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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漓鸽,你这个不要脸的小畜生!居然在你妹妹的订婚宴上勾引妹夫,你给我滚,我夏家没有你这个女儿!”
主角:夏漓歌容焱 更新:2023-04-11 07:4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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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夏漓歌容焱的其他类型小说《夏漓歌容焱免费阅读》,由网络作家“夏漓歌”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夏漓鸽,你这个不要脸的小畜生!居然在你妹妹的订婚宴上勾引妹夫,你给我滚,我夏家没有你这个女儿!”
“夏漓鸽,你这个不要脸的小畜生!居然在你妹妹的订婚宴上勾引妹夫,你给我滚,我夏家没有你这个女儿!”
“你这个没良心的白眼狼,早知道我就不该收养你!白疼你这么多年!”
被夏家收养多年,夏漓鸽一直乖巧懂事,竭尽所能讨他们欢喜。
当他们找回亲生女儿,却将自己视如敝屣。
她就连呼吸都是一种错……
“爸妈!不是我,我没有做过!”夏漓鸽心头泣血,多希望养父养母可以相信自己,“齐烨是我的未婚夫,爸妈,你们知道的,他明明是我的未婚夫啊!”
就因为夏浅语是他们的亲生女儿,所以她做什么都是对的,而自己,做什么都是错的吗?
明明是夏浅语抢了她的未婚夫!
也是夏浅语设计陷害,毁她名声!
更是夏浅语,给她下药,制造了这样的难看的场面!
可为什么,他们就是不相信她呢?
“爸妈,你们不要责怪姐姐了,都是我的错。如果没有我,姐姐也不会做出这么荒唐的事情来。姐姐,我知道你喜欢烨哥哥,你喜欢的,我不和你争就是,我不订婚了,我现在就离开夏家,你和烨哥哥重归于好,和爸妈也不要吵架了。”
“小语,我喜欢的是你!你怎么能为了这样一个不要脸的姐姐就把我让出去?你就是太善良了……”
“夏漓鸽都毁容了,还这么不要脸?”
“那可不,听说她这脸就是为了献身某导演被人家太太给划花的,胆子可真够大的,又来勾引妹夫。”
“她本是夏家的养女,妒嫉真的大小姐回来,不知道对浅语小姐使用了多少脏脏手段。”
“浅语小姐真可怜,摊上这样一个道德败坏的姐姐。”
……
辱骂声铺天盖地的袭来,那些人看向她的眼神,带着鄙夷,带着不屑,仿佛她是这世上最肮脏的东西。
没人相信她。
没人在意她。
这冷漠的世界呵……
夏漓鸽再也承受不住,纵身跳下了幽深的海。
冰冷的海水扑面而来,将夏漓鸽整个人都裹住,她奋力挣扎,却怎么都逃不脱,吸入口中的空气越来越稀薄,肺部痛的像要爆炸。
快要死了吧?
她的一生,就是个笑话……
好不甘心啊……
恍惚中,她好像听见了一道熟悉的声音,字字狠厉,却犹如野兽般的哀嚎。
“她要死了,你们就下去给她陪葬!”
越来越多的海水涌入口中,身体越来越沉,闭眼之前,夏漓鸽依稀看见了一张本不该出现在这的脸……
“夏小姐?夏小姐?”
是谁在叫她?
夏漓鸽缓缓睁开双眼,惊愕的看着四周。
她正躺在一张欧式风格的大床上,入眼是皆是低调而奢华的装饰。
这是哪里?
她不是跳海了吗?是谁救了她?
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穿着的衣服,竟然是她十八岁那年的红裙,难道这又是夏浅语设计自己的新招?
夏漓鸽看到镜中的自己,她彻底懵了。
她不可置信的摸了摸脸,光滑细腻,没有一点疤痕,她的脸明显小了好几岁。
一种不可思议的念头在脑海中升起,她拿起桌上那老款的手机看了一眼日历,竟然重生到她十八岁那年!
夏漓鸽泪流满面,她没有死!
“夏小姐,既然你已经醒了,我这就让司机送你离开。”
夏漓鸽转头,对上一张熟悉的脸。
萧燃?
难道这里是……
夏漓鸽定了定神,转身认真的看着他,“我要见他。”
“夏小姐是不是晕倒时摔坏了脑子?就在半小时前,你已经拒绝了先生,从今以后,先生不会再……”
她吸了吸气,声音清澈,“萧燃,还有些话我要当面告诉他。”
萧燃似乎对她之前拒绝的行为很不满,嘴角勾起一抹嗤笑,“夏小姐是否太高看自己了?若不是两家从小订下的那桩婚事,你以为今天先生会给你机会见他?
只可惜机会已经被夏小姐给用光了,直走就是大门,不送。”
她还在他的别墅,一切都还来得及!
夏漓鸽向相反的方向狂奔而去,有一个人,她必须要见,有一些话,她必须要说。
推开厚重的铁门,她仿佛走进了另外一个童话世界。
院子里四处种植着艳丽的玫瑰,映着白墙,颓败中又有些妖异,或红或粉或白的各种玫瑰包裹着别墅形成一幅瑰丽的画面,一如本该惊艳自己人生的绝色男人。
穿过院子,阴暗的走廊尽头,一人一轮椅。
男人留着寸头,干净利落的眉峰下覆着一条黑色薄纱,遮住那双本该阴鸷薄情的双眼,凌厉的五官在薄纱的映衬下削减了些威严,多了一丝神秘。
没有人比她更清楚,摘下薄纱,这男人的脸有多好看。
夏漓鸽明白自己能平安走到这里,都是男人暗中授意,要是外人闯入,死无全尸!
他并未有所动作,仿佛所有注意力都在手心的那朵娇嫩的玫瑰上,一如身前这不谙世事的少女,只要他稍微用力,娇艳的花瓣就会化作尘土。
男人声音平淡冷清,犹如天上疏离的流云,“大门不在这边。”
夏漓鸽没有离开,反而停在了他身边,垂眸静静的看着他,他的肌肤比起常人要白皙很多,阳光落在他身上,却仿佛被他身上的冷意所溶解,无半丝暖意。
夏漓鸽缓缓蹲下和他平视,伸出颤抖的手想要触碰他眼上的黑纱,又想到了自己之前拒绝他的话,她的手指僵硬在半空,竭力压制内心翻涌交织的各种情绪。
“容焱,”她舔了舔干涩的唇,如同玉珠落盘一字一句道:“我要嫁给你。”
她与容焱的婚约,是早在她出生之时就订下了的。
那时她的父亲还在世,宫家与容家同是四大家族,本是门当户对,只可惜宫斐夫妻发生意外,宫斐撑着最后一口气,为防止宫家财产争夺波及到幼小的女儿漓鸽,临终前他将她交托给好友夏峰照顾。
漓鸽从小被夏家收养,为了隐藏身份,改名叫夏漓鸽。
她并不知道有这门婚事,直到容焱找到她,要履行婚约,却被她无情拒绝。
上一世,哪怕她拒绝了容焱,容焱仍旧帮她多次,而她却像是瞎了一样,眼里心里只有齐烨。
她甚至不惜把自己的肾脏献给齐烨,可那个男人,却背叛了她,上了夏浅语的床,甚至还任由夏浅语肆意陷害,毁了她的容貌,逼得她跳海。
直到落海之前,看到他从天而降的那抹身影。
她才明白,容焱才是这世上唯一一个真心对自己的人。
上辈子,她拒绝了他的求婚,而这一次,她想要答应他。
男人那张精致如玉的脸仿若平静的湖无丝毫波动,只是嘴角那一抹似有若无的嘲弄暴露了他的情绪。
“漓鸽小姐之前的态度很坚决,你说过,你这辈子只会嫁给那个姓齐的,死也不会嫁给我,我虽是个瞎子,却也不是能被人肆意玩弄的。”
先前她否定了这门婚事,如今却又反悔,以容焱的身份和自尊,自然以为她是在耍他。
如果不是她,换成其他人,敢如此出尔反尔,根本无法活着站在他面前。
想到前世的经历,夏漓鸽眼泪颗颗滚落砸在容焱的手背上
空气里氤氲着浓浓的悲伤,连带着容焱那颗冰冷的心也多了一抹咸湿。
容焱感觉到自己的袖子被一只小手轻轻扯了扯,继而传来哽咽的声音:“容焱,我后悔了。”
后悔她错把陈醋当成墨,写尽半生纸上酸。
不过一句话,如一束阳光冲破乌云密布,刹那间阴霾消失。
容焱骨节分明且修长的手带着微凉的体温抚上她的脸,指尖接触到温热的眼泪。
虽不知在这短暂的时间她为什么判若两人,但他明显感觉到了她的悲寂。
“受委屈了?”容焱喉结滚了滚。
夏漓鸽并不想再隐瞒他,她认真回答:“嗯,不过我能解决。”
“萧燃。”他的嗓音清冷。
立于轮椅后的高大男人上前一步应道:“先生请吩咐。”
“让夏齐两家消失。”
他不问原因,她的人际圈很简单,除了夏家就是齐家,这就是男人的性格,毒辣专制,人人惧他如魔鬼。
不喜欢,那就消失好了。
唇上多了女人的食指,带着淡淡的香气,他分明讨厌别人的触碰,唯独她。
“不要。”
“舍不得?”
“嗯,是舍不得。”
容焱眉头拢起,身体笼罩着一层寒霜,萧燃心里咯噔一下,这是先生动怒的预兆。
哪知夏漓鸽补充了一句:“舍不得脏了你的手。”
一时间犹如冰雪消融,春花烂漫。
“我的仇我自己报。”
“需要我,跟我说。”他的能力她心知肚明,那些人折磨她长达六年,她怎么能轻易放过他们!
