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七点的时候,宋年年才加完班从公司下班回家。
她在工作上拼命是出了名的,最近刚好又有一个新项目引进吧,正在做宣传方案,她事事都喜欢亲力亲为,虽然事情做得滴水不漏,可却是经常弄到自己疲惫不堪。
电梯门打开,宋年年从里面走出来,就看到蒋辞站在自己家门口抽烟,烟屁股都扔了一地。
蒋辞大概是等得太久了,有些不耐烦,见着宋年年,一把按着她的肩膀,将她按在门上问道:“这么晚回来,去哪里了?”
两个人离得太近了,热气都喷洒在了对方的身上,宋年年想要将他推开,却反被他紧紧搂在胸前,他掐着她的下巴,语气不善的说道:“说!”
“你放开,”宋年年咬着唇,恨不得能在他胳膊上咬上一口才好,她慢慢开导,“我们都已经长大了,也都不是孩子了,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行吗,我们好聚好散吧。”
“嘭”的一声巨响,蒋辞捏着拳头,从宋年年的耳侧重重砸在了门上,宋年年身子抖了一下,但是很快恢复镇定,瞪着眼睛倔强的望着蒋辞。
“不可能!”蒋辞一字一句的说道,“宋年年,我告诉你,你休想!”
蒋辞低下头,一口狠狠的咬在了宋年年的嘴上,直到尝到了满嘴的铁锈味才送开口,他满意的看着她气急败坏的表情,一瞬间好像回到了从前,心里微微一动,他将心中所想问出了口:“年年,你还爱我吗?”
宋年年一愣,心底里好像有一颗嫩芽在逐渐拔高长大,她舔了一下嘴唇,不敢开口,爱或者不爱,都已经没有意义了。
“蒋辞,我们就这样吧。”宋年年垂着眸子,眼底一片淡然。
忽地,她看到他垂着手背上,鲜血正顺着手指往下滴落,她抓着他的手焦急的说道:“你受伤了,痛不痛?”
蒋辞淡漠的抽回手,语气冰冷的说道:“不关你事。”
宋年年赶紧打开门,拉着他的胳膊走了进去,然后又找出急救箱,细心的涂抹上创伤的药膏,然后一点一点的缠上绷带。
他坐在沙发上,她蹲在地上,从蒋辞的角度,刚好可以看到她头顶可爱的旋。
两人人都没有说话,一时之间气氛有一些尴尬,宋年年为了缓解尴尬,主动问起蒋辞:“你肚子饿不饿?”
原本只是一句客气话而已,没想到蒋辞就真的顺口接了一句饿,还真是不拿自己当外人。
宋年年一边收拾药箱一边说道:“面条你吃不吃?”
“吃。”蒋辞摸摸肚子,还真是有些饿了,原本是想等她下班一起吃晚饭的,没想到这一等就是一两个小时。
下面条的时候,蒋辞就大大方方坐在沙发上审视着宋年年的小窝,房子格局虽然小,但是五脏俱全,而且地段也不错,房子不贵,但肯定也不便宜。
蒋辞虽然内里是个十足十的流氓,可表面上却是一派谦谦君子的作风,言行举止都受到了极好的教养熏陶。宋年年眼睁睁的看着他吃了那么一大碗面,最后甚至连汤底都没有剩下来,可饶是这样,他吃面的时候依旧严谨的让人赏心悦目。
“你这房子是自己买的?”蒋辞故意这么问,其实他一回国便暗暗动用关系了解了一下宋年年的概况,他那些在北城的兄弟们,一个个都帮着他盯着宋年年的动向,除了知道她这些年没有交过男朋友,还知道她自己买了一套房子好早日脱离宋家。这也是他为什么能准确无误的找到宋年年的家。
宋年年淡淡“嗯”了一声,慢慢的戳着碗里的面,她晚上吃过一个盒饭,所以不是很有胃口,如果只下一碗面,又显得自己好像是特意为他下的面一样。
吃完面,蒋辞要帮着宋年年收拾桌子,被宋年年一把拦下:“你好好休息,伤口不能沾水,再说了,你一大少爷能帮我什么,不添乱就行了。”
蒋辞冷笑一声说:“我在国外受的苦,不会比你少。”
宋年年一愣,没有接。
她或多或少都有听人提起过,当年蒋母极力反对他们在一起,他为了和家里对抗,出国那么多年,半工半读养活自己,过得穷困潦倒就是不愿意用家里的一分钱,一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小少爷竟然在外面给人家端盘子洗碗。
这事儿,说起来连宋年年都不敢相信,他那么骄傲的一个人,怎么会去外面给人家干这种端茶倒水的事情。
现在看来,这一切都是真的。
宋年年故意在厨房拖延时间,眼看着时间慢慢流逝,可蒋辞依旧老僧入定的坐在沙发上,丝毫没有想要离开的迹象。、
实在拖延不下去了,宋年年才解下围裙,慢吞吞的走了出来,她问蒋辞:“你还不回去,打算坐到什么时候?”
“我还没问出来我要的答案怎么可能走?”
吃完面的蒋辞心情似乎好了不少,勾起唇角笑了一下,看上去似乎又有当年那个大男孩的味道了,而不是一副阴晴不定,捉摸不透的模样。
“什么答案?”宋年年一脸茫然。
“这么晚了,去哪里了?”
“当然是加班,不然你以为我拿什么养活自己。”
她是私生女,虽然宋家是北城的大户人家,可以后分割财产,决计一分钱都不会落到她的口袋里,宋子生和宋玉玉这对兄妹都恨不得现在就把自己生吞活剥了,争财产的光景,她可是想都不敢想。
蒋辞撇嘴:“你这老板可是心够黑的,拿你当叫牛使唤呢。”
叫牛就是驴,宋年年的脸一下垮了下去:“不会说话就赶紧回去。”
“我会说,但是我就是不乐意说好听的,”蒋辞看着她,那双深邃的眸子仿佛要将她溺毙其中,“你知道吗,刚去国外的时候,我有多恨你,我想了很多缺德的法子去折磨你,可随着时间的推移,我发现你说的确实很有道理,我就是一个只会靠家里的二世祖,所以我拼了命的学习,工作,我在国外学术上每取得一个成就,我就在心底默默对自己说,我今天所做的一切就是为了让你后悔,后悔当初将我弃之如敝履。”
宋年年听得胆战心惊,一步一步往后退,而蒋辞则是一步步的往前走,直到将她逼到墙角。
他掐着宋年年的下巴说道:“还好这些年你一直单身,不然我不一定能老老实实在国外待那么多年,我一定会先杀了那个男人,再慢慢的,一点一点将你欠我的讨回来。”
宋年年知道他的独占欲向来很强,只是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他内心的独占欲不减反增,像是一坛发酵的酒似的,他向来说得出做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