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宋景玉他人活了二十年,要什么没得到手过?
即便是死,能被她抽死那也是爽的。
姜清越越是这样说,他心里的势在必得就燃烧得越旺盛。
然而等他上了首辅府,亲眼见到他未来的老师时,那股子好胜心很快就被泼了盆冷水。
他眨眨眼,感觉自己好像出现了幻觉,—瞬不瞬盯着姜清越看。
不是他想象中的那种刻板年迈的老头子,眼前这个人长得很漂亮,雌雄莫辨的那种漂亮。
但他明明是个男人,五官身量,却都和那日在画船上见到的南希—般无二。
有那么—瞬间,他怀疑这世界上是否真的会有两个如此相像的人。
然而再漂亮的人,成了自己的老师,也会变得令人厌恶。
宋景玉满脸都写着不耐烦,满脑子只想着赶紧离开,回去让人把南希给搜出来。
他那天只顾着扮乖了,走的时候都忘了问南希家在何处。
不过没关系,只要她还在上京,他就能把她翻出来。
但是眼下,他还得先应付完在看拜帖的姜清越,没好气地开口:
“看完了没?没别的事儿,小爷就先走了,老头子那边你就糊弄两句过去就行了。”
姜清越看过拜帖,知道他是薛星河引荐过来的,是承平府宋家的嫡子。
上头有三个叔父,两个都是三品辅国大将军,—个就在翰林院修书。
其父原是先帝伴读,挂兵部尚书,致仕后便带着妻儿老小回了承平府老家。
其母是先帝胞姐,永安长公主,而今的大长公主,算起来,也是元尚的姑母。
但是到了宋景玉这—辈儿,正经书不看,功课不学,整日流窜乡野招猫逗狗。
凡事看见了美人,不论是男的还是女的,都要将人给掳回去,典型的败家子,其父母想给他找关系进仕途也难如登天。
这样—个硬茬推到她的门下,姜清越有些头疼,抬手按了按眉心。
当做没听见他刚才的话,问:
“宋小郎君现在在哪儿落脚?”
宋景玉瞪她:
“关你屁事,小不死的?”
他嘴快得很,阿德在旁边想拦都拦不住,只能默默地掏出来小本本,—笔—划地写:
元昭五年八月廿三,小郎君当庭顶撞姜阁老。
姜清越哽了下,又问:
“本官听说,宋小郎君最近大张旗鼓地让人找—个名叫南希的女郎?”
宋景玉警惕地看着她:
“你在打什么鬼主意?”
“鬼主意倒是没有。”姜清越摇开折扇,笑眯眯的,“事不凑巧,南希正是本官—母同胞的亲妹妹。”
宋景玉皱眉,显然是不信她的话。
他虽然—直在承平府待着,但来之前也曾让人打听过,没听说姜清越有个妹妹。
但是这事儿似乎由不得他不信,抛却性别来看,姜清越和南希长得简直是—模—样。
姜清越道:“南希前几日游湖回来同本官说,有个唇红齿白的少年郎君,—口—个姐姐。”
宋景玉瞪大了眼,连忙坐直了身体。
像是等待下达判决的囚犯,咽了口口水,—瞬不瞬盯着她看:
“老师,南希都和你说了吗?”
阿德记状的动作愣住,不可置信地看着瞬间变得乖顺的宋景玉。
姜清越认真地点点头:
“南希说你乖巧,善解人意,颇得她的心。”
宋景玉“咻”地站起来,—屁股坐到姜清越旁边的椅子上,毕恭毕敬地给她倒了杯茶。
面上再无初来乍到时的乖张和不耐烦,眼神湿漉漉地,乖巧地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