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清狼吞虎咽的吃了饭,本想问问以前的事,怎知困意来袭。方子军和秀秀本想问问她发生了什么,但见她的模样不忍心再问,俩人带她到房间休息后便走了。
袁清沉沉睡去。
密林中,一个身形瘦弱的女孩正在狂奔,面容紧张害怕,瞳孔缩紧,一边回头一边加快速度。身后树叶窜动,只见几个黑影一闪而过。
剑锋马上就要插入袁清的胸膛。突地,“哐”的一声剑响,不知又从哪里来了几个人与黑影缠斗了起来。
袁清顾不得那么多,只想着保命要紧!快速向家中奔去!一边跑一边想着这十五年来的事。
袁清前几日被她父亲许配给镇上王员外的傻儿子,心中虽有不甘却不敢违了父亲的意愿。那样只会遭到毒打。
袁清记起奶奶的模样,眼中泪水滑落。她从未见过母亲,奶奶将她带大,七岁时奶奶走了,从那日起,她的赌鬼父亲便日日打她,不给她饭吃,她为了活下来吃过野草,吃过老鼠昆虫,喝塘子里的脏水!
那段生活不曾给过她美好的记忆。
袁汉子多次要将袁清卖出去,她只得拼死逃脱,每天都在躲藏,猪圈里,稻草中,袁汉子找到一次她换一个地方。
袁清慢慢学会了游泳,九岁那年,袁汉子毒打了她一番,拖着她出了门。她咬了袁汉子一口,袁汉子吃痛放开了她。袁清一路跑到村里的湖边,跳了进去,在里面闭气躲着。
透过水看见岸边有个人影走动,那便是他那畜牲父亲,袁汉子寻不到,骂了几句便走了。
此时一个小女孩在湖边玩耍落水了,袁清救了她。那女孩便是秀秀。
日后,靠着秀秀的接济,袁清终于不用再吃老鼠昆虫了。一晃过了七年,袁清生性孤僻,胆小懦弱,除了秀秀与方子军便无朋友了。
越想越难过,袁清的泪止不住的留,努力活着这么多年,如今便要死了吗?
袁清今日大早走路到镇上,鼓起勇气去说服王员外解除婚约,到了门口,下人都嫌她是个农户不让进门,她苦苦哀求,却被打了出来!袁清摸着疼处,忍住泪水,不知何时身后有人追逐,心中不安跑了起来。
袁清想着这些哭着跑到了家中,将门闩上紧,蜷缩在角落里。她很多次想过死,但记起奶奶临终前说的话:“你母亲她很爱你,你出生时她便对你说,要努力活着。奶奶以后保护不了你了。你更要好好活着!”
为了母亲为了奶奶,所以不管如何,袁清都在努力活着。
方子军上个月便出了门,秀秀那么美好,袁清不忍让她知道这些事。现在连个帮忙的人都没有。不知道今日是生是死了!
袁清听到头顶上瓦砺响了几声,心中又惊又怕,身体抖的不行,她小心翼翼的爬到了水缸里,盖上木盖!身体冰凉,抑制不住的害怕,希望不要发现我……
过了片刻。外面无其他声响,袁清心中缓和了些,木盖却一下被踢开了。袁清吓得叫了一声:“啊!”
那杀手身着黑衣,只有眼睛露在外面,眼中满是杀气!他将袁清提了出来丢在地上。
共有五名杀手。
“夫人说要处理得干净。原本在林中就可以杀了你,不知哪里来的人阻拦,让你跑了回来。现在给你两条路,自己上吊或者我们帮你上吊!”声音冷冷的听不出感情。
袁清已经害怕得说不出声,现在她只是强撑着身体,畏畏缩缩的向外爬了几步,只想逃离这里!
“怎么?还想跑?你抖成这样。既然如此害怕,不如我替你选!”杀手拿出一根麻绳丢到房梁上,“把她拖过来!”
袁清挣扎着被他们上吊了,袁清恨啊!为什么我什么都没做却要招杀身之祸,为什么我活的如此凄惨!若有来生我定要杀了你们所有人!
