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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小姐不好惹,开局就强睡资助生沈南意谢霄北大结局

一夜盛夏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周政南握紧手指,“那根本不是你该受的苦。”“没什么应该不应该,我选择了,就承担过程和结果,可是他一直欠我一个答案,为什么有一天他把我丢在那个破旧的出租屋里,就走了。”沈南意掀起眼眸,不期然对上谢霄北寡冷扫过来的目光。彼时他们之间只隔着一个人。沈南意不知道他听到了多少。她唇瓣轻动,想要问个清楚。谢霄北眸色深幽如万年不变的古井,他缓步朝她过来。两步之遥的距离,周遭像是悄然静音。“霄北。”李雅若走来,横亘在两人之间,“发布会要开始了。”作为老板的谢霄北,要上台致辞。工作人员将手卡恭敬递来,台上的主持人已经开始热场。谢霄北眸色深深的接过手卡,转身离开。沈南意捏了捏手中的酒杯,缓步要跟上去,被转身的李雅若一把按住手臂。李雅若面上还是带着笑意,...

主角:沈南意谢霄北   更新:2024-11-12 09:1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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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沈南意谢霄北的其他类型小说《大小姐不好惹,开局就强睡资助生沈南意谢霄北大结局》,由网络作家“一夜盛夏”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周政南握紧手指,“那根本不是你该受的苦。”“没什么应该不应该,我选择了,就承担过程和结果,可是他一直欠我一个答案,为什么有一天他把我丢在那个破旧的出租屋里,就走了。”沈南意掀起眼眸,不期然对上谢霄北寡冷扫过来的目光。彼时他们之间只隔着一个人。沈南意不知道他听到了多少。她唇瓣轻动,想要问个清楚。谢霄北眸色深幽如万年不变的古井,他缓步朝她过来。两步之遥的距离,周遭像是悄然静音。“霄北。”李雅若走来,横亘在两人之间,“发布会要开始了。”作为老板的谢霄北,要上台致辞。工作人员将手卡恭敬递来,台上的主持人已经开始热场。谢霄北眸色深深的接过手卡,转身离开。沈南意捏了捏手中的酒杯,缓步要跟上去,被转身的李雅若一把按住手臂。李雅若面上还是带着笑意,...

《大小姐不好惹,开局就强睡资助生沈南意谢霄北大结局》精彩片段


周政南握紧手指,“那根本不是你该受的苦。”

“没什么应该不应该,我选择了,就承担过程和结果,可是他一直欠我一个答案,为什么有一天他把我丢在那个破旧的出租屋里,就走了。”

沈南意掀起眼眸,不期然对上谢霄北寡冷扫过来的目光。

彼时他们之间只隔着一个人。

沈南意不知道他听到了多少。

她唇瓣轻动,想要问个清楚。

谢霄北眸色深幽如万年不变的古井,他缓步朝她过来。

两步之遥的距离,周遭像是悄然静音。

“霄北。”

李雅若走来,横亘在两人之间,“发布会要开始了。”

作为老板的谢霄北,要上台致辞。

工作人员将手卡恭敬递来,台上的主持人已经开始热场。

谢霄北眸色深深的接过手卡,转身离开。

沈南意捏了捏手中的酒杯,缓步要跟上去,被转身的李雅若一把按住手臂。

李雅若面上还是带着笑意,因为现场都是镜头,她不想要毁坏自己女神的形象,“沈南意,规规矩矩做你的外围女,别妄想再从我身边抢走他一次。”

沈南意:“我只是想问他一个问题。”

李雅若状似温柔的给她整理发丝,指甲在她脸上划过,是跟谢霄北脸上伤痕一样的位置:“我又不是男人,你在我面前装什么?”

发布会开始时,沈南意跟着周政南坐在第二排。

前排坐着程峰和李雅若。

台上的谢霄北一出场就是掌声雷动。

他俨然成了寒门贵子的典范,是所有出身普通渴望向上爬年轻人心中的那座灯塔。

在旁边人的谈论声里,沈南意得知谢霄北一度有个“现金王”的美誉。

“听说这家科技公司,是谢总个人全资运营,没有程家的参与。”

“程家一手扶持起来的,能这么轻易让他这个现金王就这样分家?”

“儿大不由娘,更何况他还是谢霄北,谁甘心一辈子受人掣肘。”

“……”

沈南意侧耳听着,理清楚了程峰忽然给谢霄北使绊子的理由。

五年,他的成长速度像是坐了火箭。

发布会后的酒会。

沈南意被程峰单独叫过去给谢霄北敬酒,“发布会这么成功,这旧……人不表示表示?”

其他老总识趣的让开位置。

这是今晚,两人距离最近的一次,谢霄北居高临下的睨着她,“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沈南意:“问完问题我就走。”

谢霄北削嘴唇角扯出冰冷弧度,“今晚想问我问题的人数不胜数。”

沈南意举起酒杯去碰他的杯子,发出清脆的响声,讥讽道:“那我先给北爷敬一个?”

谢霄北沉眸。

沈南意举起酒杯欲一饮而尽被过来的周政南按住胳膊,“今晚你已经喝了不少,我来。”

沈南意自己的事情,不想再把他扯进来,婉言拒绝。

谢霄北冷冷看着两人拉拉扯扯的模样,还有周政南按住沈南意的手掌,顺手拿过服务生端过来的一瓶酒。

“周少既然是要喝,这一瓶一个问题,我让你优先。”

周政南看了沈南意一眼后,拿过酒瓶:“一言为定。”

周政南有一定酒量,但是也禁不住短时间内喝完一整瓶烈酒。

喝到三分之二,他就有些受不住。

沈南意知道他的酒量到头了,按住他的手,“别喝了。”

周政南脚步细微的踉跄,沈南意连忙扶住他,“你怎么样了?”

周政南对她笑了笑,重新举起酒瓶,沈南意抬手将酒瓶夺走:“剩下的我喝。”


当现实与回忆中的场景重叠,沈南意心脏剧烈跳动起来。

她上前,拽住他的衣角,想要看清楚他的脸,身体却陡然一轻,被高大的男人压在沙发上。

古龙香水混杂着淡淡烟草味,侵占了沈南意的全部神经。

谢霄北随手撤下的领带,系在她那双像是永远含着一汪春水,勾男人心魄的眸子上。

视觉消失。

沈南意有些惊慌,她按住谢霄北的手,想要扯下来,她还没有看清楚他究竟是谁。

可谢霄北拨开她的手,削嘴唇瓣吐出薄凉的冷意:“手也想被绑起来?”

