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的美文同人小说《丫环好傻气》,由网络作家“佚名”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他们本该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九年前,他为了哭泣的她摇落了一树桃花,也摇落了她童稚的心;不想到头来却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九年后,他心心念念想着她家小姐,她如儿时一样默默的守着他;来年,当那桃花落尽时,是他为谁而摇?...
《丫环好傻气》精彩片段
“你是谁?出了什么事了?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哭?”
在桃林深处,长孙洵见到一个身穿珍珠白苏缎棉衣的小女孩,正缩在地上,蜷成一团嘤嘤哭泣。那女孩好似未料到会有人过来,猛然听到长孙洵的问话,浑身瑟瑟的一颤,抬起恐慌的小脸怯弱的望着他。
长孙洵暗自打量见她衣着华贵,看上去大约五、六岁光景。而白家的宝贝独生女白月然恰好是这个年纪。想来眼前的小女孩必是白月然无疑了!想起方才两个老爷子神神叨叨的样子,长孙洵不禁有些头皮发麻。
“你是白月然?”长孙洵走上前轻轻抹掉她脸上未干的泪水问道。
女孩一愣,摇了摇头,随即又像想起了什么,迅速的点头抽噎着道:“是的……是月然……”
“你怎么了?白府的下人呢?是谁欺负你了吗?”长孙洵微微皱了皱眉,见她鼻涕眼泪全往自己衣上擦,身子不由得往后挪了挪。
而那小女孩原本有些止住的眼泪,在一听到“欺负”二字后又重新簌簌的落了下来,脸色泛白的抱头喊道:“不要……不要打……”
“打?什么?!”长孙洵心下大为诧异,忙钳制住女孩胡乱拍打的双手说道:“别哭了……别哭了……这里没其他人,没人打你。”
女孩就势俯在他怀里大声哭了起来:“不要……不要打……”
长孙洵也未见过这种仗势,一时有些手忙脚乱,只得学着儿时娘亲哄他的样子轻轻拍打着她的后背哄道:“好了,好了,没事的!”
等她心绪平稳些后,他才试探的问道:“是谁欺负你了?”
女孩却是满眼惊惧的摇了摇头,复又埋头嘤嘤哭泣起来。长孙洵无奈的挠了挠头,不知该如何是好。
忽瞥眼见女孩手中紧紧拽着一朵凌乱不堪的桃花,便低声问道:“你喜欢桃花?”
许是哭得累了,小女孩竟抽抽哒哒的停止了哭泣,抬起有些脏乱的小脸点头道:“花花……好看……不欺负我。”
不知怎的,听到她咿咿呀呀童稚的话语,长孙洵心底竟无端升出一股酸楚。揉了揉她细软的发丝道:“你在这里等等。”
说完他起身走到一旁的桃树下,那桃树并不粗壮,与其他的比起来甚至可以说有些细弱。然而枝头的桃花却开得十分绚烂,旁枝斜逸的,连成了一片花海。
“看好了!”
长孙洵冲她漫开温柔的笑脸,随即咬牙使出全身力气用力的摇晃的眼前的桃树。下一瞬,漫天的桃花便飘飘洒洒缓缓落了下来。
小女孩仰头望在飘荡在空中那一整片一整片的粉白,几是震惊得说不出话来。透着花瓣看过去,是树下眉目疏朗,是冲着她温温含笑的长孙洵。
青色的衣,嘴角因含笑而皱起的细小的温柔的纹路,琥珀的眼眸,笔挺的鼻,浓黑的眉……她内心深处像是浮现出一只毛笔,将眼前的男子一笔一笔,细细的,强而有力的,刻画在了心底。任外间光阴荏苒、时光飞梭,他一直深深、深深的刻在那里。
念及此,白月然恶狠狠的瞪了一眼初夏示意她赶快端着杯子下去:“还不快和清薇下去!”
