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月小说网 > 其他类型 > 惊爆!四个萌娃带妈咪炸翻大佬集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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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整个帝国最阴郁暴戾的男人,不近女色,却因一场意外与她联姻。白天暴躁冷冰冰,夜晚却把她抱在怀里,逼进角落,霸道不失温柔的求爱,一遍遍吻着她的唇,想要把她揉进骨髓里。“瓷瓷,说你爱我。”“这辈子只做我的女人可好?”曾经目空一切的男人,从此后眼里心里满世界里只有她一人。【双洁,冷拽飒女王Vs又闷又骚粘人精男主,外加4个可爱的小包子,值得拥有~!】
主角:林初瓷,战夜擎 更新:2023-03-23 19:5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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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林初瓷,战夜擎的其他类型小说《惊爆!四个萌娃带妈咪炸翻大佬集团》,由网络作家“洛宝儿”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他是整个帝国最阴郁暴戾的男人,不近女色,却因一场意外与她联姻。白天暴躁冷冰冰,夜晚却把她抱在怀里,逼进角落,霸道不失温柔的求爱,一遍遍吻着她的唇,想要把她揉进骨髓里。“瓷瓷,说你爱我。”“这辈子只做我的女人可好?”曾经目空一切的男人,从此后眼里心里满世界里只有她一人。【双洁,冷拽飒女王Vs又闷又骚粘人精男主,外加4个可爱的小包子,值得拥有~!】
凉夜,静谧奢华的海景酒店。
林初瓷脸上蒙着黑色眼罩,小手紧紧的揪着床单,内心充满紧张与不安。
身边的床垫猛地一陷,一份沉重的重量压下来。
能感觉对方伸手过来,林初瓷及时抓住男人的手腕。
“别看我的脸!”
男人醇厚磁性的嗓音开口,“难道你不想看看自己的初次给了谁?”
林初瓷心口发酸,温热的眼泪溢出来,摇头,“不管你是谁,你都是我的恩人,我谢谢你!”
不能让外人知道她是谁!
如果传出林家千金大小姐沦落到要为20万出卖自己的地步,该会怎么耻笑她?
把自己最宝贵的交给一个陌生男人,她很无奈,也很难过。
可她没有办法,母亲躺在病房里等钱救命。
要不是父亲冷漠无情,男友骗走她的股份把她踢出局,她也不必走这条路。
一股清淡撩人的香气,扑鼻而来。
女孩很干净,味道也好闻!
男人又提出要求,“我可以给你200万,但要你帮我生个孩子,愿意吗?”
有200万,母亲就有救了!
“我愿意……”
“真乖。”
男人勾起迷人的唇角,欺身而来。
八个月后的一个晚上。
林初瓷被一股浓郁的烟味呛醒,睁眼看见窗外满天火光,长长的火舌窜入窗棂,燃着了窗帘。
失火了!
林初瓷意识到危险,撑着硕大的肚子费力的爬起来,逃出房间。
一楼客厅也已经烧起来了,火势熊熊,浓烟滚滚,林初瓷捂住口鼻,艰难的往前跑。
糟糕的是,别墅的门窗都被封住,无法逃脱,她好不容易找到座机电话,但是电话线早就被剪断了。
外面隐约传来熟悉的声音,“等她妈一死,我妈就会嫁到林家,初瓷姐可能到死都不会知道,我也是林家的亲生女儿吧!”
表妹夏韵儿竟然是她父亲的亲生女儿?
“那些都是属于你的,她的股份都已经在我手里,她现在什么都没有了!”
这是顾少杰的声音?
骗走她的股份还和夏韵儿狼狈为奸?
“多浇点汽油,让火烧的旺一点,最好能把她和她肚子里的野种全都烧成一片灰烬。”
“只有她死了,我们才能高枕无忧。”
是他们,他们想杀人灭口?
凌乱的脚步声最终消失了,只剩下越来越旺盛的大火和刺鼻的浓烟。
烈火炙烤着她的皮肤,恐惧感弥漫心头。
想到母亲还躺在医院,她不能死……
林初瓷砸开窗户玻璃朝外大声求救,“救命……着火了……救命啊……”
不知过了多久,林初瓷躺在地上,已经呼吸困难。
危难之际,别墅的大门被撞开,一个苍老的身影冲进火场,“大小姐,大小姐……”
“德叔,我在这……”
于绝望中听见老管家的声音,林初瓷感动到落泪。
德叔踢开燃烧的家具,不顾危险找到快要窒息的林初瓷,“大小姐,快点跟我走……”
在德叔的搀扶下,林初瓷捧着肚子,朝门口走去,眼看快要出门,一根横梁砸向林初瓷。
德叔见此情形,直接将林初瓷推出大门,而他自己则被砸下来的横梁压住。
林初瓷从地上爬起来,转身发现德叔已经被砸,浑身着火。
眼里溢出泪水,林初瓷悲痛的大叫,“德叔!德叔……”
“快走,大小姐……走的越远越好……永远别回来……”
“德叔……”
林初瓷的眼睛里血红一片,大火吞噬了一切,只剩下熊熊燃烧的火海。
*
半个月后,擎天集团59层总裁办公室。
战夜擎正在处理公事,助手邢峰匆匆进来报告,“战爷,有手下在半山别苑门口发现一个不足月的新生儿。”
“什么?”
别苑地址的没有其他人知道,只有那个女孩知道,意识到什么的时候,战夜擎腾然起身,问道,“孩子现在在哪?”
“孩子很弱,而且病了,我已经让人送去医院救治了。”
“去医院!”
在医院保育箱里,战夜擎看见一个男婴,小小的,粉粉的,那么小那么可爱,看到孩子小脸这一刻,他的心蓦地柔软了一下。
孩子虽小,可是五官还是能看出他的一点影子来,是他的儿子应该错不了。
他花了200万,让那个叫木棉的女人帮他生一个孩子,她果然兑现了承诺!
想到这里,战夜擎当即吩咐邢峰,“快去,我要知道孩子的母亲现在在哪里,把她也接过来。”
“是!”
邢峰带人去查下落,三天之后回来汇报,“少爷,我们找遍整个京城,都没有找到名叫木棉的女孩,连所有医院的妇产科也都查了,也没有符合信息的产妇。”
“给我查,一定要找到这个女人!”
战夜擎的眉色深沉了许多,那个女人生完孩子之后,究竟去了哪里了?
*
五年后。
一辆黑色宾利豪车停在LC集团大厦下,车门打开,身材高挑的女人从车里走下来。
林初瓷一身黑色Givenchy,亦正亦邪,脸上卡着宽大墨镜,遮住清冷的容颜。
五年的时间,当初的那份彷徨和伤痛已经被沉淀,取而代之的是冷静和从容。
五年了,她终于回来了!
跟着她下车的是她两个儿子,两个孩子都有着极高的颜值,面色冷酷穿着英伦小西装的是墨宝,阳光爱笑穿着彩色的连帽装的是小川。
林初瓷走进大厦里,两个小宝贝快步追上来。
“妈咪,妈咪等等我们!”
凡是遇到他们的人,都忍不住回头看,“那女人好酷!还带了两个超帅的儿子!”
“他们是不是咱们LC新请来的小模特?”
在外人眼中,他们就是超模辣妈带娃的既视感。
乘坐电梯直达顶层,林初瓷来到总裁办公室,执行总裁蔡余等候多时,见到他们进来,笑着欢迎,“老大,总算等到你们回来了!”
“辛苦你了,阿蔡!”
林初瓷打过招呼走到办公桌前坐下,开始处理公事。
没人知道她才是LC风投集团幕后的老板,蔡余只是她的手下之一,帮她打理LC。
“蔡叔叔!小川想死你了哦!”林景川嘴巴甜,见到蔡余高兴的扑过来。
“哎,小川,已经三个月没见到你,叔叔也好想你啊!”
蔡余抱着林景川转了转,又看向冷酷的林景墨,说道,“墨宝,你也过来,让叔叔抱抱!”
“幼稚!”墨宝抱着小手臂,压根不屑亲亲抱抱举高高。
“我去,我这是被鄙视了吗?”
蔡余哭笑不得,两个看起来一模一样的小家伙,可为啥性格差距那么大呢?
蔡余安排人带两个孩子去玩,他则把京城这边的情况向林初瓷做了汇报。
“现在的唐氏集团已经被林家吞并,你父亲林怀光是董事长,顾少杰是执行总裁,唐氏的股份分散在一群股东手里。”
“盯紧他们,只要有抛售,就买进。”
当初因为她的识人不明,导致外公家的唐氏集团被吞并,如今,她回来就是为了重新夺回唐氏的控制权!
