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曾经是不是也像今天那样，用这样的温柔，看着那个人的眼睛？”方子悦低声自语道，她的胸口仿佛缺了一块，再也无法完整
方子悦勉强站起身，扯了扯自己的围巾，试图借此挡住脸上的苍白与无助，一抬头，她瞥见不远处的一对恋人
男人体贴地为女人整理围巾，而女人仰头露出灿烂的笑容，他们的模样让方子悦不禁想起自己和秦墨在一起的那些日子
她记得有一次，自己不小心把热咖啡洒在了外套上，秦墨并未责备，只是无奈地轻笑着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她肩上，那一刻，她觉得自己是全世界最幸福的女人，可是现在，那些曾经无比温暖的片段，却成了冰冷的刀刃，扎进她的回忆里，逼迫她面对残酷的现实
“他为什么要带她来这里？难道是故意让我看见吗？”方子悦咬住嘴唇，心底一阵阵刺痛
这个问题在她脑海中挥之不去。她越想，越觉得窒息，直到一阵手机的振动打断了她的思绪，她低头看了一眼，是陆雪的来电
“喂，子悦，你还好吗？”电话那头传来好友陆雪的担忧声，她低哑着开口“我刚刚看到秦墨的朋友圈，才想起今天是你的画展...你还好吗？”
方子悦张了张口，声音却像被什么压住了一样，发不出来，最终，她只是哽咽着低声道“没事”
“真的没事吗？你听起来很不好”陆雪停顿了一下，语气变得更坚定“子悦，你在哪？我去找你”
“我...我在街上。”方子悦环顾四周，却发现自己根本说不上这是哪条路，街道的霓虹灯散发着朦胧的光，她的脸映在橱窗的玻璃上，看起来那么的苍白憔悴
陆雪似乎感受到了她的不安，她没有多问，只是说道“不如你过来我家吧，我给你煮点热茶，无论发生什么事，我都在”
听到这句话，方子悦心里的千斤重石似乎稍稍放下了一些，是啊，无论如何，她还有陆雪，还有值得守护的关系
在赶往陆雪家的路上，方子悦的内心依然翻江倒海，出租车的车窗外闪过一盏盏街灯，像无数模糊的碎片，深深映射在她的脑海里，她想起秦墨和那个女人的亲密画面，心头就像被针扎一般刺痛
当车子停下时，陆雪已经站在门前等她，陆雪见她双眼红肿的模样，立刻上前把她搂进怀里“子悦，别憋着，什么都可以和我说”
这一声简单的安慰终于让方子悦将心中所有的压抑宣泄而出，她的泪水再次流淌，她不断地重复“为什么？为什么是这样...为什么我这么不甘心...”
陆雪默默拍着她的背，等她哭够了才递上热毛巾“子悦，不需要问为什么，也不要再对自己产生怀疑，感情里没有公平或者对错，你很优秀，他不珍惜，是他的问题”
这些话像是一剂暂时的药效，让方子悦的内心稍稍安静了一些，但她知道，心里的伤口远非一两句话可以抚平，她看着手中的热毛巾，喃喃自语“我还能走出来吗？这个答案...究竟在哪里？”
夜幕渐深，方子悦依旧呆坐在好友陆雪家的落地窗边，泪水早已干涸，但她的眼神空洞而无焦距，房间里静得出奇，只能听到墙上挂钟的秒针滴答作响，而她的脑海里依然被画廊的场景充斥
陆雪轻手轻脚地将热茶放到方子悦眼前，语气温柔却带着她的坚定“子悦，你不能总这样折磨自己，他值得吗？这么多天了，我知道你难过，可你也该试着走出这段阴影了”
方子悦没有回应，只是目光涣散地望着窗外，口中轻声呢喃“陆雪，你知道吗？有时候我真的希望自己从来没有遇见过他”
陆雪听得这话，心脏微微抽痛，她不知道该如何回应，她理解方子悦的痛楚，却也无能为力，只能默默陪伴她，许久后，她才轻叹着说道“一段感情的结束，从来都很难的，但走出来后，你会发现自己会变得更好”
“更好？但我已经什么都没有了”方子悦的声音低沉而无力，透着深深的绝望，她缓缓伸出手，指尖轻抚桌上那杯冒着微微热气的茶“画廊里那一刻，我甚至有种冲动，想将所有的画都毁掉，那些画本是寄托我所有感情的出口，但他却出现在那里，肆无忌惮，像是将我最后的一点骄傲也碾碎了”
陆雪皱着眉头，想要开口安慰，却又不知道该怎么接话，她能听见方子悦语气中那股深深的无助，只能默默地坐在她的身旁陪着，这种痛，也许任何言语的抚慰都是苍白无力的
过了很久，方子悦才缓缓恢复了些力气，她站起身，转头看着陆雪，眼神带着几分乞求“陆雪，你说，他是真的不在乎我了吗？还是我根本没有办法成为他所需要的那种人？”
陆雪听了她的话，不禁轻轻皱眉，她摇了摇头，语气平静却坚定“子悦，别再试图去分析他的想法了，感情从来不是考试，考满分就能被爱，问题不是出在你身上”
方子悦听了这些话，似乎有些触动，但那种悲伤依然掩盖不住她脸上的失落，她低垂下眼帘，轻声说“也许吧，也许有天我可以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