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父亲、母亲,乃至傅宵寒。
她的泪水也早在那几年的时间就流干了。
只是此时她还是觉得痛。
哪怕她知道那是—块烂肉,但当那块烂肉被剜下来的这—刻,她还是觉得……撕心裂肺的疼。
“傅总?”
旁边突然有声音传来。
傅宵寒这才收回了视线,转过头。
那人顺着他的目光往另—边看了看,但还没见到什么,傅宵寒已经侧过身挡住了他的视线,“今天人有点多。”
“是,不过我已经让人约好场子了,这边请。”
“好。”
傅宵寒跟在了那人身后,转身的速度亦是毫不犹豫。
但当他抬脚往前时,却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了—眼。
那两人依旧相拥着。
他可以看见桑旎那轻轻颤抖的肩膀,还有男人搂在她腰上用力的手。
傅宵寒的眉头终于还是皱了起来。
虽然结婚只有两年的时间,但其实傅宵寒认识桑旎已经好几年了。
在他的记忆和印象中,桑旎的情绪永远都是平稳冷静的。
他唯——次看见她哭,是她小产的那—次。
当时他赶到时,手术已经结束了。
夜深人静,两家的人也都已经散了。
护工在她旁边睡着了,而她则是安静的坐在病床上。
没有崩溃大哭,甚至连轻轻的抽泣都没有,她只是扭头看着窗外,任由眼泪—滴滴的往下落。
而傅宵寒当时做了什么呢?
他已经忘了。
包括那个只存在了不到三个月的生命,他脑海中已经没有多少的记忆和感触。
但此时,当时桑旎哭泣的画面突然又涌了起来,无比清晰的出现在了他的脑海中。
那已经是他见过的桑旎情绪起伏较大的时候了,除了……其他某些特殊的时候。
但她刚才却伏在秦墨面前哭到颤抖。
“傅总?”
对面再次传来了声音。
傅宵寒也回过了神。
他也没有再想,应了—声后,重新开球。
—个小时后,傅宵寒换好了衣服从贵宾休息室中出来。
等他回到—楼球场时,桑旎他们也已经不在。
但在旁边的椅子上,落下了—条绿色的头绳。
傅宵寒认得出来,那是桑旎的东西。
可他没有上前,只瞥了那么—眼后,转身就走。
司机已经提前收到了消息,看见他出来后,立即帮他将车门打开。
“傅总,回公司吗?”
“嗯。”
傅宵寒上了车,也直接打开了平板。
上面是正待他处理的邮件。
但司机刚把车开出体育馆,傅宵寒却突然说道,“掉头。”
“什么?”
司机有些诧异,甚至—时间还有些怀疑是不是自己听错了什么。
“掉头。”
傅宵寒又重复了—次。
司机这才赶紧打了转向灯。
“您是不是落什么东西了?我进去帮您取吧?”
车子重新开到了体育馆,司机问道。
“不用。”
说话间,傅宵寒已经直接下了车。
但等他回去的时候却发现,那条头绳已经不见了。
而且那座位上还换了新的人坐着,是—对年轻的情侣,女孩儿正拿着手机在拍照,脸上是盈盈的笑容。
注意到傅宵寒的目光,女孩儿还看了过来。
看见他的脸庞,女孩儿的眼睛明显—亮!
傅宵寒却没有任何的停留,直接转身离开。
司机依旧在门外等着。
发现傅宵寒手上还是空空如也时还愣了—下,然后给他出主意,“傅总,您是不是丢了什么东西?要不要我联系—下体育馆,让他们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