“德叔的骨灰已经下葬了吗?”
“已经为德叔做了厚葬,现在京城公墓。”
林初瓷点点头,又问,“林家最近怎么样?”
“最近林韵儿被战家选中去为战夜擎冲喜,好像就是今天。”
林初瓷点头了解,又问,“查得怎么样了?”
“正准备告诉你,你让我查大宝的下落,我已经查到了!”
“快说!”
林初瓷迫切想知道,她当年生的那个孩子现在在哪?
"都在这里!”
蔡余把一份资料递给她。
看完内容后,林初瓷内心触动很大,合上文件,立刻起身,“给我备车!我要回林家!”
林初瓷不仅要讨债,还要找到她的大宝。
当年她怀了那个男人的孩子,一共生下4个,最小的一个女儿出生后夭折了。
她履行承诺,把先出生的大宝送给那个男人,自己带走了剩下的两个儿子。
如今五年过去,大宝怎么样了呢?
每每想到送出的大宝,她很想念。
想了五年,心痛了五年。
*
林家,门庭高悬。
因为吞并唐氏集团的缘故,她的父亲林怀光一跃成为京城新兴四大家族之首,成了名副其实的商业大亨。
当了巨富就是不一样,连这门头都被重新装修过,看起来高不可攀。
林初瓷走进大门的时候,被林家的两个门卫拦住,“什么人?”
“你们惹不起的人!”
林初瓷一身黑衣,冷煞至极。
门卫听见她口气狂妄,觉得好笑,“这里是林家,闲杂人等不得入内!赶紧滚,滚滚滚……”
只听得“卡巴”一声,其中一门卫发出一声惨叫,“啊啊啊……我的手,我的手……要断了……”
门卫疼得跪在地上,另外一个门卫愣了一下,他们刚才都在大笑,根本没看到来人是什么时候动的手。
那手法简直快如闪电,让人防不胜防!
“你也想尝尝断了的滋味?”
林初瓷抬起头来,冷眸睨向另外一个门卫,那门卫被她眼神里的那股狠戾杀气震到,吓得想跑进去搬救兵,“来……来人……啊……”
“咔嚓”又是一声,门卫的腿已经断了,跌倒在地上,惨叫起来。
林初瓷居高临下的扫了一眼两个人,冷冷的命令,“如果不想死的话,就给我闭嘴!”
“……”两门卫快疼死了,也不敢发出半点声音,因为眼前这个女人太特么狠毒了!
林初瓷迈步走进林家花园,一直到正厅这里。
此时,屋里传出女人的哭声,“妈,我真的不想嫁给战夜擎,我不想嫁,战夜擎他都快死了,让我嫁给一个活死人,我还不如死了算了!”
林初瓷听出声音来,是夏韵儿的声音,现在她已经变成林家千金,改名叫林韵儿了。
林韵儿口中的战夜擎,就是赫赫有名的擎天集团的总裁。
从他接手家业,集团公司在他的带领下,呈现多元化发展,涉及金融房地产连锁酒店等行业,如今已经稳稳成为国内最大的巨无霸财团。
可惜这样一个商业天才,一个月前出了一场车祸,据说导致他瘫痪在床,变成了活死人,时日无多。
战家为了他,找人冲喜,从全城未婚女性选八字,正好选中了林韵儿。
“唉,我也不想让你嫁给他啊,当时送过去的八字用的是初瓷的八字,可哪里想到,居然被他们给选中了!现在战家要来接你过去,我能怎么办?战家我们可得罪不起啊!”唐美兰也后悔莫及。
林韵儿又转过去求林怀光,“爸,你想想办法,我不想嫁,我真的不想嫁,为什么非要我嫁啊?我喜欢的是少杰,我想和少杰在一起啊!要不然你们找个人替我嫁过去好吗?”
“还能找谁,战家的车很快就要来了!”
“爸妈……我真的不想嫁啊……”
就在林韵儿绝望哭嚎之际,一道清脆的女声传了进来。
“她不嫁,我嫁!”
屋里的人,忽然听见声音,全都转头看去,只见林家大门,站在一个纤长的黑影。
当那黑影走进来,几人都看见是一个女人,女人有着一张绝美的脸庞,美且冷酷,整个人身上散发着冷寒的气息。
“你……你是什么人?”
林怀光惊讶的打量眼前的女人,觉得熟悉,可是又确定不认识。
“林总真是贵人多忘事,五年不见,连自己的女儿都不认识了?”
林初瓷走了进来,黑色高跟鞋发出哒哒的声音,像是在人的心脏上敲击一般,震慑人心。
“你……你该不会……”
林怀光缓缓站了起来,不敢置信的盯着她,模样变化太大,可是声音没有变化。
是她!
他的大女儿林初瓷!
可是她当年不是已经被烧死了吗?
唐美兰也辨认出声音了,脸上露出极度惊恐的表情来,“怀光,她该不会是初瓷吧?”
“初瓷?”林韵儿震惊的重复了一下这个名字。
想到林初瓷已经被烧成灰烬了,怎么忽然冒出来了?
林韵儿以为见鬼了,惊叫着往母亲的怀里躲,“啊,是鬼……鬼啊妈……”
“你到底是人是鬼?”
林怀光恐慌的问,还记得五年前那场大火之后,灰烬里找出一具被烧焦的尸体,当时他们以为那就是林初瓷,怕警方调查,就草草火化下葬了。
所以现在看到她出现的时候,这些人都慌了,怕了!
“不是鬼吧!鬼怎么可能有影子?她是初瓷?她还活着?难道她没死?”唐美兰震惊道。
“没错!我就是林初瓷,我还活着!”
五年前那场大火,是德叔做了替死鬼!
相比五年前凄惨狼狈的逃离,如今的林初瓷,内心稳如磐石,毫无畏惧。
往事历历在目,都是血的教训,也是促使她成长的催化剂。
她的心已经变得足够冷硬和坚强,无坚不摧!
为了母亲,为了唐家,为了德叔,也为了她自己。
所有的血债,都要血偿!
林初瓷在几人面前站定,冷眸略扫几人惊愕不已的脸,“我又活着回来了,让你们失望了是吗?”
唐美兰最先回神,换上一副假装亲切的笑容,“哎呀,原来真的初瓷回来了呀!你没死,实在太好了!你不知道这些年我和你爸都是怎么过来的,我们都以为你也死了,一直难过至今。”
真够虚伪的!
还是和从前一样令人作呕!
说什么难过至今,应该是幸灾乐祸到现在吧?
“我怎么没看出来难过的样子,相反,我母亲一死,姨妈就迫不及待的和我父亲结婚了,如今一家几口过得其乐融融,爸都变成商业大亨了,姨妈也变成豪门阔太,多风光啊!”
林初瓷最大的遗憾就是,在她离开的两个月后母亲便去世了,她没能回来送她最后一程,更别说连最后一面也没见上。
母亲是怎么死的?
她会查清楚的!
眼前这些人肯定都脱不了干系!
唐美兰悄悄拉拉林怀光的衣袖,林怀光终于回过神来,问道,“初瓷,你没死,这几年都去哪了?为什么不回来?”
林怀光嘴上关心,但心里正在打鼓,甚至有些惧怕,看这丫头的眼神,一副来者不善的样子。
她突然回来到底想干吗?
林初瓷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看向林韵儿,“这不回来了吗?还好能赶上妹妹的婚礼!”
林韵儿从地上爬起来,完全把五年前怎么害她的事都忘干净,舔着脸问道,“初瓷姐,你刚才说的是真的吗?你真的愿意替我嫁给战夜擎?”
“当然,我这个女儿五年不在,回来总该为林家做点什么,才不枉爸和姨妈你们的一番苦心。”
林初瓷话里有话,句句夹枪带棒,充满讽刺。
实际上,她今天回来,就是为了要嫁给战夜擎。
不管战夜擎是死是活,她都嫁定了!
林怀光脸上有些挂不住,可还是应付道,“你能这么想,我很欣慰。既然你愿意替你妹妹出嫁,那就这么定了。”
因为林初瓷愿意替嫁,等于是为唐美兰和林韵儿解决大麻烦,而且八字正好就是林初瓷的八字,让她去跳火坑,更合适!
很快,有佣人跑进来报告,“老爷,夫人,战家的车已经到了!他们要来接人了!”
