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凭什么穷人该死！
所有的不甘跟痛苦化为了我求生的意志，我从泳池里挣扎出水面。
顺着泳池里的铁台阶上了岸，我浑身湿透，狼狈不堪。
现在的我无暇顾及别人的目光，强忍身体的疼痛走出了别墅。
还没走到电动车面前，我就倒在了路上。
一辆飞驰而来的轿车还差点把我撞飞。
司机把我送到了医院，经过诊断我身上有多处淤青，还有骨裂的迹象。
恍惚间，我梦到了妈妈，她问我疼不疼？
我就醒了，因为她根本不会说话，就算问我也是比手语。
“你醒了？”司机大叔关切地问候我。
我感谢他的好心，想要付给他医药费，却有心无力。
手机泡坏了，目前身无分文。
“小伙子谁还能没点难处，大叔理解，这钱是我老板替你出的，她说不用还了。”
我坚持要给他打借条，现在还不起，不代表以后还不起。
大叔勉为其难地收下，让我好好养伤。
刚出院，我就收到助学贷款即将逾期的短信。
医药费跟生活费的双重压力下，我选择打电话给领班，问他是否还缺人。
他听说我要回来，一百个欢迎。
还说店里缺人，我算是帮了他大忙。
领班看出来我心情不好，好心开导我：“赚钱不分高低贵贱，都是为了生活。”
只是没想到张敏媛会来。
张敏媛朝我发难：“趴下来学狗叫，我就买一瓶酒。”
这是赤裸裸的羞辱，她是故意的！
想到负债，我忍了。
努力克服羞耻，我汪了一声。
徐音从外面推门而入，我直接愣住。
张敏媛招呼她坐下。
那她刚才一定都听到了。
张敏媛指着我，“徐音，我向你介绍这位是夜色最听话的狗。你只要给钱。他什么都能做。”
我满脸通红低着头，只听徐音云淡风轻地评价：“真廉价，没意思。”
张敏媛变本加厉，马上提出更过分的要求。
让我边打耳光边承认自己有眼无珠，她要录下来留作纪念。
这完全超过了我的工作范围。
连她旁边的朋友都劝她：“敏媛，这样会不会太过分了？”
张敏媛有些退缩，她问徐音要不要继续？
我看向徐音，心里竟然会有一丝期待，期待她为我说话。
徐音冷漠地开口：“既然做这行，他就应该有觉悟让客人开心。”
得到她的支持，张敏媛大胆地命令我：“你按我说的做，我点这瓶最贵的！”
徐音在看，我会不会为钱屈服。
我想过一走了之，大不了不干了。
可是有了这瓶酒的提成，我接下来的日子会好过很多。
这个诱惑实在太大。
我屈服了，第一个耳光打响的时候。
“我拒绝你……我有眼无珠……”
张敏媛端起手机饶有兴趣，“大点声，听不见。”
“张敏媛，你不要欺人太甚！”我握紧双拳。
“这钱你站着就想挣了？不行我就换人。”张敏媛继续羞辱我，“为了个聋子不选我，萧跃你太蠢了。”
她说的对，我就是蠢，才会爱上徐音。
我一鼓作气打了自己十几个耳光，声音也越来越大。
“是我眼瞎！是我不该拒绝你！”
“够了！”
徐音终于听不下去，抓住我的手腕，将我拉出包厢。
我甩开她的手，徐音怒不可遏地质问我：“你这段时间拉黑我，不回消息不接电话，甚至学校也找不到你。就是忙着跑来这里被别人羞辱？”
“你刚才也坐在里面跟张敏媛一起羞辱我，你没资格说这话。”
徐音无言以对，她抓着我的手往领班办公室走。
“萧跃，做人不能这么没有尊严。我一会就帮你把这个工作辞了！”
有钱人果然不懂穷人的痛，我不禁苦笑。
“徐音，我需要钱，这就是我们的不同。”
徐音放弃说服我，她眼里只剩失望，独自走回了包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