说完,她再也忍不住的伸手将初夏狠狠往前一推:“你个猪脑子……”
只听得耳边‘哎哟’一声,接着一声脆响,再看,白初夏被她推得一个身子不稳,手里的杯子已是飞了出去。
杯子在空中划了道漂亮的弧线,然后猛的摔到在地跌得粉碎。而那圆圆的茶怀盖却好似人为的一般,调皮的打了个旋后直直的向这睿楚的脚边滚去,尔后发出几声咕噜噜的声响便扣在了他脚边。
白月然此时的心一下子就提到了嗓子眼,那怀子盖上的秘密除了她和两人个丫环知道外,再没有第四个人知道,今天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万一九王爷发现发那后果……
站在小姐身边的白清薇反应机敏过人,几乎在白初夏跌到的瞬间就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当她看到那杯子盖竟直直的滚向九王爷脚边时更是吃了一惊。
初夏惊魂未定,见那怀盖又直直的滚到了王爷的脚边,便也顾不得身上的疼痛,爬起来就就冲那杯盖扑了过去。
可她还是慢了一步,就有手指刚触到那杯盖的一刹那,她发现王爷的脚已经踩在了上面。
而睿楚早就发现了白月然异常的神色,再看这丫头摔了怀子,却不顾痛疼爬起来去捡一个跌落的杯盖,心底自然起疑,又怎么会让她把杯盖捡了去呢。
初夏抬起头正看到睿楚嘴角勾起一丝笑意,她慌忙低了头:“都是奴婢手笨,惊了王爷,请王爷恕罪!”
睿楚淡淡一笑,故意伸手挑起她小巧的下颚,逼近她道:“好个有趣的丫头,竟是连自己身上的烫伤都不管不顾的,只想着捡这无关紧要的盖子!你倒说说这盖子有什么重要的?”
“奴……奴婢……”面对近在眼前的那张放大的脸,初夏小脸涨得通红,更是编不出什么谎言来应对睿楚的询问。
睿楚一脸了然的看着她的脸色,随即松手笑了笑对白月然说道:“这么有趣的丫头,本王看着倒是喜欢得紧,不知白小姐是否肯割爱将她送与本王?”
什么?!
初夏瞪大了双眼看着睿楚这个始作俑者,满脸的不可置信。如果跟着他走了,她岂不是这一辈子都见不到老爷小姐,见不到清薇,还有……还有,再也见不到公子了。
这怎么可以?
“不……不可以,”她慌忙使劲的磕着头求饶道:“初夏长得也不好看,做起事来还笨手笨脚的,肯定会给王爷闯祸的!再说初夏说过要一辈子伺候老爷小姐,怎么可以跟着王爷呢?”
“你倒是护主!”睿楚冷哼一声,凑到她耳边说道:“你这么护主,本王倒想看看你主子对你有多好!”
“月然……”长孙洵快步跑上前拽住白月然的手腕,紧张的问道:“你怎么了?为什么对我爱理不理的?”
“放开!”白月然费力抽回自己的手,一脸愤恨的说道:“怎么现在连长孙公子也来看我的笑话了不成?月然自己认倒霉,好好的赏诗会偏偏身子不适扫了王爷的兴。原本准备带初夏来见见热闹,她却在王爷面前屡番出丑。王爷点名要她,她竟是问也不问我,自己做主回绝,将我这个做主子的半分不放在眼里!好好的一日,平白招了那么多笑话,公子只管刺笑月然便是!”
说着她眼里竟扑扑的流下了泪来,顺着光洁的脸颊一路滑了一来。
“傻瓜,”长孙洵温温一笑,伸手温柔的拭去她脸上的泪珠:“我怎么会嘲笑你呢?我只是担心你啊!”
白月然抿嘴垂下眼眸,眼底飞快的滑过一丝狠厉:白初夏,今日你害我出丑于人前,我要叫你眼睁睁的看着你喜欢的长孙洵是如何疼爱我、娇纵我!
再说站在不远处的睿楚若有所思的看着回避在不远处的神色黯淡初夏,略一沉吟的想了想,他便笑这走了过去拿着折扇在初夏头上轻轻一敲:“怎么了,丫头?拒绝了我堂堂一个王爷,你还在这里伤心个什么?”
初夏吓了一跳,转头见是睿楚,她慌忙垂首行礼道:“王爷吉祥!”
“恩,”睿楚淡淡的点了点头,继续道:“你还没告诉本王你为何伤心难过?”
“什……什么伤心!”初夏别过头看向别处道:“我才没有伤心,我是在替小姐高兴,找到公子那么好的人疼爱她!”
“这样啊!”睿楚了然一笑,伸手攫住她的下颚,迫得她不得不转头看向他:“本王就这么没有魅力,你连看都不愿看一眼?”