“好好好,告诉他们,马上就好!”
原本给林韵儿准备的喜服,林初瓷换上,盖上盖头,被人扶出林家大门。
战家是京城五大家族之首,财阀豪门,名门望族,来接亲十几辆车全都是清一色的劳斯莱斯。
林初瓷被塞进豪车里,车队开走。
送走车队,唐美兰跑回家来,和林韵儿说,“这下好了,有那个死丫头替你嫁过去,你就不用嫁过去守寡了!”
“听说战夜擎活不长了,初瓷姐肯定很快就要变寡妇的!”
林韵儿笑得十分得意,甩掉一个大包袱,她觉得心里好爽啊!
但话又说回来,如果不是战夜擎快死了,她还真想自己嫁过去呢,毕竟战夜擎是整个帝国人人都想嫁的钻石王老五。
*
战家是京城五大家族之首,属于顶级豪门,真正的隐藏型财阀世家。
豪车开进占地数千平的豪华府邸——战家的老宅。
下车后,林初瓷被佣人扶进客厅,能感觉到战家客厅里坐着不少人,都在议论冲喜这件事。
“老夫人,林家的千金来了,您看要不要现在行礼?”
“夜擎还昏迷不醒,我看行礼什么的都免了吧!”
就在这时,佣人从外面跑进来报告,“老夫人,战爷他醒了!”
战老夫人闻言大喜,“真的?夜擎他醒了?太好了啊!一定是这丫头冲喜冲的好!明叔,赶紧把这丫头送过去!”
“是!”明叔领命。
座下几个妇人闻言面面相觑,医生都开了病危通知书的活死人,今天居然醒了?
难道真是冲喜的效果?
昙香居位于擎天宅的东边,管家明叔送林初瓷来到这里,说道,“林小姐,盖头自己掀了吧!”
林初瓷自己掀了盖头,对方打量她一下,没看出任何端倪,可能他们也不关心冲喜的女人是谁,只要人来就行。
“林小姐,叫我明叔可以,从今天起,战爷的饮食起居都交给你来照顾,你是来给战爷冲喜的,要记住自己的身份,明白吗?”
“我知道了,明叔。”
林初瓷知道冲喜的意义是什么,说白了,就是迷信的找个八字合的女人来给活死人当贴身保姆。
明叔带她上楼的时候,二楼传来哗啦乒乓的打砸声。
林初瓷刚刚开门进来,还没看清,只觉得一个东西朝她砸来。
好在她有功夫傍身,反应迅速,不但躲过一劫,还成功的抓住了玻璃烟灰缸。
放眼一扫,屋里满地都是狼藉。
两个医生三个护士,一起奋力按着床上挣扎不屈的男人。
“快!准备镇静剂!”
几个医护人员手忙脚乱,林初瓷看着眼前的一幕,忍不住想笑,看来,战夜擎果然是个传奇!
都说他是活死人,没几天时间蹦跶了,结果现在一旦醒来,简直就像一头不服驯服的野兽。
一个护士拿来镇静剂针管,准备给他注射,结果被战夜擎夺过去,直接扎进男医生的手臂里。
“啊……”
男医生发出一声惨叫,没过一会,人就倒在了地上。
另外一个医生也被战夜擎一拳打飞,护士们被吓得不敢上前。
战夜擎扯掉手臂上的输液器,撑着手臂已经从床上坐起来,喘着粗气。
这个时候的他,攻击值达到最大值,杀伤性也极强,没人敢靠近他半分,也没人敢轻举妄动!
场面一片死寂。
犹如地狱。
明叔看到这一幕,硬着头皮说道,“战爷,老夫人选中林家的千金来给你冲喜,让她照顾你,可以帮助你伤势恢复得更快!”
明叔说完,推推林初瓷,朝她递眼色,示意她上前去。
林初瓷刚走两步,就听见男人沉冷的咆哮,“滚!都给我滚!”
医生和护士们全都慌不迭的逃出房间,那个因为镇定剂而躺在地上的曹医生也被其他人拖出房间。
明叔也走了,房间只剩下林初瓷和战夜擎。
林初瓷静静的打量战夜擎,男人虽然受了伤,头上缠着绷带,从膝盖到小腿都打着石膏。
但是男人鼻梁高挺,薄唇紧抿,浓眉紧紧的蹙在一起,这张冷如雕刻的俊颜,依旧散发着无可阻挡的魅力。
他伸出手摸向床头柜上的东西,看他的眼神和动作,不难猜测,这个男人眼睛可能也失明了。
对于一个天之骄子来说,瘫痪、失明,无疑都是巨大的打击。
就像天使被折断了双翼!
她能理解他,他一定很痛苦!
林初瓷低头捡起地上的枕头,朝他走过去。
战夜擎看不见,可是听见有脚步声靠近,当即又怒道,“叫你滚,为什么还不滚?我不要任何人照顾!滚啊!”
他引以为傲的体魄,变成残疾,他的双眼也什么都看不见。
现在的他,如同活在黑暗的地狱里!
他不想让任何人看到他现在狼狈的模样!
“为什么让我滚?我可是你们战家接来给你冲喜的,从今天开始,我就是你战夜擎的妻子!”
林初瓷把枕头放在他的身后,完全不顾他的抵触。
战夜擎凭感觉一把抓住她的手腕,狠狠道,“什么妻子?我没有答应娶你!那是他们弄来的,你找他们送你回去!从哪来滚哪去!听见没有?”
他一把将她推开,力气过猛,导致他自己也跌躺了回去。
林初瓷趔趄两步才站稳脚跟,盯着盛气凌人的男人,她笑道,“我不会滚的!好不容易有机会嫁给你,这是多少女人梦寐以求的事情?嫁给你就可以当上战太太,未来战家的女主人,这么好的机会,我为什么要放弃?”
“不管你怎么想,反正我不会承认你是我太太!”
战夜擎听她的话,误以为她是拜金女,是看上他们战家的家世背景才非要留下来的。
“你承不承认,我都是!”
林初瓷又道,“不管你接不接受我,我都会留下来照顾你,直到你康复为止!”
林初瓷是来报恩的!
五年前在她最艰难的时候,是他帮助了她。
现在,到了他最艰难的时候,换成她来报答他!
“我不需要!不需要!听见没有?”
他歇斯底里的吼起来。
“战爷才刚刚醒来,力气就这么大,声音洪亮,中气十足,看来是死不了了。”
战夜擎依然处于愤怒中,对于她的话,只是皱眉,俊美如斯的脸庞上写满生无可恋。
听见女人打趣的声音,让战夜擎觉得挫败。
他都已经暴怒到这种地步了,她竟然还能开得出玩笑来?
林初瓷又掀开被子,掐他的脚背,男人突然感觉到疼痛,蹙起剑眉,“你干什么?”
“还能感觉到疼痛,说明你的腿只是骨折,没有真的瘫痪。你的眼睛是因为血块压迫神经导致暂时失明,相信只要淤血散尽,就能重见光明!”
“你又不是医生,这里不需要你来判断什么!出去!”
林初瓷没有出去,而是突然凑近他。
“你干什么?”
一只柔软的手忽然伸进来。
战夜擎震惊,抬起大手想要阻止她,但被林初瓷抓住手腕。
林初瓷的力气也不小,按住他的手臂,似笑非笑说,“器官健全,看来战爷还能做一个完整的男人!”
“你……”
战夜擎憋了半天,骂出一句,“你怎么那么不要脸!”
除了五年前和那个木棉有过三个晚上的交集外,战夜擎至今都没有过女人,更别提被女人摸身体了。
奇耻大辱!
“要脸做什么?我要你快点好起来!只有你康复了,我才能过上幸福的豪门阔太太的生活啊!加油吧!战夜擎!”
林初瓷还故意坏坏的拍了拍他的脸,打得啪啪作响。
从来没人敢打他的脸!
也没有哪个女人敢如此轻薄他!
这个女人,简直就是作死的典型!
仅仅是这一系列的动作,就给战夜擎留下非常坏的第一印象。
他都快被她给气爆了,现在恨不能就爬起来掐死她,“滚!给我滚!你给我滚!我不要看见你!滚!”
“我说过了,我不会滚,我会照顾到你康复为止,等你好了,我会离开!到时候你想求我留下,我也未必会答应。
“还有,你应该庆幸你现在什么都看不见,你要是看见了我,恐怕你会忍不住爱上我的!
“最好不要爱上我,否则你会很痛苦!”