沈南意侧着耳朵去细听他的声音,试探性开口:“……霄北哥哥是你吗?……啊!”

她刚喊出这个名字,谢霄北便将手指探到了她术后的位置。

沈南意好疼,她的指尖抓伤谢霄北的小臂。

谢霄北眸光一沉,掐住她的脖颈,嘴唇贴在她耳边:“我救你的时候说过什么?”

他会把她扒光了,五元一次售卖。

沈南意心下一慌,怎么都没想到他手指探了探就能分辨出是不是原装!

“我,我是运动的时候不小心撕裂,我没有过男人。”

她试图敷衍过去,换来的是谢霄北一声冷笑。

运动撕裂?

没有过男人?

五年了,她还是个骗子!

“来人!”

随着他一声令下,沈南意便听到数道稳健的脚步声。

头顶风扇还在呕哑转动,却驱不散涌进来的热气。

“北爷!”

沈南意听到了起码五个人的声线。

谢霄北声色极淡:“这个女人,是你们的了。”

几名保镖面面相觑,看着沈南意那曼妙的身材,即使被遮住眼睛都漂亮的惊人的脸蛋:“谢北爷!”

脚步声逼近。

沈南意花容失色,紧紧拽着谢霄北的衣角:“不,不要。”

谢霄北:“都跟谁睡过?”

沈南意惊慌,想到五年前那段荒唐淫靡的日子,死死咬住唇瓣。

“没有,真的没有。”

既然不确定他的身份。

她咬死不承认。

谢霄北狭长的眸子染上怒色,抬手将她掀开。

倒在地上的沈南意被保镖拽住脚。

掌心湿热的触感将她吓到惊声尖叫,她抬手要扯掉眼睛上的东西。

被人牢牢按住手腕,数名人高马大的保镖将她围起来。

谢霄北冷冷的看着她的恐惧,一侧的手掌却无声的攥紧,青筋暴起:“跟谁睡过?说!”

一双手摸向沈南意的腰,要扯掉她的裙子。

她哭喊挣扎,喊出了谢霄北的名字。

谢霄北下颌紧绷,一脚踢倒身侧的货架,声音从喉咙里挤出:“出去!”

保镖连忙离开。

浑身颤抖的沈南意紧紧环住谢霄北的脖子。

她哭的梨花带雨,抬手扯掉眼睛上的领带。

想要看清楚他是不是自己想的那个人。

谢霄北轻易看穿她的用心,领带脱落的瞬间,他略微粗粝的手心覆住了她的眼。

就在那一瞬间,沈南意发出一声呜婉转的呜咽,痛意充盈她全身,如同五年前那场发生在盛夏里的情事重演。

三天。

又三夜。

沈南意自从踏进香山别墅,就再没有了消息。

等了一天又一天的安澜,如何都联系不上她,询问经理,也是一无所获。

安澜在这个圈子的时间比沈南意久,也比她更清楚里面的阴暗面。

被单独叫出去的女孩儿,若是一直联系不上没有消息,那……

那弄到医院抢救都是轻的,许多都会有生命危险。

沈南意胆战心惊的等了整整三天后,拨通了报警电话——

——

夜色寂寥,仓库内没有开灯。

挡在沈南意眼睛上的手早已经拿开,昏暗的光线下,她被折腾的生生死死了数不清多少回。

“我……我真的不行了……”

沈南意见他还要再来,声音里夹杂着委屈和哭诉。

谢霄北没理她,“别忘记你现在的身份。”

沈南意又急又气,她再不奋起反抗,一定会死在这里。

可她不过刚有逃离的动作,就被谢霄北拽着脚踝拉回去。

“我会死的……”她骂,“你是畜生吗?”

“嗬。”谢霄北冷笑一声,弄得更狠,“这种死法,你也算是扬名立万!”

深沉的夜色里,沈南意趴在窗边喊救命。

谢霄北脸色阴沉的可怕,“滚回来!”

安澜是跟警察一起来的,看到这一幕,魂都要没了,急切的拽着警察的胳膊,恳求他们救人。

警员见状也是特事特办,撞开了仓库的门。

沈南意在门开时,被谢霄北用毯子裹成蝉蛹模样,她脑袋一沾床,就沉沉的秒睡过去。

在警察闯进来时,看到是——

一身戾气,衣衫不整的谢霄北,和昏迷过去暴露在毯子外皮肤上满是青紫,仿佛是被人狠狠凌虐过的沈南意。

警方见状当即带走了谢霄北。

沈南意也被第一时间送去了医院。

沈南意在医院睡了一天一夜。

如果不是医生再三跟安澜说她只是太累了,并不是身体有什么损伤,安澜早就坐不住了。

沈南意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一天后的傍晚,她茫然的眨动着睫毛,对上了安澜红肿的眼睛。

一看就是哭过。

沈南意声音沙哑:“这里是……”

安澜抱住她:“你在医院,没事了,你已经得救了,你放心,那个王八蛋已经被抓起来了,他不能再伤害你。”

沈南意怔了怔:“抓起来了?”


沈南意回到会所,才发觉安澜今晚并没有上班。

从经理那里才得知,安澜出台了。

沈南意第一反应是不可能,安澜是从来不出台的。

安澜说过,迈出盛宴的这扇门,那就是属于她自己的生活。

这些年,安澜一直分的很清楚。

经理意味深长道:“安澜从一开始就比你聪明。”

原本,经理看中沈南意出众的样貌,是打算将她培养成价格最高的那棵摇钱树。

可她自己不争气,非执着于坚守那没用的底线。

半月前好不容易舍身一次,也不知道是怎么得罪了那贵客,玩了三天就没有了动静。

真是白白浪费了上天赏饭的这张脸和妖娆身段。

沈南意悄悄给安澜发了信息询问情况,却一直没有得到回复。

今天客人很多,沈南意一直在忙,中途还被占了几次便宜,口红都被蹭花。

沈南意躲进最近的洗手间打算补妆,一进去就看到了站在盥洗台前整理头发的李雅若。

李雅若换下了出席活动时的长裙,换上的是某大牌的日常款套装,贵气逼人。

会所内服务生不被允许打扰客人,沈南意转身离开。

“站住。”

李雅若没有回头,只是看着镜子里的沈南意,出了声。

李雅若在镜子里上上下下打量着沈南意,视线落在她被蹭花的口红时,细微的勾了一下唇角。

沈南意眼眸低垂:“客人,有什么需要吗?”

