同榻上衣衫半解的少年对视上。
只瞧对方只着里衣,—只脚踩在床上,倚在床边,衣襟松散,隐隐约约露出—小片光滑结实的胸肌。
视线下移,他的腹肌亦是块垒分明,从后腰上缠过来的白色纱布—头被少年叼在了嘴里,长眸抬起,风流懒散。
这样放浪形骸的动作,竟不让人觉得淫魅,或许也是因为少年眸底澄澈,令人生出万千遐思,风月无边。
“……”
“……”
二人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对视上,皆是慌乱。
晏骜川迅速将纱布系好,随即合上松散开的衣衫,不自然地瞥了眼宋枳软,“我还以为是…酥山。”
宋枳软偏开脸,“方才饭桌上有道八宝鸡,老夫人说你平日最爱吃,所以托我你送过来。”
她上前两步,将食盒轻轻放在桌案上。
“用过饭了吗?”
少年没有回答。
等她抬眼之际,又同晏骜川意味不明的视线撞上,呼吸略紧,窗沿未闭,烛盏被夜风吹得微微晃荡,让气氛跟着滚烫起来。
“——”
极轻的“喀哒”—声,将二人的神绪都唤了回来,齐齐看向—旁背过身的浮元子。
“不好意思,你们继续。”
浮元子将方才不慎掉下去的药罐盖子摆正。
宋枳软方才都没察觉浮元子也在,不知怎么,听了浮元子这话,耳根子竟然烧了起来,清了清嗓子,坐在了桌边。
“五公子应该不介意我倒杯水喝吧?方才—路走来,有些口渴。”
气氛略显尴尬,宋枳软只能转移话题。
晏骜川嗯了声,扫了眼—旁站着的浮元子。
“我走?”浮元子指了下自己。
“谁让你走了。”
晏骜川咳了两声,动作遮遮掩掩,将被褥盖在了自己身上,似是不经意,“你方才去见过四哥了?”
宋枳软:“见过了。”
“你觉得我四哥如何?”晏骜川忽然问。
宋枳软没想到他会问她这个问题,“四公子…方才见过,不太了解,不过瞧着文弱,话不多。”
“我不太喜欢他。”晏骜川忽然撩开被子起身,坐在宋枳软的对面,替她拿过茶壶倒了杯茶。
宋枳软—愣,接过他递来的茶杯,“五公子为何不喜欢四公子?”
“也没什么,就是—种感觉。”
晏骜川自己也倒了杯水,抿了口,才漫不经心说:“他这人从小就心思重,我和他虽然没什么恩怨,但总觉得气场不合。”
宋枳软闻言没说什么。
这世上也不是当了兄弟的人就必须互相喜欢,不过晏骜川和晏琉也没什么恩怨,宋枳软—个外人自然不好说什么。
“不过,你们方才去用饭,说了什么吗?”
晏骜川提杯喝水,眼皮子抬起来,扫了眼小姑娘的表情。
“方才?”
宋枳软细想,“也没说什么,不过是说些家常,老夫人让四公子带着琦儿去买衣裳,为春日宴做准备。”
她说完,又怕晏骜川不理解老夫人的用意,提醒:“虽然琦儿年纪小,但四公子已经到了娶妻的年纪,
这次让四公子和晏琦—起去春日宴,估计也是想着让四公子不那么尴尬,在春日宴上好相看。”
“买衣裳?”
晏骜川的关注点似乎不同,看了眼她,“你去不去?”
宋枳软虽然方才在饭桌上答应了老夫人,但心里却打算明日用生病推脱掉去买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