不管他说什么,骂什么,林初瓷的态度就像软软的棉花,打上去一点也不痛,反而容易让人抓狂。
战夜擎确实被她给气到了,不停的喘着大气,他发现这个女人是个超级自恋狂!
怎么可能爱上她?
笑话!
林初瓷到门口叫佣人来打扫房间,两个佣人战战兢兢的进来,惊恐的看向床上的男人,生怕他再发飙,乱砸东西。
她们都注意到此时的战爷已经不发怒了,只是睁着眼睛躺着,一副生无可恋的表情。
佣人都有些好奇,新来的林小姐是怎么制服他们暴躁的战爷的?
佣人收拾房间的空隙,林初瓷到楼下来,她的心里惦记着大宝,大宝现在会在哪里呢?
站在门外的花园里,林初瓷听见花园的远处传来孩子打闹的声音。
循声走去,在远处的大树下,她发现了三个小孩子。
两个胖胖的男孩,大概五六岁,一看就是双胞胎,正在叫着顺口溜,“小哑巴!战凌曜!跟屁虫!呱呱叫!没妈的野种,天天喝尿!”
被欺负的小男孩,个头要矮很多,模样只有四五岁大。
虽然看起来弱小,但是他很不服输,他像一只不畏猛虎的小牛犊,脸上气呼呼,冲过去用头抵开两个小胖子。
两个胖子摔了跤,爬起来就抓住小男孩,把他按在地上打,还往他嘴巴里塞泥土和树叶。
“敢撞我们,我们揍扁你!小哑巴!”
小胖子们欺负得过瘾,拍着手,哈哈大笑。
小男孩从地上爬起来,再次和他们扭打在一起。
小小的身板哪里是两个小胖子的对手,即便是挨打得鼻子都流血,满脸都是泥污,他也没有认输。
他被踩在地上,却还恨恨的瞪着两个小胖子!
林初瓷来到近前,看见孩子的小脸,虽然都是泥污,鼻子血糊糊的,可还是能看清楚,这张脸和墨宝小川长得很像。
他就是她当年生下来的那个大宝啊!
他们嘲笑他小哑巴,难道他不会说话吗?
看到自己的儿子被人欺负成这样,林初瓷的心狠狠的揪痛了!
越是靠近,她的心越难受,心疼的感觉不会骗她。
这就是她的儿子!
她的亲生骨肉啊!
“小哑巴流血了!流血了!”
“我们快跑!”
做了坏事的两个男孩要跑,林初瓷上前拦住他们,冷呵一声,“都给我站住!”
两个小胖子被镇住了,惊讶的看向林初瓷,其中一个男孩扬起脸,叫嚣着问,“你是谁呀?叫我们干什么?”
“刚刚谁让你们欺负他的?”
林初瓷手指躺在地上的孩子说。
“我们没有欺负他!”两个小胖子不肯承认。
“我亲眼看见你们还想抵赖?看看他现在是什么样子?他身上和脸上的泥巴,还有他鼻子也在流血,不是你们干的?”
林初瓷揪住两个小胖子的耳朵,让他们转身看地上的孩子。
战凌曜从地上爬起来,抬头看向陌生的女人,大大的眼睛充满好奇。
突然出现的女人,让他忘了愤怒和委屈。
两个小胖子都吃痛的叫起来,林初瓷厉声呵斥,“向他道歉!听见没有?”
小胖子挣脱开,拒绝道歉,“就不道歉,你咬我啊?”
“对啊,你谁啊,多管闲事!”
看着两个小胖子做坏事还理直气壮的样子,林初瓷气不打一处来,扬手打了两个小胖子的胖脸。
每个人都挨了两下,两个小胖子平时就无法无天,今天突然挨打,先是一愣,然后都哇哇哭了起来。
“不准哭!听见没有!叫你们向他道歉!不然我揍你们!”
在林初瓷的吓唬之下,两个小胖孩不得不向地上的小男孩道歉,“对不起……”
战凌曜疑惑的眨巴着大眼睛,更好奇了。
不知道这个女人是谁?
为什么要帮他?
小胖孩想跑,林初瓷又揪住他们两人的衣领,警告道,“你们两个,给我听好了!从今天起,不许欺负他!
“还有,他不是没妈的孩子!以后谁还敢叫他小哑巴和野种,我非狠狠揍扁他不可!”
两个小胖子被吓怂了,屁不敢放一个,等林初瓷松手,他们两个才哭着跑走。
转身看向地上的小家伙,林初瓷的眼眶瞬间就红了,心里也难过的要命。
这就是她的儿子啊!
他都快五岁了,可是却从来没有享受过一天的母爱!
想到这里,林初瓷的心更痛了!
都说没妈的孩子像根草,一点也不假。
就算他身在豪门大户,可也难保不被人欺负,何况他的爹地现在没有办法保护他?
终于找到自己的儿子了,林初瓷不知道该怎么和孩子相认,她怕吓到孩子,所以没有直接说自己是他的母亲。
林初瓷蹲下来,强忍着心疼的眼泪,问道,“你就是战凌曜是吗?疼不疼?阿姨帮你擦擦好吗?”
林初瓷掏出手帕想要为孩子擦掉鼻子上的血,但是小家伙皱起眉头,眼神冷厉,直接打开她的手,不让她碰。
他自己用衣袖擦了一把,扬起小下巴,倔强的眼神在告诉她,他是男子汉,流点血算什么?
小小年纪,坚强的令人心疼。
林初瓷心痛的无以复加,含着眼泪,笑着夸他,“曜曜,刚才你表现的很勇敢,好样的!阿姨给你点赞!”
林初瓷竖起大拇指,可战凌曜并没有接受她的好意,冷冷的瞥了她一眼,直接越过她就走。
战凌曜性子孤僻,不愿和别人打交道,虽然这个阿姨好心帮了他,但他也不想和她多说什么。
短短的几分钟,林初瓷就看出自己的儿子,是个冷傲的性子,好像和他那个臭脾气的爹地挺像的。
林初瓷追上去,“曜曜,我是来找你的,难道你不想知道我是谁吗?”
战凌曜歪着小脑袋睨了她一眼,脚步走得更快了,仿佛她是个人贩子似的。
看着小家伙倔强桀骜的小背影,林初瓷有些无奈,喊道,“曜曜,别人是不是都说你是小野种?”
听了这话,战凌曜停下脚步,转过脸的时候,他的小脸上满是愤慨。
她的话,戳痛了他!
他像个被惹怒的小老虎,直接朝林初瓷冲过来,一头撞在她的腿上。
如果他可以说话,他一定会告诉她。
他最讨厌别人说他是没妈的孩子,最恨别人叫他小野种!
他不是小野种!
林初瓷被撞得后退两步,站稳后,握住他的小手腕,低头说道,“阿姨没有恶意,只是想告诉你,你不是野孩子,不是小野种,你有妈咪的!”
“哼……”
战凌曜鼻头冷哼一声,瞥她一眼,他知道自己有妈咪,只是不知道妈咪在哪里?
“阿姨就是你的妈咪,你是我的儿子,妈咪回来了!以后妈咪保护你好不好?”
林初瓷的这番话,让战凌曜惊愣了好一会,黑曜石般的大眼眸直直的盯着她,像是想要把她看透看清楚。
他不敢相信,她真的是他的妈咪吗?
怀疑的小眼神一遍一遍的打量她,从震惊到怀疑,再到委屈、气愤……
因为没有妈咪,他常被哥哥们欺负,同学们也笑话他,大人们背后也都说他是爹地捡来的,还有说他是被亲妈抛弃的。
他恨妈咪抛弃自己!
可他又多希望自己有妈咪,他没有一天不期盼着自己的妈咪能回来找他。
可是当现在,这个漂亮女人告诉他,她是他妈咪的时候,他都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从来没有哭过的战凌曜,眼眶中有泪光泛动,到末了,他竟然一把推开她,哭着跑走了。
“曜曜……曜曜……”
林初瓷快步追上去,最终在花园里的一座假山洞里找到了他。
他蜷缩在小小的洞里,抱着膝盖,任由眼泪混着鼻血往下流,也不肯出来。
林初瓷的心好痛好痛,她的儿子在别人面前,就像是一个竖起利刺的小刺猬,可是在人后,他像个受伤的小兽,孤独的躲了起来。
“曜曜,对不起,妈咪应该早点回来找你。
“当年生下你,把你留给你爹地,妈咪离开你是有苦衷的,相信我,妈咪从来没有抛弃过你。
“曜曜,妈咪真的很想你,这么多年,常常做梦也能梦见你,没有一天不想你。
“妈咪这次回来,就是为了来找你,妈咪再也不想和你分开了。”
林初瓷心痛落泪,期盼的眼神看着可怜的孩子,“曜曜,我的好宝贝,到妈咪这里来,好吗?”
