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天已经慢慢转凉,路边的一个小水洼上已经结了薄薄的一层冰。一阵萧瑟的秋风吹过,使路上的行人不禁打了一个冷战,整理了一下衣服然后快步前进,这样的天自然让人们怀念起生着火炉温暖的房间。
\r因为天气寒冷人们如果没有什么事情一般是不愿意在这条连接青州和幽州的古商道上行走的,荒僻不说而且人烟极少,几百里长的商道上也就只有一家茶馆可供路人歇息补充行走用的吃食。
\r因为这古商路的荒凉,所以这条路上惟一一家茶馆一天也没有多少客人,唯一的伙计也就是这家馆掌柜每天唯一兴趣就是趴在栏杆上看来往的各色行人,在这条道上行走的要么是交不起官道税钱的贫苦人家,要么是被官府通缉或仇人追杀跑路的人。
\r大概是昨天下过雨的原因吧!今天过往茶馆的行人比平常还要少,掌柜的被一个从幽州方向走来的青年把目光吸引了过去。
\r那人大约十七八岁的样子,穿着一件单薄的粗布麻衣,这样的衣服只能作为遮羞用对于御寒基本起不到作用,一般的衣店都不会有卖这种麻衣,毕竟一个铜板一件的价格是在赚不了多少钱。
\r青年的右臂绑着一条不知从哪弄来的白丝带,身后拉着一架老旧的木质双轮车,有一个人在车上躺着用一块白色的布蒙住全身。
\r很显然,青年应该是有亲人去世用双轮车拉到某处墓地去下葬的。可是尽管穿着寒酸,但是去给人一种说不出的气质,淡然?倔强?霸气?不,不全是好像都有又好像什么气质都没有。很是让这个自信阅无数人还算有些眼力的茶馆掌柜看不透。
\r绝不像一般的贫苦人家,但那身衣着和已经因为饥饿而蜡黄的脸色是不会错的。
\r离家出走?绝不像。你见过谁家的孩子离家出走拉着一具尸体在这个小半天都看不见一个人影被废弃的古商道出走的?
\r正因为如此,勾起了掌柜的好奇心,使掌柜的格外关注这个青年。
\r薛枫拉着一家木制的双轮车深一步浅一步的走着,尽量避免凹凸不平的地面让车子颠簸。
\r抬头向前望去,前头不远处有一家小茶馆缓缓的热气从炉子上飘出。薛枫的眼睛猛地亮了起来,不过随即便暗淡了下去。是的此时薛枫身上半文钱都没有了,要是有钱的话薛枫也不会选择走这条鸡不拉屎鸟不生蛋的破路了,官道是要收税的价格并不贵,只要两文钱。但对于把全部积蓄都用来买一架木制的双轮车和一块还算的良好的白帐布的薛枫来说实在是挤不出路税钱。
\r官道都修建的很平坦几乎是一条直线路边的酒家也多。
\r像这种废旧的古道在整个大周国比比皆是,都乃前朝所留现今除了少数被重新修建利用的除外大多都像这个不知名的古道一般荒芜到杂草丛生。
\r饥饿与寒冷侵蚀着薛枫,他非常想到那间茶馆里去喝杯热茶或者要碗热腾腾的手擀面。空空如也的口袋让他只能加快脚步,远离温暖的诱惑。
\r“小友,请留步。何不到茶馆里喝杯热茶再走呢?”
\r这时,一个大约四十来岁的中年男子坐在栏杆旁边向薛枫喊道,正是前面提到的茶馆掌柜。
\r薛枫听到有人叫他去茶馆,抱歉的点头一笑道:
\r“不好意思,店家。我身上实在没有值钱的东西能换来一杯热茶,您的好意薛枫心领了。”
\r“不不不,小友你误会了,我是请你喝杯茶,不收半文钱。”掌柜见薛枫推脱连忙摆手说道。
\r“所谓无功不受禄,大丈夫不受嗟来之食,我还是不去的好。”薛枫倒也硬气。
\r“哈哈,好一个不受嗟来之食。我并不是白请你的。我们做个交易如何?”掌柜听见薛枫这么一说,顿时对薛枫刮目相看,同时对于薛枫的身世更加好奇了。
\r“哦?店家看我身上还有可交易之物么?”薛枫眉毛一挑,他当然希望去填饱肚子。
\r“当然,我就用一顿饭换小友的一个故事可好?”
\r薛枫听掌柜的说只是要给他讲个故事,便小心地将双轮车放好,进入店中。
\r这才仔细的打量起茶馆来,这家茶馆其实就是用木头做成的板子搭建起来的很是简陋。中央生了一个火炉,火烧得并不太旺。从墙角密集的蜘蛛网来看,这间茶馆确实有些年头了。
\r“呵呵,这间茶馆是祖上传下来的。因为有祖训,所以我们家世世代代都经营这间茶馆。这里原本是前朝连接青州与幽州的官道,在我爷爷的爷爷经营的时候还算红火客人也不少。但到了我父亲这一代,大周朝的新官道修建好了,这条道路也就随之荒废了,变成如今这般光景。已经陈年往事了,不提也罢!恕我冒昧,这位是?”
\r掌柜见薛枫打量茶馆便给薛枫讲起往事来,最后又一指那双轮车问出了他的疑问。
\r“这是,家父。”薛枫听掌柜问道便面带悲伤的回答道。
\r“是我唐突了,不过我道对你的经历很感兴趣,不知会不会有些强人所难啊!”
\r“那倒不会,一个故事就换店家一顿饭菜薛枫倒是占便宜了。也不是什么秘密,讲讲也罢。”掌柜的将一壶热茶一些粮食和加热的饭菜给薛枫端过来,让薛枫坐下吃完再说,饿了快两天的薛枫狼吞虎咽的吃起来吃到五六分饱见掌柜微笑的看着自己有些不好意思。
\r“让您见笑了!”
\r掌柜摇摇头示意无妨。
\r薛枫喝了口热茶将最后的一口馒头咽下,开始讲述起他的故事来。
\r“我叫薛枫,我父亲名为薛不语。祖籍便是这青州的乌镇,我父亲是一个商人,我跟着父亲到幽州去行商。几年下来我们家倒也小有积蓄虽在当地算不上大户人家,但也衣食无忧钱帛富足。本来这样平静的生活也就挺好的,不过事情到了六年前我父亲四十三岁的时候发生了转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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