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宛如清晨被燃烧的朝云。
我便默认了他这么叫我。
随着时间的流逝,他变得越发挺拔,越发清俊,仿若谪仙之姿,我隐约觉得他越来越像我许久都不曾提起的那个人。
掩埋在记忆深处的东西一点一点苏醒过来,那些我原以为早就被沉淀在岁月里的东西又卷土而来,带着刻苦的恨意和我以为早已忘却的爱意。
我不得不承认顾斐之说严苛里有我夹带私心的报复,我活得并不通透,望着那张越来越像顾清斐的脸,实在难以平复一涌而起的恨意。
数九寒天,我让他跪冬雪,冬日的山林满目皆是白色,唯他一身墨色玄衣格外显眼。
纷飞的白雪落在他的发梢,鼻尖,他的身上早已没了热气,那些白雪便堆在他的肩头,可他依旧背脊挺直,像一尊无喜无悲的雕塑就那么久久地跪在那里,直到我出现,才像泄了力般倒在雪地上。
炎炎酷暑,我让他站在太阳底下摘莲子。
他的头发,衣衫早已被汗水浸透,却仍是一脸热忱地向坐在庇荫处的我看来,“原来阿九喜欢吃莲子。”
其实我不喜欢,只是想看那张脸受苦。
但他们是两个完全不一样的人。
如果说顾清斐是清冷的月光,那顾斐之便是鲜活明艳的太阳。
顾清斐爱穿白色的衣服,不喜深色。
顾斐之却整日一身墨色玄衣,他说白色太冷了。
我曾将顾清斐爱吃的东西都摆在顾斐之的面前,他却摇摇头,说一样都不喜欢。
我尝试将他们两人剥离,可只要看向顾斐之那双似含水般温柔的双眼,我便不自觉地越陷越深。
我回过神,发现顾斐之早已收了剑,我和他之间不过一拳距离。
他低头,“阿九在想什么?”
灼热的气息落在我的耳侧,我难免对着那张相似而好看的脸慌了心神。
记忆中我离顾清斐这么近的时刻也只有每每被梦惊醒之时,想到我为之付出一切的人却从未对我另眼垂青,不免心生悲凉。
“你想下山吗?”
拉开距离,我随意找了个话问。
说是随意,其实在我心里也盘踞很久了,如果说之前一时兴起收他为徒不过是恍眼间看见了顾清斐。
但他又为何如此轻易的同意了,更是在这山中陪我呆了三年,我始终未想明白。
要说一见钟情,他甚至当时不知我姓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