一面说着他竟伸出手以指腹在初夏脸上来回磨砺着,眼睛却向着长孙洵看去,正好对上了长孙洵看过来的眼光。而长孙洵原本正准备安慰的抚mo白月然的头顶的手不知为何在看到这一幕,竟是僵在了原地,心中也莫名的生出一股恼意。
这一日夜里长孙洵在书房里安排好铺里的一应事宜后,如同往常一样准备回房中去沐浴歇息。从书房到他的房间会经过一片茂密的桃林,那是他在遇见儿时的月然以后便回到家里命下人种下的。现今再看着那在夜风中飒飒作响的桃林时,已是历经物是人非的沧桑与荒凉之感。
他伫脚站在桃林前,神色迷茫的看着夜幕里隐约只见轮廓的桃林,轻轻叹了口气。正要离开之际,忽听见自林中传了脆生生的喊声:“长孙公子!”
听得他一愣,险些回不过神来,那声音他是识得的。他转过身定睛朝林中看去,那个困扰了他这大半月的初夏正盈盈的立在林边,冲他浅浅笑着。
他不可置信的使劲的闭眼再睁眼,见初夏仍立在原地,才相信这不是自己的错觉。他慌忙支着灯笼走上前,唬着脸说道:“这都夜里了,你怎么还跑出来?”
“是九王爷带我过来的,他说等下会再来接我!”初夏不好意思的垂首说道。细致的脸颊不知是因为时隔多日终于见到长孙洵的关系,还是因为烛火映照的关系,蔓上了一层诱人的红晕。
长孙洵蹙了蹙眉,见她说起睿楚竟一副脸红的样子,让他愈发的恼火起来,声音也不禁冷了下来:“那你来这里做什么?”
“因……因为九王爷问我要不要来见公子,”听出他口气里的僵硬,初夏一瞬间手足无措起来:“那……那时候公……公子说过几天再去看我的,公……公子一直不去,初夏就……就自己来了!初……初夏一直担心公子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磕磕绊绊的说完在心中反复练习了好多次的话,她两颊更是火烧似的透不过气来,因紧张而紧紧捏着裙摆的双手此时也浸出了一层密密的汗渍。
“原来是这样,”长孙洵歉意的笑了笑,自从那日撞见白月然之后他便再也不敢去白府。不知该怎样面对那样的月然,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那心心念念的曾经:“这段时间事情太多了,所以忙了晕头!”
“这样啊,”初夏抿嘴点了点头,眼神游移的看着地下:“可……可清薇说是因为公子不喜欢小姐了!”
不喜欢月然?
听到初夏的这句话,不知道怎的,长孙洵连日来纷繁的心竟隐隐有些平稳下来。不,然而马上他便否决了这个荒谬了想法。心头也飞速的窜上一丝背叛后的罪恶感,不会是这样的,他怎么会不喜欢白月然了呢?虽然她的性子变了很多,然而他九年来一直想着要保护的人只有她——白月然而已!
想到这里,他牵强的笑了笑说道:“怎么会呢?是清薇多心了!”
“恩,我也觉得不会是这样!”初夏说着第一次鼓起勇气,抬头笑靥如花的看着眼前的长孙洵:“初夏记得公子曾说过视小姐如珍宝,还说人无完人,就连你自己也是缺点多多,又岂会强求他人至善至美。公子是那样的好心肠,初夏也不相信公子是这样朝三暮四的人!”
“是啊!”长孙洵爱怜的看着她的笑靥,心底浅浅的划过一丝失落与悲凉。
习习的凉风吹得枝叶沙沙作响,将长孙洵精致的苏绸衣摆掀开些许小小的弧度。他们在浓浓的夜色中静静的凝望着彼此,竟一时忘了时间的流逝。
那是个冬末春初的时节,大抵是三、四月份,院里的桃花开得鼎盛。彼时的长孙洵不过是十二、三岁的年纪,也是他第一次随爹爹应邀到白府做客。
白家同长孙家均是经商世家,两位大家族长难得碰到一起难免过多的讨论生意上的来往。长孙洵起初不甚在意,无意间瞥见两老爷子神神秘秘的聊得欢畅。只当是他下辈人不便听的话题,于是借口如厕跑了出来。
临到门口听见白家老爷子朗声说道:“我们家月然……”
来之前就听人悄悄议论说此次去白家是商讨结姻亲之事,此时听得白家老爷刻意大声提起他的宝贝独生女,长孙洵心中微微有些赫赧,忙掩饰着轻咳一声快步走了出去。
在院里漫无目的的走了半刻,约摸着出来的时辰够两老爷子密谈了,他这才提步往回走去。正是转身之际,忽听得不远处传来一阵低低的呜咽声,长孙洵不禁有些纳闷。
奈何不是在自己家里,他也不便到处乱走,只得转头欲唤白府的下人去一探究竟。谁知一时却找不到人,他心下又担心怕是出了什么事,便寻着那声音去了。
“你是谁?出了什么事了?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哭?”