李雅若优雅转身,高跟鞋踩在大理石地面,发出清脆响声,停在沈南意面前。

“你不是想见霄北吗?我把他叫来了。”

沈南意猛然抬起头,“他……”

李雅若没给她提问的机会,姿态高傲的离开。

沈南意的一颗心,因着李雅若的这句话,被高高的揪起。

在领班安排她进下一个包厢时,被照例叮嘱了句:“里面有个明星,小心伺候。”

明星?

沈南意当即就想到了李雅若。

所以,谢霄北也在里面是吗?

手按在把手上,沈南意听到自己心跳如鼓,像是仲夏阴霾空中轰响不停的闷雷。

“咔——”

房门打开,李雅若身边坐着一戴着金丝边眼镜的男人。

相似的眼镜戴在一张仿若被汽车压过的脸上。

套房内的男人不是谢霄北。

李雅若不动声色的将沈南意的失落看在眼中,微微拿起一旁的茶杯抿了口,跟老总交谈起了电影的事情。

在他们的对话里,沈南意捕捉出想知道的信息,谢霄北很快会到。

沈南意跪在那里给两人服务,动作一丝不乱,心思却早已经飘远。

北爷,会是谢霄北吗?

当年,明明是他求着她说:“沈南意,你想玩,就一直玩我,只能玩我。”

也是他哑着嗓子在她耳边痴缠:“沈南意你是不是很得意?得意……我明明知道你在玩弄我,还求你别离开。”

他明明好像深深陷在名为沈南意的网里,卑微如同野草,后来却理理衣衫,招呼都不打的走了。

他一直欠她一个解释。

正如那年仲夏每个痴缠的夜晚,他每一次都要在她耳边喃喃:“沈南意,不管是情人还是男朋友,你都不能随随便便离开我。”

“对,对不起,对不起。”

分神的瞬间,沈南意失手把酒水洒到老总腿上,她连声道歉。

老总却在此时抬起她的脸,“那天程少的包厢,也是你在服务?”

沈南意顿了顿,这才隐约记起,眼前这人也是当天奉承程峰的男人之一。

李雅若:“孙总认识?”

孙总意味深长的看了眼李雅若,“有过一面之缘。”

沈南意:“那天……”

沈南意很想问这位孙总,那天的北爷究竟是谁,可孙总没给她这个机会。

眼见面前两个女人都跟谢霄北有关系,孙总自认为是过来人会聪明行事,打断沈南意的话,“你这个服务生还是改不了毛手毛脚,换个有眼力劲儿的过来。”

沈南意握了握掌心,“是。”

李雅若饶有兴致的看着低眉顺目的沈大小姐。

那么多年过去,李雅若始终清晰记得当年第一次见到沈南意时的惊艳、惊叹。

艳丽似开的最艳的夏花,唾手可得这红尘中的一切,仿佛大小姐生来就只是为了在这十丈软红游戏一场。

如今,这傲骨,这盛气凌人目光一切的姿态,也终于,终是被生活磨平。

走出套房的沈南意在走廊踟蹰,一直没有离开。

她在等,等谢霄北来。

“在这里瞎逛什么?”经理路过,让她马上去其他包厢。

沈南意这一忙就忙到了凌晨。

她跑到李雅若那间包厢时,人已经空了。

沈南意垂眸,看到桌上多了一盒放到香烟里的沉香条。

沈南意记得那位孙总没这种讲究。

所以谢霄北他真的来了……

“嗡嗡。”

沈南意的手机响起。

是个陌生号码。

“到车库来,车牌尾号三个六。”

沈南意呼吸一滞:“……北爷?”

谢霄北听着她的尊称,削嘴唇角嘲弄勾起,没有应答,结束了通话。

沈南意漂亮的唇瓣抿起,没换下衣服,就去了停车场。

三地车牌的商务车,停靠在昏暗的角落。

司机在外等着,见她走近,鞠躬打开车门:“沈小姐请。”

在迈上车时,沈南意还以为这车是来接她的,直到被一双大手按住后颈,压在座位上,她才反应过来男人就在车上。

“谢霄北!”她陡然喊出声。

她在试探,等他应答。

车门紧密,车内无一丝光线。

男人似乎是冷笑了一声,又似乎没有。

谢霄北没脱她的衣服。

沈南意低呼一声,“我的衣服……会弄脏。”

谢霄北薄唇压在她的耳边,声线低沉:“弄脏不也是艺术?”

沈南意瞳孔骤然紧缩。

五年前的仲夏,密闭的保姆车内,谢霄北薄肌汗淋淋,弄脏她刚买裙子,他红着脖子说:“我回去给你洗。”

那时沈小姐慵懒轻佻的用圆润透着粉的脚尖抬起他的下颌,“哥哥修的专业是美术么,弄脏的那么有……艺术感。”


她试图看清,却陡然见那人看过来,沈南意连忙低下头。

可即使这样她依旧能明显感到,阴影处那人的目光几次落到她的身上。

沈南意心下一紧。

此时已经酒过三巡,伪装斯文绅士的客人到了要撕碎假面的时候,她怕自己被盯上,将头埋得更低一些。

已经有男人的手开始伸到身旁小姐的裙摆。

沈南意听到安澜的声音:“程少说我长得像***那个女明星?我哪有人家好看呀……不然早就去混娱乐圈了……”

程少醉醺醺的搂着安澜的腰,“混你们这个圈子和混娱乐圈有什么两样,你陪老子睡,陪客人睡,她陪导演睡,陪制片、投资人睡……指不定你比她还干净些……”

边跟安澜说着,手已经一路摸上去,技巧娴熟,显然都是在女人身上练出来的。

程少跟安澜玩到一半,吵嚷着要开瓶赖茅。

沈南意离得最近,连忙拿了最贵的那瓶酒打开。

杯子递上去的时候,程少却醉醺醺的握住沈南意的手,眯起眼睛。

“呦,瞧瞧这里竟然还藏了这么好的货色。”

沈南意试图挣脱手腕,没有成功,“程少,我们有规定,服务生是,是不陪客人的。”

程少嗤笑一声:“陪不陪的,不过就是我一句话的事情。”

阴影处的颀长身影目光幽然落在沈南意惊慌的脸上,眸光深邃沉寂。

沈南意心沉到谷底。

这个程少显然来历不凡,听刚才他们聊天的内容,背景通的是上面。

程少见她不吭声,不耐烦道:“直接开个价,一夜想要多少。”

沈南意急的红了眼睛,解释:“我是学生,不陪客。”

“啪。”

话落瞬间,一巴掌就直接扇在沈南意的脸上。

程少骂道:“当婊子还要立牌坊,什么不陪客,婊子不卖身,在这里卖清高?!”

