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嬴少伤李斯的现代都市小说《老天师北出岐山,三千雪骑守大秦全文+番茄》,由网络作家“裴四叔”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朝会一过。嬴傒领着调兵虎符,直奔咸阳老营。咸阳老营,是大秦的精锐。一座座军营,密密麻麻,排列着。这里,全是身家清白子弟,老秦人的后代。是大秦王室,最锋利的刀!……咸阳,相国府。最中心的别院里。周围护卫,都噤若寒蝉,眼观鼻鼻观口。吕相国从朝会出来之后,就一直在别院里。虽然没有说话,却那种风雨欲来的感觉,沉闷的让人难受。书房内。几案上,呈现着岐山出品的宣纸,还有毛笔、砚台、黑墨,这些在外面都卖到了天价。普通人家,根本就买不起。此时,这宣纸之上,书写着三个字:嬴少伤!笔力雄劲,透出以前的刀笔风格。在岐山没有出品宣纸、毛笔都写字产品以前,大秦世界七国,都是以刀笔、竹简为书写工具。往往书生搬家,都是几车几车的拉着竹简,看上去甚是壮观。而宣纸、...
《老天师北出岐山,三千雪骑守大秦全文+番茄》精彩片段
朝会一过。
嬴傒领着调兵虎符,直奔咸阳老营。
咸阳老营,是大秦的精锐。
一座座军营,密密麻麻,排列着。
这里,全是身家清白子弟,老秦人的后代。
是大秦王室,最锋利的刀!
……
咸阳,相国府。
最中心的别院里。
周围护卫,都噤若寒蝉,眼观鼻鼻观口。
吕相国从朝会出来之后,就一直在别院里。
虽然没有说话,却那种风雨欲来的感觉,沉闷的让人难受。
书房内。
几案上,呈现着岐山出品的宣纸,还有毛笔、砚台、黑墨,这些在外面都卖到了天价。
普通人家,根本就买不起。
此时,这宣纸之上,书写着三个字:嬴少伤!
笔力雄劲,透出以前的刀笔风格。
在岐山没有出品宣纸、毛笔都写字产品以前,大秦世界七国,都是以刀笔、竹简为书写工具。
往往书生搬家,都是几车几车的拉着竹简,看上去甚是壮观。
而宣纸、毛笔出现之后,情况开始改变。
各个型号的毛笔,有写大字专用,有蝇头小字……
有钱的人家,都是以用宣纸、毛笔为荣。
虽然这研磨,有些麻烦。
但字体变化莫测,却是刀笔所不能及。
就算是吕不韦,也在用。
书房,暗阁,一道声音传来:“我们的人,在老营,被嬴傒选中了。”
吕不韦死死的盯着“嬴少伤”三个字:“接着说。”
“嬴傒已经整齐老营兵马出咸阳了。”
“你可有安排?”
那人声音沙哑,在吕不韦书房,丝毫没有主仆之分,感觉就是平级。
“安排?”
几案旁,吕不韦略微沉吟,不知道思索什么,半晌才开口,“你想怎么安排?”
“派罗网天字级杀手,截杀嬴少伤,或者嬴傒。”
那个声音透出森然。
“不用!”
吕不韦摇摇头,“这样只会打草惊蛇!”
眉头紧锁。
嬴政,是他一手扶上去的,虽然渐渐的开始脱离掌控。
但,不得不说,心思深沉,又能处理大事。
反观他的长子吕权,各方面都很平庸,没有出彩,唯一称道的地方就是听话。
政儿,权儿……
政权……
他想暗中掌握秦国政权,有难度了。
以前嬴政顺从,他能压制住白起旧部,秦国武将。
现在,嬴政开始脱离掌控,懂得借势。
一切发生了悄无声息,毫无征兆。
没有几年谋划,起不了今天的势。
那天若不是半夜与赵姬在后宫研究《素女心经》,起不来床,上不了朝。
怎能让嬴政钻空子,启用白仲?
“西戎八部南下,入侵秦国,秦王启用岐山君,已成定局。”
“谁也改变不了,更不能行刺!”
“收起你那小心思。”
吕不韦淡淡开口,“如我所料不差,如果此战胜,岐山君必有功劳,他入咸阳是早晚的事。”
“如果此战败,咸阳岌岌可危,到时候就轮到罗网了!”
岐山君龟缩岐山,多年不出,哪怕岐山发展的如日中天,也不见得他有什么动作。
赵高、白仲、嬴傒、王翦、政儿……
从,前几日启用白仲开始,到今日朝会。
一系列的背后,都跟岐山牵扯。
嬴少伤,你想干什么?
总感觉,有一张看不透大网,在向他张开。
心里想着。
吕不韦沉吟一声:“通知黑白玄翦,去一趟韩国!”
“惊鲵,潜伏咸阳,暂且不动……”
那人的声音,又响起:“要不要派掩日,去一趟岐山?”
“不用。”
“岐山被经营水泄不通,很神秘,阴阳家月神都没有讨到便宜。”
“我们静观其变!”
“真正的较量,才刚刚开始!”
“他不出岐山,我还找不到机会。”
“但他一出岐山,那就不一定了!”
……
咸阳,某处宅邸。
一个青年,手里端着一个青铜酒爵,打开了窗户,目光看向了天上的金乌所绽放的光芒。
燕丹!
燕国太子。
现在是,被软禁的秦国质子。
可以说,与人质没什么不同了。
虽说是燕国太子,但在秦国啥也不是。
走到哪里,都被监视。
身边还被配备了秦兵,准确的说是铁鹰剑士。
铁鹰剑士,大秦精锐,都是老秦人,效忠王室。
“吕不韦这些年把持秦国朝政,没想到在这几天连连吃瘪。”
“西戎八部南下,调了十万老营,驰援边城。”
“或许这次是个机会……”
“如果败,到时西戎八部兵临咸阳,倒是可以趁乱逃走……”
燕丹眼中闪过一丝冷意,心中开始盘算起来。
对于嬴政。
他与嬴政当年,都是在赵国做质子,可谓天涯沦落人。
经常来往,可以说是朋友。
后来,嬴政回国继承王位。
成了秦国大王。
由于燕丹与嬴政交好,他被父王深思熟虑之下,送往秦国做质子。
本来燕丹以为,在秦国会不错。
结果,连嬴政的面,都见不到,他已经成为了透明。
“既然你不念旧情,休怪我无意!”