他的手背覆上一只小手,分明他是洁癖的人,此刻却不想丢了那抹掌心的柔软。
“容焱。”她带着鼻音的娇娇声。
“嗯?”
“等我十八岁,我就嫁给你好不好?”
“我是个瞎子,还是个残废,你不后悔?”
“不悔。”
他听出了她语气中的真挚,略一沉吟道:“我要娶的是宫家的漓鸽小姐。”
夏漓鸽擦干眼角的泪水道:“成人礼之后,我会断绝和夏家的关系,恢复我宫家小姐的身份,以及——”
她顿了顿,声音倏然变得凌厉,“彻底和渣男做个了断!”
空寂的走廊,夜风吹拂露台边的黑色纱帘,萧燃恭敬的立于轮椅后,夏漓鸽已经离开别墅。
“先生,夏小姐和一开始相比,像是变了个人,我怀疑她对你有所图谋,是否需要监视她?”
“不必。萧燃,我改变主意了。”
萧燃以为他是想通了夏漓鸽的事,哪知容焱扬唇一笑,刹那芳华。
“叫谭汛过来为我治眼。”
“因为夏小姐?”
“我想看看她,还有——”
男人按下轮椅滑远,冷淡的声音从走廊传来,“她姓宫。”
回到夏家,一进门,就看见夏浅语和养母余晚晴坐在沙发上亲密的聊天。
余晚晴年逾四十,保养的却是极好,夏漓鸽入夏家十多年,从未见她如此和颜悦色过。
大概是因为找回了自己的亲生女儿,开心所致吧。
夏浅语自小走丢,夏峰夫妻俩坚持不懈的寻找了十多年,才终于找回了夏浅语。
余晚情和夏峰沉浸在亲女儿回来的喜悦中,就连原本给夏漓鸽准备的十八岁生日宴,也随着夏浅语的回归变成了她的接风宴。
为了弥补夏浅语,余晚情更是下了血本,每天都带着夏浅语四处添置衣物首饰,为的就是能在晚宴上艳压群芳。
夏浅语抬头就看到红裙飞扬的少女,她静静的站在那,明眸皓齿,没有化妆,却如玫瑰般艳丽。
那张脸,精致得不可方物,阳光落在她身上,美不胜收。
这张脸不管什么时候看都很刺眼,尤其是穿红色的夏漓鸽,更是美得让人移不开视线,这个蠢女人,自己不是告诉她不要穿红色么?
夏浅语将嫉妒收于眼底,脸上换成温柔的笑容。
“姐姐,妈妈在帮我挑首饰呢,”她把珠宝店刚刚送来的首饰照片捧到夏漓鸽眼前,指着第一页上的主打款问道:“姐姐你快帮我参考一下,这个好不好看?”
上辈子就是被她假天真的样子所欺骗,此刻夏漓鸽只觉得有些恶心。
从前的她太过天真,夏浅语一句姐姐比她漂亮,她愣是舍弃所有喜欢的衣服,每天将自己打扮得灰头土脸,受尽别人嘲笑。
她发誓,这一世,再不会了!她们欠自己的,要千倍万倍讨回来!
夏漓鸽的目光略过首饰图片,落在价格上,眼里露出一抹嘲讽。
“五千多万啊,妈可真大方。”
夏浅语心里奇怪,夏漓鸽就像是变了个人,从气场到眼神都充斥着冷漠。
她故意在余晚情面前委屈,“姐姐,是不是我们没等你一起挑首饰,你生气了?”
余晚情半分都看不得她受委屈,不等夏漓鸽开口便冷道:“从小到大给你买了多少首饰了?你妹妹在外面受了那么多苦,现在多疼她一点而已,这也值得你生气?”
“妈妈,你别跟姐姐生气,都是我不好。只顾着看款式,没注意到价格。”夏浅语连连摆手,眼里闪烁着无助委屈的神色,还做出一副善解人意的模样,“这么贵,我不喜欢的。”
余晚情看了一眼标价,五千两百万,确实不便宜,可一想到女儿那渴望的眼神,这么多年的分别还不值几千万?
“放心,咱们买得起。”余晚晴笑眯眯的,掏出手机就打电话,“难得你喜欢,妈马上让人送来。”
“妈,这太贵了!”
余晚情神秘一笑,“放心,妈有钱。”
当初,宫裴临死前将公司百分之二十的股份给夏峰,作为夏家养育夏漓鸽的报答。
但股份,必须等夏漓鸽年满十八周岁,亲笔签字之后,方能生效。
也就意味着夏家必须得好好养育她,股份的决定权在夏漓鸽手里,这是宫斐为了牵制夏家特地设下的条件。
除此之外,宫斐还给了夏峰一张余额为20亿元的卡,作为夏漓鸽成年之后的个人资产,而这张卡一直由余晚晴保管。
曾经,夏漓鸽觉得夏家养她十余年,怎么花费这笔钱都是应该的,可如今……
夏漓鸽眼神微眯,这20亿怎么用的,她就会让她们怎么吐出来!
电话接通,传来的却是门店小姐拒绝的声音,“抱歉太太,这条项链已经被其他客人定了。”
余晚情冷道:“我女儿就喜欢这个,你们马上调货。”
“不好意思太太,这条项链的设计师主打的就是一生挚爱,是我们店里的招牌款,世上仅此一条,对方已经付了全款,我们马上就要送过去了。”
余晚情有些失望,夏浅语却一副大度体贴的姿态,“没事的妈,其实我没那么喜欢,价格也太贵了。”
见女儿这么体贴懂事,余晚晴心里更加愧疚了,“今晚有米亦的高定秀,妈妈带你去秀场,给你挑一件最贵最好的礼服。”
“谢谢妈妈,妈妈最好了!”
这母慈女孝的画面,可真是,让人怎么看怎么不爽呢。
夏漓鸽冷冷的打破这对母女的自我感动,“妹妹的接风宴自然不能穿的寒酸,不过妈,希望你还记得,我十八岁的生日宴。”
她勾唇一笑,“我已经年满十八周岁了,我爸爸留给我的那张卡,是不是该给我了?”
提及那张余额20亿的卡,余晚情脸色一变,“你着什么急?不就是一张卡,我难道还会私吞?”
夏浅语也柔声哄着:“姐姐,你马上就要高考了,暂时不适合分心去管钱,而且有妈帮你保管呢,等你上了大学再给你也不迟啊。”
当年自己就是被她这句话所欺骗,直到死都没看到那张卡。
“等到大学就不必了,按照约定,生日宴之后妈就给我吧。”
余晚情的脸色难看,“真是白养你这么多年,为了一张卡跟我斤斤计较!”
“妈这话就难听了,我只是按照我爸的意思拿回属于我的东西而已,这有什么问题?还是说卡上的钱被妈用了?还不回来了?”
余晚情有些心虚,腆着脸道:“我怎么会用你的钱?我夏家没钱么?”
正在这时,听门铃声响了起来,余晚情逃过一劫。
“你好,请问这里是夏家吗?”
夏浅语上前询问,“你们是?”
“有人在我们家购买了一款首饰,我们是负责送货的。”
工作人员将礼盒打开,映入眼帘的,正是先前夏浅语看中的那款独一无二的项链!
夏浅语眼睛一亮,“妈,是我刚刚看中的项链!店员不是说这套首饰已经被买走了吗?怎么会送到我们家来了呢?”
“难不成是你爸买的,想要给你一个惊喜?”余晚晴猜道。
夏浅语嘴角上扬,唯一,是了,除了爱情,也可以是亲情,夏峰在说她是唯一的女儿。
全世界仅此一条,也就是没有夏漓鸽的份了,她迫不及待想要看到夏漓鸽那失望的表情,这次晚宴她一定要将夏漓鸽给比下去!
夏浅语拢了拢头发,假装不清楚问道:“也许是送给姐姐的呢?”
工作人员仔细介绍了一番,夏浅语故作姿态的看向夏漓鸽,“姐姐,这是全世界唯一的,应该是爸爸送给你的。”
欲扬先抑的手段她都快用烂了,又想来炫耀,夏漓鸽懒得搭理。
工作人员继续道:“哪位是夏家千金?”
“她是。”余晚情指了指夏钱语,转头又向夏漓鸽解释道:“鸽儿,这项链只有一条,妹妹刚回来,算是爸爸送给她的见面礼,你的成人礼我们已经准备好了,你不要介意。”
夏浅语也扭扭捏捏道:“只有一条,那我不要了,给姐姐吧,我配不上这么好的项链。”
“爸爸专门给你的,你就收下吧。”母女两唱戏的模样实在让人恶心。
“也对,不然爸爸会伤心的,麻烦你给我吧。”
夏浅语已经做出了接收礼物的姿态,工作人员却忽然道,“你是宫小姐吗?”
“宫小姐?”夏浅语的笑容僵在脸上,“你们是不是送错地方了?这里没有宫小姐。”
工作人员那眼神仿佛在说,不是你那你还在这唧唧歪歪半天,浪费时间浪费表情。
“宫漓鸽宫小姐不在这里吗?”
夏浅语和余晚情对视一眼,眼里有着困惑,夏浅语明显感觉到夏峰更偏袒她一些,这项链不可能会买给夏漓鸽的。
更何况收件人是什么宫小姐,肯定是搞错了。
“是我。”夏漓鸽悠悠的走上前,微微一笑,“妈可能忘记了,我的父亲,姓宫。”
这话一出,余晚晴的脸色刷的一下,黑了。
“宫小姐,麻烦你签收一下吧。”
夏浅语却还不死心,脸上挂着柔柔的笑,“那个……项链是送到夏家的,你们确定不是送给夏小姐的吗?”