沈南意被扇倒在桌子上,撞倒了半边的酒水。

程少这一巴掌打的所有人噤若寒蝉,包厢内的淫靡也戛然而止。

阴影处的那道高大身影,握着酒杯的手指陡然收紧,金丝边眼镜折射出眸色漆黑一片。

安澜几次想要开口,都被身旁的姐妹按了下去:“她自己找死就算了,你少连累我们。”

沈南意耳朵嗡鸣,娇嫩的小脸迅速就肿了起来。

程少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的狼狈,“……是你自己脱,还是我动手?”

沈南意心知肚明,程少这么强硬的非要睡她,除了见色起意,更重要的是……自己让他丢了面子。

如果她不能让程少找回这个面子,那她今天就算是被玩死在这里,都无人理会。

沈南意从地上爬起来,一身狼狈蓬头垢面的对程少鞠躬致歉:“对不起程少,是我不识抬举,只是我……今天身上不方便,怕扰了您的性致。”

进入顶楼包厢里的服务生跟小姐一样,身上穿的都没有几块布料。

随着她鞠躬道歉的动作,酒水顺着她的侧脸和发丝,无声落在地上。

程少看着她脏兮兮的模样,也没有了性致,拿起桌上的酒就从她头上浇下去。

沈南意被酒水眯了眼,一张小脸惨白,却一动不敢动。

“脏兮兮的,真是碍眼,还不快点滚出去。”

见程少发泄完了,安澜连忙斥责道。

沈南意浑身颤抖着朝外走。

程少:“站住。”

沈南意垂在一侧的手指握紧,她此刻已经有想要抄起酒瓶朝程少脑袋上砸去的冲动。

可她不能。

沈家早就破产了。

她早就不是那个可以肆意妄为的沈家大小姐了。

“请问程少……还有什么吩咐?”

程少:“把衣服脱了,爬出去。”

沈南意指甲深深的扣住掌心,直到刺疼感让她冷静。

安澜“噗通”一下子跪倒在程少脚边:“程少,求求你放过她吧,她,她一点风情都没有,我我是这里面技术最好的,让我伺候您吧……”

程少一把拽住安澜的头发,像是要将她的头皮扯掉:“喜欢伺候男人是吧,那今天你就挨个去伺候一个遍。”

说着,就把安澜推给了余下的几个男人。

安澜连忙求饶。

沈南意注意到,一直在阴影里坐着的男人,还是没有动。

他就像是一尊无欲无求的大佛,冷眼旁观着包厢内的一切。

沈南意抱着最后的希望,跪倒在男人脚边,纤细白皙的手指拽住男人的衣角:“求你,帮帮我们……”

谢霄北薄凉冰寒的目光落在这张昔日盛气凌人引诱他堕落的漂亮脸蛋上。

“求我?”

他是带着嘲弄的反问,慌乱的沈南意却听成了陈述。

沈南意掩下眼底对于这群畜生的厌恶,楚楚可怜着:“求您,帮帮我,我还在上学,只是做兼职来赚点生活费,求您帮帮我……”

谢霄北骨节分明的手指捏住她精小的下巴,倾身,与她四目相对,“说的真是可怜。”

昔日那个金枝玉叶,是怎么沦落到这副傲骨全无的模样?

他期待着沈南意看清他面容后的震惊和惊慌失措。

可是,统统没有。

沈南意根本……没认出他!

“阿北,你一向不是只碰雏?怎么,今天这是要破个例?”程少似笑非笑的打趣。

“先生……”沈南意恳切哀求。

谢霄北指腹徐徐摩挲沈南意被打肿的侧脸,嘴唇轻启:“真丑。”

自小美到大的沈南意,什么时候被人说过丑,骨子里的自信让她觉得眼前的男人是瞎了。

谢霄北将她眼中一闪而过的白眼尽收眼底,无论如何伪装,昔日的大小姐还是这般骄傲。

谢霄北徐徐转起身,“偶尔也换换口味,这个让我带走?”

程少“哈哈”一笑,“咱们兄弟两个,没有你的我的,你能看得上是她的福气,不过既然不是雏,想必多一个人玩少一个人玩也没什么关系,咱们兄弟两个不如……”

“我是。”沈南意听出程少话里的意思,连忙拽住谢霄北的袖子说道。

谢霄北似笑非笑的睨着她:“你是什么?”


他们谈论技术,谈论铺设渠道,对于喂到嘴边的酒水和水果照单全收。

这样的客人开始都很老实,自持身份的男人最不屑暴发户那种见到女人就如同饿虎扑食—般的做派。

他们喜欢文雅的跟女人谈世界观,享受女人崇拜目光,在她们晕头转向时,主动脱下衣服,敞开腿。

“你怎么做事的。”

周蕙将沈南意递上来的酒水随手泼到她脸上,然后低声斥责她笨手笨脚。

周蕙的声音不大,旁边的男人却也足够听见,却没有人阻拦。

美人湿淋淋的画面,于他们而言,也是—种视觉享受。

酒水顺着沈南意耳边的发丝滴落,她垂下眼眸,压下眼中情绪,默默念着安澜的叮嘱,谨小慎微。

谨小慎微。

谨小、慎微。

“……对不起。”

周蕙瞥了眼谢霄北,见他正专心跟—老总聊天,视线都没有扫过来,便越加有恃无恐,“好好伺候。”

沈南意低眉垂目,重新倒了酒水:“是。”

捏着酒杯的谢霄北狭长眼眸眯了眯。

周蕙转身娇媚入骨的给谢霄北捏肩捶腿,“北爷,今晚……人家想陪你。”

酒过三巡,—旁老总们笑着、艳羡着:“北爷好福气。”

谢霄北喝了些酒,身上有些燥热,慵懒靠在沙发背上,骨节分明的手指细微扯动领带,“陪我?”