燕丹嘴角勾起了一丝冷笑。
别说吕不韦把持朝政,一手遮天的话。
身为秦王,给他好的待遇,不是一句话的事情么。
他现在还被限制了自由。
监视他的铁鹰剑士,忠于秦国王室,可不是吕不韦能调动的。
……
就在这时。
一把巴掌长的飞刀,突然从远处朝着燕丹直射而来。
速度极快,毫无征兆!
燕丹脸色一变,身上真元流转。
急速闪开。
飞刀无声无息,一掠而过,插在了墙壁上,竟然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这份控制力,让燕丹表情阴晴不定。
他没有惊动其他人。
因为飞刀上,还绑着一个布条。
“会是谁?”
不惊动任何,甚至连飞刀都没有任何声音。
对方很神秘,又不想让人知道……
燕丹取下飞刀,将布条展开。
一行字体,出现。
“竟然,还有人给我传递信息?”
“为什么要帮我?”
燕丹皱着眉头,双手合磨,布条被磨成了粉末,飘然而下。
……
一道高大的人影。
穿着朴素,在府邸的外面,一闪而过。
没有惊动任何人。
七拐八拐,故意兜了一个大圈子。
最后确定没人跟踪之后。
钻进了一座酒馆里。
这个酒馆只是表面,暗地里有很多条暗中通道。
高大人影在暗中通道走了许久。
来到了一处地下大厅。
这里,有不少人忙碌着。
墙上贴满了各种情报。
宛如一个情报收集机器。
“白虎大人!”
校尉、力士……
纷纷行礼。
秦王这是要来寻我?
这是什么情况?
李斯在人群里愣住了。
本来他正发愁,怎么见秦王,还在感叹自己怀才不遇,命运多舛。
结果,秦王竟然派人来了。
只是……
看着吕不韦长子吕权,李斯的目光闪烁不定。
现在吕不韦势大,在秦国一手遮天。
如果此时出去……
他日日想见想见秦王。
可是,这一刻,他心中又有一丝犹豫了。
“大王召见李斯?”
“这件事先放一边,现在你在吕府伤人,还都死了,这笔账怎么算?”
“你想凭着自己是内侍总管,肆意妄为?!”
吕权眼中闪烁寒光,怒叱。
好久没有人敢在吕府放肆了。
死了十几个人门卫,诸多门客都看着呢。
此事不解决,吕府威严何在?
“如果你的门卫客客气气,不至于死。”
“他们的死,归你吕家管教不严!”
看着气势汹汹的吕权,赵高阴惨惨的一字一字的说道。
声音阴柔,让人一听,打起了冷颤。
他是故意的。
秦王的语气,他听得明白。
当奴才的,自然要为王分忧。
“好大的官威!赵高,你小小的内侍总管,谁给你的胆子,在府中放肆,是秦王么?”
“你根本没把相国放在眼里!”
“来人,毙了赵高!”
“尸体送往王宫,告诉秦王,下次让他身边的狗,出门客气一点!”
吕权语气轻描淡写,好似微不足道小事。
在秦国,他父亲一手遮天,就算阴阳家也退避三舍。
嬴政?
他父亲能把嬴政推上王位,也能把嬴政拉下王位。
嬴政,是他吕家的傀儡罢了。
只不过,这个傀儡有点叛逆。
今日阉人赵高敢在相府伤人,下一次就会兵围相府了。
不警告一下不听话的秦王,日后还得了?
“刷!”
“刷!”
两旁的门客中,九道人影出现,高矮胖瘦,有男有女。
每一个都有着先天虚丹境强大的气息。
朝着赵高围了过去。
“不敬大王者,死!”
赵高的眼中闪过一丝红光,修长的双手,微微一伸,衣袍猎猎,葵水真元弥漫而出。
道家天宗的功法,在他手中变得阴冷之极。
身形突然消失,无影无形。
气息全无!
……
吕不韦府邸的动静,已经惊动了附近的人。
吸引了诸多人的关注。
“不会吧,有人在相国府杀人?”
“刚刚那人说什么来着,王宫内侍?就算是王宫内侍,秦王身边近臣,在相国府伤人,也凶多吉少吧?”
“吕不韦实力,如日中天,听说秦王也要听他的,今天秦王怎么为了一个李斯,与吕不韦起冲突了?”
“李斯是谁,你认识么?”
“不清楚,好像听内侍的口气,是法家的大贤?”
吕不韦府邸的突发情况,让很多人惊讶。
同时,也对这个叫赵高的人,感到怜悯同情。
吕不韦在秦国的势力,别说他们了,就是小孩也知道这是何等恐怖的存在。
……
咸阳城,北坊,一座府邸。
后院之中。
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一袭素衣青衫,腰间配饰奇丽瑰宝绿玛瑙,斜斜垂下,整个人干净利落。
腰间挂着的长剑,是青翠革质剑鞘,浑然天成,嵌一十八颗北海“碧血丹心”,通体晶莹夺目,不可逼视。
他伸出手掌,掌心有几粒稻谷。
天上的信鸽扑腾着小翅膀,一头栽下。
停在了手掌,低下头要去啄稻谷。
少年另一只手伸出,一抹剑气将信鸽的小腿绑着的布条割下。
随后展开。
张良!
韩国丞相张开地之孙,韩国贵胄,身份显赫。
游历七国,秦国是最后一站。
这座府邸,正是他的产业之一。
“有趣!”
“我都准备走了,竟然遇到了这种事情。”
“吕不韦在秦国一手遮天,赵高是秦王嬴政的近臣,这个时候在吕不韦府上伤人,指名道姓要见师兄……”
“拼着和吕不韦决裂,也要见李斯么?”
“只是师兄来秦之后,名声不显,秦王嬴政如何知道他的?”
“师兄啊,你的机遇到了,就看你能不能把握。”
“你和韩非师兄之争,我倒是很期待。”
张良一抹剑气,将布条泯灭,抚摸着小鸽子,眼中闪过一丝神采。
那么。
我也该回韩国了!
……
另一座府邸。
王翦府上。
有两人,席地而坐。
王翦的下手,坐着一个三十多岁的青年,一袭轻甲,面容英武,一双剑眉给人一种凌厉感。
王翦之子,王贲!
感受着从窗外,吹进来的微风。
王翦双目微微睁开,轻声说道:“计划终于开始了,赵高是试探吕不韦的第一步,往后这秦国的天,要变了!”
“父亲,我们下一步是什么?”
“下一步……”
王翦淡淡的说道:“记住,我们永远没有下一步!”
