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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质量小说强嫁的权臣捂不热,重生后我不追了》精彩片段
萧珩对于既定目标,从来百折不挠。
不论前方险阻崎岖,不论何种手段图谋,一直以来,他都会达成目的。
可最近在顾辞身上,却屡屡碰壁。
他曾暗示,“从去年起,北梁接连旱灾,加之飞蝗、冰雹,牲畜大量减少,等到今冬,半数人都会饿死。”
这是梁军南下劫掠的根本原因。
顾辞却道,“那不正好?趁其虚弱一举歼灭,我父兄也不必常年镇守边关了。”
“梁君老迈,听闻北梁太子一向主战,麾下骑兵更是骁勇无匹。”
当年北梁铁骑踏着顾承业父子三位主将的尸身,破关入境,举朝震惊。
“呼延拓?”
顾辞对于北境也很了解,“听闻梁君更喜欢小儿子,他的太子之位还不一定能保得住。再说了,那支骑兵是没遇到我父兄,否则早被灭了旗帜。”
萧珩耐着性子再劝,“既有隐患,不如早作筹谋。不如请顾伯父上奏,西境行台向北移动,左右多个支援......”
顾辞挥挥手,“这些事情,我父亲自有决断。不说了,我要去演武场。再过两日武举,我答应过她,定要一举夺魁。”
萧珩:......
顾辞最近太癫了。
以他的实力,武举不成问题。
可为了“她”,没日没夜泡在演武场上不说,空闲时就傻笑发痴,偶尔叹息,独自时还会脸红。
傻得透透的。
正经事是谈不了一点。
秦朗时常拿小表妹调侃他,顾辞回回听得神清气爽。
就连温清珩,也难得在背后说人,“他这是陷进去了,不成亲很难收场。”
萧珩对此不予置评。
上一世顾辞有这般发癫吗?
萧珩不记得。
顾辞生来便是天之骄子,家世、样貌、才情样样拔尖,是京中许多女郎的梦中人。他的未来,原本是看得见的顺遂安乐。
而那时的萧珩,忙着准备殿试,为前程奔波,他没有多余时间,去长久地关注一个生活已经足够圆满的朋友。
更何况,那会儿他还有叶慕宁,分走他大部分心神。
念兮......
重生以来,萧珩一直躲避跟念兮相遇的机会。
温司业欣赏他,温清珩也数次相邀,请他去温府做客,他统统以其他事由婉拒。
他不想,也不愿引起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他怕念兮再次对他一见倾心。
萧珩已经想好,等到某年某日,念兮嫁得郎君,他会体面地送上贺礼,以她哥哥同窗的名义。
他会远远地护着她,或者给她夫君在仕途提供便捷,保她一生无虞。
这才是一个成熟稳重的男人该有的表现。
而不是像顾辞这样,轻狂、幼稚地表露爱意。
萧珩对好友的稚嫩和肤浅十分头疼,自此一心扑在大业,对顾辞关注更少,至于“她”的身份,更加不曾留意。
......
这日是武举的第三场策论。
念兮与王慕宜约在茶肆。即便两人坐在一隅,也能听到关于武科的议论声。
“顾辞头两场武试皆是头名,尤其骑射,”王慕宜对念兮道,“如今都传他是武曲星下凡。”
念兮倒不知道这些,“是吗?”
王慕宜惊叹,“你都不关心吗?”
世子那时武举,王慕宜一早跑遍京城大小寺庙,武举前几日更是吃不下睡不香,神思不属。念兮居然还有心情约她吃茶。
念兮慢悠悠喝下一口香饮,“我关心又不影响结果。”
萧珩倒是三元及第,但一点也不妨碍他无趣冷淡。
何况,她早已过了为旁人揪心的年纪了。
王慕宜忍不住问道,“你是不是不喜欢顾辞?”
“怎么会!”念兮扭头看向慕表姐,“顾辞他很好啊。”
她当然喜欢顾辞。
顾辞就像灼灼骄阳。蓬勃、热烈,鲜活,耀眼,带着一腔赤诚,对喜欢和在意从不遮掩。
他还有张赏心悦目的脸。
与他在一处,能时刻体会到被人放在心上的感觉。
与周围幼稚、无知的郎君相比,顾辞简直是闪闪发光的存在。
“可我怎么感觉......”王慕宜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想了想才道,“你对他不怎么上心。”
也没那么喜欢。
念兮正低头研究这家茶肆的香饮菜单,头都没抬,“我与他相识不过月余,怎么比得上你与世子情深似海?”
王慕宜正是新婚燕尔,被她打趣有些脸红,啐了一口道,“你少说我。我可听说顾小将军心里头有个姑娘,特别喜欢。为了这个姑娘,没日没夜地泡在演武场,就为了拿下头名,兑现承诺!”
