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士,请告诉我你的详细地址……”
“对……对不起,我搞错了,”我结结巴巴的向接线员解释了一番才挂掉电话。
“你是不是读书读傻了?”李靖冷笑一声,“还是鬼片看多了?”
“智商欠费了就去续费,好歹把脑子租回来继续用。”
他一脚将砍刀踢远:“自己炖鸡汤去,可别想着去爸爸面前告状。”
说完看也不看我,将林灵灵塞回床底下,转身坐到电脑桌前再也不肯动了。
“李靖,对不起啊,我错了……”我的话还没说完,他啧了一声,将耳机戴好,背对着我指了指房门。
这是示意我快滚。
我撇撇嘴,灰溜溜的捡起砍刀拎起鸡,灰溜溜的去厨房将鸡切块。
“咦,这个洗菜池什么时候换了?”我疑惑极了。
别说,还挺好用的,又大又方便,漏水又快,一点都不堵,与下水道连接的地方还是活口,能拆能换。
“两个懒男人还是为家庭做了点贡献。”我点头表扬了一句。
要是以前就换了,我妈过年做供猪头的时候不知道该有多方便。
我伸了个懒腰。
脑子里才想起我妈,手背就被什么尖锐的东西勾了一下。
我抬头一看,洗菜池旁边的墙壁上打了一排钉子,钉子上挂着一个锋利冰冷闪着银光的“凶器”——阎王钩。
阎王钩是以前老家过年杀猪用的,活猪可以用来钩猪鼻子,死猪可以用来倒挂着放猪血。
小时候我就很怕这个东西,不管多重多有力的猪被它钩住鼻子,用尽求生的力都挣脱不开,然后被推着屁股送上死路,“刚刚刚……”那种惨厉的叫声我至今难忘。
“李靖,家里怎么会有这种东西?”我冲着卧室喊了一句。
突然间脑子里一闪,砍刀“啪嗒”一下掉进洗菜池里。
阎王钩,将刚杀死的猪倒挂起来,可以将血放得干干净净。
而将血放得干干净净,可以减轻尸体的重量。
搜索记录里正好有一条“怎样减轻尸体的重量”……
是巧合吧?
我心里有点打突突。
“嗨,别疑神疑鬼的,”我对自己说,“真是脑袋秀逗了。”
李靖这个网瘾少年没这么坏的。
我搬来一张塑料凳,踩上去小心翼翼的将吓人的“阎王钩”取下来,准备塞进壁橱最上面那一层。
才打开橱柜的门,我就愣住了。
妈妈在时被各种各样干货美食塞得满满当当的壁橱里只有一样东西。
半人高的、一大卷厚厚的塑料膜!
几乎能铺满一整间屋子的塑料膜,美剧里伴随连环杀手出现而必定出现的、用来毁尸灭迹的神器!
我的心突突突跳得快要从胸膛里蹦出去。
这次回来,家里太怪了,怪得让我害怕。
“果然,还是被发现了啊!”有个慵懒低沉的男声在我身后响起。
我缓慢的转过头去,自己都感觉到了脖子的僵直。
李靖似笑非笑的站在厨房门口看着我,然后优雅的取下他的眼镜,慢条斯理的开始擦拭它。
“李靖,你是不是杀人了?”
我听到自己的声音在发抖。
李靖将眼镜戴好,伸出一根手指将眼镜推正:“怎么会呢?姐姐,我可是好人。”
我发着抖:“一百斤的宠物,是不是一个女孩?你是不是杀了一个一百斤的女孩子?”
“姐~~”李靖挑着眉喊我:“你误会了。”
“我没有杀过任何女孩子,我也不会杀其他女孩子。”
他阴鸷狠厉的眼神盯着我,好像盯着猎物。
“你……你什么意思?”我的牙齿在打颤。
“哎,”李靖扭了扭脖子叹气,放松的说,“你不是正好一百斤。”
我觉得自己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
李靖向我走过来,手里空无一物。
“为……什么?”我结结巴巴的问,右手抓紧了“阎王钩”。
李靖的视线从我的手上转开,直视着我的眼睛:“没有为什么,想杀就杀呀。”
“你这是生病了,”我劝告说,“我陪你去看医生吧。”
我和他从小一起长大,他一向属于被大家偏爱的那一个,我从来没有、也不敢和他有大冲突。
然而李靖只是似笑非笑的看着我,然后伸出他的大长腿将我踩着的塑料凳一勾。
我顿时失去平衡往后摔倒。
天旋地转的时候,我的头重重的砸在洗菜池的边缘,胳膊上感觉到了尖锐的被扎穿的痛。
我眼前一黑,但并没有失去意识,有人扶住了我。
手臂上被钩穿后的疼痛让我快速的清醒过来。
“啊啊,痛,李靖,我痛……”
我不禁喊出了声。
李靖伸头过来,就在我的上方欣赏着我痛苦的模样。
“为什么?”我还是不敢相信。
李靖伸出手拉着“阎王钩”扯了扯,我痛得浑身痉挛的缩起来。
“我只想杀了你而已,我的姐姐。”
“不,你这样做是犯法的。”我惊恐极了。
他嗤着牙笑,“我杀的是我姐,又不是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