“这是秦王的布局,跟我们王家没有关系,我们只是秦王的棋子,乖乖的做棋子,永远不要问。否则日后武安君的下场,就是我们王家的下场。”
“秦王蛰伏多年,如今展露锋芒,势不可挡。”
“且看,吕不韦猖狂到几时……”
说道这里。
王翦目光闪了闪,“白仲……也该动了吧……”
白仲,杀神白起之子,继承了白起衣钵。
也是岐山君的舅舅。
秦王嬴政,这次发难,与岐山君息息相关。
五日前,那一个时辰,秦王与岐山君谈了很多。
岐山,被岐山君经营的滴水不漏,除了秦国少数几个核心的人,没人能靠近。
对于岐山君,他捉摸不透。
在秦国的上层之中,岐山君向来神秘,他不入咸阳,一直呆在岐山。
但秦国上层,几乎都知道他的存在。
他每年给秦国国库,带来巨额财富。
秦王,也对他很尊敬。
如果,有一人能抗衡吕不韦的财富,那就是岐山君。
如果,有一人能抗衡东皇太一,那也是岐山君。
秦王与岐山君,隐忍多年,从今天开始要变天了。
“贲儿!”
王翦开口出声。
“孩儿在,请父亲吩咐。”
王贲立刻起身,恭敬道。
“记住,我王家只尊秦王,我们只是马前卒!”
“下午,你收拾一下,去雍城,今日早朝,我已经与其他将军,举荐了你为尉缭老将军的副将。”
“我们王家只做棋子,其他事一律不要问!”
王贲吸了一口气,面容肃穆,双手一拱,长揖,“父亲,孩儿明白!”
“嗯!”
王翦点点头,随后手里捧着茶盏,轻轻的抿了一口。
还真别说,岐山出品的炒茶,就是香。
次日。
咸阳城外,官道。
一匹快马,疯狂疾驰,沿途烟尘滚滚。
骑士此时,几乎躺在了马背上,一夜赶路,一连累死了三匹快马,他也快要支撑不住了。
一路狂奔,快到巍峨的城门时,用尽最后的力气,大喊:“八百里加急!”
“西戎八部,大举南下!”
“八百里加急,闪开!”
此时。
准备拦截的城门守卫,一听,抬头看着马背上插着“加急”令旗,不敢怠慢,连忙让出一条道路。
骑士几乎伏在了马背上,迅速冲了进去。
“八百里加急?”
“要出大事了!”
城门守卫们,面面相觑,随后猛然打了一个激灵:“快,通知内城,放行!”
驿站骑士都成那样了。
要是被拦下,只怕要误了大事。
咸阳城,内城守卫,通过各处瞭望塔的令旗得到消息。
立刻,清出一条道路。
但是战马一路狂奔,刚刚到内城的城门口。
发出一声悲鸣,轰然倒地,口吐白沫,不断抽搐,出气多吸气少。
骑士躺在地上挣扎着,想要起来,平时简单的动作,现在难以完成。
只能虚弱的说道:“情报在我怀里……西北边境危急,快……”
还没说完,昏死过去。
……
王宫。
身穿一身黑龙衣袍的嬴政,正在与刚刚上任的太中大夫李斯,商议治国之道。
“报!”
“大王,西北边陲八百里加急!”
歇斯底里的大吼声,打破了平静。
一名铁鹰剑士,闯了进来。
平时通报的都是赵高的职责,但铁鹰剑士顾不得了。
见此。
嬴政眉头微微皱起。
纵是他已经面不改色,但面对八百里加急,还是有点绷不住。
自他十三岁继位以来,还是第一次遇到八百里加急。
八百里加急,必有大事!
“念!”
嬴政面色沉重。
铁鹰卫士,跪倒在地,打开染血的布帛。
“西戎八部,绵诸戎、绲戎、翟戎、镕戎、义渠戎、大荔戎、乌氏戎、朐衍戎,联合起兵。”
“义渠为先锋,三十万铁骑南下,连克西北边陲两城,正朝雍城、岐山而来!”
“十万大秦子民,被屠!”
“沿途十室九空!”
旁边的李斯,越听越心惊。
刚刚来到秦国没多久,就碰到了这种事?
感觉老天爷再跟他开玩笑。
他擅长内政,可不擅长打仗啊~~
“混账!”
一声怒吼。
嬴政气息狂飙,先天虚丹十一境的威势尽显,衣袍猎猎,一掌拍在了长案。
顿时,长案四分五裂!
“大王息怒!”
李斯连忙跪下。
那位铁鹰剑士,也噗通一声下跪,浑身颤抖。
“息怒?”
“边陲两城被灭,十万子民被屠!”
“当年芈老祖母在时,义渠王尚不敢如此。”
“武安君在时,更是威慑四方,杀得西戎八部,逃亡西北草原大漠!”
“如今,却南下屠戮寡人子民,以为老秦人雄戟不厉乎?!”
吟~~~~!
嬴政腰间的天问剑,出鞘,满屋全是剑吟之声,面容冷厉:“传寡人令,开启朝政!”
“咸阳文武官员,立刻到场!”
“请嬴氏宗族几位长老,前来觐见!”
不到一个时辰。
西北边陲的消息,已经传了出去。
秦国文武官员,齐聚一堂。
甚至吕不韦也到了。
文官以吕不韦为首,武官以王翦为首。
嬴氏宗族,几位长老,以嬴傒为主。
此时,嬴政身上散发着上位者的威压,与先天虚丹境的气息,交织在一起,面无表情。
赵高衣袖垂下,肃立一旁,默默无声。
而杀神之子白仲,一袭白衣,手持雄戟,双目微闭,与赵高一左一右。
嬴政,已经不再隐忍。
吕不韦看向嬴政,目光闪过一丝精芒,随后隐去,不动声色,静观其变。
罗网已经查出一些踪迹,种种迹象表明,政儿去过岐山。
赵高隐藏实力。
启用白仲。
一直顺从的政儿,突然发难。
都与岐山那一位,脱不了干系。
……
嬴政右手按在了“天问剑”的剑柄之上。
目光扫视着文武官员。
眼神鹰隼,犹如电芒,哪怕有修为在身的武官,也不得不低下头。
大王毕竟是大王。
虎威不可触怒!
“众卿!”
“西戎八部,犯大秦疆土,如何应对?”
嬴政没有看文官,而是看向了武官阵营的王翦。
王翦会意,立刻踏前一步,双手一拱:“杀!”
语气森然,不容置疑。
嬴政点点头,看向白仲,又问道:“那西戎八部,杀大秦十万子民,又当如何?”
“杀!”
一旁持戟的白仲,突然睁开双目,冷冷道:“杀!”
杀字一出。
无边的杀意席卷大殿,仿佛犹如尸山血海!
