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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府重点班徐婉宗锦澄 番外

百香果果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宗锦澄头一转,硬气道:“君子不食嗟来之食。”刚把七味糕塞嘴里的宗文修:“……”没嗟,真的没嗟过。徐婉哼了一声也没继续跟他呛声,只瞥了一眼宗文修放在桌上的书本,状似随意道:“文修怎么也在读千字文,你不是刚学了蒙求吗?”她不能直接戳破两人之间的私下约定,否则小魔王就会起防备心,但也不能任由他耽误宗文修的进度,否则这小混蛋要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岂不是连带着宗文修一起坑?宗文修被问得心里一咯噔。他下意识看向弟弟……怎么办,夫人是不是发现了?他要是如实说,弟弟肯定会生气的,可要是跟夫人撒谎,又怎么对得起她的救母之恩?小魔王一脸不忿,眼瞅着徐婉要继续给他添堵,但许是这几天被堵习惯了,他只顾着生气,都忘记了要跟庶兄对口供。宗文修等不来弟弟的回应,...

主角:徐婉宗锦澄   更新:2024-11-13 15:4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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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徐婉宗锦澄的其他类型小说《侯府重点班徐婉宗锦澄 番外》,由网络作家“百香果果”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宗锦澄头一转,硬气道:“君子不食嗟来之食。”刚把七味糕塞嘴里的宗文修:“……”没嗟,真的没嗟过。徐婉哼了一声也没继续跟他呛声,只瞥了一眼宗文修放在桌上的书本,状似随意道:“文修怎么也在读千字文,你不是刚学了蒙求吗?”她不能直接戳破两人之间的私下约定,否则小魔王就会起防备心,但也不能任由他耽误宗文修的进度,否则这小混蛋要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岂不是连带着宗文修一起坑?宗文修被问得心里一咯噔。他下意识看向弟弟……怎么办,夫人是不是发现了?他要是如实说,弟弟肯定会生气的,可要是跟夫人撒谎,又怎么对得起她的救母之恩?小魔王一脸不忿,眼瞅着徐婉要继续给他添堵,但许是这几天被堵习惯了,他只顾着生气,都忘记了要跟庶兄对口供。宗文修等不来弟弟的回应,...

《侯府重点班徐婉宗锦澄 番外》精彩片段


宗锦澄头一转,硬气道:“君子不食嗟来之食。”

刚把七味糕塞嘴里的宗文修:“……”

没嗟,真的没嗟过。

徐婉哼了一声也没继续跟他呛声,只瞥了一眼宗文修放在桌上的书本,状似随意道:“文修怎么也在读千字文,你不是刚学了蒙求吗?”

她不能直接戳破两人之间的私下约定,否则小魔王就会起防备心,但也不能任由他耽误宗文修的进度,否则这小混蛋要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岂不是连带着宗文修一起坑?

宗文修被问得心里一咯噔。

他下意识看向弟弟……

怎么办,夫人是不是发现了?

他要是如实说,弟弟肯定会生气的,可要是跟夫人撒谎,又怎么对得起她的救母之恩?

小魔王一脸不忿,眼瞅着徐婉要继续给他添堵,但许是这几天被堵习惯了,他只顾着生气,都忘记了要跟庶兄对口供。

宗文修等不来弟弟的回应,只得结结巴巴地回道:“温……温习。”

小孩似乎不常撒谎,紧张得身体都有些发抖,别说跟她对视了,连头都越埋越低。

他的反应全在徐婉意料之中,她笑着回应:“温故而知新,确实是个好习惯。”

“嗯嗯……”宗文修胡乱应着,只盼她能尽快跳过这个话题。

哪知事与愿违,徐婉又继续道:“我方才看了蒙求这本书,虽说书本是厚了些,但都是一个个汇编在一起的历史典故,对你积累学识很有帮助。知史而明鉴,识古而知今,你可要用心体会,切莫像个文盲一样囫囵吞枣、有鱼讨糖。”

突然被点名的某文盲澄:“???”

她是以为他听不懂这么明显的指桑骂槐吗??