工作人员一看就发现这个女人不是省油的灯,摆明了想要又拐弯抹角。
“地址是夏家,但是收件人是宫漓鸽小姐。”
余晚情摆明了不相信,“你们可不要弄错了?应该是夏浅语才是。”
工作人员挂着官方的微笑,“太太小姐请放心,这么贵重的物品,我们是不会弄错的。”
余晚情走到一边给夏峰打电话求证,“什么?你没买东西,不是你那是谁?”
挂了电话,她脸色有些难看,“谁送的?”
“抱歉,这是客户的隐私,我们不能透露,不过这款首饰有求爱寓意,应该是某位先生送的。”
“那肯定就是小烨了。”余晚情道,她的心里有些失落,竟然不是送给夏浅语的。
说好要公平对待两个女儿,其实根本做不到。
夏漓鸽本来还奇怪,夏峰真的良心发现了?
打开卡片,上面只有几个字。
【阿漓,吾所爱。】
她知道是谁送的了,也对,除了他,谁舍得送这么贵的礼物给自己?
夏浅语看到那几个字,心里嫉妒得快要扭曲,居然真是送给漓鸽的!
但她突然意识到一件事,齐烨都是称呼她为鸽儿,这上面写的却是阿漓,一个人的习惯不会那么轻易改变。
这条项链不是齐烨送的?夏漓鸽居然背着齐烨有了其他男人?!
这么贵重的东西竟然让工作人员送来,看来夏漓鸽的新男人很是见不得光。
余晚情看着那在阳光下熠熠生辉的宝石,想到这是夏浅语喜欢的,心里很是不甘。
“鸽儿,你首饰不少,但你妹妹从来没有佩戴过这样的首饰,你看能不能将首饰借给她戴一戴?”
借?老虎借猪,一借不回的那种?
夏浅语从前在她这借了多少东西,哪一次还了?
夏漓鸽挂着嘲弄的笑容,“妈,你也看见了,这是求爱信物,这也是随便能借的?
要是让别人看到会怎么想?他求的人是我还是夏浅语?”
余晚情表情略显尴尬,“我知道这有些不妥,只不过你妹妹真的很喜欢这套首饰,你就不能疼疼你妹妹吗?”
夏漓鸽的笑容加大,“妹妹喜欢就要给妹妹,我的喜欢就这么一文不值?
妹妹今天喜欢的是首饰,明天要是喜欢我的衣服,我的房间,我的男人呢?我是不是都要拱手相让?
妈妈想要我疼妹妹,那怎么就不知道疼疼我呢?”
夏浅语的心思被戳中,脸色可怜兮兮,“姐姐,你怎么会这么想我?我从来就没想过要你的东西。”
夏漓鸽笑容加大,“没想过?你怕是做梦都想将我的一切占为己有吧。”
“妈,你听姐姐都说的什么话……”
今天的夏漓鸽就像是一把出鞘的刀,锋利无比。
余晚情还没开口,夏漓鸽的话犹如炮弹连环不绝。
“妈刚说我首饰多,恐怕我从小到大的首饰加起来,也比不上这条项链的一个零头。
既然爸妈口口声声要公平,那给我的成年礼应该和这价格差不多吧?”
余晚情的表情更加尴尬了,她给夏漓鸽准备的首饰只是一个手镯,价值三万八。
过去夏漓鸽很是乖巧,从不主动要,她们也就逢年过节会给她一个小红包和礼物,三万八都算是昂贵了,比起五千万简直天壤之别。
“那,那是当然。”余晚情表情尴尬。
“那我就等着爸妈的成年礼了。”夏漓鸽心里一清二楚。
“那……这首饰?”余晚情贼心不死,“妈妈知道你最听话最懂事了。”
夏漓鸽微微一笑,“不给。”
说完抱着大大的首饰盒扬长而去。
余晚情恨恨的看着她的背影,这是夏漓鸽第一次忤逆她,“这个混帐东西!”
“妈,你别生气,气坏了身体不值得。”
“她要是有你这么懂事就好了。”
夏浅语委屈的拉着余晚情,“姐姐可能是介意我的存在吧,早知道我就不回来了。”
“说什么傻话!你才是我的女儿,你放心,不就是区区五千万吗,反正卡在我手里,妈去秀场上给你拍一条漂亮的礼服。”
从前夏漓鸽对自己言听计从,如今却当着别人拂了自己的面子,余晚情心里只剩下愤怒。
自己养了她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那二十亿她休想拿回去!
夏漓鸽抱着首饰盒回到房间,她很开心,不是因为价值,而是因为送首饰的人。
拨通了他的号码,听到醇厚的男声在耳边响起,“嗯?”
“谢谢你的项链。”她的声音带着笑意。
“喜欢吗?”容焱的声音少了冷意的温柔,让人莫名心里柔软。
“你送我的我都喜欢。”
“喜欢就好。”他听得出,她是发自肺腑的开心。
“这算不算你送我的定情之物?”她的声音充满了俏皮。
“太过廉价,不算。”
别人要说这句话夏漓鸽肯定觉得他在装,但说话的人是容焱,她知道他是认真的。
“只要是你送的,都是无价。”
重生过一次的人才知道被人放在心上,是一件多么可贵的事。
面对容焱的疼宠,她很珍惜。
“听说今晚有一场拍卖秀,”容焱的声音淡淡传来,“一起去挑礼服?”
夏漓鸽笑着应允,“你这样会把我惯坏的。”
电话挂断,背后的萧燃明显感觉到某个阴沉冷漠的男人身边漂浮着可疑的粉红色泡泡。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恋爱?
萧燃有些意外,“先生,你对宫小姐是不是太好了点?”
容焱答非所问:“她长什么样子?”
“宫小姐很漂亮,比我见过的任何一个女人都美。”
容焱的脑海浮现出一个小女孩儿的模样,手指在空中勾勒。
“真想看看她啊……”
米亦三年一办的大秀,虽只有六件作品,还没开场,便已经人来人往。
夏浅语走在绵软的地毯上,看着穿梭的侍从,闪烁着光芒的水晶吊灯,各种上层名流,媒体记者,名媛贵妇,这就是她梦想中的生活!
她一眼就看到了身着白色西装风度翩翩的齐烨,“妈,我过去和烨哥哥打个招呼。”
“去吧。”
余晚情看着那雀跃的背影,心里出现一个念头。
齐烨喜欢的人要是夏浅语该多好?
这些年来,夏家表面上一家和睦,其实夏峰夫妻心里一直担心漓鸽养不熟。
夏浅语一回来,这个裂缝也就更深了。
如果齐烨喜欢上夏浅语,这样就完美了,攀上齐家这样好的家世,自己也不用为夏浅语的将来筹谋。
夏浅语穿着一条白色的小礼服,化着温婉可人的妆,她有自信,没有男人能逃过她的手掌。
“烨哥哥,真巧,在这里碰上你了。”她主动打着招呼。
齐烨一见是她,脸上也带着笑容,夏浅语虽刚回来不久,却给他留下了不错的印象。
“小语也来了?你姐姐呢?”
这时候的齐烨心里还是有漓鸽的,夏浅语在他眼里只是温柔的小妹妹。
“烨哥哥,姐姐没和你在一起吗?”夏浅语故意道。
这句话成功提起齐烨的兴趣,“她也来秀场了?”
“是啊,她下午刚收到项链,我还以为晚上她会和烨哥哥一起用餐呢。”
“什么项链?”
夏浅语心里一喜,果然如她所料,却还装作一脸茫然,“价值五千万两百万的宝石项链,寓意一生挚爱呢,下午工作人员送到家里去的,真是羡慕姐姐有烨哥哥这样贴心的男朋友……”
齐烨的脸色骤变,五千万的项链说送就送,那个男人是谁?
夏浅语没有再纠缠,她明白自己的这句话就像是投入湖中的石头,已经在齐烨的心里掀起了涟漪。
“烨哥哥,我们先坐下吧。”
夏漓鸽本是来赴容焱的约,却不小心听到这段话。
这女人还真是不放过任何一个陷害她的机会。
一位侍从在她身边停下,“宫小姐,容先生在等你。”
所有人都在大厅,唯独二楼的包房围得密不透风。
男人端坐在轮椅上,低垂着眉眼,近乎完美的侧脸瞬间吸引了她的目光。
门开,夏漓鸽一眼就看到了他。
萧燃扩大了视频,大厅中这会儿也热闹非凡,景旌戟拿着木匣逗弄着齐霜,齐霜那点双商,在他面前就跟逗狗似的。
周围的人笑了好几波,就连屏幕前的萧燃也笑道:“景爷平时最喜欢逗人玩儿,那齐霜像只猴子似的,气得抓耳挠腮,又不敢真的做什么,只得任由景烨逗弄,先生,你的眼睛要是可以看见就好了。”
容焱看着虚空的一片漆黑,他这些天最渴望的事情就是恢复光明,腿脚便利,那样他就不用守在这里关注着宫漓鸽的一举一动。
容焱对热闹并不感兴趣,他天生就是一个冷心薄情寡义的人,热闹于他只是负担。
他所能忍受的也只是宫漓鸽陪在他身侧。
“阿漓呢?”容焱不想听景旌戟是怎么逗齐霜,自从宫漓鸽去了老爷子那边,他就听不到她的声音,突然断了和她的联系,让他很不安。
“我马上调过来,漓鸽小姐应该在老爷子这……”萧燃看着另外一个镜头下的画面,除了老爷子,他身边并无宫漓鸽的身影。
“怎么?”容焱敏感的问道。
“没,没事,我在找,今天人有点多。”
宫漓鸽是很扎眼的,不管在哪都会一眼就看见,然而萧燃环视一圈,就连走廊都看了,那攒动的人头没有一人是宫漓鸽。
平生临危不惧的萧燃生平因为没有在监控画面里找到一个人而慌乱。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房间里凝滞的冷气越发浓郁,正散发着冷气源头的容焱看着他的方向,哪怕他是个瞎子,萧燃压力山大。
一分钟过去,萧燃仿佛经历了一个世纪,容焱再也无法忍受。
“人呢?”