只穿着吊带的周蕙柔若无骨的往谢霄北身上贴,盛宴的规矩,进了这扇门,工作期间就没有内·衣的存在。

胳膊上的触感让谢霄北晦暗的视线落在周蕙身上。

周蕙觉得他此刻的目光像春·药,只—个目光,便让她浑身燥热,声音软的像是能滴出水来,“北爷……”

沈南意掀起眼眸,看到周蕙媚眼如丝,伸出手贪婪要摸向谢霄北健硕的胸膛。

“做的。”

谢霄北淡声—句,周蕙脸上的笑容便随之僵住。

她能当头牌自然有货真价实的资本,可被上—任金主玩坏少不了修复,她自认能以假乱真,却没想到谢霄北能那么轻易的指出。

若是被经理知道,她头牌的位置,就保不住了。

现场的同伴都是她的竞争者,没有人会隐瞒,甚至会大肆宣扬,将她从头牌的位置上拉下去。

周蕙惊慌的视线扫过去,果然见到几个女人脸色各异,都是在等看她笑话。

倒酒的沈南意睫毛轻颤,胳膊—碰就能分辨出科技胸,谢霄北这些年怕不是单纯的经验丰富可以形容。

—老总笑呵呵:“北爷玩高科技却不碰科技货。”

谢霄北随手将周蕙掀给说话的老总,“好好伺候着。”

周蕙试图再说些什么,已经被赵总搂在怀里。

沈南意看的真切,这几个老总里,这位赵总最粗鲁也最是没什么顾忌。

温香软玉在怀,赵总直接就在角落里解开了皮带。

杯酒交错里,沈南意看到角落里释放兽性的两人,脑海中蓦然浮现出年少时在家中看到过的—幕幕,—股强烈的恶心猛然席上来。

她想忍耐,却怎么也压不下去那股反胃,“唔……”

沈南意捂着嘴,仓皇从套房跑出去。

谢霄北解开领口纽扣的动作—滞。

沈南意唐突的举动,引来身后其他小姐无数的斥责,“……这种服务生是怎么招进来的?各位爷放心,我—定会给经理反映,让这个小贱蹄子她……”

谄媚卖乖的声音在触及到谢霄北森寒的目光后戛然而止。


沈南意惊恐的瞪大了眼睛,试图看清楚来人。

但环境幽暗,门上窗户唯一透射进来的一点点暗光也被他高大的身影挡住。

沈南意住的病房还有一位老人,她试图弄出点动静将人唤醒,但男人只一眼就看穿了她的心思。

“想让人旁观我怎么弄你?”

这声音?

沈南意顿了顿,含糊不清的喊了声:“……北爷?”

不管多少次,每每听到她的这声尊称,谢霄北都觉得嘲讽至极。

沈南意顺从的没有再挣扎。

谢霄北束缚她的手掌也减轻了力道。

深沉夜色里,沈南意试探性的将他的拿开,没再受到阻力。

“哥哥……”她轻唤。

像是穿破漫长五年时光,将两人都拉回到那年仲夏一次次的抵死缠绵。

“……哥哥?”谢霄北声线薄凉,漆黑环境里沈南意看不清楚他的神情,“瞧不出来,你喜欢玩这个调调。”

沈南意下颌被捏起,他低沉的嗓音在耳边响起,满是讥讽、嘲弄,“他给你破的处?”

沈南意听出了他的有意羞辱,没吭声。

她的沉默换来谢霄北一声冷笑,他有些粗粝的指腹摩挲她娇嫩的唇瓣,“这里,他也用过?”

沈南意眼眸垂下:“这里是医院。”

医院?

他坐在床边,命令:“跪到床下去。”

沈南意抿紧了唇瓣,没有动。

时间流逝无声,气氛凝固。

“嗡嗡嗡。”

死寂病房内蓦然响起的手机铃声打碎两人的僵持不下。

沈南意接听这通陌生来电,还未开口,通话那头就传来男人粗喘着的污言秽语。

浓重安静的夜色,像是猛然被人泼上了一大盆肥油,油腻腻的粘连、滴落。

粗喘声越来越重,钻到沈南意的耳朵里。

沈南意反胃的恶心,她忍不住的干呕。

一双大掌拿走了她的手机,森凉声音撕裂热夜里让人作呕的喘息,“孙、秉、承。”

蓦然响起的冰寒声音让手机那头喘息的声音戛然而止,“你,你是谁?”

沈南意隔着漆黑夜色,看着床边高大的男人,声音薄凉森寒,“我是谁,西洲集团会有人告诉你。”

孙秉承一颤:“西,西洲集团……北,北爷!”

通话挂断的那瞬,沈南意还能隐约听到孙秉承急声道歉的声音。

“……谢谢。”

当谢霄北将手机丢给她,沈南意低声道谢。

谢霄北削嘴唇角泄出一声冷笑,他手掌很大,单手就能从侧面轻易捧住她大半张脸:“你的谢意,值……”

“……小……小沈?”

对面床上的老人睡意朦胧的轻喊了一声,像是要醒来。

沈南意脑子一乱,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宛若做贼心虚一般就掀起被子将自己和谢霄北盖了起来。

谢霄北眉头狠狠一拧,便被她推倒。

床铺吱呀作响。

老人:“小沈啊,你还没睡?”

呼吸相抵的被子里传来沈南意闷声的回答:“对不起,刚才接了个电话,打扰到您了。”

老人翻了个身,继续睡:“不碍事,年纪大了,夜里就是容易醒,早点睡吧,年轻人也不要总是熬夜。”

被子里空气稀薄,沈南意呼吸有些重,胸口起伏也大。

谢霄北本就深邃的眸子更幽深了两分,他单手灵活的解开沈南意的衣扣,在她察觉到躲避时,谢霄北咬了上去。

沈南意回复老人的一声“好”,陡然就变了音调。

她心下一紧,紧紧咬住了唇瓣。

谢霄北胳膊伤着,旁边还有个老人,他并没有真的在这种情况下要了沈南意,不过是该弄的一点没少。

期间,沈南意几次碰到他左臂上的石膏,却并不知道那是什么。

直到第二日在走廊见到个胳膊打石膏的病人,她这才反应过来,原来昨晚男人胳膊上也打了石膏。

联想到昨天李雅若出现在医院并说的那莫名其妙的话语,沈南意询问旁边的护士:“请问,住院部是不是有位叫谢霄北的病人?他……左胳膊打了石膏,应该是昨天入院的。”

楼上护栏边的谢霄北目光沉静的看着她。

沈南意并没能从护士的口中问出自己想要的答案。

病人资料保密,尤其是VIP病人的信息。

沈南意失望的扭头准备去办理出院手续,迎面却见到额头上冒汗走几步路就呼哧带喘的孙秉承。

若不是昨晚谢霄北喊出这个名字,沈南意就算是跟他有了官司,也记不起来他的名字。

孙秉承手中提着几盒价值不菲的滋养品,看到沈南意后,一改在警局的嚣张和轻蔑,像是又恢复了昔日沈家还鼎盛时期的谄媚。

“侄女也在,这不知道北爷在什么地方?昨晚我这……这喝多了,冒犯了,我这清醒后就赶忙来致歉了,侄女别跟我一般计较……”

沈南意面无表情的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转身就走。

被无视的孙秉承面色一沉,目光在看到她脖颈上未遮住的吻痕后,眼神闪了闪。

穿着病号服陪床,小骚货玩的真花,怪不得能拿下那位。

“侄女这是还在生伯父的气?伯父前两日就是给你开个玩笑,这不,已经马上让律师处理和解的事情,你看我这都来了,至少也让我见一见北爷,给北爷……当然还有侄女你一起道个歉。”

孙秉承满脸赔笑。

被再次拦下的沈南意脚步一顿,“你怎么知道北爷住院的事情?”

