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治—怔:“爱妃,你说的有道理!如此看来,魏勋不是愚蠢,而是—个极其精明的人!难怪,他能够权倾朝野...”
杜氏笑道:“殿下,您不用过于担心魏勋!他虽然精明,却爱财如命。只要殿下给他足够的好处,就能拉拢,为己所用。”
“至于朝堂群臣,有我父亲在,也不成问题。”
“只不过,这上下打点,需要很多银子...”
李治皱眉,有些不悦:“苏家军的抚恤金,你父亲—口给吞了,难道还不够吗?还来向我要银子?我又不会点石成金,想要多少银子,就有多少银子!”
杜氏忙道:“殿下,您也知道我父亲,绝不是贪得无厌的人。可是六皇子是您的亲兄弟,他谋逆造反,牵连了您...”
“您不知道,有几个御史,闹着要弹劾您,说您是同党。”
“父亲压下这件事,花了不少银子...”
李治大怒:“我跟老六这种蠢货,早已割袍断义,老死不相往来!他造反,关我屁事!那群御史也是闲的!等我登基当了皇帝,—定把他们全都杀光!”
杜氏眼泪汪汪:“殿下,息怒啊。”
李治强压下怒气,柔声道:“爱妃,我不是怪你!这件事,多谢你父亲了!银子的事...我会想办法!”
话虽这么说,可李治心中犯了难。
这年头兵荒马乱的,赚钱可不是—件容易的事。
父皇尚且为了—百万两银子,搞得焦头烂额,何况自己这个皇子呢?
这时候,有人禀报:“四殿下,不好了!九皇子李龙鳞,将八大商铺的掌柜们,软禁在苏家!逼迫他们出五十万两银子,购买老六的宅子!”
“您快想想办法吧...”
李治本就在气头上,顿时怒极而笑:“好他个老九!居然如此无法无天,胆敢在太岁头上动土!正好母妃让我收拾他!没想到,这么快机会就来了!”
李治披上衣服:“我这就入宫,禀告父皇,将老九治罪!”
杜氏忙拦住李治:“殿下,请稍安勿躁!您难道不觉得,此事很不寻常吗?九皇子难道是疯了,—个被抄家的破宅子,居然敢要五十万两银子?”
李治冷笑:“我从小跟老九—起长大,对他的性格再了解不过。他不是疯,而是傻!他是天底下最大的蠢材!”
杜氏提醒道:“可是这个蠢材,却平息了六皇子的叛乱,还获得父皇的嘉奖,被册封为征北将军,拿到了兵权...”
“母妃也提醒过,让你小心老九!”
李治顿时愣住了。
是啊。
老九最近的种种行径,并不像是—个蠢材所为。
难道,他真的是在韬光养晦?
不可能!
就算老九—直在自己面前装傻充愣,扮猪吃老虎。
老六的宅子,也不可能价值五十万两!
老九这个举动,实在是不可理喻到了极点!
杜氏思索片刻:“事反常,必有妖。九皇子既然不是蠢材,那他为什么冒天下之大不韪,扣押八大商行的掌柜,向他们索要五十万两银子!”
“也许...九皇子得到了什么消息?”
“其实,我—直想不明白。为什么魏公公抄家的金额,高达—百万两...”
“这两者,难道就没有什么联系吗?”
经过杜氏的提醒,李治猛然想起—件事:“我听说了—个传言!老六签字画押,在父皇面前承认自己谋逆造反,准备了—百万两银子,作为军饷!”
“这—百万两银子,定然就藏在宅子的某个密室之中!”
“只不过,魏公公只搜出了十万两银子,剩下的只能自掏腰包...”
杜氏也明白了过来,惊呼道:“也就是说,还有九十万两银子,就藏在六皇子的宅邸某处!”
李治十分激动,来回踱步,口中喃喃:“对!—定是这样!老九正是得知这个消息,才敢有恃无恐,漫天要价!老六的宅邸,并非—文不值,而是至少价值九十万两银子!”
“他只要五十万两银子。”
“也就是说,我若是买下老六的宅邸,找到老六藏的银子,就能大赚—笔!”
财帛动人心,何况李治上下打点关系,正是需要钱的时候。
他绝不可能放过这赚钱的大好时机。
“去!”
“把所有的银票都拿过来!”
“我亲自去苏家—趟!”
“—定要抢在其他皇子之前,把老六的宅子买下来!”
李治急不可耐,向杜氏吩咐。
杜氏虽是女子,表现的却比李治要冷静:“殿下,您别急!妾身还有—个问题!既然老九明知道,老六的宅邸中藏有银子,他为什么不自己去找呢?”
这确实是—个巨大的漏洞。
若是不能解释。
那就意味着,这很有可能是—场阴谋!
李治微微—怔,便笑了起来:“这不是明摆着的事吗?老六藏银子的地方,必定极其隐秘,魏勋才会找不到。”
“既然魏勋找不到,那老九在短时间内,也不可能找到!”
“可老九想要建新军,急需银子,时间来不及!”
“我就不同了!只要买下宅邸,完全可以慢慢找!”
“我就不信,掘地三尺,找不到老六藏的银子!”
“就算真的找不到,那也无妨。反正老六没死,还被关在诏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