萧燃已经将监控范围内所有摄像头记录的画面看了,依然没有宫漓鸽的存在。
“漓鸽小姐刚刚还在和老爷子说话,可,可能去洗手间了,洗手间也没有监控……”
女人事多,时不时就会去补妆,整理衣服,这本来是很正常的事情,尤其是宫漓鸽消失这么短的时间,容焱身上的冷意变成了一头锯齿鲨鱼,逮人就要吞噬,这样的气场下萧燃也够呛。
“找。”他只说了一个字,萧燃哼都不敢哼一声,哪怕他很想说先生你也太过紧张了,这种场面宫漓鸽能有什么危险?唯一可以威胁宫漓鸽的人已经被景旌戟狠狠惩治。
萧燃不敢抱怨,手指速度奇快在键盘上飞舞,键盘的敲击声、以及鼠标的点击声都让容焱心烦。
很快萧燃就找到了,“十分钟以前漓鸽小姐还在这里,她起身离开,或许是去透透气,里面这会儿正闹腾。
先生你别担心,夏浅语和齐霜都在大厅,漓鸽小姐不会出……”
容焱却是阴恻恻道:“齐烨在哪?”
萧燃如同卡壳的磁带,整个人愣了一瞬,仔细一看,原先陪在老爷子身边的人突然消失不见。
“完了!”
萧燃加快进程,看完了全程,“齐烨跟在漓鸽小姐身后一起离开了。”
“打她电话。”
容焱不认为宫漓鸽会单独和齐烨相处,一定是哪里有问题。
电话通了,却一直是无人接听的状态。
萧燃在一旁补充道:“先生,说不定漓鸽小姐又心软了,那可是齐烨,她爱了这么久的男人,所有人都知道她爱他!画面中两人一前一后,并没有争执,说不定就是提前约……”
“闭嘴!”容焱猛地看向萧燃,他的脸上没有黑色面纱遮挡,那双深紫色的眼睛盯着自己,狂傲冷寒的气场从他身上迸发开来,有那么一瞬,萧燃觉得他像是恢复了视力。
“她说过,她会学着爱我!”容焱偏执道。
“可……”他不信,萧燃想说。
“找,一定有问题。”
容焱一声令下,他的特殊保镖就像是鬼影一般潜入整个酒店,萧燃继续查看监控。
又往前面倒回了一段时间,萧燃脸色大变,“不好!有人给漓鸽小姐的茶碗里下了药!”
容焱脸色大变,向来没有表情的他此刻脸上却是山雨欲来。
与其同时,鬼影也找到了一些蛛丝马迹。
“爷,我们找到一些亮晶晶的饰品,仔细辨认,那该是钻石,今天漓鸽小姐礼服上的饰品就是钻石。”
“追。”
“是,爷。”
萧燃被容焱身上的冷意所笼罩着,连呼吸都不畅快了,他替宫漓鸽捏了一把汗,要是她出事了,先生会要谁陪葬?
安静的房间传来容焱低沉的声音:“告诉戟,那幅画,可以公之于众了。”
猛兽的反扑,即将开始!
第117章来吧,将事情搞得更大!
景旌戟逗狗玩得正开心,都忘记了他来这的目的是保护宫漓鸽,别说萧燃在监控前面没有看到,就算是他这个现场的人都没注意到宫漓鸽已经不在了。
手机震动,他本不想理会,一看是萧燃立即接通,里面只有一句话,却像是解开了他的封印。
宫漓鸽顾忌老爷子,生怕这件事曝光会刺激他的身体,景旌戟见齐霜这样子,好几次都差点忍不住曝光,又怕坏了宫漓鸽的事情,只得忍了又忍。
现在那人发话了,可以不用忍了!一想到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景旌戟笑得像是只偷了鸡的狐狸。
来吧,将事情搞得更大吧!
“乐意之至。”他挂了电话。
离他最近的齐霜突然有种不太好的预感,拥有那样笑容的人分明俊朗非凡,她却觉得骨子里仿佛吹了一阵寒风。
赵月拉了齐霜一把,“霜儿,别闹了,景少好不容易来一次,可别闹了笑话,景少也别把霜儿的话当真,她……”
赵月想到上次的后果,活生生又将她还小几个字给收了回去,生怕景旌戟再怼她齐霜是个巨婴。
景旌戟这会儿很开心,丝毫不会在意赵月的想法。
他笑眯眯的看向齐霜,“齐小姐当真这么想要打开这个木匣子?”
齐霜总觉得他这话有些奇怪,好像猎人给猎物下的陷阱。
“是,你会让我看?”齐霜都觉得不信。
哪知道对方一点都没有戏弄她的意思,将木匣子稳稳当当的交到了齐霜手里,“齐小姐冰雪聪明,又天真可爱,再逗下去我也于心不忍,既然你想看就给你看好了。”
他本来就英俊,尤其是一笑起来更像是桃花飞舞,飘逸又漂亮,没有女人能抵抗他的魅力。
齐霜被他这么一夸心尖尖都像是蘸了糖浆一样甜,顿时也飘起来,景少在夸她可爱呢,她本来就要比宫漓鸽那根死木头要可爱多了。
抱着那宝贝木匣子,齐霜觉得刚刚的话都没有白说。
临了她才故作姿道:“景少,我真的可以看吗?”
“当然了,请自便,要不要我代劳?”
齐霜生怕他反悔,立马按开了木匣子。
众人也伴随着这场闹剧许久的时间,吃瓜群众比齐霜还要紧张好奇。
余晚情吃过几次宫漓鸽的亏,要是这里面是不太好的事情,会不会连累到他们夏家?
“老公,你和漓鸽那丫头一起进来的,你有没有看到这是什么?”
“她从下车就拿着,没给我提过,我只当她给老爷子带的贺寿礼物,也并未多问,准确的说没机会,当时她身边还跟着一个陌生人。”
说到那个陌生人,夏峰朝着谭汛所在的方向看去,从他进门以后就找了个角落窝下来,就像现在,不管外面的人闹得多厉害,就像和他没关系似的。
他兀自把玩着酒杯,冷静的看着这群人的表演。
“老公,我总觉得漓鸽带过来的东西不是什么好东西。”
“看看吧……”夏峰对这个女儿也有种无力感。
宫漓鸽的身上像是裹着一层迷雾,他看不清。
她的身边总会出现一些自己没有见过的贵人,那些人平时只出现在杂志上,就连自己平时都没有资格见到的。
宫漓鸽走上了另外一条平行的路,好似以后再没有交织的可能,夏峰突然生了一种无力感,至于他心心念念的股份,好像也不太可能拿到了。
脑袋里才升起这个念头,他立马摇摇头,不会的,那是宫斐承诺过的,不会不给自己的。
等老爷子的寿宴一过,他必须得找宫漓鸽要回股份。
齐霜在众目睽睽之下打开了画卷,齐横小声嘟囔了一声:“怎么是一副画?”
就在齐霜就要打开画的那一瞬间,齐老爷子像是想到了什么,猛地开口叫道:“别打开!”
齐霜不耐烦的看着他,“爷爷,你说什么呢?景少都同意我们打开了。”
老爷子的脸色本就枯黄,现在变得更加难看,那皱皱巴巴的皱纹挤在一块,像是干枯的树皮。
皱巴瘦削的手背已经没多少血肉,因为用力扣着扶手使得青筋暴露。
“千万别!别开。”因为声音过大,嗓子都喑哑了。
“爸,你是不是身体不适?管家,把药拿过来。”赵月看到老爷子脸色难看,生怕他在这种时候出点什么事,喜事变成丧事。
“你别管我,别让小霜打开那幅画,千万不能。”
“不过就是一幅画而已,有什么大不了的。”齐霜嘀嘀咕咕,已经展开了那幅画。
赵月已经觉得有些不太对劲,想要阻拦,画卷已经被齐霜徐徐展开,她看到熟悉的配色,熟悉的鱼尾,眼皮一跳,她有种不好的预感。
“收起来,快收起来!”赵月疯狂跑到了齐霜面前想要阻拦,比她更快一步的是景旌戟,好不容易才找了个大乐子,他怎么会错过呢?
“齐太太,这么着急是要干什么?这幅画价值不菲,毁了可没有我家那茶斋好说话了。”尽管景旌戟是在笑,那笑容却没达他的眼底。
如今整幅画卷已经全部暴露在人前,齐老爷子绝望的闭上了眼睛。
管家给他拿了药过来,他却没有下咽,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完了!”
完整的画入眼,众人的惊呼声起:“怎么会是《追鱼图》?”
“我是在做梦吗?今天见到了两幅一样的画,难不成是在变魔术?还是说张丛阳大师就画了两幅?”
“开什么玩笑,之所以他的画作那么昂贵,就是因为独一无二,每一幅画都成了绝版。”
“两幅画一定只有一副是真的,所以哪幅是真的?”
齐霜看到被宫漓鸽藏了这么久的画,这个结果她也措手不及,眼里露出呆滞的神色,“怎,怎么可能呢?又有一副《追鱼图》。”
赵月已经反应过来,恐怕宫漓鸽发现这幅画和自己准备送给老爷子的一样,所以她才没有拿出来,换了另外一份礼物。
虽不知道她为什么准备了两份礼物,但她一直都遮遮掩掩,已经在为齐家的颜面考虑了。
偏偏,偏偏齐霜这个蠢东西搞砸了这一切!!!
赵月脸气得变成了猪肝色,她要是能将这蠢货塞回肚子里,她一定马上就塞。
那个蠢货还拉着她的手摇头,“不可能的,妈,我们的画是真的,这幅才是假的对不对?”