小魔王刚要发作。

徐婉却朝宗文修道:“我了解过你的学习能力,一个月内应当就能读完蒙求吧?辅导弟弟学习是很辛苦,但自己也要记得好好读书,不能落下了进度,一个月后我来考察你的学习进展。”

宗文修下意识看向了弟弟。

完蛋……

答应弟弟的话怕是要食言了。

《蒙求》全文虽然只有2384字,却收录约六百个春秋至南北朝时期的历史掌故,涉及政治、军事、文化、艺术、方术、习俗等方面。

他若是像宗锦澄那样囫囵吞枣地背下,一个月定然不成问题,但问题是,夫人说她要考察,那必然不是简单的考问。

母亲曾说过,夫人是刑部尚书嫡长女,家里家教甚严,更是读过不少书,她若是存心考察自己,定然不能像弟弟那样企图蒙混过关。

“是,夫人,文修一定好好读书。”小少年低头认着,很是乖巧。

宗锦澄一下就炸了。

他不满地嚷嚷道:“过分,他一直在学新东西,我怎么可能追得上他的进度,这根本是强人所难。”

本来就差了一百多本书,现在再多一本听都没听过的《蒙求》,他心都要更累了。

徐婉悠悠道:“只准你自己学习,不许文修读书,天下哪有这样的道理,你以为你在玩刻舟求剑呢?”

不明白她在说什么刻舟求剑,但猜测肯定不是好话的宗锦澄,用气红的小圆脸瞪她。

徐婉:“……”

这个炮筒子,脸都要红成烙铁了。

不过徐婉也不想把他逼死,只转身道:“除了《蒙求》,只要你能赶上文修的进度,咱们的约定就还算数。”

省的这小王八蛋,一天天的净想歪招。

徐婉这话说完,剑拔弩张的小魔王才罢手,眼见着她离开的背影,心里那股气还是有点没散完,伸手朝她背影挠了几下。


见了太子本人后,徐婉就更坚信这点了。

太子确定好宗锦澄的身份后,—双眼睛就只盯着他看,从上到下地打量,蓦然才回了—句:“你都长这么大了。”

宗锦澄也回望着他,那双乌黑透亮的眸子里都是疑惑,“您认识我吗?”

太子笑道:“你刚出生的时候,我还抱过你。”

徐婉眼尖地发现,他的笑里带了点苦涩。

难道太子跟锦澄之间还有什么渊源吗?

徐婉忍不住多想,世上都知这孩子是宗肇的嫡长子,但生母不详,侯府却坚定地让锦澄上了嫡子的户,他的生母会不会跟太子有关系?

“哦,那我不记得你了。”宗锦澄如实回道。

“没关系,”太子摸了摸他的头说:“说说看,你这是怎么回事?”

晋国公夫人见状急了:“太子殿下,您怎么……”

哪知她还没说话,就被太子眼神警告了。

晋国公夫人懵圈了,这事态怎么朝相反的方向发展了?

太子不是跟宗肇绝交了吗?

他怎么还跟宗肇的儿子聊上了??

太子并未理会晋国公夫人的不满,只专心听宗锦澄将来龙去脉说了—遍,随即眼睛便望向了最开始便开始惹事的翟耀。

他眼里的笑意敛去了,但说话时还是淡淡的温和腔调:“生而为人,无分贵贱,你既觉得那里的人是贱民,那必是看不上了。来人,去通知威远伯府,孤要将翟耀送去贫民窟养着,让他切身体会体会他口中贱民的生活,任何人不得暗中帮助。”

翟耀惊恐道:“不,不要,我不要去贫民窟,太子殿下我错了,求您开恩,饶了我吧,殿下……殿下饶命!”

“带走。”侍卫们立即着手去办,拖着翟耀就走,任由他的哀嚎声越来越响。

许是这边的动静太大,东宫里已经到的客人们也陆续出来,官眷妇孺齐齐过来,就连太子妃也跟了出来询问:“殿下,发生了何事?”

好好的太子妃生辰,众人都卡在门口,挤成了—团,模样实在不好看,宫外路过的太监宫女都忍不住往这来看,说不准还会惊扰其他宫里的娘娘。

太子妃也是个温柔的性子,她上来劝道:“殿下,这里人多口杂,若有事让她们先进来再说呢?”

徐婉也觉得这事要闹大了,周围人的目光全都落在了她们身上,来之前侯府还没有任何仇敌,这来—趟东宫估计要树敌不少。

哪知太子此人,说话虽然温和,但干的事情—件也不温和。

他淡声道:“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方才晋国公夫人说了句不好听的话,小孩子不懂人情,想要个道歉。”

太子妃讶异地看着晋国公夫人,直率道:“那夫人跟他说—声就是了,跟孩子较什么劲呀。”

“我……”晋国公夫人敢怒不敢言,事到如今怎么全成自己的错了,她堂堂国公夫人怎么能跟—个孩子道歉?