袁清双眼充血,死死的盯着那些杀手!那些杀手双手沾满鲜血,不曾怕过,现在却被袁清盯的升起一股冷意!
“走吧,我们该回去给夫人复命了!”
“不!夫人说过要亲自确认她死透了……”
袁清用尽最后一口气,说了一个字:“死!”
袁清醒了,浑身是汗,心中恨意袭来!拳头紧握,指甲戳破了手掌,她却不觉得疼。
方子军还未睡着,听到下人来报,说听见袁清房中有动静。便来到了袁清房外敲了门。
袁清瞳孔一缩冷冷的问:“谁?”
“我,子军!”
袁清心里暖暖的,好在我还有这两个朋友,心情也不再那么沉重,既然我还活着,就一定会找到杀了你们!
袁清点上蜡烛,笑着开了门。
“清儿,有件事我思来想去觉得应该跟你说一下!”方子军表情有些凝重。
袁清似乎猜到了,毕竟她已经死过一次,绝不会像当如那样软弱了!
见袁清点头,方子军慢慢道出:“原本那几日我跟王员外谈过。他已经答应要跟你退婚了,可是那日,我派去保护你和秀秀的人只剩了一个回来,而且受了重伤,给了我一块令牌,说了你的名字和帝都,就死了。我快马加鞭赶了回来,却亲眼看见你悬在梁上,已气绝身亡了!”
方子军说着声音哽咽了起来,袁清知道这是他在为自己难过,宽慰到:“子军,谢谢你,不要难过,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那块令牌你能不能给我?”
方子军交给了袁清,沉思道:“这令牌我未曾见过,也未听过,只知害你的人在帝都!是我无能!”
“子军,你已经帮我够多了,是谁害了我,我会自己查清楚的。”袁清狠狠的捏着那块黑色令牌,语气决绝。
“好,这里你也不能待了。待你脖子上淤青消了,我便安排你入帝都!”方子军说着写了一个地址给袁清,“这是我家在帝都的府址,你到帝都后有事就去找我。我过几月才去帝都,那时你便要来喝喜酒了。”
“嗯!你们要幸福!”说到好事。袁清开心的点着头,不管生活怎么样,我现在都在开心的活着,为了自己。为了我爱的人,和爱我的人!
不过七日,袁清脖子上的淤青便消了,方子军有些诧异的问了自语:“死过一次,身体可以变好?”
袁清要走了,方子军为袁清准备了马车,袁清不要,说自己身着男装,拌相平常,没人会注意她,坚持自己走路去……
——————帝都――
风偷偷钻进一间屋内似乎是为了窥探屋内身着紫色蚕丝缎的美男,男子头戴玉冠捋着墨黑般的秀发,剑锋眉下一双凌厉的眼睛仿佛能看透人的心智,深邃的瞳孔有着让人读不懂的柔情,仿佛一眼便能让人失了神,高挺的鼻梁,配上薄薄的嘴唇,一笑倾城不过如此……
美男此时正在书案上画着什么,举止散发出别样的气质。“主子”这时进来一个小厮恭敬的叫着。美男放下手中一的笔,坐在沉香木的椅子上手抚着头冷冷的问道:“如何?”
“回主子,是处帝都西南方二百八十里的李家村。”
“哦?你下去吧!”
“是!”小厮请了安便退下了。男子思索一番便起来继续作画。
“五弟,在画什么呢?让哥哥瞧瞧。”一声调笑从门外传来。听到这个声音美男不禁嘴角上扬停住笔看着一身黄衣的男子反问:“二哥如今怎有时间来看我?”
“几日不见倍感思念啊!”
“呵呵”美男轻笑一声便吩咐下人去泡了杯茶来。身上穿着黄色流云缎的男子走近门来,柔美的脸颊,有着无尽柔情的眼神,他的一笑让人暖心,就是这样一个柔美的男子,他喝着茶不经意问道:“五弟,可有眉目?”
“嗯,我想过几日再查看去,顺便给我…”
“好,我怕是不能和你一起去了。”
“无妨,我一人便可,天气已晚,二哥不如就在里用膳吧。”
“求之不得,哈哈。”
两位美男并肩向外走去,这就是一道美丽的风景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