第118章脏水都泼给宫漓鸽
赵月觉得自己一生也算是聪明,不说过人,绝对和愚蠢没有关系,偏偏她这两个孩子没有一个遗传到自己。
晚宴开始之前自己千叮咛万嘱咐,千万不要乱来,先是齐烨丢脸,小孩子的情情爱爱,丢了也就丢了,大家顶多笑话几句就够了。
齐霜所做的事情一旦抖落出来就没那么简单,原本是老爷子的生辰,自己和齐横为了讨老爷子欢心,四处找了张丛阳的画。
无奈张丛阳的画作都成了绝版,大多数都在二十年前不知去向,肯定是被神秘收藏家给收走,这些年没有任何消息,说不定那个收藏家早就死了,那些画还不知道在哪个犄角旮旯落灰。
赵月才斗胆找了一副假画,这画虽说是高仿,也是一个厉害的画师画的,一般看不出真假。
今天人多热闹,大家都沉浸在送礼的氛围中,也不会盯着她们这幅画。
她的如意算盘打得很好,一来哄了老爷子开心,立遗嘱的时候也会多考虑她们一些,二来又在人前博得一个孝顺的美名。
一切都是她算计好的。
唯独!唯独这个蠢货自作主张,先是挑衅宫漓鸽,让她们将画拿出去,好不容易才将这些掩饰过去,蠢货又干了一件愚蠢至极的事。
要是这里没有其她人,赵月早就打死齐霜了。
齐横脸上已经出现了慌乱之色,真相一旦暴露,他们齐家还怎么做人?岂不是将在场的所有人都耍了一遭。
说不定宫漓鸽一早就发现他们的是假画,已经在尽力给他们遮掩了,如今……
一想到宫漓鸽,齐横和赵月心有灵犀对视一眼。
既然宫漓鸽有心给她们遮掩,就是知道这件事闹出来会对齐家有怎样的影响?证明她心里是有齐家的,那么她们何不将这盆脏水全都泼给宫漓鸽呢?
反正她的名声也没有那么好,她一个人脏好过齐家的门楣脏吧。
两人同时想到了一块儿,扫了一眼场中,宫漓鸽不知去向,这不是天助他们?
还好老天在关门的时候给他们留了一扇窗,宫漓鸽就是他们现在唯一能抓住的希望。
赵月心思都在这幅画上,要是平时她就会发现,除了宫漓鸽不在,齐烨也不在,她就能联想到很多事,说不定还能阻止事态进展,唯独现在她自顾不暇,压根就没想到她还有个拎不清的儿子。
周围的人已经催促着要一个说法:“老齐,这是怎么回事?不会是你们那幅是假的吧?”
“看你们一家人的表情紧张焦灼,难不成我们猜对了。”
“要是假的,那……”
赵月赶紧改口:“怎么可能是假的,这幅《追鱼图》我们是找一个神秘收藏家那买的,花了大价钱的呢,我们父亲过生日,我们怎么可能去买一副假图?”
齐老爷子听到她这番画嘴角瘪了瘪,似乎很不认同,他这个儿媳妇手段有多厉害没有人比他更清楚。
前几天在家他就无意中听到两人在找人买高仿图的事,齐老爷子差点没被气死,想他齐家就算比不上四大豪门家族,也不至于去买幅假的来充面子。
说白了他这媳妇压根没将他放在眼里,他这儿子惯是个耳根子软的,自己一把年纪,除了手上的东西之外,齐家已经没有实权,老爷子也只得生闷气罢了。
如今那赵月母女弄出了烂摊子,老爷子痛心疾首,也知道赵月下一步的打算,十有八九是推给宫漓鸽。
那丫头……
老爷子摸着自己手腕上的天珠手钏,虽说都是自己的儿孙,到头来还不如一个外来的小丫头真心对自己好。
他想要抢在赵月污蔑宫漓鸽前面阻止:“这幅画是假的。”
赵月瞪了他一眼,这个老不死的东西在说什么鬼话?
“齐老爷子,你说的是哪幅?”
赵月生怕老爷子再口出狂言,立马打断:“当然是说这幅来历不明的图了,我们齐家还不至于去买一副假画来自砸招牌,今天来的不是亲朋就是好友,要是假画,那不是对各位的大不敬嘛。”
她表面上在解释,实则是在威胁老爷子,就算不看僧面也得看佛面,他要亲手砸了齐家的招牌吗?
不久前才进行了拍卖,要大家知道这幅图是假的,齐家人弄虚作假,弄一副假画来糊弄他们竞拍,在场的各位恐怕要被气死,齐家以后也就不要想做人了。
老爷子哪里听不懂她的话外之音,自己要保宫漓鸽,就是亲手打齐家的巴掌。
这个女人,一如既往的会算计。
老爷子没办法再开口,赵月见他收口这才松了口气。
趁着宫漓鸽不在这,想要尽快了结此事,“漓鸽那丫头年纪小,不认识画,被人骗了,错拿假画当真画,她也是一番好心,知道老爷子喜欢张丛阳大师才特地准备的,大家也就不要责怪她了。”
这好话坏话都让她给说完了,最后还要一副大度的模样,饶是景旌戟觉得自己的脸皮厚,在看到齐家人的脸皮之后也自叹不如。
好在齐家有个猪队友,齐霜以一种不害得全家家破人亡就不罢休的精神又跳了出来。
什么都不明白的她一听赵月说这画是假的,就像是抓到了宫漓鸽什么把柄道:“她那种黑心黑肺黑心肝的女人弄虚作假也没什么稀奇的,也不知道从哪里搞了一副假画,一看到我们家的真画,自然就不敢拿出来了,怪不得藏手藏脚,不肯拿出来呢。
爷爷,你要不要找专家鉴定鉴定,说不定送你的礼物也是假的,免得你戴个假天珠被人嘲笑,她还得了美名。”
齐霜一脸得意,仿佛自己是打了胜仗的将军,“所以说,假的就是假的,再怎么糊弄也成不了真的。”
齐霜并不知道,她说的每句话都像是在打赵月的脸,赵月的心脏已经在狂跳了,这蠢货女儿,谁能将她拖下去。
没等她叫人拖齐霜离开,场中传来一声轻笑声,那笑声中的嘲讽意味是那么明显。
“齐小姐这话说得真有意思,正合我意,我也是觉得,假的就是假的,再怎么糊弄也成不了真,你说对吗?齐太太?”景旌戟弯着一对狐狸眼笑看赵月。
第119章置齐家于死地?那就如你所愿
景旌戟说话口吻惯是轻轻巧巧,就像是酥脆的黑巧克力,咬下去毫不费劲,吃到嘴里却是浓稠的苦涩。
赵月现在最怕的人不是宫漓鸽,而是这个看似好说话,实则一说话不是怼人就是刻薄人的景旌戟。
他就像是一个调皮的熊孩子,在你面前放了一把火拍着屁股说“诶,打不着”,然后一溜烟跑了,你一点办法都没有。
已经尝过一次教训的赵月不敢再小看景旌戟,偏偏她这个蠢女儿还看不明白,以至于现在景旌戟一开口赵月就习惯性的心脏紧缩,她觉得自己心脏也要不好了。
景旌戟的话是指向她的,她本不想接口,他是在给自己下套子呢。
偏偏周围还有一堆吃瓜群众,并不是每个人都这么好糊弄的,联系到宫漓鸽以及开画前齐老爷子脸上的神情,哪幅图是真哪幅图是假,年迈的人心里都有点数。
赵月也深知这点,她不能没有底气被人看出来,“当然我们的才是真的,毕竟那个收藏家很有名,他不会收藏假的画,漓鸽年纪轻轻,看不出画作真假也是可能的。”
这会儿宫漓鸽不在,随她怎么说也没有人反驳。
齐霜见自己父母底气这么足,压根就没想过她家可能是假的这个问题,更是嚣张十足:“你们要是不信,找人鉴赏就知道真假。”
刀呢?我刀呢?
赵月恨不得一刀砍死这小王八蛋,是不是这些年她们将她宠得都找不到北了!
齐霜天然自带踩雷点,哪里有雷她踩哪里,坑的还是自家人,被坑的人还不能发作,只能将她的煞笔事情一笔一笔记在心里,等没人的时候再说。
齐横的心情比赵月好不到哪去,“鉴什么赏?人家漓鸽好心来祝贺,你非要让她下不来台,哪有这样的待客之道?”
景旌戟眯着眼睛看着这极不要脸的一家子,相比之下,齐霜简直是这不要脸一家中的另类奇葩,让他看着还有几分好感了。
“倒也不必,是真的是假的,众人都守在这里等一个结果,齐先生齐太太不用顾虑小漓儿,她这幅要是假的,我今天就让她跪在这里忏悔,总要给大家一个交代才行。”
景旌戟说这话的时候心惊肉跳,虽然他这是在帮宫漓鸽洗脱污名,难免那位变态宠妻大佬不会往心里去。
他压根不知道容焱这会儿已经没关心宴会场里发生的事情了。
景旌戟这话一出,齐霜就很有画面感了,她仿佛能看到宫漓鸽跪在这里被众人辱骂的场景。
想想就很爽了!心里透着别样的美!
“爸妈,景少说得没错,还是鉴赏看看吧,不然参与拍卖的各位叔叔伯伯心里都有个疑团,再说要是不打假,以后宫漓鸽又拿着这幅假画招摇撞骗怎么办?”