杀戮领域,一闪而逝。
但是,群臣却在那一刻,仿佛从地狱走过一遍,冷汗淋漓。
文官阵营。
吕不韦面无表情,但眼神已经出现阴霾。
政儿与白仲、王翦,一问一答,丝毫不把群臣放在眼里。
甚至,白仲竟然持戟上殿?!
若非政儿授意,谁敢持戟?
倒是小看了政儿。
原本以为,自己已经掌握了他。
没想到一直顺从的小子,竟然隐藏如此之深。
隐忍八年,现在才显露峥嵘!
政儿啊,你一定要与我作对么?
“好!”
嬴政满意的点点头,蓦然脸色一正:“西戎八部,光是义渠就有三十万铁骑,其他七部加起来又有多少?”
“如今。”
“蒙骜将军,在北方边陲,防备匈奴。”
“王龁于东与韩国对峙。”
“光凭雍城的尉缭老将军一人,略显不足。”
随后,目光看向了嬴氏宗族的嬴傒,“寡人想请大伯父出山,驰援边陲,大伯父意下如何?”
嬴傒当年与他父王牵扯到争权旧事,失利之后,远出秦国,直到他十三岁登基之后,才被请回来。
一直很低调。
但他知道,大伯父这些年一直统率嬴氏宗室,为秦国鞠躬尽瘁,尽心尽力。
嬴傒出列一步,双手一拱:“嬴傒愿往!”
“不过,嬴傒才疏学浅,不敢在军事,指手画脚,我愿为大王再举荐一人,此人足智多谋,算无遗策,又有统兵之才,他若出山,事半功倍!”
“哦,何人?”
嬴政面无表情,淡淡问道。
“嬴氏宗族,岐山君嬴少伤。”
嬴傒开口出声。
“准了!”
“寡人命你率领咸阳老营十万,即日出咸阳!大伯父为监军,岐山君为主将。”
“灭西戎!”
“嬴傒领命!”
嬴政、嬴傒、白仲、王翦,一唱一和,你一言我一语,直接就定了。
根本不给群臣插嘴的机会!
吕不韦心中怒火滔天!
他想出列反驳。
可,白仲的杀意,始终笼罩着他!
他不敢肯定,一旦踏出,会不会被白仲一戟劈死?
这一刻,吕不韦始终没有踏出一步。
他不敢拿命去赌。
如果他死了,秦国绝对是会崩盘,鱼死网破。
可是,终究改变不了他死了的下场~~
死了什么都没了。
政儿这是借西戎八部的势,向他施压!
嬴政小崽子敢赌。
他不敢赌!
好啊。
他亲手养的小崽子,现在开始反噬了!
心里一片冰冷杀意。
却又不能表露出来。
另一边。
一个个剑盾兵,形成一个个三人组成的小三才阵型,互相配合。
那个手持两把巨大的手戟的大汉,黑色杀气萦绕,悍勇难当。
城墙上,一个个弓箭手,不断放箭,箭术精湛,每一轮射出,都能击中目标,射的很远。
这些都不是关键。
他们竟然压着,比他们人数还要多的义渠人打!
“赳赳老秦!”
整齐划一的吼声,激荡上空。
在嬴傒震惊的目光中。
与大戟士们靠的近的义渠人,瞬间被击中,身体一个个被击碎!
“嘶!”
嬴傒倒吸一口凉气。
他手中的雄戟,差点没拿住。
他们全都是有修为在身?!
在嬴傒的身后。
是一群,咸阳老营的精骑,是骁勇善战的老秦人。
也都被眼前这一幕,震惊了。
这些都是什么人,这么悍勇?
竟然,如此强横!
“共赴国难!”
整齐划一的声音,再次响起。
这一次,是城墙上。
一支支箭簇,从有着法禁的强弓中射出。
下一刻。
远处诸多义渠人,头颅被射爆!
脑浆鲜血,崩裂!
……
“血不流干!”
无数尸骸断臂,堆积成山。
山前,典韦,浑身透出无边的杀意。
两把黑戟,化作黑龙,吞噬者周围的义渠人生命。
他的脚下,已成了尸山血海。
他浑身浴血,粘稠的血液,将黑色的甲胄染成酱褐色。
明明可以真元挡住血液。
却没有那么做。
“誓不休战!”
嬴少伤左脚一踏。
地面震动,无数雷光从地下升腾,形成了一道道雷电屏障,犹如囚笼一般将一个个义渠人禁锢。
随后。
无数交织的雷光收缩。
义渠人纷纷身躯爆裂,燃烧……
……
杀声震天。
在嬴傒和一万大秦轻骑的目光下。
赤焰大戟士、恶夔铁甲兵,阵型井然有序,法度森然。
碾压义渠人。
将一个个义渠人,砍翻在地。
这一刻,仿佛这些平日里凶暴性残的义渠人,犹如一只只待宰的羔羊!
雄戟的突刺声,带着一种节奏。
大盾的抗击声,犹如擂鼓。
战剑闪耀。
准确无误的砍在了一个个义渠人的脑袋。
鲜血飞舞。
脑袋搬家。
义渠,崩溃了!
“魔鬼啊!”
“他们都是来自大秦的魔鬼!”
惊慌失措的义渠语言,不断的响起。
他们充满了惊惧。
溃逃!
甚至,有人已经跪地求饶。
……
“呜~~~~”
苍茫的兽角号的声音,响彻天地。
义渠退兵了。
喊杀声渐渐消失。
这一战。
三万义渠,灭掉了两万多,俘虏一千余人。
秦军大胜!
“大伯父,你来晚了。”
嬴少伤见到嬴傒,在尸山血海中,说出了见面的第一句话。
面对嬴少伤的话。
嬴傒眼角抽了抽。
我一路紧赶慢赶。
生怕你的军队被三十万义渠给吞了。
结果。
你的士兵,各个都是后天境后期。
所有的装备,都是上乘,竟然还有法禁。
奢侈到这种程度。
我即使不赶来,你也可以胜啊~~
不过。
这个大侄子。
当真强悍!
练兵,都能把士兵练成后天境后期?
一个个彪悍之极。
不得不佩服。
嬴傒深吸一口气,缓和一下情绪,“是来晚了,不过,我还是赶上了!”
“你这一次战绩很大!”
嬴傒与其他大秦士卒,看着城外的场景,眼神涌出震撼。
尸山处处,残肢断臂,到处都是。
鲜血在草地流淌,粘稠挂丝。
不管是大戟士,还是剑盾兵,都浑身淤血。
他们每个人,杀了多少?