在桃林深处,长孙洵见到一个身穿珍珠白苏缎棉衣的小女孩,正缩在地上,蜷成一团嘤嘤哭泣。那女孩好似未料到会有人过来,猛然听到长孙洵的问话,浑身瑟瑟的一颤,抬起恐慌的小脸怯弱的望着他。
长孙洵暗自打量见她衣着华贵,看上去大约五、六岁光景。而白家的宝贝独生女白月然恰好是这个年纪。想来眼前的小女孩必是白月然无疑了!想起方才两个老爷子神神叨叨的样子,长孙洵不禁有些头皮发麻。
“你是白月然?”长孙洵走上前轻轻抹掉她脸上未干的泪水问道。
女孩一愣,摇了摇头,随即又像想起了什么,迅速的点头抽噎着道:“是的……是月然……”
“你怎么了?白府的下人呢?是谁欺负你了吗?”长孙洵微微皱了皱眉,见她鼻涕眼泪全往自己衣上擦,身子不由得往后挪了挪。
而那小女孩原本有些止住的眼泪,在一听到“欺负”二字后又重新簌簌的落了下来,脸色泛白的抱头喊道:“不要……不要打……”
“打?什么?!”长孙洵心下大为诧异,忙钳制住女孩胡乱拍打的双手说道:“别哭了……别哭了……这里没其他人,没人打你。”
女孩就势俯在他怀里大声哭了起来:“不要……不要打……”
长孙洵也未见过这种仗势,一时有些手忙脚乱,只得学着儿时娘亲哄他的样子轻轻拍打着她的后背哄道:“好了,好了,没事的!”
等她心绪平稳些后,他才试探的问道:“是谁欺负你了?”
女孩却是满眼惊惧的摇了摇头,复又埋头嘤嘤哭泣起来。长孙洵无奈的挠了挠头,不知该如何是好。
忽瞥眼见女孩手中紧紧拽着一朵凌乱不堪的桃花,便低声问道:“你喜欢桃花?”
许是哭得累了,小女孩竟抽抽哒哒的停止了哭泣,抬起有些脏乱的小脸点头道:“花花……好看……不欺负我。”
不知怎的,听到她咿咿呀呀童稚的话语,长孙洵心底竟无端升出一股酸楚。揉了揉她细软的发丝道:“你在这里等等。”
说完他起身走到一旁的桃树下,那桃树并不粗壮,与其他的比起来甚至可以说有些细弱。然而枝头的桃花却开得十分绚烂,旁枝斜逸的,连成了一片花海。
“看好了!”
长孙洵冲她漫开温柔的笑脸,随即咬牙使出全身力气用力的摇晃的眼前的桃树。下一瞬,漫天的桃花便飘飘洒洒缓缓落了下来。
小女孩仰头望在飘荡在空中那一整片一整片的粉白,几是震惊得说不出话来。透着花瓣看过去,是树下眉目疏朗,是冲着她温温含笑的长孙洵。
青色的衣,嘴角因含笑而皱起的细小的温柔的纹路,琥珀的眼眸,笔挺的鼻,浓黑的眉……她内心深处像是浮现出一只毛笔,将眼前的男子一笔一笔,细细的,强而有力的,刻画在了心底。任外间光阴荏苒、时光飞梭,他一直深深、深深的刻在那里。
…………
长孙洵再次回去时,已有些时辰了。长孙老爷有些不满的皱起眉头道:“怎么出去这么长时间才回来?”
他神色恭谨对白家老爷道了歉,又对自家爹爹回道:“方才迷路了,耽搁了一些时辰才寻到路。”
长孙老爷心下有些奇怪,自家儿子像来行事妥当,走过的路绝对会牢牢记住或是划下刻痕,万万没有迷路的理。转念一想,长孙洵也不过是个半大的孩子,贪玩一些也是有可能的。
白家老爷倒是对进退有度,举止适当的长孙洵相当满意,连连笑着点头道:“洵儿,你可愿意娶我家月然啊?”
他心底此刻满满都是桃林里眉目如画的小女孩,听得白家老爷做此问,心中甚是馨甜。脸上却保持着波澜不惊回道:“一切但凭爹爹做主。”
想起那小女孩在桃林里听到响动后,神色慌张的嘱咐他不要告诉别人见过她,之后便慌忙逃开了。长孙洵心里不禁有些担忧,她口中打她的人是谁?为什么不能告诉别人见过她?