“你给我闭嘴!”齐横忍无可忍,当众抽了齐霜一巴掌。
他怎么就生了这么一个败家没有脑子的玩意儿,一家人因为她被骗到悬崖上挂着,她不想办法将大家拉上去,还一心想要将全家往悬崖推去,就算是蠢,那也该蠢得有下限吧。
齐霜当场被抽了一巴掌,人都被抽懵了,她这是第二次因为宫漓鸽挨了长辈的打。
赵月暗道齐横沉不住气,这样一来不是更让人怀疑吗?她心累死了,一个王者带着黄金,后面还跟了两个倔强青铜,哦不,还有齐老爷子一个带净化全场不管队友的软辅。
她一个人真是带不动啊!
偏偏最后还要她来收拾烂摊子,她抢在齐霜发疯前将齐霜拉回怀里,“霜儿,今天来者是客,我知道你一直都不太喜欢漓鸽,这样的场合你不许再说这样的胡话,鉴定出来漓鸽的是假画,当着这么多客人的面,你让她怎么下台?”
她一副好人的模样,又转过头来对大家说道:“不好意思,我家女儿从小被我宠坏了。”
赵月就想要和稀泥将事情一笔带过,景旌戟这个拆台小能手还在呢。
“齐太太,漓鸽能不能下台不重要,我比较好奇的是你们齐家怎么下台?”
景旌戟见识了齐家的不要脸之后,他也收起了玩心,再这么下去,黑的也能被赵月说成白的,宫漓鸽身上又多了一堆罪名。
赵月头更疼了,除了齐霜这个煽风点火的蠢货,旁边还有一颗老鼠屎呢。
还是最难缠的那种。
“景少,今天是老爷子大喜的日子,漓鸽好心来贺寿,你非要置她于死地,她不是你朋友吗?你安的什么心?”
景旌戟被气笑了,“齐太太,你弄错了,我要置于死地的不是小漓儿,而是你们齐家啊。”
之前他还能粉饰太平,现在是半点都不想假装。
他说得这么直白,将赵月和众人都吓了一跳,“景少,你这,你这是什么意思?”
“齐太太是没读过书?我说的当然就是字面上的意思了,我还是头回见到这么不要脸的一家人,自己拿着假画给老人家贺寿,还有脸将画拿出来拍卖,你们将这些特地来祝贺的客人当成猴耍,现在还将所有的脏水泼在我小漓儿的身上。
齐家真是让我大开眼界,这种骚操作我真头一回见到,齐太太,人血馒头好吃吗?”
景旌戟的话已经挑起了吃瓜群众的愤怒,一些人直接问道:“老齐,我和你相交这么多年,你就告诉我一声,这画究竟哪幅是真的?”
“是啊,大家可都是把你们当朋友才来贺寿的,你们总不会真拿一副假的在糊弄人吧。”
赵月见事情瞒不住了,也不管是不是要得罪景家,比起以后的危机,还是先解决先前的危机更现实。
齐家不能失去了这人的信任,他们是亲戚好友,也是商务合作伙伴,一旦定罪为假画,齐家以后就真的孤立无援了!
“景少,我齐家和你前日无怨,今日无愁,是,我儿子负了漓鸽,但我们一直在尽力弥补,我儿子也知道错了,你犯不着为了给漓鸽出气污蔑我们齐家,将我们置于死地啊……”
景旌戟也不笑了,那双桃花眼里泛着刀光剑影般的冷意。
“看来,齐家还真是不要这张脸了,也罢,既然你说我想要置你们于死地,那就如你所愿。”
第120章那就仗了这个势欺了你
赵月坏心思的想要将事情往景旌戟是来给宫漓鸽撑腰上面引导,他的话自然就打了几分折扣。
在场的人大多都知道齐烨和宫漓鸽的恩怨,刚刚齐烨和景旌戟争锋相对的画面大家也有目共睹。
“难不成景少为了给宫漓鸽撑腰指鹿为马,冤枉齐家?”
“这也说不准,说不定那宫小姐一开始就准备的是这幅假画,结果一看齐家是真画,她自然不敢拿出来了。”
“要是她这么没心肝准备假的,何必又送了一串老天珠?那东西我看了一眼,以成色来说是极品,宫小姐这么大方的人会送一副假画吗?”
“这……也有可能是她身上除了这个手钏之外就没有别的礼物了,只能硬着头皮送出来,免得别人发现她手里的假画。”
赵月听到那些窃窃私语,心里稍微有了一点底,是的,她只要继续引导众人,景旌戟就是来撑腰的,他的话也就没人相信了。
“各位长辈,为什么你们就不想小漓儿之所以迟迟不肯拿这幅画出来,是想要给齐家遮羞呢?”
景旌戟一言唤醒所有人,这个思路还没人想过。
“是啊,漓鸽小姐一直不肯打开画,说不定就是怕齐家难堪。”
“只可惜啊,小漓儿千辛万苦想要给某些不要脸的人家遮羞,人家还抢着要拉开这层遮羞布,甚至还反咬一口,啧啧,所以说这年头,好人不好做。”
夏峰和余晚情也为宫漓鸽抱不平,余晚情想开口说几句,被夏峰拉了回来,“暂时先看看,等等再说。”
他选择了明哲保身,等结果出来再说也不迟,不然又将夏家牵连进来。
余晚情点点头。
赵月开始眼红,她今天是遇上对手了,看来只能使用绝招。
一哭,二闹。
她流着眼泪指着景旌戟,“景少,我家本好心迎你为座上宾,你却为了宫漓鸽昧着良心说话,是,我家比不上你景家,但齐家不能白白蒙受这么大的冤屈。”
在场的人越发动摇,景旌戟冷笑一声,抢在众人议论之前开口:“齐太太好一张伶牙俐齿红口白牙诬陷人的嘴,先是给小漓儿泼一盆脏水,又引导我是来给她撑腰,现在居然说我仗势欺人。
齐太太,你不去宫斗真是可惜了,以你的资质怎么着也能拿个宫斗冠军,只可惜你遇上了我,爷百毒不侵,今天爷还真就仗了这个势欺了你们!”
赵月眼皮跳得越来越厉害,就连手指都在发抖,景旌戟要放大招了。
“景少息怒,我没有这个意思,我……”
景旌戟拔脚朝她走来,“敢问齐太太,你们这幅画是从哪个收藏家手里得来的?花了多少钱?什么时候交易的?”
每逼近一步气场就强大一分,齐霜脚早就软了,也亏得赵月稳着。
“那个收藏家很低调,我不能擅自公布于众。”
“好,这是人家的私事你们不公布,那交易的金额总能看见吧?”
“抱歉,不能,转账信息一出来,岂不是变相的告诉大家他是谁了?”
赵月自认为自己说得天衣无缝,哪知道景旌戟一副势在必得的样子,“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最简单的办法就是找人鉴赏,真假立马就出来了。”
“在场的各位虽然都是张丛阳大师的狂热爱好者,但毕竟不是专家,只怕他们的话也不能作为真假论断的凭据,如果实在要鉴别,可以将两幅图送去专门的机构鉴赏。”
赵月回答得毫无漏洞,等画送到机构,一时半会儿也出不了结果,这些人总不可能二十四小时守在那吧,到时候想做手脚还不简单?
赵月这一招还真是厉害,厉害到景旌戟都差点给她鼓掌了,但今天要是不将事情弄得水落石出,这盆脏水宫漓鸽就淋定了,以后走到哪里都会被人打上送假画的标签。
赵月又擦了擦眼泪,“景少,你能来给老爷子祝贺是我们的荣幸,本来今天就是喜事,何必弄得大家都不愉快?
漓鸽是个好孩子,这幅画就算是假的我们也当成真的,她这份心意我们领了,也恳请在座的各位口下留情,不要去伤害她,她还小。”
齐霜想要说什么,赵月抵在她腰间的手狠狠掐了她一把,这个局面已经被她给控制了下来,不需要再画蛇添足。
老爷子又喝了几口茶,他分明知道真相却为了齐家不能说,只能看着赵月颠倒黑白,他闭上眼睛不再去看。
丫头啊,爷爷对不起你。
真相仿佛被迷雾所裹,大家明明觉得就在眼前,偏偏什么都看不见。
如果当事人都偃旗息鼓,他们又何必再掀起波澜,今天这样的日子,确实不太合适。
尽管大家都有些遗憾,毕竟都不是小孩子了,要是真相并不好看,那就收起好奇心,成年人的世界本来就不是黑白分明,中庸调和方为处世之道。
齐霜挨了那一巴掌也不敢再开口,只好怔怔的看着赵月处理善后。
换成别人这事也就这么过了,景旌戟是何人,见赵月如此无耻的嘴脸,“不伤害她?话说得漂亮,分明你的每个字都要将她置于死地,今天我就死磕到底了,用不着送去鉴定中心,也就一个电话的事,我马上就让人过来。
正好大家都在,咱就当着所有人的面将这件事掰开了,揉碎了,一点一点对质清楚,究竟谁在说谎?”
“景少,老爷子的生辰宴可……”
“别把老头子抬出来,自己做的破事自己当,我这就打电话。”景旌戟动了真格,赵月的眼皮又重新开始跳。
门口传来一道熟悉的冷声:“不必打了,我把鉴定机构搬来了!”
夏浅语看到那曾在宫漓鸽生日宴上出现过的神秘男人,萧燃,她的心脏一跳,难道景少并不是那个人?那个人今天也来了?在哪里?
赵月看到萧燃就觉得手腕疼,这个不尊老爱幼的臭小子,冷得像坨冰渣子,他出现在这准没好事!
萧燃让开路,“路鉴,请进。”
第121章神秘买家是她老子,宫斐!
萧燃捧着黑色盒子的画面深入人心,他领着一群身穿白色工作服的人进来。
有人认出这些人的来历,“是G的鉴定师!”