“这战绩……”
就连以前以武勇著称嬴傒也不得不感叹。
足足有两万多,死在了这些人的手中。
这还不算什么。
关键是,他们无伤!
嬴政开口道:“既然岐山君要建城,那就让他自己选吧!”
自己选?
听到最这话,李斯暗地里一惊。
自己选,岂不是变相的让岐山君安插自己人。
义渠旧地,岂不是成了岐山君的么?
“大王,这可怕不妥吧?”
这何止不妥。
只怕,吕不韦也要蹦出来阻止此事。
岐山君在岐山封地,将岐山经营的水泄不通,成为重镇。
现在又是义渠。
虽然义渠旧地,没什么油水。
但。
岐山君能把岐山从落魄发展到如此规模。
管中窥豹。
以岐山君的手段,恐怕义渠日后也会繁荣起来。
心里想着。
李斯的耳边,传来了秦王嬴政的声音,“没什么不妥,岐山君忠于大秦,忠于嬴氏宗族。”
当年若非,嬴少伤一人带着护卫,前往赵国,一路血战,接他回秦。
他是不是今日的秦王,还不一定呢。
这些年。
这位族兄,亦师亦兄,帮他出谋划策,教授治国之道……
他都记在心里。
岐山君虽有私心,但功于大秦。
对于岐山君。
嬴政还是敬重的。
更何况,他还需要利用岐山君来除掉吕不韦。
吕不韦可不是那么好除的,关系网密布,一个不好,秦国元气大伤。
“族兄。”
“当初你说出山契机未到。”
“但西戎八部入侵,你出山了,这就是契机?”
“莫非,你以占卜之术,算出来的?”
嬴政目光平静,看向岐山的方向。
嬴少伤会占卜之术。
在他这,不是秘密。
就不知道,跟东皇太一,孰弱孰强?
世间天才诸多。
有炼成无上剑意的鬼谷,也有浩然正气的儒家,逍遥于世的道家,法术奇诡的阴阳家、机关重重的墨家……
岐山君到底是兵家,还是谋家,又或者是道家?
心里想着。
都不是。
岐山君嬴少伤,好像数家兼修。
阴阳家、道家,兵家、法家、儒家,似乎都能在对方的身上体现。
沉思一阵。
嬴政开口说道:“李斯,隐去岐山君先天金丹境的实力,将岐山君战绩,通传秦国!”
李斯应诺。
……
义渠戎被灭的战报,在李斯的引导下。
风一样的通传咸阳。
“这战报真的假的,我怎么感觉像是做梦?”
“天呀……这是怎么做到的?”
“什么?!屠了三十万骑兵,义渠大本营尸横遍野,已被灭族?!”
“不应该啊,怎么义渠王翟高那么强也死了,他们一个都没逃掉?这仗到底怎么打的?”
“你管怎么打的,重要的是义渠戎被灭族了!”
“西戎八部,已去其一,剩下的还远么?”
无数咸阳秦民,都兴奋起来!
这段时间,西戎八部入侵,秦国犹如乌云压城。
气氛紧张的让人喘不过气。
边城十数万大秦子民,更是死在义渠戎屠刀之下。
现在,终于来了一场畅快淋漓的大胜!
报得大仇!
过程还重要么?
……
街边。
一栋阁楼。
窗开一半。
一个年约二八的少女,静静的站在窗边,看向了热闹的人群。
少女,容颜秀美,长发低束,别一根缀有暗蓝色宝石的发簪。
一袭暗蓝色的长裙,仪态端庄。
阴阳家,新一代东君焱妃。
踏着七位师姐师妹的候选人尸体胜出,获得东君焱妃的尊位。
“世人皆道,世事难料。”
“这周天星辰轨迹之内,岐山君,你的定数是什么?”
东君焱妃,一声轻喃,“坎雷从地生,金光符文现……”
东君焱妃,与东皇太一一样,都是尊位。
月神、星魂,两大护法,亦是如此。
没人知道,他们原来的真正身份,是什么。
尤其是东皇太一最为神秘。
藏在黑袍之下,从不抛头露面。
特别是明朝的时候,明朝中后期,皇帝已经是傀儡了。
今后的方向。
还不能放在关东六国,还要注意各个家族,诸子百家等等。
无论哪个势力,都靠不住。
还是得靠自己。
“看来,我要将反派,进行到底了!”
“以后的事,管不着!”
“但挡大秦一统之路,那就别怪我心狠手辣!”
有系统在身,自然要做大事。
这未来的一统之路,势在必行!
“最近,有人在推算我!”
“也不知道,是阴阳家,还是道家……”
嬴少伤目光深沉,看向了东方。
七禽小衍神数,预知吉凶祸福,演算来往。
有人推算他,自然会有感应。
所以,他以遮蔽乱五行之法,颠倒阴阳,扰乱遮蔽有关他的气机。
“如今局势,有些复杂。”
“秦国国运,原本能算清楚。”
“但,最近已经模糊一片。”
嬴少伤陷入了沉思。
不仅秦国的国运,雾里看花,就连关东六国的国运,也都朦朦胧胧。
天机紊乱。
“有趣。”
嬴少伤轻笑一声。
天机国运大势,算不清楚,偏偏小势能算清。
难道有高人搅局?
是庄子,还是荀子?
又或者是鬼谷?
第一时间,想到了那些老不死的。
“如果真的是你们的话。”
“那我就陪你们玩一玩。”
“先将西戎七部,留在秦地。”
“天机越乱越好!”
嬴少伤开始着手,打造朝那城。
朝那城,秦国边塞要冲之地。
守住朝那城,可关门打狗,还能对北地,徐徐图之。
诸子百家,世家大族。
嬴少伤没工夫去管。
不管哪方势力,都是人组成的,只要是人,就有利益、江湖……
这些势力,以后能利用则利用。
不能利用。
那就用一句话,顺秦者昌,逆秦者亡!