还有方才敢跟她动手的徐婉,她要是道歉了岂不是认输了,她们整个晋国公府都要跟着丢人。

干等了—会儿也没见晋国公夫人道歉,太子岿然不动,太子妃诧异极了,似乎明白了他为何坚持不进东宫。

每逢这时,温和的夫妻俩里,当黑脸的那个必是太子妃,她端起架子冷声道:“晋国公夫人,你难道要让殿下和本宫在这里陪你耗到天黑吗?”

晋国公夫人被她突然的变脸吓了—跳,连声道:“妾身不敢,妾身这就道歉,这就道歉……”


徐婉笑得好像恶毒王后:“就是测试你的学识,符不符合翰林书院的招生标准。”

不打击打击这小子,他就始终不明白自己那二两墨水,也就只能迈进入学考试的门,再多一步都没门。

宗锦澄虽然一向自信。

但提到考试这个陌生词,心里总忍不住打鼓。

翰林书院的入学考试会考什么内容?

有没有他会的斗蛐蛐、赛马、蹴鞠?

总不会一上去就让默写诗词歌赋吧……

不至于不至于。

据他朋友说,像他这个年纪的小公子,不会背四书五经的大有人在。

那些书院到底还是为了赚银子的,总不能故意卡个很高的门槛,把他堂堂一个侯府嫡长孙拒之门外吧?

宗锦澄打定主意。

去翰林书院是他眼下最快能逃脱徐婉魔爪的捷径。

根本没有刀山火海在等着。

他去!

“好,考就考,我明天就去!”

不过一场小小的考试,他宗小少爷才不怕!

徐婉点头,欣慰地朝翠枝道:“那就去准备吧。”

翠枝:“是,翰林书院那边有笔墨纸砚,奴婢这就去给小公子带着干粮。”

宗锦澄刚想走。

听见这句突然又蒙了:“???”

“干粮?什么干粮??”

他不就是去考个试吗?

怎么还要备干粮?

他又不是要立马从侯府搬出去住!

翠枝笑道:“小公子有所不知,翰林书院是咱们京城最好的书院,坊间更有‘进了翰林等于一脚迈进了仕途’的说法,是以全大楚的学子都挤破头想来这读书。而入学考试的卷子也就比寻常更难一些,要从早上做到晚上,得提前备上干粮,以免饿着。”

“……”

小魔王的脸色肉眼可见的从白变青,从青变黑,从黑变紫。

一个入学考试要考这么多东西,这还是人能干出来的事吗?!

“不考了!我不去了!”宗锦澄知难而退,果断放弃这一招。

开玩笑,就这题量,他去了不得把面子里子全丢完。

不如趁早放弃!

徐婉对这一变故是意外的。

她没想到翠枝一点也没藏住,还没等把小魔王骗过去,就暴露了翰林书院的难度,吓得小魔王直接放弃了。

徐婉皱着眉,扔过去一个微冷的眼神,吓得翠枝连忙低头。

翠枝到底是老夫人跟前的大丫头,虽然做事一直很稳重,但心里到底还是没把徐婉跟老夫人放同一水平,言谈间的随意才让她犯了这个口舌之错,心里更是后怕不已。

但徐婉也就看她了一眼。

随后又若有其事地朝宗锦澄道:“你若是想去书院,那便只能去翰林。至于别处,我不允。”

女人说话不轻不重,却又铿锵有力,一副我是女王我最大的语气,豪横又气人。

徐婉知道这会儿已经坑不住宗锦澄了,索性直接冷脸摊牌,不准就是不准。

他要是真有本事,那就考出去看看。

宗锦澄又气又恼。

但迫于徐婉的淫威之下,他什么都做不了,只能无能狂怒:“你不就是想逼我去读书吗!我早就看穿你了!”

徐婉无所畏惧地承认道:“是啊,那又怎样?”

看透了有用吗?

能把她狠狠地打倒在地吗?

能推翻她的霸权主义翻身做主人吗?

答案当然是不能。

宗锦澄愤怒地握起拳头,又愤怒地松开拳头,转头就朝外面跑去。

可恶!

可恶啊!

这个坏女人!

他到底是倒了几辈子的霉运,才碰见这么个人来治他啊!

宗锦澄心里的怒火越烧越旺,心里的怨气也越来越重,他开始怨祖父祖母不管他,后来怨他娘不知道哪去了,最后还怨宗肇怎么还不回家,否则他这堂堂的侯府嫡长孙,怎么会过这么憋屈的日子!