“你别说你不知道这姑娘是谁?”
念兮从来不是扭捏之人,前世对萧珩如此,如今对顾辞也不藏掖,笑盈盈道,“那要好好给他挑件贺礼。”
念兮今日约慕表姐出来,是想要考察西市的香饮铺子。自重生以来,她便囊中羞涩,连一件葛纱料的亵衣都换不起。
可开铺子的成本太高,念兮银钱不凑手,便想要拉慕表姐入伙。
谁知话才起个头,一旁的王慕宜忽然“咦”了一声。念兮闻声看去,就见楼下巷道,萧珩与许宛歆正缓缓走过。
西市车水马龙,人流如织,两人坐在二楼临窗的位置,居高临下,其实看得并不真切。
可即便隔着喧闹人群,男子气质沉稳冷冽,女子温柔贞静,行在一处,便是道独特风景。
他们进了临街的食肆。
“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璧人,”王慕宜悠悠叹了口气,“自萧珩父母过世,两家退亲,多少年过去?谁能想到这两人又走到一处,可见是缘分天定。”
缘分天定?
念兮面上笑容不变,那她前世枉死,是否因生生拆散有情人,遭了天谴?
萧珩觉得自己傻透了。
顾辞这装首饰的木匣,镶珠嵌玉,描金绣凤,万般花俏,惹人瞩目。
从马车下来到顾府,短短一段路程,他简直吸引了全场的注意。
让他时刻想要叫长随将手中的妆奁扔掉。
这若是换了以前的萧珩,是决计不会答应帮顾辞去珍宝阁,用来哄姑娘家开心。这样无聊的事,在他看来除了浪费时间,根本没有任何意义。
如今,他愿意给好友多一些耐心。
下人说顾辞在小花厅,还有一位姑娘在侧。
萧珩心下了然。
他准备将妆奁当面交给顾辞的小表妹,且要看看那姑娘的神色。这女子才认识顾辞多久?
就哄得顾辞这般,可见为人轻浮,无甚品味。
顾府的路他是惯熟的,去小花厅要穿过东面的大花园,萧珩不想在人前惹眼,就挑小路走。
路过一处花墙下,听到里面有女子在嚼舌根。
他本不欲理会,直到——
“那女子究竟是何来历,叫顾小将军那般看重?”
“何止呢!你没见镇国公夫人和几个出嫁的姑奶奶,个个都围着她转?”
“看她那副狐媚模样,也知不是什么好货。据说举家才调任回京,父亲官职不甚高,大约姓温,叫什么念西还是念东?”
温......念兮?
萧珩愣在当场,一时连呼吸都变得异常清晰。
他怀疑是自己幻听。
这些日子他为了顾府的那场祸事,苦思冥想破局之法,才会出现幻觉。
否则念兮怎么会与顾辞产生联系?
身后长随抱着妆奁,不解的看向仿佛被定了身的萧珩。
花墙那头仍在继续。
“我亲眼看到顾六郎与她去了小花厅。你说这狐狸精真是不安分,国公夫人若是知晓,定不会给她好果子吃。”
“那不如咱们去抓奸?”
一群女子叽叽喳喳,落在萧珩耳中,只剩荒唐。
抓奸?
抓谁的奸?
叶慕宁和......顾辞?
“时章,你怎么在这里?”秦朗不知从何处冒出来,满脸兴奋,“伯母说青野在花园,快走啊。我对他那个小表妹好奇死了。”
花墙内的小娘子们听到墙外有人,再不敢胡说,灰溜溜散了。
墙外,温清珩也走上前,“时章,走吧。”
秦朗咧着一口白牙,回头对温清珩道,“等见完小表妹,再去拜会咱们妹妹。”
秦朗为人并不轻浮,只是嘴上爱闹。温清珩自不肯叫宝贝妹妹轻易示人,不过他性子好,含笑并不应话。
萧珩一时闭了闭眼睛。
秦朗已急着往前去了。
温清珩也要走,萧珩忽然问道,“景和,你妹妹今日可来了镇国公府?”
“来了,方才见我母亲,小妹却不再身边。”
萧珩素来持重,品性端方,温清珩不疑有他,又接着道,“约莫是跟小姐妹去花园扑蝶去了,我妹妹自小便招人爱,身边总围着不少人。”
萧珩原是为试探,听温清珩这话并不知情,也就不再多言。
......