他现在有资源,有兵源,有门客,自成一脉,除了那些老不死的,足以应付大部分场景。
主要是,嬴政小老弟,真的很信任他。
“乾卦,九二,见龙在田。”
“鲲鹏利西,凶中带吉。“
在他的面前。
则是玄奥的七禽阴阳五行光芒图案。
金乌、墨莺、青鸾、朱雀、鲲鹏、灭蒙、黄鸟,各司其位……
光芒流转,逆转而行,演算来往。
咸阳王宫的事情。
已经通过安插的锦衣卫,将情报原封不动的传到了嬴少伤的面前。
嬴政与李斯的对话。
了如指掌。
对于嬴政信任他。
倒让他有点意外。
从十几岁开始,他便布局七国,做的都是大秦世昌的事。
也明白怎么和嬴政相处。
嬴政,未来的千古一帝,心中自有章法。
不能像吕不韦那样,以为在秦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手握罗网,打造了庞大的关系网,就能一手遮天,不把嬴政放在眼里。
面对嬴政,需要尊重对方。
如果嬴政没有才能,就算经过数代国君励精图治,也不能一统天下。
秦国,自商鞅变法已来,国力日益强大,反观关东六国,开始腐化,日渐衰败,而六国的执政者也毫无志向。
更无远见,内政腐败,贤能不进,对内强硬,对外软弱。
正所谓,秦兵未出,而天下六国已自困。
不算计六国,那真的是白痴了。
嬴少伤现在就是为嬴政扫除障碍。
其实,按照嬴政的个性。
很难去相信一个人。
“我都准备了不少后手,去谋取北地郡的古义渠旧地。”
“现在,有很多用不上了。”
“不过,还是要谋划一下,防备吕不韦。”
吕不韦是不可能让他接管义渠旧地。
哪怕义渠旧地,是个没什么资源的苦寒之地。
吕不韦……
嬴少伤目光闪过一丝寒光。
迟早要对吕不韦动手。
秦国。
西北边陲。
八大边城之一:杜阳!
青黄交接,西北之地独有的旱草,连天接地,残阳如血。
嬴少伤站在低矮的城墙上,神情淡漠的看着远处,因为他们赶到,而回缩兵力的一万多义渠骑兵。
杜阳城下的三千大雪龙骑,在人数上,与义渠看上去明显不对等。
“还要继续爆锦衣卫,渗透西戎、东胡、匈奴!”
这次西戎八部南下。
有点出乎嬴少伤的预料。
二十万锦衣卫遍布七国,组成强大的情报组织,是没错。
但是,只有少部分,在西戎、匈奴、东胡。
难免有疏漏的地方。
比如这次西戎八部入侵,他的锦衣卫传递的消息,慢了许多。
等西戎八部起兵南下,才将消息传递到岐山。
如今,他麾下,能独当一面的,唯有赵信、青鸾。
至于典韦、胜七,个人能力强,但不是将帅之才。
所以,他带着典韦亲自率领三千大雪龙骑,北出岐山直奔杜阳。
让赵信、胜七留守岐山,一是防备外人觊觎,二是能做预备队。
岐山城的六成农夫、伐木工、渔夫、铁匠等等,并不是真正的这些职业,他们真正的职业,是长刀兵、重骑兵等等。
他可是藏了数万,只要一声令下,就会从仓库中领取装备,摇身一变,化作兵卒。
只不过,这些兵种,不能和大雪龙骑、恶夔铁甲兵、赤焰大戟士、神剑禁卫比。
这四个兵种,可都是精锐中的精锐!
尤其是神剑禁卫,成员不多,却都是先天虚丹境。
青鸾,率剩下的七千大雪龙骑,前往雍城。
这次出山,与嬴少伤的谋划,有点不同。
按他的布局,是针对韩国。
不过,西戎八国入侵,倒是给他一个出山的契机。
就是对象变了,也提前了。
如今。
嬴少伤虽然及时赶到杜阳。
但,身后这座小城已经攻破一半,不少秦国子民倒在血泊之中。
……
城墙上。
有二十多个来不及回缩撤退的义渠人,已经被俘虏。
五花大绑!
“锵!”
一声轻响。
身后一名浑身染血,黑色甲胄破损的大汉,抽出青铜战剑。
“跪下!”
一声轻喝。
城墙上,杜阳城的残存秦兵,露出了凶残之色。
将一个个挣扎的义渠人,强压着跪着。
秦国兵卒,向来悍勇!
商鞅变法以来,以军功论赏,杀得越多,得到的越多,甚至封田地,封爵。
就算死了,家人也衣食无忧!
所以他们敢于在战场拼命,杀起敌人来,从不心慈手软。
甚至,战到酣处,能把盔甲脱了,腰上挂着敌人的脑袋,手中战剑挥砍不停!
“杀!”
一抹抹砍破皮革、碎骨之声响起。
二十几个义渠人,被砍成了碎片。
城墙上。
嬴少伤没有管他们,而是目光放眼城下,眼神中透出一种平静。
“杀!”
一声低沉的声音响起。
一袭黑色衣袍,甚是干净,与城内残垣断壁、鲜血处处,城下盔甲、面具的大雪龙骑格格不入。
嬴少神伸出手指,往前一指。
没有过多的语言。
只有一个动作,一个杀字。
今日,他要给这些义渠人上一课!
攻破大秦边陲,屠我大秦子民!
是要付出代价的!
赳赳老秦,共赴国难!
从秦穆公开始,就已经凝聚了精神!
在商鞅君变法之后,更是融入了骨子里!
只要大秦还有一人,便会与来敌周旋到底!
吾,今日起!
便以尔等鲜血,铸就出山的战功!
……
远处。
一万多义渠戎骑兵,羊皮弯刀,背负长弓,身子精壮,立马而停。
一名男子,被众星捧月。
义渠戎万夫长,隗罗!
他们先前已经屠戮阴密,收获颇丰。
甚至抓了不少姿色不错的娘们。
随后,他们继续南下,攻入杜阳。
虽然遇到抵抗,但翻不起大浪。
不过。
正在他们劫掠杀戮,高兴的时候。
秦国援军,竟然到了!
“大人,这些骑兵,没见过啊,他们的装备看上去很好。”
“不像是蒙氏的黄金火骑兵。”
一名千夫长,一脸疑惑说道。
“可能是新训练的。”
隗罗冷冷一笑:“管他是什么!”
“骑战,除了匈奴那边的头曼,我们义渠还没怕过谁!”
“装备好,又能怎样,只是一堆样子货。”
“一身盔甲,又带着面具,连战马都有铠甲披挂,再加上战矛,身体重量,他们有多少斤?”
“就算是河曲马,也跑不快!”
说到这里,隗罗环顾四周,大声说道:“小崽子们!”
“我们西北之地苦寒,缺少物资,这帮骑兵盔甲马具长矛精良,灭了他们,都给我扒过来!”
“如今再过一段时间,就要过冬!”
“灭了他们之后,继续南下,攻下岐山,攻下咸阳,抢钱、抢女人,男人都做苦力!”
话音一落。
一万多义渠骑兵,爆发出喝彩声,高呼义渠万岁!
突然。
隗罗摆摆手,把声音压了下去。
眉头皱起,看向远方。
“他们竟然,想要进攻?”
“就凭三千人马?”