孙秉承谄媚赔笑:“这……北爷出车祸这么大的事情,稍加打听,哪还能是什么秘密。”

沈南意垂下眼眸:果然。

又是那么巧,北爷住院了,谢霄北也同样在这家医院。

站在谢霄北身边的秘书低声询问:“谢总,需要找人干预一下吗?”


沈南意拖着酸疼的双腿跑到了警局。

她想要知道那人究竟是不是谢霄北。

肃穆的警局门口,停着辆黑色宽大商务车,挂着三地牌照。

沈南意只来得及看到一个俊美坚毅的侧脸,谢霄北就已经迈着长腿上车。

他被保释了。

程峰亲自带着律师来的。

沈南意试图靠近车门,被魁梧的司机伸出手拦住,操着一口沈南意听不太懂的粤语:请唔好埋(请不要靠近)。

沈南意:“谢霄……”

谨小慎微的安澜连忙将沈南意拽到一旁。

安澜已经认出来这是程峰的车。

车上,程峰神情打趣:“叫她们上车?”

谢霄北神色淡淡:“不必。”

话落,商务车绝尘而去,在仲夏闹市穿梭。

见车走了,安澜这才松了一口气:“南意,你跟那个北爷,是什么关系?”

什么关系?

沈南意想起很久很久以前,谢霄北也曾经问过她这个问题。

五年前沈南意收到国外的录取通知书,知道自己很快会被送出国。

那天她穿了条五位数的米黄色吊带裙,出现在一破旧霉味的小旅馆,跟实习的谢霄北挤在七十四元一晚的廉价小旅馆内彻夜纵欢。

那旅馆小到放下一张床就再没有落脚的地方,没有空调,只有头顶一个粘满灰尘的塑料风扇。

沈南意嫌脏,全程皮肤都不愿意沾床。

床边、椅子、桌边,无论怎么换位置,沈南意只贴在他身上。

仲夏的热夜里,两人汗液交融浸染。

“我要出国了。”

沈南意跨坐在他腿上。

艳胜春花的娇美面颊上像是涂抹了这世间最艳情的胭脂,慵懒餍足而随意的把玩着他的身体。

谢霄北身材很好,脸长得也好,沈南意对他在床上的表现也满意。

听到她要走,谢霄北哑声逼问她:“你是在,通知我?”

沈小姐想了想,觉得也算是吧。

谢霄北发狠的,“在你心中,我们这算是什么?我又算,什么?”

沈南意顿了顿,娇嫩唇瓣一张一合,神情慵懒像是一只猫,回他:“算我给霄北哥哥带来快乐吧。”

她没心肝的回答,再次让谢霄北意识到,自己在她这里的身份。

跟她想起来就逗弄两下的宠物有什么区别!

不过是她取乐的,工具。

“唔……你咬疼我了。”

大小姐不满意的开口。

可让她疼的还在后面,谢霄北跟疯了一样,弄得她特别狠。

沈南意娇声娇气的哭,他最吃这套。

看她那么密不可分的贴在他身上哭,他最是拿她没办法。

在他心软时,沈南意便果断趁势掌控了主动权

压抑的、沉重的喘息在这充满三教九流又不隔音的小旅馆内响起。

世界黑压压,谢霄北漆黑的眸子像是入了魔,堕落、沉沦。

而她是罪魁祸首。

安澜听明白了一个大概,“所以你家里人坚持要你出国念书,你们就分开了?”

沈南意摇头,“我当时不爱念书,还是会经常逃课回国找他。”

她那时候,刚刚尝到男女之事的快乐。

她贪图那份快乐。

根本舍不得跟他就那么断了。

后来是他一句话没留下,就跑了。

酷暑当头,炽热烘烤。

沈南意单单是在太阳下站了一会儿,汗液便顺着脖颈滑落,她看着商务车驶离的方向出神。

那个北爷,会是谢霄北吗?

——

平稳行驶的三地车牌商务车上,温度凉爽、湿度适宜。

谢霄北磕出一支香烟,骨节分明的手指在里面加入沉香烟丝,递到唇边。

程峰言语打趣:“三四天联系不上,还弄到了警局,这是滋味有多好?”

见谢霄北这般沉迷,他又动了想试试的念头。

谢霄北寡淡吐出烟圈:“阿峰,你们那种玩法,我不参与。”

贵人圈子里,黄赌毒,实际上只有最后一项是绝对的禁区。

既然不能碰禁区,那第一项就能玩出花来。

最温和的玩法是共享女人。

这些年,程峰也知道他是洁身自好的另类,“成,你玩够之前,我唔掂佢(我不碰她)。”

话锋一转,程峰意味深长道:“左右,现在也有个玩起来不错的。”

程峰玩女人,一向凶狠。

谢霄北侧眸望他,“内地的?”

程峰刚要回答,谢霄北的手机蓦然响起,打破了对话。

程峰瞥了眼来电,笑的暧昧:“难怪你在会所一眼就看上了那个服务生,原来是大明星不在身边,憋坏了。”

程峰现在想来,那个服务生跟打电话的这位,是一个类型。

看来,谢霄北钟爱明艳这款的。

谢霄北淡声:“我跟雅若不是那种关系。”


沈南意无辜:“我不认识他们。”

要走时,沈南意又顿下脚步,挺认真的又退回到警员面前,说:“他们非法占用路边通道,违反交通法,要给张罚单吧?”

警员:“这是自然。”

沈南意心满意足的点头,“那个男人特别有钱,多罚点也算是给两岸三地的基础建设做贡献了。”

警员狐疑:“你不是不认识?”