再说那小女孩匆忙跑回房后,只见房里站着一抹小小的娇悄身影。她浑身一颤,脸色发白的走上前喊道:“小姐……”
被唤作“小姐”的女孩满脸的怒气,见到她以后,拿起手上的鞭子就冲着她劈头盖脸的打下来:“白初夏,我说过让你在房里假扮成我的样子,你居然敢跑去跟白管家告状?”
“我没有……”小女孩滚在地上,带着哭腔求饶道:“我没有告状,是白管家说府里来客人了,老爷一定要小姐出去见客,才被他们发现是我假扮的。”
那被呼作“小姐”之人,便是白月然了。她今日本是偷溜出去玩耍,叫与自己同岁的丫鬟初夏穿着她的衣服,在屋里假扮成她的样子。谁料还没玩多久,便叫白管家抓了回来,自是一肚子的气了。
“我什么我?你应该说奴婢!”白月然也不过是个小孩子,挥了两鞭子便气喘嘘嘘的停了下来道:“你刚说的都是真的?”
“真的。”初夏只觉得浑身火辣辣的疼,抽噎着回道:“方才碰到别人,我……不,奴婢都听小姐的吩咐假扮说是小姐。”
“什么?!”白月然听了她的话,脚一跺,恨不得又一鞭子抽下去:她怎么有这么蠢的丫鬟!都被管家发现了还假扮个什么!
白初夏十四岁生日那一年同她家小姐白月然一起去了寺庙里求签,无非是测一测来年的运程一类的。显然,去寺庙并非因为是她生日,只是恰巧白月然也是这一天生日。也就是说,她们是同年同月同日生的。
不过今年还多了一项,便是求姻缘,因为来年白月然十五岁过了及笄礼之后便要嫁人了。对方是城里首屈一指的富商巨贾,长孙家二公子。当然,她们白家也不比长孙家差多少。
初夏挠了挠头,若不是长孙二公子自定下亲事之后便随师傅出去经商远游,自今未归,要不以白月然那性子早就偷偷制造无数个偶遇将他看个明白了。
在初夏身旁摆摊的算命先生见她百无聊籁,便凑上前问道:“姑娘可有兴趣卜上一卦?”
“哎?!”正想得入神的白初夏被吓了一跳,忙摆手道:“不……不用了!”
那算命先生却仿佛受了辱一般:“往日排者队求我算命的人多了去了,今日你个小丫头竟还不知好歹……”
“不,不是这样的。”初夏急急的解释道:“方才先生为我家小姐卜了卦,此时再卜我的被小姐瞧见了定是饶不了我的。若是惹得她急了,说不定又要用鞭子抽我。”
“哦?那小姐竟会如此泼辣?”算命先生想起方才温柔娴静的小姐,却是如何也不信,执意拉起她的手要为她卜上一卦。
“哎……哎……别……”初夏强扭着手腕想挣脱,奈何那算命先生竟好似钢箍一般梏着她,如何也挣脱不得。最后只得认命的摸了摸鼻子道:“先生快点,别让我家小姐瞧见了!”
算命先生凝神看了她手相一刻,方才抬起眉眼道:“姑娘的命相好生奇怪,有道是花非花,雾非雾……”
“啊?你刚才看了小姐的手相也是这么说的。”初夏抽回被他捏得有些疼的手掌嘟囔道,这算命的肯定没什么道行,信口胡诌骗钱!
“我若是信口胡诌,你只管砸了我这算命摊子!”算命先生好似看穿了她心中所想急忙道。
“是,是。”初夏下意识的点头说道,忽然猛的抬头惊讶的望着他:“你怎么知道我心里想的什么?”
算命先生瞥了瞥嘴并不多作解释,只道:“你命里会有大福也有大劫,只不过两两相克,结局如何,要看你的造化了。不过……”
说到此处,却又故意住了嘴。初夏见他不说,急忙问道:“不过什么?快说啊!”
那算命先生故作神秘一笑,从袖中拿出一粒药丸道:“这药丸可保你渡过劫难,一口价,一百两,要不要?”
“什么!?”
这个神棍,刚才还以为他真的会算命,原来是骗钱。
“你才是神棍……”
算命先生话还未说完,就听见不远处清脆的女声唤道:“初夏!”
这下惨了!初夏心中凄凄的想着,小姐看到这神棍帮她卜卦,定要拿鞭子抽她了。她一面想着一面转身对迎面走来的白月然挤出一个难看的苦笑:“小姐求好签了?”