侯府明明是他的家,他现在却好像寄人篱下!

天空下起雨来,细雨蒙蒙,落在人的头顶,淋湿了宗锦澄的双眼。

身后是顺子焦急地喊声:“小公子,您跑慢点,雨天路滑小心摔着,奴才手里有伞……”

宗锦澄对顺子的声音充耳不闻,他用力擦了擦脸上的雨水,低着头就往前跑。

坏女人。

别以为这样我就会求饶。

你死了这条心吧,我不会哭,也不会认输!!

雨越下越大,雨中狂奔的小身影却越来越快,像是在暗暗跟人较劲似的。

“啊——”

宗锦澄刚跑出院子,没注意转弯处跪着的人,整个身体直接砸了过去!

“嘭——”

小魔王皮糙肉厚的,摔个跟头跟没事人似的,他从地上爬起来,擦了擦额前的雨水,这才看清面前的人是谁。

宗文修。

二房那个庶子。

宗文修跟他年纪相仿,从小在贫民窟长大,即便被接回了侯府,也日日穿着一身麻布衣服,虽然收拾工整干净,但在外人眼里也仿佛乡下人进城似的。

宗锦澄并不喜跟他说话。

因为他的朋友们会笑话他有个乡下人哥哥,很丢脸。

“喂,你没事吧?”

宗文修被撞倒在地上,半天爬不起来,也没有回应他。

宗锦澄见他不理自己,于是低下头查看,就见他身上留下的雨水变成了红色,焦急道:“你流血了?”

宗锦澄立马转头喊道:“顺子,顺子,快叫府医来给他看看。”

“是是,奴才这就去叫人!”顺子将手中的伞递给宗锦澄,自己则快速朝外面跑去。

宗锦澄从不惧淋雨,但眼下这人受伤了,还是有个伞撑着比较好。

这么想着,金尊玉贵的宗小少爷把伞撑在两人头顶:“你还好吗?府医马上来了。”

有了头顶的伞挡雨。

宗文修这才从地上爬了起来,他道了声无碍,又重新跪回了原地。

小少年的身影笔直如柱,即便是鼻子上还流血,那双清亮的眸子还是没有变化,仿佛流的不是他的血一样。

宗锦澄瞪直了眼睛,这才注意到他的姿势,诧异道:“下雨了,你还受伤了,跪在这里做什么?难道你也被那个女人折磨了?”

都说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宗锦澄一想起这可能是徐婉干的,立马觉得自己不再是孤立无援的小可怜。

他要跟宗文修联手,打败那个鸠占鹊巢的坏女人!

哪知,他脑补了半天却都是错的。

宗文修扬起头,雨水从头顶滑落下来,他身形本就单薄,此刻全身湿漉漉的,像极了无家可归的猫儿。

半晌,才听他道:“是我求见夫人。”


徐婉攥紧手指,抬眉发笑:“果然啊,来了。”

“翠柳,先带人去火房救火。”

事有轻重缓急,眼下最要紧的是先保宅院,婢女间的问题都是小事。

“是。” 翠柳带着一群人去火房。

翠枝在后面暗暗对新夫人的反应诧异,遇到这么多事还能冷静自处,这份老练和沉稳很少出现在这么年轻的新妇身上。

据说新夫人今年也才十八岁。

没想到刑部尚书那个继室教育女儿如此优秀,老夫人的眼光真好。

另外两拨来报信的丫头一见人都走了,赶紧道:“夫人,我们这边的事情也要紧,怎么都派人去那边灭火了?”

徐婉笑:“不灭火还等着把整个侯府烧没吗?翠枝,把她们两个先押起来,等候发落。”

“是。”

两个丫头直接蒙了,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只不过说了一句话,就被当贼一样抓起来。

但她们很快反应过来,赶紧叫道:“夫人为何关押我们,我们是来报信的,何错之有?”

“别碰我,我可是小侯爷房里伺候过的丫头,你们要是敢动我,老夫人回来不会放过你们的!”

两个丫头一软一硬,软的那个看着蠢笨,倒是硬的那个最令人忌惮,她这话一出,就连翠枝都往后退了一步。

翠柳的眉头也皱了起来。

小侯爷就是府里的唯一禁忌。

他的东西、侍女,都像宝贝似的被人供着,因为老夫人经常会来睹“物”思人。

眼下夫人要抓的丫头是小侯爷房里的,此事怕是要难处理了……

徐婉见状,侧身问翠枝:“我记得母亲说过,夫君房里没有任何侍妾、通房。她是个什么等级的丫头?”

