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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我趁乱躲在外出采买的马车上,顺顺当当走出将军府。
从此世间不再有周将军的夫人,而姜橙膝下又有孩子,过不了一年半载,周珩便会将她扶正,就算再不济,也不会将孩子的生母送走。
原本是两全其美的。
但是人往往失策,就失策在不懂得人心的恶之上。
眼瞧着马车出了将军府,越走越偏,我掀起帘子来,心生疑虑,告诉马夫将我送出京城即可。
他却转过身来,笑得狰狞。
“别怪我,周夫人,将军府中那位银子给得太足了,我也是听命行事。”
我的瞳孔微缩,攥紧了手中的帕子。
姜橙,是姜橙。
我以为这是一件互惠互利的事,她却怕将来留有隐患,想要将我斩草除根。
我对她没有恶意,她却未必。
她没有信守诺言。
马夫掏出匕首来,对准了我的心口。
我们打了几个回合,我体力逐渐不支,眼看着他的匕首就要刺下来。
我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那人却迟迟没有动作——
一支利箭穿山过海,正中他的心口。
这样准的箭法,我只见过一个人。
他站到我面前,而我浑然未觉,自己已经流了满脸的泪。
“你又信错了人,许乘月。你的眼光总是这样不好。”
他俯下身,将我抱了起来,久违的温暖将我紧紧包裹住。
我仿佛又回到了小时候,一个普通的冬夜,我们在军营中过冬,帐篷破了一个洞,方予淮便整夜用身子挡住,不叫寒风吹进来的那种温暖。
“我恨死他们了,予淮哥哥。”
我攥紧他的衣襟,眼泪成串地流下来。
“放宽心,他们都会付出代价的,每一个人。”
我抬起头,瞧见了他紧紧咬着的下颚。
5
我随方予淮一同回了汉中郡,他的封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