G是目前国内最权威的鉴定机构,送去鉴定的东西快的话也要十天半月,想要请动他们更是想也不敢想的事,偏偏他们就在这么短暂的时间内风尘仆仆赶来。
为首的鉴定师约莫四十岁上下,见到景旌戟也恭敬的叫了一声:“景爷。”
来者正是路察,G机构赫赫有名的鉴定师,不仅是珠宝首饰,就连文物古董也是一把好手,在场的一些人也曾经拜托过他鉴赏,他的大名就算不是这个圈子的也清楚。
齐横夫妻在见到他的那一瞬仿佛整个世界都崩塌了,眼前一片黑暗。
这下真完了!
赵月甚至在想一开始要是不撒谎,一会儿或许死得还没那么惨。
她的心里却仍旧抱着一丝丝希望,会不会路察看走眼了,将自己的画看成是真的?又或者宫漓鸽的那幅图也是假的,两幅图都是假的,那么他们也无话可说。
是的,有可能两幅图都是假的,当年那个神秘的收藏家再没有露面,说不定早就死了,自己都没有消息,宫漓鸽又从哪里得来的画?
赵月将所有的希望都压在了两幅都是假画上。
景旌戟直接了当:“路叔,麻烦你跑这一趟了。”
“景少客气,画在哪?”
景旌戟客气道:“在这,劳烦路叔了,看看这两幅画,哪幅为真?”
“是。”
路察打开工具箱,准备戴上手套,旁边的老爷子冷冷开口:“不用看了,我家这幅是假的。”
赵月听到这句话差点没咬碎自己的牙齿,她猛地看向老爷子,“爸,你是病糊涂了,你听你说什么傻话呢?管家,还不将老爷子送回去休息。”
齐老爷子一拍扶手,“够了,你们还想装模作样到什么时候,你们不嫌丢脸,我还嫌丢脸!咳……”
老爷子剧烈咳嗽,为本就病态的他更增添憔悴,听着就让人心疼。
“老爷子,你别生气,注意自己的身子。”
“是啊,别生气了,喝口水顺顺气。”
齐横递来一杯水,“爸,你消消气。”
齐老爷子一把将茶碗掀翻,“你这个不孝子,买幅假画来糊弄我,本来今天这么多人,我不想拆穿,你们倒好,做出这样难堪的事!我……咳咳咳……”
“爸,我看你真的是病入膏肓了,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了。”
“我病了?我是病了,但我一清二楚你打得是什么主意,为了多分遗产,就想讨我欢心,真的买不到就弄幅假的,你说反正我也活不了多久,何必浪费这些钱,你当真以为你说的那些话,做的那些事我不知道?”
齐老爷子此话一出满座哗然一片,这齐太太看着贤惠聪明,没想到骨子里这么坏。
赵月到了这个节骨眼上还想要挣扎,“爸,这幅画是真的,我们不会拿假的糊弄你。”
他们争吵的时候路察已经鉴定完毕,“这幅画确实是假的,虽然高仿的水平很高,但离真画还是有区别。”
“老齐,你这也太不厚道了,敢情你拿着一副假画搞竞拍,耍着我们玩呢。”
“老爷子和路鉴都说是假的了,怎么,你们还要不要脸?”
“齐横,我看错你了,没想到你竟然是这样的人。”
大家的发难,就像是汹涌的海水从四面八方朝着那艘摇摇欲坠的小破船打来,船快翻了,只有赵月还在努力掌舵,维持着小破船的平衡。
“我们这幅画是假的,她那副也未必是真,就连我们都被人骗了,说不定漓鸽也是一样。”
赵月又开始混淆视听,把事情的重点转移。
岂料路察声音四平八稳:“不会,这幅图是真的。”
“怎么可能!她怎么会有真迹的?《追鱼图》当年就消失了,无人知道那个神秘的收藏家是谁,将画藏在了什么地方,那幅画消失的时候宫漓鸽还没出生,她……”
路察最是不喜欢被人质疑,“这幅图不管是色泽,还是用笔,纸张都是出自于张丛阳之手,他的画不说百分之百,百分之八十都是我鉴赏过的。
《追鱼图》曾在二十几年前我就跟着老师见过,这幅就是当年我看过的那一幅,我敢拿我的职业生涯作证!绝不会有假!”
赵月还嚷着不可能,景旌戟不知道从哪拿了一杯酒,修长的手指摇晃着杯体,看着酒杯里出现的小气泡,嘴角噙着一抹高深莫测的笑容。
“她没出生就不能有了?齐太太,忘了告诉你,你口中那个十九年前的拍卖会,正好我就在场见证了全程,是谁拍走了《追鱼图》我一清二楚。
你说小漓儿不可能有真迹,我告诉你,除了她恐怕这世上再没有第二个人配有这图,当年的那个神秘竞拍者就是她老子宫斐,你说她有没有资格!”
景旌戟这一番话说得酣畅淋漓,被赵月这歹毒心肠的女人污蔑了半天,总算是能松一口气了。
他一口饮尽杯中酒,爽!誩!
宫斐这个名字对于老一辈的人来说就是平地惊雷,那个可怕的男人,即便是死了这么多年,再提到他,那些曾目睹宫斐风采的人仍旧心生畏惧。
“怎么会是他?”赵月心尖仿佛被人拨弄了一下,她也和那些少女一样,曾倾慕于他。
“看来齐太太还是不信了,当年我是跟我爸一起去的拍卖会,你要是不信我的话,我现在就给我爸打电话,让他亲自来跟你说,拍画的人是不是宫斐!”
景旌戟顺势就打开了手机,大家的注意力都在“天王老子”那四个大字上。
赵月赶紧挂断,“信,我怎么能不信?”
宫斐这个名字,就是最好的保证。
事情已经清楚,在场的人气愤不已,“齐横,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亏得我们这么信任你们,你们家就是一个骗子窝!”
“这寿宴,我就不该来,老爷子有你们这样的儿子儿媳,简直倒了八辈子的霉。”
“老齐,连我都瞒着,这朋友就别交了,生意也不要做了。”
齐家的小破船,终于翻了……
在齐家夫妻忙着挽留众人之时,耳畔响起管家惊恐的声音:“老爷子晕倒了!”
第122章鸽儿,你不乖哦
大厅一团乱麻,宫漓鸽的世界也是一片乱麻,天杀的齐烨说要消消火,看着齐烨朝着她伸来的罪恶之手,那一刻,宫漓鸽是真的怕了。
齐烨过去还算是绅士的人,经历了这么多事,自己和他早就发生了改变,他现在心里怎么想的,宫漓鸽一点都不清楚。
“齐烨,别碰我!”
他那双黑瞳里哪还有一点清明,满满当当被欲念所填满,宫漓鸽的身体再度被他抱了起来,她不敢乱动也不敢说什么,生怕刺激了齐烨。
他并未对她做什么,只是将她抱起离开了大床,宫漓鸽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就见齐烨迈开长腿朝着一旁的浴室走去。
难不成他喜欢在浴室……
一想到这里,宫漓鸽再也冷静淡定不起来,她怕,怕极了!
齐烨将她丢在了浴室,宫漓鸽软软的靠坐在冰冷的瓷砖上。
逃,她必须得快点逃走!
才有这意识,齐烨就将她给拉了回来,“鸽儿,你不乖哦。”
他的笑容像极了在上游喝水的大灰狼,笑里藏刀!
齐烨抽下了自己的皮带,在宫漓鸽惊恐的眼神中,他居然用皮带将她拴在了洗手间!
什么时候齐烨也这么变态了?
“齐烨,你究竟要做什么?”宫漓鸽觉得她也看不透齐烨了,他分明答应了自己不会强来,为什么又将自己带到浴室?
水雾从银色莲蓬花洒头喷出,齐烨解开了他的白衬衣。
这还是宫漓鸽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看他的身体,他的肤色比起容焱要稍深一些,大概是这一年忙于工作,健身时间不如年少,隐约看到过去练出肌肉的轮廓。
比起少年时代被汗水浸透的布料下那劲瘦的身躯,如今他的身体健壮了许多。
不知怎的,宫漓鸽想到了容焱的那句话,“我比齐烨,如何?”
就她这胡思乱想间,齐烨已经脱去了衣物,宫漓鸽回过神,一具成年男人的身体就这么毫无预兆入了她的眼睛,吓得宫漓鸽顾不得什么仪态破口大骂:“齐烨,你神经病啊!”
这就是他消火的方式,宫漓鸽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此刻的心情。
她是该庆幸齐烨没拿她消火,还是该骂齐烨这消火的方式这么特别?
宫漓鸽不敢睁眼,齐烨的声音源源不断的传来:“鸽儿,睁开眼看看我,我是烨哥哥。”
“你是变态。”
宫漓鸽闭着眼,感受着浴室里越来越多的雾气裹挟在她的周围,那药效如齐烨说得那样越来越厉害。
齐烨这个混蛋故意如此,不过就是引诱着她主动跨过那条界限。
即便是在这个时候,他仍旧享受那种高高在上的感觉,他要她主动相求。
想得美!