不管她说什么,孩子都不肯出来,林初瓷只好假装离开。
“曜曜,我知道你讨厌我,不能接受我,如果你不想见到我,那妈咪现在就走,我走了?”
假山洞里的战凌曜听见脚步声走开了,他开始慌了,赶紧从山洞里跑了出来。
他跑到外面的小路上,着急的四处张望,无助的寻找。
小小的身子都在颤抖,委屈的哭泣。
他以为妈咪真的走了。
他其实不想让她走!
他想要妈咪回来!
小脸上的眼泪更多了,他抬起袖子擦也擦不完。
妈咪……他想妈咪……
“曜曜!”
忽然,背后传来林初瓷的声音,战凌曜听见了,猛然回头,睁大泪眼看见妈咪没走。
这一刻,他形容不好自己的感受,所有的委屈都冒出来。
鼻血还在流,流个不停,弄的他脸上下巴和衣服上都是。
他觉得自己糟糕透了,他很怕妈咪看见他狼狈的样子,妈咪会不会嫌弃他再次离开他?
他很想擦干净,可是越擦越多。
林初瓷心疼的快要碎裂,再也顾不上任何,冲过来,抱住自己的儿子。
“曜曜……我的宝贝……”
她一点也不嫌他脏!
她把自己的儿子抱得紧紧的,失而复得,犹如寻得这世界上最珍贵的宝贝。
战凌曜没有再推开她,但也没有过多的反应,他只是站在这里,任由女人抱着自己。
“疼不疼?”
林初瓷松开他,看着他脏兮兮血糊糊的小脸,用手帕擦他脸上脏污的泪水和鼻血。
战凌曜摇摇头,这点疼算什么?
他是男子汉,不怕疼!
为了帮孩子止血,林初瓷从花园里找了柔软的青草叶,揉过塞在他的鼻孔里。
战凌曜一直睁着大眼睛盯着她,他在看自己的妈咪,完全陌生的女人,可是看上去是那么的亲切,和他想象中的妈咪一样温柔又漂亮。
妈咪的手擦过他的脸,她的手也好柔软,被妈咪抱抱的感觉,好幸福。
他的妈咪真的回来了吗?
“好了,儿子,妈咪带你回去洗洗干净,好不好?”
战凌曜没有再对她横眉冷对,也就说明他应该初步接受了她,林初瓷抱起战凌曜,朝昙香居走去。
回到这里,门口的佣人见林初瓷抱着曜少爷回来,都非常吃惊,谁不知道曜少爷虽然小,可是个十足的小魔王。
平时根本不让外人碰他一下的,现在怎么会让这个刚来没一个小时的林小姐抱的?
太神奇了吧!
叫刘姨的女佣人迎上来问道,“林小姐,曜少爷这是怎么了?怎么流这么多血?”
“他流了鼻血,赶紧准备干净的衣服,我想帮他洗个澡。”
“哦,好好好!”
刘姨带他们上楼,刚到二楼,又听见主卧传出哗啦的声音,一个佣人从屋里抱着头鬼叫的逃出来。
她见到林初瓷,求救的拉住她,“林小姐你快去看看吧!战爷又发怒了!”
林初瓷抱着儿子走进主卧,一进门就有一个台灯朝他们飞来,林初瓷为了护住儿子,及时转身,台灯砸在她的后背上。
“额……”
林初瓷发出一声呼痛。
战凌曜感觉到妈咪被砸,小眉头皱得死死的。
林初瓷只得先把儿子送到门外,让刘姨先负责照看一下,转回头来,她来到战夜擎的面前,冷声质问,“砸够了吗?”
战夜擎的狂躁症又上来了,不停的砸床,摇晃,恨不能把整个世界都拆碎,完全不听任何人的劝告。
林初瓷见状,狠狠的甩他一巴掌。
“啪!”
这一巴掌打得战夜擎脑袋一偏,俊脸上很快浮现出清晰的红痕。
也打醒了他!
他怒不可遏!
“死女人!你打我?”
“打你怎么了?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你的儿子在外有没有被人欺负你都不知道,你就知道在这里欺负别人?”
林初瓷气愤的质问,想到儿子受的委屈,她的心里越发难过。
“不用你管!你给我滚!”
“除了撵我滚,你还有什么本事?连个小孩子都不如,你还像个男人吗?你以为我想管你!要是再这样,你就自生自灭吧!”
林初瓷叫嚣完之后,直接摔门离开。
巨大的阖门声,震耳欲聋。
战夜擎眉头紧蹙,浑身上下每个细胞都透露着不快。
简直就是虎落平阳被犬欺!
不是说找这个女人来给他冲喜,让她照顾他的,为什么她脾气比他的还大?
居然还敢一而再的动手打他?
不可理喻!
等着瞧吧,等他好了,看他怎么收拾她!
林初瓷退出主卧时,外面的几个佣人全都面面相觑,刚刚她们都看到林初瓷怒打战爷的一幕了。
乖!
她们可从来没看过有人敢打战爷,这个新来冲喜的太太怎么这么彪悍?
林初瓷暂时没叫任何人再进去,就让战夜擎一个人好好反省一下。
她抱起儿子,跟着刘姨一起去儿童房那边。
来到战凌曜的房间浴室,刘姨帮忙放好洗澡水,林初瓷拨拨孩子满是泥巴的头发,温柔的说道,“看看都脏成什么样了?赶紧把衣服脱了,洗澡了。”
战凌曜乌黑的大眼睛盯着她,他在想,这个妈咪好奇怪,为什么对他这么温柔,对他爹地却那么凶?
林初瓷帮孩子脱了脏污的外衣和裤子,战凌曜比较温顺。
刘姨在旁边看着,心里很震惊。
要知道,他们曜少爷脾气很怪,从不让外人接触。
平时都是他们战爷亲自照顾孩子,可战爷出事后,这孩子就禁止任何人碰他。
脱完孩子的衣服,战凌曜害羞的捂住下面,小表情十分傲娇,不想让她看他的身体。
“好,我不看!我在旁边帮你,你自己洗!”
小家伙自己跳进浴缸里,脏兮兮的小身体很快就把清水给染脏了,林初瓷看着孩子的小身板,心里一阵酸涩。
他和墨宝小川是一胎所生,而且他还是最先出生的大宝,可是他却瘦成这样,都能看清一根根分明的肋骨。
林初瓷心疼不已的问,“刘姨,曜曜这孩子怎么瘦成这样?”
战凌曜背对她,林初瓷又惊讶的发现,孩子的背和腿上有不少疤痕,这令她瞬间泪崩,“还有他身上这些伤是怎么来的?”
从刘姨的口中,林初瓷得知了和战凌曜有关的不少事,令她震惊、愤慨又自责。
战凌曜一直都有厌食症,只吃他爹地做的食物,别人做的看都不看一眼。
这一个月来,战爷昏迷不醒,战凌曜就宁可饿肚子,除非饿极了,才吃点面包。
至于他身上的伤,有一部分是他自己调皮捣蛋导致,另一部分是经常被他二爷爷家的两个孙子欺负的。
林初瓷明白过来,原来那两个小胖子就是战夜擎堂哥的孩子,就是他们经常欺负没有母亲的战凌曜。
也因为战凌曜不能说话,也从不告状,所以他们才有恃无恐。
了解越多,林初瓷的心就越疼,疼得不能呼吸。
给孩子洗干净身体,战凌曜的鼻血也早就不流了,擦拭完身体上的水珠,林初瓷才看清完整的孩子。
和墨宝小川一模一样的小脸,但又比他们多了一抹锐气和这个年纪不该有的成熟。
“曜曜……”
林初瓷给孩子换好衣服后,再次把儿子搂在怀里抱紧他,一遍遍感受着儿子小小的身躯,鲜活的生命,流动的血液,还有有力的心跳。
这是她辛苦怀胎,生下的第一个孩子。
她身体里的骨血都和这个孩子紧密的联系在一起。
因为找到儿子,她觉得自己的人生仿佛都变得圆满起来。
她在心里告诉儿子,曜曜,妈咪再也不离开你了,再也不让任何人欺负你!