花厅里,食案上摆了满满一桌,瓜果、点心,最多的还是饮子、浆水,居然还有酥酪。
念兮看向顾辞。
顾辞轻咳一声,耳根有些红,“我将市面上能买到的饮子都买回来尝了,却都没你做的好喝。”
“这些是勉强能入口的。我想着你既然做,便必定爱喝。这里热的、凉的都有,不过酥酪寒凉,你尝尝味便好。”
顾辞很会照顾人,方方面面都想到了。
念兮弯着眼睛道谢,“你真好。”
顾辞耳朵更红了,又是给她倒水,又是递果子,“这饮子酸甜口味,今儿天热,我提前在井里湃过。”
念兮笑着接过他递来的金橘雪泡。
“真好喝。”
秦朗嫌后面两人磨蹭,自己加快步伐走近。
离花厅尚有一段距离,他便看到顾辞与一女子挨得很近,不知道顾辞刚说了什么话,她粲然一笑,星眸皓齿。
难怪——
这是秦朗见到念兮的第一反应。
难怪她能将顾辞迷得神魂颠倒。
那一双美目流转,乌黑眼眸中荡着一层波光,清浅一笑,颊畔浮起浅浅的梨涡,娇憨与妩媚自然衔接,像一朵含着露珠的玫瑰。
顾辞重重咳嗽一声,含着警告。
然后转身看向念兮,“这是我国子监的同窗秦朗,住一个院子。”
秦朗此时已回过神来。
同为男子,他当然明白男人这可怕的占有欲,更何况是对如此明艳的女子。
是以端正神色,只对念兮点头示意,再不多看一眼。
然后朝顾辞嚷道,“东西都给你放好了。好好地怎么又要挪位置?”
“自然是有需要。”
这两人在一旁说话,倒给了念兮缓和的时间。
事实上,见到秦朗的第一面,念兮比他还要晃神。
她当然认识秦朗!
日后萧珩升任左相,秦朗是户部侍郎,算是萧珩的左膀右臂。
秦朗的夫人是个极健谈的妇人,念兮也是从她口中得知萧珩与秦朗曾在国子监住一个院子。
如果顾辞和秦朗也住在同一个院子,那萧珩......
“萧珩呢?他怎么还不来?”
下一刻,顾辞已经问出声。
“他和景和在后头,慢吞吞也不知道在说什么。”
顾辞一听到温清珩的名字,顿时有些不自在。
他先给念兮介绍萧珩,“是我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先前同你提过。还有一件事,景和,我是说你兄长,其实也跟我住在一个院子。但他还不知道咱们......认识。”
“是吗?”
念兮感觉自己的声音有些飘。
头脑里像是正在经历一场风暴。
当她知道萧珩与顾辞住在同一个院子,还是一起长大的兄弟时,哥哥的事,简直不足一提。
她与萧珩相识十三年,竟从未不知道,他还有一个亲如兄弟的朋友——顾辞!
即便萧珩很快入仕,国子监的事她知之不详,可京城的权贵圈子就这么大,无论宫宴、私宴,她都没有听过顾辞的名字。
甚至是镇国公府,她都没有一丁点印象。
难道是重生带给她的记忆偏差?
其实镇国公府与顾辞一直存在,只是她自己忘了?
到底是怎样的孽缘?
念兮明明已经极力避开夏苏寒,连哥哥在家中说国子监的事,都避而不闻。她都已经开始崭新的生活,认识了崭新的男人,到头来却发现,旧爱和新欢是一对好兄弟。
外面艳阳高照,热得人冒汗,念兮却感到背脊一阵阵凉意。
如果早知道他二人的关系,她一定不会放任自己与顾辞来往。
可事已至此,很快,夏苏寒就会过来。
难道她要落荒而逃?
再断了与顾辞的往来?
犯不上!
念兮缓缓舒了口气,拿起顾辞备下的金橘雪泡喝了一大口。冰凉酸甜的口感,叫心也跟着平静下来。
夏苏寒如今不过是一个素未谋面的陌生人,她实在没必要自乱阵脚。
“好有缘分啊,”念兮整理好情绪,重新抬头时,已经稳住心神,“你居然与哥哥住得那么近。”
这下轮到秦朗瞠目。
“什,什么意思?!”
“小表妹与温清珩的妹妹,竟然是同一个人!顾辞你藏得真够深的!”
秦朗兀自震惊中,只见一旁“嗖”的一下,窜出一个人影,直冲到花厅内。
当真是快到残影——
想不到温清珩素日里那般温吞的一个人,竟然能跑得那样快!
秦朗一边感慨,一边上前拉架,“景和,景和你这是做什么?今天是青野的好日子,你别吓到咱妹妹!”
先前温清珩与夏苏寒在后缓行,才说到,“我家妹妹自幼生得可爱,惹人爱不说,就连路上的猫儿、狗儿都喜欢围着她打......”
话未说完,就看到他口中惹人疼爱的亲妹妹,正坐在花厅里,仰头笑着与顾辞说话。
两人靠得近不说,顾辞那厮竟还伸手给妹妹摘下发上飘来的落花!
圣人也忍不了!