隗罗皱着眉头,“吃饱撑的吧,三千如此笨重的骑兵,向我们进攻?”
说着。
一声轻笑,“如果守城,我们束手无策。”
“但是野战,如此沉重的骑兵,能跑得过我们?”
“区区三千,也敢来献丑?”
“那就让他们全部躺下!”
“准备战斗!”
……
“锵~~咚~~~~”
城墙上。
随着嬴少伤,手指前伸。
城下,三千大雪龙骑,战马嘶鸣,盔甲轻微碰撞之声,连成一片。
硕大无朋的战矛,前指。
随之。
青黄的旱草,猛地一阵摇曳。
一股无形的杀气,席卷四方。
整个三千铁骑,呈箭矢穿凿阵容。
典韦,一人一骑,在大雪龙骑的最前端。
高大身躯坐在马背上。
他身穿黑色盔甲,面容丑恶,满面虬髯,一双虎目,似乎有火焰在燃烧。
一双巨大的黑色手戟,背负身后,戟柄从宽阔肩膀露出。
身体散发着淡淡杀气,与兵戈铁马融为一体。
伴随着战矛前指。
典韦双腿一夹马腹。
战马长嘶。
一马当先,动了起来!
身后,轰鸣声响起。
三千大雪龙骑,动了!
战马的马蹄铁上的玄奥纹路法禁,绽放光芒。
竟然——
本该笨重而跑不快的情景,并没有出现。
反而更快!
人马合一!
气势磅礴,骇人无比!
每一个大雪龙骑的骑士都是后天境后期的修为!
先天实丹,体内凝结出元丹,刀意、剑意、拳意等等,融入灵魂与真元,炼成武道真意。
先天金丹,武道真意融入金丹之中,武道领域而成,截江断流。
这些,只是武道修炼的途径。
而道术一脉,又与武道不同,讲究壮大神魂,蕴养真元,领悟术法真意。
传说先天金丹之上,还有洞玄。
洞玄,嬴少伤至今没有见过。
但他听说过,小圣贤庄荀子,就是洞玄境。
而且,潜伏在道家天宗、人宗的锦衣卫,也通过一点蛛丝马迹,可以判断出,道家庄子还活着!
所以,他一直在提防这些老家伙。
大秦想要一统六国,必须面对这些老家伙。
天下七国,除了诸子百家,还有那些世家大族。
卧虎藏龙!
此方世界与他前世蓝星所了解的相差太大。
但,历史走向,还是按照他所熟知的轨迹发展。
大秦兵指关东乃是大势!
吕不韦已成踏脚石!
他要把这火,烧的更旺!
“大秦需要一个稳定的后方。”
“西戎是第一步,第二步吕不韦。”
嬴少伤目光深邃,心中早有方案。
秦国文官,基本上都是吕不韦的党羽。
甚至,嬴氏宗族,也有几个,榜上吕不韦的大腿,利益交织。
表面上,秦国法度森严,连坐。
但,这种制度对于真正的高层根本无用,该贪的还是会贪。
文官体系,已经铁板一块,甚至武官有一部分也是吕不韦的人。
嬴政,现在还是势弱。
依靠白仲震慑,不是长久之计。
“吕不韦党羽众多,想要剪除,必须有一把快刀。”
“而我就是那把快刀!”
如果,不是他插手。
嬴政想要得权,还得多等几年。
嬴少伤出岐山那一刻,已经做好了与秦国贵胄、吕不韦党羽为敌的打算!
只有这样,嬴政才不会猜忌他。
而他,也能更好的展开计划。
义渠营寨。
二十多万义渠兵,就地取材,造出了一座木制结构的大营。
此刻。
主营帐之内。
正围坐着,十几个义渠戎的高层将领。
身穿兽皮,高矮不一,腰配半月弯刀,或背着弓箭。
主坐上,是一个五官深邃,容颜英俊,中年男子。
义渠王,翟高!
上一任义渠王翟骊死于咸阳之后,翟高继承大统。
百年前,义渠戎强盛之极,盘踞于秦国西北。
趁着五国伐秦,趁虚而入,大败秦人于李帛之下。
之后,更是征战不休。
秦国屡次征伐义渠,导致义渠戎,疆域缩小。
后来,秦昭襄王继位秦王,芈太后摄政,采用怀柔、拉拢、腐蚀的政策,以堕戎王之志。
甚至,将义渠王翟骊请到咸阳,还为翟骊生下二子。
义渠王彻底对秦国丧失警惕,被芈太后设局而死。
秦国大举攻向义渠戎。
最后义渠,只有一部,逃入北地,正是翟高所部!
多年发展之后,义渠恢复元气,白起死后,杀入秦长城,盘踞在义渠旧地,然后上书秦国,称臣附庸。
“大王,我们止步于阴密城下,根本达不到战略目的。”
“眼看就要过冬了,也没抢多少东西。”
一名部落首领,满脸阴郁。
“没出息!”
翟高冷哼一声:“就惦记着这些!”
“此次,我们是为了报族仇!”
“当年我老父死于芈妖妇之手,全族几十万,被白起屠的只剩三成。”
“此仇不报,枉为人子,更对不起死去的几十万亡魂!”
说着话。
声音顿了顿,翟高眼神中泛着冷光,“可探得此次阴密城军队,是秦国的什么势力?”
“先前法武兼修的青年,又是谁?”
只怕他早就得到消息了。
心里想着。
他打开情报。
字迹并不是岐山君嬴少伤的字迹。
而是他的大伯父嬴傒的字迹。
这份情报,是嬴傒的落款。
一眼看去,只有几十个字。
但这几十个字的内容,让嬴政心中巨浪滔天!
情绪竟然没有控制住。
“好个岐山君!”
只听得一声喝彩。
一声巨响。
嬴政一巴掌狠狠的拍在了长案上。
顿时,名贵木材所制作的长案,四分五裂!
李斯浑身一颤,连忙跪倒在地。
“大王,请息怒!”
“息怒?”
嬴政看了过来,“息什么怒?寡人哪里来的怒?”
闻言。
李斯不知所措。
这是什么情况?
根本听不出来,嬴政是高兴,还是发怒。
只是这么大的动静,确定不是在发怒?
“臣惶恐。”
管他什么,低头就对了。
“哦?”
嬴政面无表情,“你惶恐什么?”
“这……”
“臣不知……”
李斯身子更低了。
大王的威严不容侵犯。
最近大王,心思越来越难以捉摸。
“起来吧。”
嬴政摇了摇头,将情报扔给了李斯,“看看吧,阴密城大胜!”