妈咪一定要照顾好你,好好弥补对你的亏欠。
母子俩还没温存片刻,外面有佣人慌慌张张的跑上来,说道,“不好了,二夫人和二少奶奶她们来了!还带了人来!”
“怎么回事?”刘姨不清楚,赶紧跟着下去看。
昙香居外,二夫人王美香带着她儿媳妇陈雪莲婆媳二人带着两个孩子,气势汹汹的过来算账。
“姓林的你给我出来!”
“看把我孩子打成什么样?你快给我滚出来!”
刘姨很快跑上楼来找林初瓷,“林小姐,你今天是不是打了二夫人家的两个小少爷了?”
“是不是那两个小胖孩?我打了,怎么了?”
“二夫人和二少奶奶找上门来了,让你出去,怎么办现在?”刘姨她们非常慌张,看得出来,她们都很畏惧二夫人那边的人。
“那就出去看看!”
林初瓷让孩子呆在屋里,她独自下楼,走出别墅大门。
“叫什么叫?我还以为外面哪家野狗在乱吠!吵死了!”
林初瓷站在别墅门口,用手指头转了转耳孔问。
王美香和陈雪莲见穿着喜服的女人从里面走出来,竖着眉毛质问,“你是谁啊?怎么穿成这样?林韵儿呢?”
“我就是啊!”
“怎么可能?妈,她不是林韵儿,我认识林韵儿,她肯定不是!”陈雪莲当众揭穿林初瓷的身份。
周围的人全都露出诧异的表情,盯着林初瓷,搞了半天,林家送来冲喜的,居然是个冒牌货吗?
“你不是林韵儿,那你就是冒牌货!你这个冒牌货,还敢欺负我孙子是吗?”王美香气急败坏的叫道。
陈雪莲也火上浇油,“刚刚还骂我们野狗乱吠,你好大的胆子啊!”
婆媳二人都不是善茬,眼神里好像都能喷出火星。
“我什么时候欺负你孙子了?”林初瓷毫不畏惧,抱着手臂反问。
王美香把两个胖孙子拉出来,让他们当场指认,“庆凯,庆博,你们俩说,是谁打的你们?实话实说,奶奶给你们做主!”
“就是她!”
两个小胖子气呼呼的指认林初瓷。
王美香气愤道,“听见了吧?你好好看看,庆凯和庆博的脸上是什么?他们的脸都被你打肿了,全是红手印!”
“你们怎么确定他们的脸肿,不是因为本来就胖?”林初瓷淡淡的问。
陈雪莲被气翻了,也心疼的要命,“你这个女人怎么那么恶毒呢?自己没生过孩子,所以就能随便打别人的孩子是吗?打了还不承认?”
林初瓷冷哼一声问道,“你们口口声声质问我打了他们,为什么不问问我为什么打他们?”
两个女人都气呼呼的瞪着她没说话,林初瓷又说,“是你们家的这两个宝贝孙子欺负战凌曜,我路见不平,小小的教训了一下,让他们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难道这也有错?”
“哈,我可从来没见过像你这样伶牙俐齿会狡辩的女人,大人打小孩,还扯这种不靠谱的理由?说我们家孩子欺负战凌曜?怎么可能?我们庆凯和庆博一向都和曜曜玩得最好,他们可是亲兄弟,你别在里面找借口,搬弄是非好么?”
陈雪莲护着自己的儿子,叫嚣道。
“好一个亲兄弟!我问你们两个,你们有没有打战凌曜,有没有往他嘴巴里塞泥土和树叶?有没有骂他是小哑巴和野种?”林初瓷看向两个孩子。
这两个小胖子典型是窝里横,现在有奶奶和妈妈撑腰,胆子更肥了。
当即翻供!
“没有,我们没有欺负曜曜弟弟!”
“妈妈,奶奶,我们和弟弟一起玩,是这个女人过来打我们的!”
王美香听了孙子的话,愤怒至极,“你这个冒牌货,听见了吗?我们孙子平时都很乖的,一定是你心术不正,歪曲事实!”
“我歪曲事实?心术不正?不要因为曜曜小,不能说话,你们就逮着他欺负,告诉你们,从今天起,我来了,绝不会让你们再欺负曜曜半分!”
林初瓷说这话的时候,战凌曜已经来到她的身后,他望着她的背影,听着她的话,心里感觉非常奇怪。
原来被妈咪保护的感觉是这样的!
“你以为你是谁啊?你不过是送来冲喜的冒牌货!还真把自己当根葱了你?”
陈雪莲冲上前来,要撕吧林初瓷,结果反被林初瓷揪住头发,狠狠甩了几个嘴巴子。
“啪啪……”
又一脚踹她个狗啃泥。
“啊……”陈雪莲摔在地上。
这一举动吓呆了众人,就连刘姨她们看了,都惊恐的抠住了下巴。
完了完了,这下林小姐可闯了大祸了!
得罪了二房的人,等下要是闹到老夫人那边去,可不知道后果会怎么样?
王美香让人扶起陈雪莲,然后愤怒的叫嚣,“你这个贱货居然敢打我儿媳妇?来人!给我抓住她,狠狠的教训她!”
眼见着势头不妙,刘姨已经跑回屋里去找战夜擎了。
战夜擎躺在屋里,已经听见外面吵吵的声音,可惜他能听见,却无法动弹,正着急间,刘姨进来报告,“战爷,不好了,二夫人那边要打林小姐,可怎么办?”
战夜擎听刘姨简单说明情况后,大概了解到林初瓷是为了护着他儿子才得罪那边的人。
想到刚才那个女人打他巴掌说的那些羞辱他的话,他本来不想管的,可是,到末了战夜擎还是让刘姨通知老夫人,请老夫人做主。
刘姨去打电话去了,战夜擎想要起来可是两条腿动弹不得,眼睛也什么都看不见,和废人没有什么区别。
他恨得捶床,现在这样的他,寸步难行,生不如死!
确实连儿子都护不了!
门外,王美香带来的七八个男仆冲上来,林初瓷眼睛眨也不眨,来一个打一个,来两个踢一双。
七八个男人也很快被她一一撂倒,林初瓷却毫发无伤。
看着倒在地上嚎叫的男仆们,王美香神色大变,他们完全想不到,这个冒牌货竟然如此厉害!
“好你个贱人!你给我等着!给我等着!我非让你知道厉害不可!”
“好啊!我等着呢!”林初瓷勾唇冷笑。
王美香只能先和儿媳妇带人逃走,他们要去找老夫人告状,让老夫人把这个女人赶出去。
那些人都跑开后,林初瓷转身,正好看见站在屋里的战凌曜,小家伙的眼神里像是有光芒在闪,一瞬不瞬的盯着她。
“曜曜,是不是觉得妈咪好厉害啊?想不想跟我学本领?将来要是有人欺负你,你就像妈咪一样,把他们全都打扁?”
战凌曜认真的点点头,他当然想学,他要变厉害,才不会被人欺负。
“学本领之前呢,一定要先好好吃饭,只有身体强壮,才能有力气学本领。”
林初瓷把儿子抱起来,走进屋里,说道,“现在妈咪就做饭给你吃,好不好?”
她点点战凌曜的小鼻头,战凌曜只是看着她,但心里已经有了小小的变化。
有妈咪的感觉,好像还不错!
把战凌曜放在客厅,林初瓷挽起袖子去厨房,准备给孩子做饭。
才把菜切好,刘姨慌慌张张跑过来通知她,“林小姐,不好了,老夫人让你现在过去!”
林初瓷闻言,把菜摔在菜篮子里,“好啊!那就走一趟吧!”
林初瓷抱起战凌曜,跟着刘姨一起来到战家主宅正厅。
此时正厅里有不少人,面色端庄威仪的战老夫人,雍容华贵的大夫人,还有盛气凌人的二夫人,以及陈雪莲等不少人。
林初瓷带着孩子还有刘姨,一起来到众人的面前,刘姨介绍了林初瓷,“老夫人,大夫人,二夫人,林小姐到了!”
大夫人姜翠柔看后惊讶开口,“呀!她真不是林家千金林韵儿啊!”
林韵儿是京城名媛,有着京城三大美人之一的美誉,在时尚和设计界有着很高的知名度,大家知道她长什么样,现在一看林初瓷就知道她不是。
林初瓷冷眼扫过全场,来之前就已经查过战家资料,大概知道人物关系。
听说战家大爷战铭盛第一任妻子洛雪华18年前失踪,之后,战铭盛便娶了第二任妻子,姜翠柔。
姜翠柔曾和洛雪华是最好的闺蜜,后来成了战夜擎名义上的后妈。
其实说白了,小三上位。
“可不是!”