“你怎么了?这副表情!”白月然对她轻轻一笑:“可是有人欺负你了?”
“没……没什么。”初夏挠头说道:“是他自己非要帮我算命的,不关我事啊,小姐!”
“算什么命?”白月然疑惑张头四处看了看:“没见什么算命的人啊!”
“是他……”
初夏转过头欲将算命先生指给白月然看,孰料身后却是空空如也。心中犯起了嘀咕,莫非是自己白日做梦?然而一抬手却见那粒褐色药丸正稳稳的躺在自己手心里……
“初夏……”走在前方的白月然见她并未跟上,转头催了一声。
“来了,来了!”
她这才回过神来,惊慌的将药丸收起衣袖里,朝前方跑去。谁知匆忙中竟一脚踩在自己的裙摆上,她“啊”的一声,眼见着就要摔到地上。
忽觉眼前一道人影闪过,初夏还未反应过来,就觉一股温热的气息直扑入鼻。并不十分浓厚,只是淡淡的,好似春日里雨过天晴后四处弥漫着的青草芳香。她微微一动,立马反应过来自己是撞入了来人的怀中。
“对……对不起!”她迅速抽回身,低垂着眼眸结结巴巴的说道,一张俏脸直至耳根都晕出一层娇嫩的粉红。
“不妨事!”来人却是轻轻一笑,不以为杵:“倒是姑娘,你没事吧?”
听起来是很舒适温厚的声音,不知怎的,初夏竟恍惚觉得有些熟悉,便抬头看过去说道:“没事……”
迎着光立着长身如玉的男子,一身白衣,从衣摆处绣着墨色的竹子,一直蔓延到腰身,面容清俊,眉目疏朗,墨般的眼底好似含了玉一般温润。
初夏只觉得自己的心像是被一根无形的线狠狠的拽到了嗓子眼,漫开到全身都是难言的生生的疼。
“初夏,怎么了?”站在不远处的白月然发现这边的异状后,走了过来询问。
恰巧有个下人打扮模样的人急步走了过来,见到白月然后,先是一愣,随即凑上前在男子耳边压低了声音说道:“公子,这是白家小姐白月然。”
那男子低低的“哦?”了一声,可眸子里分明蹦出不可抑制的欣喜,转头朝白月然看了过去。初夏原本听到了白月然的问话,想回话,却觉得喉头已被挤得密密麻麻,如何也发不出声来。心神也不能归壳,只是固执的盯着男子转过去的侧脸。
他的侧脸映在透明的阳光中,泛出一圈淡淡的光华。看在初夏眼中,愈发显得神圣而不真实。一侧的嘴角因对着白月然含笑而皱起了细小的温柔的纹路,琥珀的眼眸,笔挺的鼻,浓黑的眉……初夏觉得她的心像是被一根柔软的羽毛轻轻的挠着挠着:他是小哥哥吗?
是那个温柔的笑着为她摇落一树桃花的小哥哥吗?
九年来,她早已死了心,以为当初见到的小哥哥不过是个幻觉。然而现在他就真实的站在她眼前,面容因含笑而越发显得温柔。哪怕那个笑是对着她身旁的小姐白月然,她依旧觉得全身心都布满了温暖的因子,无限欢快雀跃。
白月然见初夏愣愣的不见反应,只当她是吓傻了。心里恼恨得紧,面上却未表露半分,只柔声对面前的男子说道:“我家丫鬟无意与公子起了冲撞,还望公子莫要太介意。”
“不碍事。”男子温和的笑着应道。见她神色礼貌却平淡,不禁皱了皱眉头,心中略略有些失望。
她没想起他来吧?男子心中暗暗想到。随即很快便释然了,那时在桃林里他见到她时,她不过才五岁。要一个尚在懵懂里的孩童记得他,且一记就是九年不忘,当然是有些难的。
更何况他也只是记得她五岁时傻傻的可爱模样,现下九年过去,任谁都会由小女孩出落成亭亭玉立的少女,相貌也必定会与当初相去甚远。
然而有一样他却记得十分清楚的,那便是她抽噎着对他说道她是月然。不要紧,他在心里安慰着自己,等他娶了她以后,他还会有很多的时间来让她记忆起当初桃林里的事。
“公子可否告知姓名,明日一定登门道歉。”白月然见他衣着华贵,家中必定是非富即贵,当然也是怠慢不得,说不定还会为自己家中多拉拢些人脉关系。
“不用……”男子方一开口回绝,转念一想又忙改了口说道:“在下长孙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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