她闭着眼睛不去想,祈祷着容焱快点找到她。
齐烨的视线就像一张大网笼罩在她身上,让她逃无可逃。
那放肆的目光在她身体上游离,白色裙摆分布不均的撩起一部分,露出她一截小腿,腿肚线条优美,上面的风光被白纱所遮。
不盈一握的纤腰,蕾丝包裹的前胸无一不在挑逗齐烨的感官。
齐烨觉得,服了药物的人应该是他才对,他满身就像是着了火。
即便是在水里也丝毫没有减轻心里的邪火,他突然就不想忍了。
为什么要被这条条款款所束缚,他就该当一只兽,恶狠狠的将她吃干抹净,那样她就彻底是自己的了。
宫漓鸽听到他在叫自己的名字,一声一声,她却不敢睁眼。
“鸽儿,看着我……”
“你做梦。”
宫漓鸽能感觉到浑身带着水汽的人蹲在了自己身前,想到那变态是没有穿衣服的,宫漓鸽眼睛闭得更紧,生怕睁眼就看到什么辣眼睛的画面。
齐烨静静的打量着宫漓鸽,他已经很久没有这么认真的看她,他一直都知道她漂亮,只不过过去她的性格盖住了她的美貌。
她应该是他见过最漂亮的女人,肌肤如剥壳的鸡蛋,滑嫩白皙,卷翘的睫毛颤抖着泄露了她的紧张和害怕,自带红云的脸颊如三月桃花粉,樱桃小口紧张的抿着。
双手被皮带绑着高举在头上,这样的动作更让人兽血沸腾。
为什么他现在才发现她是这么美呢?美得他只想将她偷偷藏起来,再不被任何人发现。
“鸽儿,我后悔了!”齐烨抚上她的脸颊,水珠顺着她额边的鬓发缓缓滑落,带着水汽的指尖近在咫尺。
“你这么好,我为什么现在才明白?”齐烨目光灼灼的看着宫漓鸽,“鸽儿,在给我一次机会,我们重新开始。”
宫漓鸽无奈道:“齐烨,为什么你就是不明白呢?我们没可能了,我不爱你,你再继续这么下去,那个人不会放过你,乃至齐家。”
“他不是景旌戟?他是谁?究竟是谁占有了你?”
他时而疯癫时而正常时而柔情。
“你不用知道他是谁,对你没有好处,你要做的就是在他找到你之前尽快放了我,否则我不担保他回做出什么事情来。”
这是她对他最后的忠告。
“鸽儿,不管他是谁,你和我在一起,以后你就是我的女人,我不会计较过去,只要你重新再爱上我,我们一定会幸福的,你体内的药物已经差不多了,你难受的话就叫声烨哥哥,我给你。”
宫漓鸽闭着眼不再和他讨论这个问题,事实上齐烨猜得没错,她已经忍不住了!
即便面前的人是齐烨,她也产生了不该有的邪念,这仅只是身体的本能而已。
她的呼吸变得急促,脑中开始形成各种旖旎的画面。
容焱,容焱,她在心里叫着那个人的名字。
她闭着眼睛,神情漠然:“齐烨,你死了这条心。”
“为什么他可以,我就不行?鸽儿,难道你过去对我的情谊都是假的?如果是真的,你怎么会这么快就变心?至少我从头到尾对你的心没有变过。”
他怎会知道,自己和他之间相隔的是六年而不是一月,那些横在她们之间是他血淋淋的背叛,她怎么可能还爱他?
“齐烨,放手吧。”她不忍回想那些扎入脑海深处血迹斑斑的过去。
“鸽儿,我不可能会放开你了……”齐烨缓缓俯下身。
“咚”的一声,门被强势踹开,齐烨应声看去,水汽朦胧间,他看到一道高挑的身影。
第123章所以先生,要试一试吗?
还没等他看清楚,一个飞踹而来,齐烨被踹翻在地,后颈被人劈了一下,黑暗袭来。
凉三行云流水做完这一切才发现齐烨是洗澡洗了一半跑出来的,跟变态一样还光着身子,索性宫漓鸽身上的衣物完好无损。
“谁?是先生吗?”宫漓鸽还闭着眼睛,不敢乱看。
轮椅滑进来,容焱的声音响起:“是我,你可……还好?”
他的眼睛看不见,只感觉迎面而来的热气升腾,一男一女在浴室会做什么?容焱的掌心被他的指甲蜷成一团掐出鲜红。
凉三扯下浴巾盖住齐烨,等待容焱发落。
“爷,齐烨被我击昏,应该还没有来得及做什么,漓鸽小姐可以睁开眼睛了。”
宫漓鸽这才睁眼,看到容焱那张俊朗非凡的脸就在身边,那一颗悬起的心这才落下。
“我很好。”她哑着声音道。
她还被束缚着,凉三不敢乱碰,哪怕只是取下皮带这么简单的动作凉三也生怕会触碰她的肌肤。
“爷,漓鸽小姐在你的左前方,她的手被齐烨用皮带绑着。”
容焱的方向感极好,按着凉三说的方向而去,冰凉的指尖触碰到她滚烫的肌肤。
他碰到了她的手臂,容焱还只是碰了一下,宫漓鸽便觉得灵魂都要出窍了。
和齐烨周旋的时间里她隐忍到了极点,以至于见到容焱,哪怕容焱只是指腹轻轻触碰到她的肌肤,她便不可抑制的轻哼了一声。
“嗯……”
要不是容焱的手指抖了抖,宫漓鸽真的以为她是在做梦,那样的声音竟然是从她口中叫出来的!
此刻热得不仅是她,还有凉三,天地良心他真不是故意想听
容小五将桌子拍得砰砰作响,嘴角也是笑个不停。
“四哥,你做个人吧,我哥被人绿了你不安慰也就算了,居然还在这里哈哈,你信不信马上也把你给拉黑。”
“不是,你们也太好笑了,宴哥,没想到你也有今天,哈……”
他还没哈完,萧燃的枪口已经对准了他。
“景爷是在看笑话的?”
“不是,你们知道那云隗寒是她的什么人?”景旌戟笑得肚子都疼了。
“还能是什么人?不就是奸夫!”
容小五还担心的拍了拍容焱的肩膀,“哥,旧的不去新的不来,你别担心,一会儿我们就去最大的夜场,我给你找十个八个的美女,燕瘦环肥由你挑选,咱气死她!”
“别别别,不至于,真不至于。”景旌戟开口。
“怎么不至于,四哥你也被绿过,你应该更懂我哥的心情。”
一句话双杀,容焱和景旌戟狠狠瞪了他一眼。
容小五弱弱道:“那什么,我就是开个玩笑。”
景旌戟这才止住了笑容,“宴哥,你们误会了,那云隗寒和小漓儿不是你们想的那种关系!”
“不是,我们亲眼所见,他们……”
“他是小漓儿的表哥。”景旌戟吼了出来,他要是再不将事情说清楚,别说容小五,光是萧燃这个死忠就足够让夏漓鸽死几次了。
“表,表哥?”容小五差点吞了自己的舌头。
“云隗寒是夏小姐的表哥?”萧燃的表情停滞成雕像。
就连容焱也都有些愣神,“表哥?”
“四哥,你是不是为了袒护那朵红杏才编出这样的谎话?当我们都是傻子呢,夏家的人怎么和他牵扯上关系了,他……”
容焱声音清冷:“你怎么知道?”
“小漓儿亲口告诉我的,云隗寒对她是哥哥和妹妹的情谊,和男女之情无关,小漓儿找到了亲人可开心了,想要第一时间和你分享,哪知道你们直接将人给拦在门外了。”
容小五举起的拳头逐渐放下,“哈哈,原来是表哥啊,燃哥瞧你干得好事,我就说小嫂子不是这样的人,你们还不信我。”
萧燃的脸由白变成红色,是他开口不让夏漓鸽进来。
毕竟当时那样情况下,他只是将她拒之门外,没开几枪就算是手下留情了,哪能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先生,对不起,我……”
容焱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破冰了。
“将人都撤回来。”
“人?你做了什么?”景旌戟飞快的觉察出危险。
“还能做什么,四哥,你要是再晚来一步,咱们就要去大海里捞那个姓云的了。”
萧燃脸色突变,“我这就让计划停止,希望一切都还来得及。”
景旌戟毛骨悚然,“宴哥,不会吧,这么狠的?”
容小五在一旁感叹道:“要不是我哥口下留情,恐怕早就尸骨无存,更别说是大海里捞人了。”
景旌戟无奈道:“不是我说,小漓儿好不容易才找到个亲戚,一门心思正开心呢,你哐当一下把她这表哥给弄没了,恕我直言,以小漓儿现在的上头劲,啧啧……”
容焱脸色一冷,沉吟道:“会如何?”
“你会死得很惨。”
景旌戟从未见过容焱紧张的样子,这是头一回,平时要么一副世外高人让人琢磨不透,要么冷傲如神,唯独此刻,双手竟然拽着衣角。
怪可爱的。
“哈哈,跟你开玩笑的,小漓儿那么善良可爱,她怎么杀了你,顶多是不理你罢了,说不定还会退了和你的婚事。”
景旌戟没有看到他每说一个字容焱的脸就白一分。
“你想啊,人家好不容易才有个亲人千里迢迢寻来,这时候说没就没了,换成你是什么感受?”
容焱满脑子只有一句话,退了和他的婚事,再也不理他。
“这比杀了我还难受,萧燃,务必要确保云隗寒平安抵达目的地,他不能死。”
容小五嘟囔了一句:“哥的心和天上月一样,说变就变,霸道总裁也是个宠妻狂魔啊!”
夏漓鸽独自在餐厅坐了一会儿,也不知道容焱那边发生了什么事情,处理好了没有。
她这颗心七上八下,总觉得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百无聊赖的刷着手机,芋圆丸子特地发了一条道歉的微博。
【芋圆丸子:大家好,我是芋圆丸子,之前在网络上发布G抄袭我的文章都是假的,有人私下收买我,让我在网络上以抄袭之名冤枉G,我眼红G的流量,想要蹭一波热度,没有想到会给她带来这样严重的影响,在此我特地向G道歉,希望能获得她的原谅。至于抑郁症也都是我编出来吸引人眼球的,我从来就没有得过抑郁症,让一直关心我的粉丝失望了,对不起,经过这次的事件,希望广大朋友能吸取我的教训,网络从来就不是法外之地。】
这条声明一出来,所有事情都明了。
就算芋圆丸子没有直接点名道姓买通她的人是谁,大家也都心知肚明。
被拉进这趟浑水的涂恩被人在往上鞭尸了半天,到现在才作出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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