王美香看向林初瓷的眼神带着恨意,对老夫人说,“妈,就是这个女人,她不仅冒充林家千金,她还打庆凯庆博,还欺负雪莲,妈,可不能让她继续嚣张!”
战老夫人上下打量林初瓷,惊问,“你不是林家的千金,那你是谁?为什么要冒充林家千金?”
“老夫人,我没有冒充林家千金,我本来就是林家千金,我叫林初瓷!”
“林初瓷?”
众人听了这话,都露出一丝惊诧,选定林家千金林韵儿作为冲喜对象后,他们也把林家的资料简单了解过。
知道林怀光原配唐诗音生有一对双胞胎儿女,儿子很小时候走失,女儿林初瓷是林家千金大小姐,可五年前却因林家意外火灾而丧命。
今天这个女人怎么会自称是林初瓷?
“怎么可能?唐诗音的女儿早就被烧死了,整个京城都知道这件事,你还想冒充林初瓷吗?”王美香咄咄逼人道。
陈雪莲恨恨道,“看来一定是林家在背后捣鬼!他们不想让林韵儿来冲喜,所以就随便找一个人来冒充的!现在被识破身份,又谎称自己是林初瓷!就是个骗子!”
大夫人姜翠柔也道,“没错,我们可不能被人给欺骗了!说不定这个女人来历不明,动机也不单纯!来到我们战家指不定有所图谋,我们不得不防!”
说完,又对战老夫人劝道,“妈,我看冒充的女人留不得!”
“我需要冒充吗?这里是我的身份证明!我是不是林初瓷只要你们去林家询问便知,我不过是五年前命大,逃过一劫,现在活着回来了而已!”
林初瓷冷眼扫量眼前的众人,神情没有半点慌乱和心虚,她交上自己的身份证明给老夫人过目。
“就算你是林初瓷,可你又不是我们战家指定的冲喜对象,你来我们战家做什么?难道你想害死夜擎吗?”
姜翠柔表面是在为战夜擎着想,实际上心里另有打算。
现在好不容易战夜擎出了事,只要他好不了,她的儿女就有出头的机会了,可不能让这个厉害的女人来搅乱他们的计划。
“是啊,我们是要与夜擎八字相合的女人来给他冲喜,你贸然嫁给,怕是会给夜擎造成冲突,这可如何是好?”
战老夫人担忧道,虽然她听刘姨汇报,说是因为这林初瓷出手教训二夫人的孙子才引发的矛盾,就算这个不说,可她是冒充的,这点让人无法容忍。
王美香已经怒到了极点,忍无可忍道,“妈!不要和她废话了!现在就让人把她抓起来送去警察局!”
陈雪莲煽风点火,“对!冒名顶替可以定她个诈骗罪,她还打孩子,还能告她个虐待儿童!”
她们婆媳二人打定主意要教训林初瓷,见战老夫人没有开口,王美香马上叫人进来,“来人!现在把这个女人给我抓起来送走!”
这次王美香叫来的是几个人高马大的保镖,个个训练有素,几人进屋后,径直朝林初瓷这里冲来。
林初瓷不想再引发冲突,没做任何反抗,很快这些人抓住她的手臂,把她压制住。
王美香和陈雪莲全都得意起来,总算把这个女人给抓起来了。
“妈,我让人现在就把她送去警方,让警方来调查这件事!如果她真是诈骗,我们绝不要轻饶她!”
王美香算是出了恶气,扬手要让人把林初瓷带走,可就在这时,一直冷漠的战凌曜,忽然一把抱住了林初瓷的大腿,阻止那些人带走她。
他虽然不能说话,可是他眼神里充满了愤怒,他不希望这些人带走他的妈咪。
他为了救妈咪,甚至还跳起来抓打那些保镖,咬他们的手。
保镖吃痛,也不敢对他怎样,他最后死死的抱住林初瓷的腿,趴在了地上,仿佛要化作一块磐石,牢牢的固定住妈咪的脚。
看到这一幕,众人全都惊呆了!
谁不知道战家的小魔王战凌曜平时有多桀骜,谁和他说话,他都不理,也从不会和任何人亲近。
就算疼爱他的爹地和姑姑还有太奶奶,他也从没有主动表现过亲近,搂抱这种动作更不可能。
而现在,他竟然对来了不到两小时的女人,如此挽留?
当真跌破了所有人的眼镜!
“曜曜……”战老夫人惊叫一声。
大夫人姜翠柔也摆出一副奶奶的姿态,说道,“曜曜,你这是做什么?快起来!到奶奶这里来!”
但战凌曜谁的话都不听,动也不动,死死拖住林初瓷的腿。
林初瓷能感受到孩子的变化,他已经接受了她,也不想她离开他。
就算不为别的,为了自己的儿子,林初瓷也会想办法留下来。
“老夫人!请让人放开我,我有话要说!如果我说完,你们还要执意抓我,我无话可说!”
林初瓷看向战老夫人,战老夫人挥手,示意保镖松手。
有战老夫人当家做主,王美香她们也不担心她敢耍花样,等保镖松开林初瓷后,林初瓷最先做的是弯腰把儿子抱起来。
“曜曜,起来吧!”
战凌曜松开妈咪的腿,林初瓷冷眼扫了在场的这些女人,最后看向战老夫人。
“老夫人,您有所不知,林家送来的林韵儿的八字,实际上用的正是我的八字,只要你们派人去调查便知真假。
“既然是我的八字合上战爷的八字,那么我来给他冲喜,也算顺理成章,而且你们都看了,我来的时候,战爷刚好醒了,这不正是说明,我冲活了战爷?”
林初瓷不卑不亢的应对她们的刁难,战老夫人听过点点头,认为她说的有理。
“好,你的身份我相信,是不是你的八字,我会让人去查。不过,你为何要出手打庆凯和庆博?他们只是个孩子啊!”
林初瓷深吸一口气说道,“老夫人,那两个孩子是孩子,难道曜曜就不是孩子?您知道我为什么要打他们?那是因为那两个孩子一起欺负曜曜!
“曜曜比他们小,个头也不及他们,而且他还不能说话。难道正因如此就活该被欺负?同样都是您的曾孙,您是不是也该问问曜曜有没有受委屈?”
“他们三个都是我的宝贝曾孙,从小一块长大,平时都在一起玩耍,孩子们之间能有什么坏心眼?庆凯和庆博怎么会欺负曜曜?”
战老夫人从来不知道三个曾孙到底是怎么相处的,她看到的全都是庆凯和庆博主动要带曜曜玩,对他好的画面。
而她根本就不知道那些画面都是那两个孩子装出来的,也是王美香和陈雪莲交代的,让他们当着太奶奶的面,一定要假装对弟弟好。
而年幼的战凌曜,口不能言,又倔强孤傲,所以才不屑去告小状,老太太不知道内幕,也非常正常。
王美香当即反驳,“妈,您不要听她信口雌黄!我们庆凯和庆博多乖的孩子啊,平时什么事都想着曜曜弟弟,绝对不会欺负曜曜的,您可别听那个女人搬弄是非!”
陈雪莲也说道,“奶奶,您也知道小孩子在一起玩,顶多就是磨磨牙,转头又会好的,是这个女人小题大做,搬弄是非,诬赖我儿子!”
王美香为了拉人证,还问姜翠柔,“大嫂,你说说,他们三个孩子平时是不是玩得挺好?”
姜翠柔也帮王美香说话,“没错,小孩子能有什么坏心眼,我看必定是大人想多了,故意把事情放大。再怎么说,也不该出手打小孩子啊!”
“就是!把我们庆凯庆博的脸都给打肿了,到现在还肿呢!”
几个女人把所有过错都归结在林初瓷的身上。
可是到底是谁在搬弄是非,颠倒黑白?
林初瓷转头看向旁边孤零零的战凌曜,战凌曜小脸冷冷,现场大人说的话,他都默默在听。
他的小眼神里全都是对几个女人的不屑和鄙夷,这也是他讨厌她们的主要原因。
就算儿子不屑告状,但是林初瓷也绝对不会让人继续污蔑下去!
林初瓷冷冷开口,“老夫人,我向来听说您深明大义,公正无私,那么我今天就想请您给曜曜做个主!曜曜到底有没有被欺负,我这里有视频,您可以看看!”