“可是好消息啊!”
情报落在了李斯的面前。
李斯连忙接过情报,缓缓展开。
一字一字的看着。
脸色变了,心中震惊无比!
“一万多对冲义渠铁骑,大胜?”
“斩首义渠骑兵三十万?”
“义渠王翟高授首?人头不日就会呈现至咸阳?”
“义渠旧地,被抹去,斩首无数?”
“这……”
岐山君嬴少伤,竟然如此恐怖!
先是杜阳一战,斩首一万多。
接着又是阴密城一战,斩首二十九万?
而且,这义渠旧地大本营,也直接没了?
杀得只剩老弱病残?
这战绩……
也太夸张了吧?
李斯看着情报,暗暗咋舌。
只感到不可思议。
“大王,这份情报,会不会夸大其词?”
李斯深吸一口气,冷静下来,皱起了眉头。
“这份情报乃大秦嬴氏宗族宗正嬴傒所写。”
“他与寡人的先王虽有过争端,但一心为大秦,不会有假。”
“他也不是不知轻重之人。”
“这种情况不会随意乱说。”
“不过……岐山君的战绩,实在太过惊人了!”
嬴政的声音淡淡的响起,气定神闲。
仿佛刚刚拍长案的,根本不是他。
会不会作假。
无需担心。
日后一查便知。
此事,做不得假。
……
“正面厮杀,一万对二十多万的敌人,竟然大胜!”
“岐山君竟然是先天金丹境!”
“听说,义渠王翟高,乃是先天金丹境,而这份情报所言,岐山君是正面击杀义渠王……”
大殿之上。
李斯心里起伏不定,气息却依然沉稳,不漏神色。
他仿佛这一刻,接触到了一些辛密。
谁曾想到,一直不显山不露水的岐山君,竟然是先天金丹境的强者。
好像大王对这份情报,理所当然。
心里想着,眼神微微下敛,目光闪烁。
嬴政的声音缓缓响起:“此战,可谓至关重要,义渠在版图抹去,后顾无忧。”
“西戎八部南下之局,算是活了!”
“可命岐山君南下夹攻其他的西戎七部。”
困扰多日的局面,竟然被族兄就这么盘活了……
嬴政正要下令。
……
这时。
“大王!”
“岐山君八百里加急!”
门外,又传来了赵高的声音。
又是八百里加急?
竟然有两次八百里加急?!
先是嬴氏宗正嬴傒的,这次又是岐山君的。
前后,相隔不大。
难道有什么变故不成?
嬴政微微皱眉,不敢怠慢:“快呈进来!”
义渠已经被灭,能有什么变故?
下一刻。
赵高捧着书信,一路小碎步,跑了进来。
嗯?
信封是用岐山出品的纸做的。
也只有岐山君与大秦权贵,才能用的起。
“将他们在秦国西北版图,抹去!”
嬴少伤望着天上的金乌所绽放的红光。
“传信给阴密城嬴氏宗正嬴傒,派兵北上,收拢沿途的残存战马、清理尸体……在义渠旧地与我们汇合。”
“通知阴密城四千农夫,辎重部队……”
……
阴密城。
姗姗来迟的九万老营步兵,进入了阴密城。
嬴傒得到命令,立刻开始行动起来。
一条条命令下达,发布出去。
他命令章愍率领一万轻骑,辎重部队出发,先行北上。
然后,他又从九万老营之中,分出一万,留守。
自己,则指挥八万老营,准备打扫战场,收拢残存的战马……等等善后工作。
而刚刚上任阴密城城守的楚舯,负责防备工作。
……
嬴傒站在城楼上,目送离开的队伍。
放眼望去,远处到处都是尸体。
在青黄的草地上,陈横着。
有些是完整的,有些已经残缺。
看到这一幕。
“此战,太快了!”
“竟然以这种方式结束,让我所料不及。”
“我带来的十万老营,压根没有用上,沦为了看客。”
嬴傒,心中感慨。
谁想到,他这个侄子岐山君嬴少伤。
麾下士兵,各个都有修为,装备还都有法禁。
硬是以一万多人,破了义渠三十万大军。
连义渠王翟高也战死了!
这种战绩,完全是硬碰硬的厮杀,没有任何花哨可言。
从昨天傍晚时分开始,接二连三的战报,让他都麻木了。
义渠大军,丝毫没有还手之力,一路逃窜。
按照传统的打法,就算自己一方很强。
也没有这么快。
一天之内,就结束了?
那个义渠王翟高,先天金丹境,不容小觑,结果也授首了。
嬴少伤麾下的典韦,竟然也是先天金丹境。
他竟然看走眼了。
以前没有展露出现,昨天傍晚,典韦才爆发……
嬴傒沉吟片刻,心中有一丝忧虑。
他会威胁到秦王嬴政么?
如果,嬴少伤未来,跟秦王争权,秦王能挡得住么?
他不得不担心这个问题。
因为,嬴少伤,他实在捉摸不透。
虽然目前,嬴少伤是倾向大王的。
“传令,八百里加急,发往咸阳!”
……
章愍率领一万轻骑前进。
一路上,场面惨烈之极。
沿途都是义渠人的死尸,不是断肢,就是碎肉。
实在太强了!
以往来去如风的义渠铁骑,竟然就这样一个个被屠。
犹如梦幻一般。
……
第二天上午。
章愍急赶慢赶。
一万轻骑与辎重,越过泾水,终于到达了义渠旧地。
广阔无边的大草场,青黄的海洋,连天接地,甚是壮观。
但是。
所有人看到,眼前的一幕。
全都,惊呆了。
眼前,是一片血色。
一顶顶帐篷,被摧毁,狼烟升腾。
无尽的残肢断臂,到处都是。
章愍愣住了。
只觉得天地一片血红。
“义渠,在版图被抹去了……”
“这死了多少人?”
章愍腿脚有些发软。
仿佛,多年前赵国的长平之战,浮现在了眼前。
当年武安君,也不过如此吧。
草原部族,和七国不同,几乎全民皆兵。
每次出征,会出七成兵力。
留下三成留守。
义渠戎除去死去的三十万骑兵,自然大本营还有不少人。
现在……
能战的义渠人,躺下了。
只剩下了妇女、小童、婴儿、老人。
视线中。
一个个如狼似虎的士卒,将拿着半月弯刀的义渠人,砍翻在地。
只要是反抗的,不管你是谁。
死!
毫不留情!
“义渠戎,完了。”
“西戎八部,从今天开始,少了一部!”
章愍深吸了一口气。
曾几何时,义渠戎是秦国的心腹大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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