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话语,在她的心尖上,流过一道暖意。
可是,她又怎么能把他牵扯进来?
“谢谢,你的好意我心领了。”李梦冉低敛着眉眼,咬着下唇拒绝出声,他已经帮了自己挺多的,事事都麻烦别人,真的不好。
尴尬的气氛,陷入短暂的沉默。
谁也没再说话。
女人此刻的狼狈,都尽收眼底。
林圣恩睨着屋内的黑眸,闪过冰冷的寒光。
男人的视线就如麦芒,似乎在窥视着她的所有狼狈,让人浑身不自在,良久后,李梦冉耐不住的说道:“你走吧,我想一个人静静。”
她此刻,只想躲进角落里。
伤口正泊泊而出的留着血,心口揪痛得难受。耳畔隐约还能听到女人的声音,她的心更是裂成了无数块,面上冷若冰霜。
闻言,林圣恩上挑着眉,抿着薄唇,睨着她微颤的身形。
片刻后,压着嗓音。
“嗯。”
低沉的嗓音,犹如响在耳畔,她的心蓦然一悸。
这女人,倔强隐忍的脾性,丝毫不改,“需要我帮助,可以找我。”
话落,转身离去。
久别重逢,那夜的画面倏然涌进脑海里。
“该死!”他低咒了一声。
身边从未缺过女人,可是,却丝毫提不起一丝兴趣,唯独对这女人的身体,带着强烈的渴望,他的眸愈加深邃如夜。
轰轰——
车子发动出声响。
李梦冉抬眸,睨着渐行渐远的车身,莫名的,心里感到一阵空落落的。
紧闭的大门,让她寒彻入骨。
天大地大,此刻竟然没有她的容身之所。她曾经以为,秦启明便是她的天,她的地,他在哪里,家就在哪里。
睨着那扇门,感觉讽刺极了。
她压抑不住心里的愤怒。咬唇低低的呵斥了一句:“混蛋!”
几年光阴,到头来,却是一无所有。
屋里火热朝天,似乎是故意的,声越来越大。一下下的扎在她的心坎上。
许久后,她终是提着小包裹,起身离开。
医院,缴费窗口。
“护士,我是801病房的,我的缴费清单在哪?”李梦冉边问出声,右手揣在兜里攥得死紧。
她如今,穷困潦倒。
闻言,护士拿起桌上的一张清单,说道:“李小姐,你的费用已经缴清了。”
缴清了?难道是他?
“谢谢。”李梦冉拿过单子。
只见支付名上,洋洒着‘林圣恩’三个字,刚劲有力。
不知为何,这名字感觉很熟悉。
但是,她却一时想不起来。
回到病房里,李梦冉一夜难眠,婆婆的反咬,男人和闺蜜对她的背叛,让她寒心。
翌日一早。
哐当——
巨大的声响让她心里一突,视线扫向门口,俏脸立即黑了下来,怒喝出声:“你们还有脸来?请你们滚出去!”
“今天来,只是想告诉你一个好消息。”秦启明话语顿了下,嘴角满是讥讽:“不过,新娘不是你,是我和小梅的婚礼。”
呵,小梅?
简直令她作呕。
倏地,男女激情拥吻起来,她以为心不会痛,却依旧疼得心颤。李梦冉死咬着下唇,目光如刀,“你们这对狗男女,滚出去!”
纠缠的男女,久久才分开。
女人依偎在男人怀里,眸里全是挑衅:“小冉,你这语气也太酸了,昨日,我可看见你带了个小白脸回来。”
话里意味明显。
李梦冉反驳道:“你胡说什么?!”
“你个贱人,自己做的浪荡事,怎么不说出来?”秦启明黑着脸色怒斥。
闻言,她怒急上前。
啪——
男人双眸溢出怒焰,“你敢打我?”
话毕,就要还手。
陈冬梅眼疾手快,一把将男人的手攥了下来,脸上带着虚假的歉意,望着她说道:“小冉,是启明说得太重了,你别往心里去。”
男人阴沉着脸,没再说话。
这女人不止给他戴绿帽,还死不认错!小梅就是如此,为人总是这么善良。
“呵。”她冷喝一声。
昔日的闺蜜?
睨着陈冬梅脸上的虚情假意,嘴里就一直作呕。
无视女人的冷哼,陈冬梅依旧笑意岑岑。
上前执起李梦冉的手,柔声道:“小冉,今日我们过来看你,是想请你一定要来参加婚礼,我们希望得到你的祝福。”
她怎么有脸?还希望得到祝福?
简直讽刺至极!
甩开女人的手后,李梦冉咬着唇不语,跟这两个狗男女多说一句,都觉得无比恶心。
见李梦冉不搭话,陈冬梅从怀里掏出一张红帖,而后轻放在桌面上,眸光微动道:“这是婚礼的请柬,小冉你一定要来,我们等着你。”
本是新娘,却变成了局外人。
“启明,我们走吧。”陈冬梅挽着着男人的手腕,嘴角微不可见的扬起了一抹胜利者的笑容,转身离去。
病房里重归于静。
喜红的婚帖置于桌面上,如一把刀割在她的心坎上。特意来医院请她去参加婚礼,可真是用心良苦,不外乎就是想让她出丑罢!
赶出去不够,还要当众给她难堪?
沈默了一会,李梦冉出了病房。
“护士小姐,麻烦你一件事行么?”
“你说。”
“替我缴费,那人的电话你这有留档吗?”
闻言,护士将资料本递给她,笑着揶揄道:“你连男朋友的电话,都不知道?”
男朋友?
根本是没影的事。
李梦冉径直接过资料本,没理她的调侃,只是低低说了句谢,然后将电话录入手机里,又将资料还了回去,然后回了病房。
睨着手机屏幕上的号码。
‘上次,他说过,需要帮忙找他。’
她低低的呢喃,犹豫着要不要打过去,不打的话,眼下她根本不知道找谁帮忙,若是打了,又欠了别人一个人情。
思忖再三,终究是拨了过去。
为今之计,别无他法。
电话响了许久才接通。
“喂。”
男人低沉沙哑的嗓音响在耳畔,一股道不清说不明的感觉袭上心头。李梦冉紧握着手机,咬着下唇忐忑的问道:“你好,请问是林圣恩先生吗?”
“嗯。”
似乎一直以来,这人说话都是惜字如金。
“你昨天救过我,我想请林先生帮个忙。”
手心渗着湿意,她的心往上提。
“你说。”
“我要参加前任的婚礼,你能当我男伴吗?”她也不拐弯抹角,直接开门见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