林初瓷知道战老夫人是战家大家长,所有战家人都得听她的安排,据说她年轻时也是个很厉害的女强人,到现在还拥有绝对的话语权。
林初瓷拿出手机,调出她在花园里拍摄的那一幕,走上前,举给他们看。
她把声音开到最大,视频开始播放,里面也传出小孩子打闹的声音。
很快传出战庆凯和战庆博兄弟俩的叫喊声。
【小哑巴!战凌曜!跟屁虫!呱呱叫!没妈的野种,天天喝尿!】
视频画面可以看出来,两个小胖子是恶意欺负,还推搡战凌曜,战凌曜和他们扭打在一起。
接着就是两个小胖子把战凌曜按在地上打,战凌曜被打得鼻血直流,他们还往他嘴巴里塞泥土和树叶的画面,最后兄弟俩用脚踩着战凌曜。
【敢撞我们,我们揍扁你!小哑巴!】
视频结束了,但是这一段内容却震撼了战老夫人。
她看到自己最疼爱的小曾孙被另外两个曾孙欺负成这样,气不打一处来。
“这真是庆凯和庆博干得吗?啊?”
王美香和陈雪莲也被惊呆了,她们完全没想到林初瓷居然录了视频了。
此时她们看到自家的两个孩子把战凌曜欺负成那样,婆媳二人不敢再说什么,都心虚的低头。
战老夫人撑着手杖,站了起来,气愤的用手杖敲击一下地面。
“啪”的一声,掷地有声,惊的几个女人全都心惊肉跳。
“不像话!太不像话!庆凯庆博,你们两个怎么能对曜曜做出这种事来?”
战老夫人太心疼了,心疼的掉下眼泪来,这时候姜翠柔争当好媳妇,劝她,“妈您别生气,别气坏了身体。”
说完又对战凌曜说,“曜曜啊,你没事吧?来奶奶这里,让奶奶和太奶奶好好看看,有没有伤着?”
战凌曜不仅没有过去,反而往林初瓷的身边挤,林初瓷蹲下来抱住儿子,默默给他安慰和鼓励。
战庆凯和战庆博兄弟俩见太奶奶发怒了,也不敢再嚣张,兄弟俩张嘴就哭。
“好好看看你们两个!欺负弟弟,弟弟没哭,你们两个倒先哭了起来!受委屈的是你们吗?”
战老夫人气哼哼的训斥两个小胖子,两个小胖子只好往王美香和陈雪莲怀里寻求庇护。
王美香护着自己的孙子,说道,“妈,庆凯和庆博也是不懂事,他们只是个孩子,肯定是闹着玩的!我现在就让他们俩给曜曜道歉!”
王美香让两个孩子道歉,可两个小胖子不肯。
战庆凯撅着嘴嘟哝道,“我不要道歉!奶奶和妈妈说战凌曜是野种的,我们又没有说错!”
本来低头认个错或许能糊弄过去,结果小孩子说漏了嘴。
林初瓷冷笑说道,“老夫人,您应该听见孩子怎么说的了吧?都说小孩子是不会撒谎的,他们的话说的可明明白白!”
战老夫人听了这话,更是愤怒,“美香,雪莲,你们平时就是这么教育孩子的?竟然说我曜曜是野种?曜曜是我们战家的血脉,你们竟然说他是野种?”
这次战老夫人着实被气到了,气得眼泪都冒了出来。
王美香和陈雪莲婆媳二人吓得不轻,“妈,我……我也只是随口说说……没怀疑曜曜是战家血脉……”
陈雪莲也赶紧解释,“奶奶,我们真不是故意的!开玩笑而已……”
“随口说说?不是故意?开玩笑而已?能把孩子教成这样?欺负自己的兄弟?”
战老夫人再次用手杖敲击地面,“好,就算小孩子不懂,但是你们作为长辈监护人,竟然故意教唆孩子!今天我要是不秉公处理,都对不起战家的祖先!”
“妈……”
“奶奶……我们真的知道错了……”
婆媳二人都拉着老太太的衣服求饶,但战老夫人铁面无私,当即叫道,“明叔,去请家法!”
王美香婆媳一听说要请家法,直接被吓跪了。
“扑通……”
两个女人齐齐跪地,哭求,“妈饶命啊……”
“奶奶饶了我们吧……我们再也不敢随便说了……”
不管她们怎么求,战老夫人依旧威严如钟,明叔很快取来了家法,一条黑色藤鞭,手柄上刻着战家的家风祖训。
“老夫人,家法已经取来!”
“给我打!每人五十鞭!”战老夫人下令。
“不要!不要啊老夫人……”
王美香想求姜翠柔帮她求情,“大嫂,大嫂,你快帮我求求情啊!”
不等姜翠柔开口,战老夫人呵斥道,“谁敢求情就一块受罚!”
姜翠柔吓得立刻闭嘴,她可不想挨罚。
明叔听从命令,当即开始挥鞭,“啪……”
“啊……”王美香发出凄厉的惨叫。
“啪!”又一下,陈雪莲也尖叫出声。
一下,两下,三下……
藤鞭的威力太强了,打在身上,火辣辣的疼,王美香和陈雪莲二人都疼得鬼哭狼嚎。
战庆凯和战庆博兄弟二人看见奶奶和妈妈挨打,也吓得直哭。
战老夫人当面训斥两兄弟,“庆凯!庆博!从今天起,不许再欺负曜曜,听见没有?”
两个孩子都哭着点头,战老夫人让人把两个孩子先带下去。
林初瓷不想让战凌曜看到这样暴戾的场面,搂住孩子。
鞭打还在继续,两个女人后背衣服都被打裂开,王美香还没挨到20下,人就疼得晕了过去。
陈雪莲也经受不住,不到30下,同样疼昏过去。
两个女人昏死过去后,明叔没有继续打,“老夫人,二夫人和二少奶奶都晕过去了,相信她们都已经尝到了教训!”
战老夫人挥挥手,示意明叔收起家法,然后让人把两个女人送回去。
王美香婆媳二人被送走后,战老夫人看向林初瓷,说道,“丫头,我这样处理,你满意了吗?”
林初瓷满意!
相当满意!
战老夫人的做法,公平公正,没人敢不服气!
“谢谢老夫人主持公道,我先带曜曜回去了。”
林初瓷弯腰行礼,谢过战老夫人,然后抱起战凌曜离开。
他们走后,战老夫人再细看林初瓷的身份证明,然后对管家说,“明叔,你亲自去调查,如果属实,就把夜擎和初瓷的结婚证抓紧时间办了。”
战老夫人已经从刚才的事初见林初瓷的人品,也想替孙子夜擎,留住这个八字相合的姑娘。
明叔办事效率极高,没花多久时间,查清楚了林初瓷的身份,还有八字也是没错的。
于是按照老夫人的意思,他们找关系为少爷和林初瓷办好了结婚证。
战老夫人看到结婚证,满意的点点头,她要去昙香居看看夜擎,告诉他这个好消息。
*
昙香居。
林初瓷在楼下厨房做饭,得知战老夫人过来,出来和她打了招呼。
目送老人家上楼去,林初瓷低头看见坐在厨房门口的战凌曜,心里柔软的一塌糊涂。
经过之前那一劫,让战凌曜对她的依恋又多一分。
现在他为了保护妈咪,专门搬个小椅子放在厨房的门口,他在这里守着妈咪。
看谁还敢来抓走妈咪!
楼上,战老夫人进来看望战夜擎,也把之前发生的事都告诉给他听,说完笑着道,“夜擎啊,奶奶觉得这次给你冲喜选的这个丫头,可真是歪打正着!我看她配你正合适!所以奶奶已经让人帮你们先把结婚证给领了!以后你和初瓷好好过日子,也好给曜曜一个完整的家!”
“结婚证?”
听说扯了证,战夜擎眉头皱得紧紧的,几乎能夹死蚂蚁。
就算知道林初瓷是替林韵儿来冲喜的,可都不是他想要的!
真不知道那个女人到底给老太太灌了什么迷魂汤,竟然让老太太认定她当孙媳妇了?
虽然说她帮他护着儿子曜曜,他是应该感谢她,可是,在他没到场的情况下就把结婚证给领了,这太夸张了!
他现在生不如死,完全不想和别人结婚,更何况,他的心里一直有一个女人。
“奶奶,我不要和她结婚!我死也不要娶那个女人!”
战夜擎话音刚落,林初瓷从门外进来,恰好听见他刚烈的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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