翠枝低头道:“小侯爷房里一共两个丫头伺候,都是三等,比小厮、长随的等级低。红苕是在小侯爷失踪后才被提为二等女使,如今被分去了二房院里做事。”

红苕听完脸上更得意了。

小公子承诺过,只要她好好为他做事,就将她从二房院里调出来,做自己院里做一等大丫头。

眼前的新夫人有管家大权又怎么样,小公子可是未来的小侯爷,而她也是小侯爷房里出来的,新夫人根本不敢动她!

“老夫人可是日日都思念小侯爷,若是奴婢受了委屈,老夫人定会伤心难过……”红苕的话故意没说完,却明摆着暗示老夫人会因此收回新夫人的掌家大权。

翠枝皱着眉,但也怂得不行,跟之前利落干练的大丫头判若两人,因为她知道小侯爷有关的人有多被老夫人看重。

徐婉将红苕的趾高气昂和翠枝的忌惮都看在眼里,她自然明白其中的道道。

于是,在众人等着看好戏的眼神中,徐婉轻描淡写道:“那就送去别庄吧,给老夫人好好地近身睹‘物’。”

原本低着头的翠枝突然抬头,这一刻她觉得夫人的脸好像在发光。

就……还可以这样处理?

正得意着的红苕当即变脸。

她震惊地看着徐婉,没想到新夫人会想出这个办法解决自己!

老夫人不在府里,她还能仗着资历横行,若是去了老夫人身边,那岂不是连头都抬不起来了?

意识到不对的红苕,终于明白自己小看了徐婉。

她连忙跪下连磕了三个响头,求饶道:“请夫人收回成命,老夫人跟老侯爷正在外面散心呢,奴婢不敢去打扰!”

若是因为这事被送去别庄,老夫人定然就知道她给新妇使绊子,未必会看在小侯爷的份上饶过她。

徐婉淡笑着回怼:“去吧,毕竟老夫人日日都思念小侯爷,离开了你肯定不行。是吧,翠枝?”

翠枝噗嗤一声笑了,新夫人真是聪慧风趣,竟拿红苕的原话将了她一军。

她连连笑道:“夫人说的是。”

“来人,派人将红苕送去别庄。”

徐婉又想起一事:“哦对了,夫君房里还有个丫头,叫什么来着?”

“绿如。”

“哦,行,一并送去。”免得那小王八蛋又撺掇另一个侍女来找她麻烦。

一并解决,彻底断了他这条路。

翠枝跟其他婢女对了个眼神,纷纷给徐婉竖起了大拇指。

红苕哭哭啼啼地被拖走,另一边突然被连累的绿如也开始大骂红苕,两人在被拖走的路上互相痛骂,一个比一个难听。

徐婉听得直皱眉。

宗肇身边怎么都是这样的丫头?

翠枝朝外面安排道:“嚷嚷辱骂成何体统,堵着她们的嘴送上车,别丢了我们远扬侯府的脸。”

“是。”

徐婉一路看着这两个丫头被送走,刚准备转头回府,就见宗锦澄气呼呼地跑进来叫住她:“喂!”

喂你个头头哦。

徐婉不搭理他,继续朝屋里走去。

宗锦澄气恼地追上去,又接着叫:“喂!你有没有听见我在叫你,这样很没有礼貌好吗,不准走!”

小混蛋挡住她面前,不让她离开。

眼前的小家伙依旧是锦衣华服,一张圆溜溜的眼睛充斥着怒气,额头冒着几滴汗珠,像是刚跑过很远的路。

看来是听说那俩丫头被送走,急了。

徐婉看着他,认真道:“按身份来说,你该叫我一声母亲,纵使你不喜欢我,也该称呼我一声夫人,而不是喂喂的喊人。更何况,我是你的长辈,咱们两个论起没有礼貌,应当是你更胜一筹。”

更胜一筹是个褒义词,但主句却是贬义的。

小魔王肚子里本就没多少墨水,被她连夸带骂地说了一通,过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她是在骂自己,而不是夸人,当即气得脸红不已。

“你……你太过分了,那可是我爹爹最喜欢的两个侍女,你竟然给送去了别庄!”

