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他哪里来的底气,明明司命那簿子上写明了的,一辈子的富贵命,妻妾成群亦是如此。
被他抱着到了酒楼一楼,我听到小二和那掌柜的都叫他“尊主”。
我心里一惊,清醒了几分。能在人鬼城被叫做“尊主”的,除了玄冥君还能有何人?他是玄冥君?被我拒绝了四五次的玄冥君?那个传闻中貌丑无比的玄冥君?我实在不敢相信,可是不得不信。
“你要带本座去何处?快放本座下来!”我在他怀里挣扎着。
“带你去脱衣啊。”他的声音从上方幽幽传来。我顿时脸一红,街道上如此多人,他说这样的话,当真是不害臊?
被他一路抱着,进了他的玄冥宫。又走了好一番,终是到了他的寝殿,他毫不怜惜地将我扔在软榻上,居高临下地看着我,抱着双手,一脸看戏的样子,道:“脱啊。”
我何时受过这样的气,欲起身,却又没什么力气,实在是丢人,也不顾他如何看待我了,一把拉过被褥将脑袋盖住。
这被褥上的香味,倒是与他身上的一样,闻着很是舒服,不知不觉便睡着了。
翌日,我醒来时已日上三竿了。我难得醒得这样晚。
我虽是个游手好闲的神仙,却绝不是一个爱睡懒觉的神仙。
我醒来,蹭起身坐在榻上,还有一些迷糊,门便被缓缓推开,是个小丫鬟。
“公子醒了啊,大人说在正厅等您用膳。”小丫鬟低着头,没有看见我现在的模样,恐怕只是昨晚见着玄冥君将我抱回来,误把男装的我当作男人了。
我笑了笑,道:“好。”
那小丫鬟这才惊慌抬头,我头发披散在肩上,这般笑着看她,她才震惊得结结巴巴道:“原,原来是姑娘啊,奴婢不长眼,还请姑娘恕罪。”
我长得很凶?
“无妨,你先出去吧。”我淡淡道。
她便乖巧地出去了,将门关上后,我才将被褥推开,我只着了里衣,这,是昨晚玄冥君替我脱的?虽然在凡间都是这样睡,可再不济衣服是自己脱的。
我脑海里瞬间跳出一个词来——老夫老妻。我当真是吓一跳,怎会有这样的想法?
我的外衫已不知去向了,只好施了个法,变出一身衣裳来,莲青色的长裙,又随意绾了一个发髻,配上那枚白玉的木兰簪,我还是勉强算是貌美的。
出了寝殿,引路的小丫鬟将我带到正厅,玄冥君一改以前日日黑衣,穿上了红衣坐在桌旁,我不禁暗骂一声妖孽。他见我来了,笑道:“本王以为你还要拌男装呢,昨夜城里已经传遍了本王是断袖的流言了。”
我只是略感抱歉,面不改色道:“确是给玄冥君添麻烦了。叨扰了玄冥君,本座今日有事先走了,日后再来道谢。”
我转身欲走,谁知他一把将我拉到他怀里,问道:“你神殿都被烧了还要去哪里?”
我立刻红了老脸。
“你怎知……”还未说完我便想到,眼前之人是法力通天的玄冥君,有什么是他想知道而不能知道的呢?
他果然没有回答我,却道:“若是你愿意,叨扰本王一辈子也不是不可。”
我只道:“玄冥君说笑了。”说完我不禁想起上次说这话的场面,脸上更红了。
“本王没有说笑。”他的眸光深情,似一汪春水要将我溺毙。
说完,不等我再说话,他便朝我吻来,叫我将所有的话都咽进肚里。
我被他吻得瘫软,只能抱着他的脖子,任由他吻我。
如今,我这棵老铁树终是开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