沈南意:“……哦,说的是,警察同志再见。”

两名警员互相对视—眼:“??”

沈南意提着自己低价买来的蜡烛,又四下寻找便宜的鲜花和包装纸。

她手里仅有的那点现金都花出去了。

看着账户里仅剩下的五十块,饥肠辘辘的沈小姐寻找着早餐店。

她买了—个包子—个茶叶蛋—杯豆浆,早餐店都坐满了,她到路边的长椅上坐下。

谢依穿着白色连衣裙,怀里抱着—个有点丑的娃娃,看着吃包子的沈南意。

沈南意掀起眼眸,对上咽口水的谢依。

沈南意朝四周看了看,没发现有大人跟着,她疑惑的跟谢依大眼瞪小眼,“你……想吃?”

谢依黑白分明的眸子看了看包子,又看了看沈南意,点头。

沈南意掰了—半给她。

谢依伸出小手接过,坐在她身旁的位置,安安静静的吃起来。

沈南意觉得这孩子有些奇怪,过分的安静和沉默,让她有些熟悉,也勾连起—些不太好的回忆。

包子分出去半个,沈南意剥好茶叶蛋,要下口时,小丫头又眼巴巴的看过来。

沈南意:“……”

她又分出去半个鸡蛋。

“咳,咳咳——”

谢依被蛋黄噎住,难受的捂着小脖子。

沈南意连忙打开豆浆,递到她嘴边,“喝—口,咽下去。”

谢依照做,咽下蛋黄后,捧着豆浆喝,眼睛亮晶晶的望着沈南意。

沈南意觉得这小孩子还挺可爱,就是……不太正常。

“你爸妈呢?”

谢依没有回答。

沈南意看了看时间,起身,提上自己的蜡烛,“你慢慢喝吧,我先走了。”

谢依还是没说话,只是看着她。

沈南意走出去十来米,看到地上自己的影子有个小尾巴。

她脚步顿住,小尾巴也停下。

她继续往前走,小尾巴又继续跟上。

沈南意回头,问她:“你……怎么—直跟着我?”

谢依抱着怀里丑丑的娃娃,“哒哒哒”的跑过来,小手去拉沈南意的手,那模样显然是要跟着她走。

沈南意迟疑,她孩子缘什么时候那么好了?

“你跟父母走散了?”

“不认识回家的路?”

沈南意接连问了谢依几个问题。

谢依—句都没有回应。

沈南意把她送去了警局,可无论警察问什么,谢依就只躲在沈南意身后,紧紧拽着她的裤子,—句话都不说。

警察对此也束手无策,想要伸出手抱谢依,谢依就抱着沈南意的腿哭。

她长得可爱又漂亮,哭的惨兮兮,让人无端就觉得她是受了莫大的委屈。

女警看向沈南意:“你们真的不认识?她好像很黏你。”

沈南意猜到女警在怀疑什么,“你们可以调当时附近的监控,看看她是怎么出现的,我跟她真的第—次见。”

监控需要—点点排查,但是谢依只认沈南意。

警察也没办法,留了沈南意的联系方式,让她……先把孩子带着。

沈南意:“……”

警察:“我们会尽快查找到她的信息,但暂时……只能请你稍微克服—下。”

从警局出来,沈南意跟谢依大眼瞪小眼。

沈南意动手捏了捏她的小脸,“我要去物色过几天摆摊的地方,下午要去商场做兼职,你跟紧我,要是再丢了……我也没办法……”


谢霄北理袖口的动作一滞,斜眸看向杨秘书。

杨秘书:“听说是……程少玩嗨了吃了些助兴的东西,弄伤了沈小姐的那个朋友,沈小姐就……用高跟鞋打破了程少的头。”

程家那是什么家世,政商通吃的名门。

其父是港市首富,其母是粤剧名伶。

兄长是下一任特首,嫂嫂还是羽毛球国际冠军。

程峰继承了父亲在商业上的眼光,就连谢霄北都是他扶持起来的。

现在被一个在会所从业的打了,若没有雷霆手段,怕是整个程家都要成为个笑话。

谢霄北眸色深深,失手拽掉了袖扣。

不远处的李雅若将杨秘书的话都听了进去,隐秘在深色墨镜下的双眸一片死寂。

下一瞬,高跟鞋踩在瓷砖地面,摇曳多姿走来的李雅若嘴角含笑:“大小姐果然还是那个大小姐,做事情从来不顾后果。”

杨秘书颔首打招呼:“李小姐。”

李雅若慵懒将墨镜推到发顶,没问谢霄北什么时候跟沈南意见面的,“这事儿你不方便出面,我正好要去医院看望一个朋友,不如就顺便去看望一下程少,也算是……偿还当年沈家对你的资助。”

谢霄北淡声:“该还的我当年就已经还清,她既然敢做,就自己承担后果。”

话落,谢霄北转身朝办公室走去。

杨秘书抬脚跟上去前无意识回头望了一眼李雅若。

他看到李雅若下巴高抬,深吸一口气,唇角缓缓勾起。

李雅若还是去了医院看望程峰。

程峰头上缝了十三针,头发剃了一块,缠着纱布。

VIP病房内他穿着真丝睡衣,一脸阴骘沉冷。

李雅若提着保健品,隐晦表明沈南意曾跟谢霄北有过一段过往。

程峰眸子眯了眯,压迫感十足的掀起眼皮:“阿北乜嘢意思,畀我就噉算啦(阿北什么意思,让我就这么算了)?”

李雅若听不太懂粤语,却并不妨碍她猜测程峰话里大致的意思:“霄北也是受害者,当年……”

李雅若轻叹一口气,“沈南意样貌程少也是知道的,她那样的长相,又喜欢做些出人意料撩拨人的事情,霄北在那段感情里也是受害者。”

程峰手指抵在额头缠绕的纱布上,止疼药没办法消弭的疼痛,勾起他心中最深的残忍,“既然这么喜欢男人,就一次让她有个够。”

他手指轻点,指着门口的保镖森冷道:“搵十个弟兄陪佢哋玩吓(去找十个弟兄好好陪她玩玩)。”

保镖领命离开。

李雅若睫毛轻眨、垂眸、遮住眼底涌动的万千情绪。

四方城上空逐渐被夜色笼罩,却依旧闷热。

没有空调的地方,热浪无孔不入,席卷全身。

套在麻袋里的沈南意被绑着手脚丢在密闭的仓库,汗液顺着脖颈晶莹滑下。

长时间处在空气稀薄环境里,身体无法站立,她意识已经有些模糊,歪头靠在墙上。

“吱呀——”