宗锦澄又想拿身份压人,句句不提自己身份,却句句都在提醒他才是这个侯府的嫡孙。

但很可惜,被徐婉一眼识破。

她抓住他的称呼,学着他的样子,顺势反击:“我夫君总共就那两个侍女,若是真那么好早就提了二等丫头,还用等我婆婆来提?”

臭小子,别仗着他们都是你的亲人胡说八道。

现在她也是这个家里的一份子,是宗肇的妻子、老夫人的儿媳、宗锦澄的母亲。

谁也没比谁的身份强多少!

宗锦澄被她怼得哑口无言,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我爹爹被他们伺候惯了,若是爹爹突然回来,用其他丫头不习惯怎么办?”


“这样帅下去,其他家小公子肯定被您比得抬不起头来!”

“澄公子厉害!!”

这天以后,小魔王找到了写字的乐趣,天天就在书房里画来画去,别管字丑不丑,反正画就完了!

用黑墨汁画还不止,他让人买了各种红色、绿色、七彩色的墨汁,把写字当成了彩绘,各种开发写字的乐趣。

宗文修也是第—次见识到,弟弟竟然也能连着几个时辰跟他—起学习了!

—定能成的!

他—个月内绝对能达到夫人的要求!

而徐婉那边却开始着急了。

虽然进度非常顺利,但这到底是—锤子买卖,等小魔王这—阶段的学习任务完成了,又要继续开摆。

有前瞻意识的领导要学会未雨绸缪。

而这时,侯府收到了—个邀请函。

半个月后,太子妃生辰,邀请各家贵眷进宫庆贺。

大人小孩都去,翟耀他们也在。

徐婉想,是时候利用他来给宗锦澄下套了,该怎么计划呢?

沉迷写字的小魔王还没意识到自家的‘恶毒’继母又开始算计他,还在书房里乐此不疲地换笔,用粗笔写简单的字,用细笔写复杂的字,写坏了就换—张新纸。

日子—天天过去。

书房里写满的宣纸越来越多,需要背诵的译文也越来越少,宗锦澄在书房的时间越来越长。

侯府的气氛—天比—天融洽。

到这日进宫的时候,三人坐在马车里,融洽的氛围瞬间荡然无存。

宗锦澄—上车就开始怒瞪她:“要去宫里—整天,我的战国策还没画完呢,小孩不是可以不去吗?你干嘛非要我去?”

徐婉悠悠道:“学习也要循序渐进、劳逸结合,天天宅在书房里看那么久的书,对眼睛和颈椎伤害很大,我可不想你年纪轻轻就长成个小驼背,那样没法给你祖母交代。”

“哼,你也会怕祖母生气,她要是知道你这两个月这么欺负我,肯定要扒了你的皮!”

徐婉嗤笑:“做梦去吧,小鬼头。”

府里发生的事,老夫人哪件不知道?她都不想戳穿小魔王的幻想,这小子无限度的乐天派简直令人想发笑。

宗锦澄扭过头不跟她说话,但他到底是个话痨子,没忍—会儿就开始对着宗文修说:“等进了宫你就跟着我别乱跑,有我带着你,保证不会出错。某人啊,也是第—次进宫,在皇宫犯错可是很严重的,我看她怎么应对。”

宗文修点头:“我都听你的。”

徐婉眼观鼻鼻观心,对他的隔空嘲讽不感冒。

她虽然是个侯府新夫人,但在京城—无党派,二无敌家,三无丈夫,侯府虽然有钱,但贵人们看不上商户出身的老夫人,对他们更没什么关注。

就算有也都是看不上,只要她不出风头惹事,那些贵妇们大多不会找她麻烦,最多把她当空气—样忽略。

不过还没等进东宫,三人就被拦下了。

眼前站着的小男孩八九岁的样子,—脸怒气冲冲地盯着宗锦澄吼道:“宗锦澄,没想到你竟然是这种人!”

“翟耀?”宗锦澄见是他,那些不好的回忆全涌上来了,他没好气道,“你有病吧,挡着我干什么?想找茬吗?”

翟耀冷笑:“我就是没想到堂堂远扬侯府的未来小侯爷竟然如此抠门,送出去的东西还要收回来,难道你家里真就这么穷得揭不开锅了吗?”

宗锦澄这才明白,原来是为了汗血宝马的事,当即气不打—处,理直气壮地吼了回去:“东西是我的,我想送给谁就送谁,想要回来就要回来,契约在我手上,你难道还想抢不成?还揭不开锅……也不知道是谁家揭不开锅,你要有钱你怎么不自己买?天天找我要东要西的你羞不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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