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不懂事,老谢你也别生气。”
江蕾一副好脾气的上前劝了一句。
谢繁星眼神闪烁,掩盖了眼底的阴霾,冷笑一声:“谢添仁,有事说事,大家的时间都宝贵。”
她坐下推开保姆放在手边的红茶。
谢添仁把单子挪到谢繁星手边。
谢繁星瞥了一眼这个和她有血缘关系的男人,眼里没有半分亲情和温情。
岁月是把杀猪刀。
谢添仁年轻时长得还算清俊得体。
近几年头也秃了,啤酒肚渐长。
步入更年期以后,脾气越来越暴躁。
难怪江蕾忍不住要去外面打野食。
谢繁星把目光落在单子上,骤然收紧。
知法犯法?谢添仁能耐了!
盖了私章的白红单子上,清清楚楚写着,如果未能及时填补上资金漏洞,这牢狱里的饭菜,谢添仁是吃定了。
做生意的,私底下不可能干干净净。
谢添仁接手谢氏之后,行商的手段狠辣,背地里也没少干黑事。
这次从泰兰德运来的那批货里,谢添仁钻了漏洞,以为不会被发现,但就是这么凑巧,刚刚好查到了货物运输的海港。
谢老爷子去世,老夫人患了病,根本管不住这个儿子。
一旦上面的领导想要追究下去,就连谢家的产业生意也得跟着遭殃,谢家说不定要面临破产危机。
谢添仁放低了姿态,循序渐进道。
“繁星,爸从没求过你,这次你帮我,就是帮整个谢家还有你自己。”
“你和梁屿琛有婚约,爸听说屿琛的母亲霍今棠,是京圈霍家的大小姐。”
“这事在霍家管辖范围内。霍老爷子有个小儿子,在军区威望极盛、说一不二,你替爸去求求梁屿琛,让屿琛去找他舅舅说说情,这事情准能过去了。”
“爸这回真的答应你了,事成之后,就把股份转给你。”
谢添仁点了一支雪茄,静静的等着她回答。
谢繁星佩服他的无耻,纤细的手指用力摁住单子上那几个红字和印章。
“你说的一点,是指这五千多万?”
“国家重点关注的项目,你还想捞它的油水,谢添仁你想钱想疯了?”
“而且那些股份,本该是我的,凭什么要你假仁假义的当作奖励,施舍给我?”
到底还是一条血脉的谢家人。
在谢添仁发飙之前。
谢繁星预判了他的预判。
谢添仁气急败坏的拿起茶杯往她身上砸,被她灵活的避开。
滚烫的茶水,淋在了后面事不关己的谢少爷身上。
老宅瞬间爆发出一声“杀猪叫”。
谢添仁心疼的看着儿子手臂上的烫伤。
但他现在有求于自己的女儿,只能拦住暴躁的谢耀祖,再一次问她:“谢繁星,你办还是不办!”
“这件事我做不了,五千多万,你完全可以挪用自己的私款赶紧填补回去。另外,我和梁家的婚约三日前已经正式解除,不要再指望卖女求荣。”
谢繁星说完,拎包想走。
江蕾猛地站起来拦住她。
“添仁,你看看你当年执意要留下的白眼狼!她说得轻松,五千万还没到咱们手上,哪里有余钱填补回去啊!”
“那是你们的事,与我无关。”谢繁星冷艳的面容浮起不耐烦的寒霜。
谢耀祖捂着烫伤的胳膊,直接挡在门口:“谢繁星,今晚不给你未婚夫打电话求情,休想出这个家门。”
呵,黄毛小子,想拦她?
谢繁星眸光一动,抬起脚用力踩下去。
觉得不得劲。
顺带朝着烫伤的那一片红拧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