“顾辞,你那小表妹呢?”温清珩比顾辞略低半头,可揪着顾辞衣领的气势却完全碾压。
“如今又来招惹我妹妹,你算什么男人!”
他素来宽和,若非气到极致,实难露出这狂躁暴怒的一面。
顾辞原本心虚,才一直不敢跟温清珩坦诚。此时被温清珩质疑他身为男人的忠贞,一下就来了劲头。
“我家与平阳侯沾亲,广平侯长女是念儿的表姐,嫁给平阳侯世子为妻,论起来念儿可不就是我远房表妹!我什么时候骗你了。”
论起嘴皮子,顾辞可比温清珩利索多了。
温清珩“你,你......”半天,直气的一佛出世,二佛升天,才大喝一声,“念儿也是你能叫的!”
他上前要挥拳,顾辞就站直了任他打,仆从们也不敢上前劝,秦朗简直一个头能两个大。拦着温清珩朝花厅外吼道,“时章,你愣着做什么?快过来帮忙!”
念兮原先坐着,听到秦朗的话,她很自然的转头,正好与夏苏寒的视线相撞。
四目相接。
念兮平静地收回目光,如同打量陌生人一样。
......
夏苏寒被那陌生目光看得胸口一窒。
从他放弃念兮的那一刻起,就想过她会有全新的生活。
他没打算避而不见,京城就这么大,他们总会碰面。他不过是她兄长的同窗,他们不会再有其他交集。
他早已规划好一切。
可当他在花墙后听到念兮与顾辞的名字时,只觉得命运向他开了一个荒唐的玩笑。
夏苏寒怎么也想不到,顾辞的心上人,竟会是他从前的妻子,念兮。
而他们,会以这样的方式遇见。
那边闹得不可开交,夏苏寒大脑却是一片空白。这一刻,他就像是局外人,守着他的秘密,与热闹的世界格格不入。
“时章,时章!”
“夏苏寒!”
秦朗扬声唤他,可夏苏寒就像是被施了定身法,动弹不得。而他的目光,正直勾勾落在顾辞的身旁,念兮身上。
秦朗只觉得“咯噔”一下。
沉稳冷静如夏苏寒,还从未有过如此失态的时候。
温清珩的妹妹长得是跟天仙一样,可这么长时间盯着人家姑娘看,也太失礼了些!
叫顾辞这醋精看见,不得发疯。
秦朗扭头,温清珩正与顾辞夹缠不清,尚未留意夏苏寒。念兮低着头,长长的睫毛垂下,不知在想什么。
还好,还好。
秦朗重新转过头,夏苏寒,他居然还在看人家姑娘!
夭寿啦!
秦朗凭借男人的直觉,敏锐察觉出夏苏寒今日的不对劲。一个院子住了这么久,夏苏寒看念兮的眼神,很不一样。
与他平日的眼神更是截然不同。
想到这里,他果断退出花厅战场。走到夏苏寒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你还不知道吧?顾辞的小表妹和温清珩的妹妹是同一个人!”
夏苏寒仿佛才回过神,转头看向花厅里另外两个。
秦朗松了口气,又自顾自道,“温清珩的妹妹确实长得好看,要不说还是顾辞这厮眼毒手快。”
裴时章你已经晚了一步,再看也不可能了。
谁知他正说着话,夏苏寒的目光又转回念兮。秦朗叫苦不迭,他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夏苏寒怎么就油盐不进。
“不过妹妹再好看,比起许表妹,还是要差一些......哎,哎,我话还没说完呢!”
夏苏寒觉得秦朗有病,好端端的,拿念兮与旁人比什么。
方才愣怔,是因为猝不及防学到的情况下见到念兮,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等他整理好情绪,也懒得听秦朗再说什么,抬步迈上石阶。
花厅里,温清珩也已熄火。他毕竟品性温厚,尽管心中气极,可说来说去,也不过那几句:
“你如此诓人,实在卑劣。”
“君子该言之有信,你小人行径,叫人不耻。”
顾辞倒是躺平任嘲,不管温清珩说什么,他都要在后面缀一句,“可我是真心的。”
其实他还有更肉麻的话,不过是碍于念兮在场,有些不好意思罢了。
温清珩:......
等到夏苏寒走进花厅,温清珩已经意识到顾辞的阴险。再看顾辞面对妹妹时眼神胶着,含情带笑的模样,更加气怒。
当即道,“念儿,你先回阿娘身边,哥哥一会儿去寻你。”
念兮立即乖巧起身。
顾辞紧跟着站起来,“我送你。”
温清珩冷脸,“不必。”
气氛一时有些僵。
念兮回头对顾辞安抚一笑,正要说话,夏苏寒恰时开口:
“我尚未向王夫人请安,不如温姑娘与我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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