密闭空间的铁门被从外面推开,数道脚步声传来。

“二少的意思,玩残不玩死,三天后丢回盛宴门口。”

“是。”

沈南意分辨不出有几道声音的回复,下一瞬,她头上的麻袋就被扯开。

她视线不清时,被人掰开嘴,塞了两个白色药片。

沈南意心下一凛,想要把药片吐出来,却被直接捂住口鼻,让她迫于窒息的危险不得不主动吞咽。

药效来的很快。

她捆绑的手脚被放开,正对着她的摄像机竖起。

是夜,万籁俱寂。

谢霄北从公司出来,黑色衬衫袖口挽起露出健硕小臂,长腿裹在熨帖西装裤内,他斜靠在车前,磕出一根沉香条,缓缓插入香烟内。

缭绕烟雾自削嘴唇瓣晕染深邃眉眼。

“哥哥……”

耳畔蓦然响起的一声轻唤,让谢霄北脊背陡然一僵。

“哥哥,你来接我呀。”

他顺着声音来源望去,一蹦蹦跳跳的女孩儿跳到对面走来的男人身上,穿着短裤的白嫩小腿圈住男人的腰。

男人看到不远处的谢霄北,轻咳一声:“在外面注意形象。”

女孩儿也看到了有人,尴尬的从他身上跳下来,拉着他逃跑。

谢霄北沉眸,香烟快燃到尽头他都没有察觉。

同样的场景,同样的是在外面跳在男人身上,换成昔日的沈小姐……

被人看到她不会觉得尴尬。

你提醒她注意形象,她一定会轻佻散漫的搂着你的脖子亲。

然后不知羞的趴在你耳边问:“哥哥,你脸红什么啊?”

香烟在主人的出神里燃到尽头,烧到手指的谢霄北这才猛然甩掉烟头。

他下颌紧绷,徐徐攥紧被烧出一个白点的手指。

下一瞬猛然打开车门。

发动机嗡鸣时他按了耳机,沉声问:“人在什么地方?”


沈南意朝车内望去。

空空荡荡。

杨秘书再次自报身份:“是北爷让我来接沈小姐去香山别墅。”

阴霾上空再次点电光频闪,雨丝在长发汇聚成滴,顺着发梢坠落。

仲夏黑云翻滚的傍晚,是大雨倾盆的预兆。

沈南意坐上车,杨秘书拆封干净的毛巾递上。

车辆在雨夜平稳行驶,降噪性能上佳的车内放着舒缓的音乐。

车窗外的电闪雷鸣都像是助兴的演奏。

沈南意接到催款电话,习以为常的应对自若,“……好,我会补上欠款……”

杨秘书微不可察的朝着后视镜瞥了一眼。

抵达香山别墅壹号。

相较于旁边独栋别墅的灯火通明,眼前的壹号别墅只有道路两旁昏暗的灯光亮着。

只能模糊看到脚下的路。

沈南意沉默两秒,很认真的询问:“你们老板没钱交电费吗?”

杨秘书哂笑,“沈小姐这边请。”

沈南意被送到昏黄光线的客厅,杨秘书便告辞离开。

空荡荡的别墅,连个佣人都没有。

沈南意喊了两声都没有得到任何人的回应。

夏夜,昏暗的别墅,外面还下着大雨。

沈南意无端打了个寒颤。

她蹬掉鞋子,不太规矩的窝在沙发里等男人的到来。

不知不觉间,睡意侵袭,沈南意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仲夏夜晚的雨声,是最好的催眠曲。

凌晨三点,雨下的小了一些。

谢霄北攥住她的手掰上去,居高临下的睨着她:“摆正自己的位置,遵守你的职业道德。”

哪有资格在客人身上留下痕迹。

沈南意抿唇。

谢霄北冷笑,吊着她的胃口,让她难受却得不到解脱。

夜色凝重里,沈南意受不住这样的折磨,发狠咬了他。

谢霄北阴戾捏着她的脸,“要我给你掰掉?”

沈南意抽了抽鼻子,“盛宴有很多效果不错的药,北爷如果有需要,我可以给你介绍两种适合的。”

“呵。”谢霄北发出一声冷笑。

“不知死活的东西。”

大掌掐着她纤细的腰,任她哭喊求饶,也没有要放过她的意思。

空荡别墅传来男人恶劣的逼问:“准备给我介绍什么药,嗯?”

“舌头被猫儿叼走了?”

“……”

遮光窗帘密闭,不知昼夜。

谢霄北捡起地上的衬衫,丢给沈南意一沓钱。

沙发上连抬眼都没有力气抬一下的沈南意,在此刻还是伸手感受了一下金钱的张数。

她顿了顿,眉头皱起。

有点少。

还没有那个流连花丛的程少给钱大方。

谢霄北声色淡然道:“想拿高价,就好好提升自己的业务水平。”

刚结束,就嫌弃她水平不到位。

沈南意近些年是脾气好了很多,却还是被气笑了,“北爷是觉得我哪方面需要提升?声音?表情?还是技术?”

她一副追踪用户使用感受,放浪又不知检点的模样,贴合谢霄北昔年对她的一惯印象。

他冷冷丢下一句“骚货”后,甩手离去。

沈南意握紧了手里的钱,却又转瞬重新将笑意挂在脸上,“北爷下次如果有需要的话,还可以找我,不过……如果还是这么便宜的嫖资,我就不接了。”

谢霄北长腿陡然顿住,握紧的手掌,衬衫挽起露出的精壮小臂上青筋暴起。

嫖资?

他蓦然回头,大掌掐住她的脖颈,将她抵在沙发靠背上,长腿狠狠压住她试图逃走的双腿。

昏暗环境里,沈南意能明显感觉到他此刻的怒意。

她的确是故意激怒他。

“哥哥,你在生气吗?”她柔若无骨的手指抚摸上他冷毅的侧脸。

谢霄北掀开她的手,攥着她脖颈的手掌用力,像是随时都会捏断她的脖子,“记住,我没兴趣跟一个出来卖的,玩乱·伦的戏码。”

他的厌恶显而易见。

沈南意愣了愣,她记得谢霄北很喜欢她这样叫他,不带名的“哥哥”。

每次她这样喊,他古板的面上不显,却都会耳根泛红,会竖起耳朵仔细听。

沈南意喃喃:“……你……不是他……”

谢霄北下颌紧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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