砸了过来,砸向那些动弹不得的活靶子。
第一个从马上滚下来的北烈兵,举着砍刀,对着我们嘶吼。
我们听不懂他的话,却能感受到他的恐惧。
这时,“滋啦啦”拖刀的声音传来,我们让开了路。
呼延将军没有丝毫犹豫,反手一甩,那北烈兵就被劈成了两半。
“断狼刀!”
兄弟们更激动了。
此刻,羔羊早已变成猛虎,他们一个个张开利爪,扑向北烈恶狼。
当一切尘埃落定,人们才发现,被他们撕扯得血肉模糊的北烈人,其实并没有那么高大。
北烈人跟我们大荣人一样,没有三头六臂。
甚至,有些人还没有屠夫大胡子高大威猛。
那些披着铠甲、健硕的关外战马,更没有那么恐怖,只是普通的畜生。
天色渐暗,活着的人围坐在一圈,茫然地喘息。
百夫长被踩死了。
当呼延将军问这里谁管事的时候,大伙相互看了看,都指向了我。
我在军中无官职,只是罗鸣亭的一个小文书。
可能是因为我来自京城,兄弟们多少对我有些尊敬。
“被贬的?”
呼延将军一边擦着刀,一边问我。
“早年家父被贬官,我因此受到牵连,发配罗鸣亭戍边。”
“你父亲被贬前,是个什么官?”
我将头扭到一边,不想说。
不想说的原因,不是难以启齿,而是不想给父亲丢脸。
呼延将军冷笑一声,他看出了我的倔强。
“看不出你这个公子哥,还有点骨气。”
“看不出你这守关大将,还喜好梨园?”
对面人听我这么一说,立马警觉了起来。
他将我拉到一边,远离人群。
我俩沉默了一会,我先开口。
“您不是呼延将军吧?”
对面人不做声,紧握长刀。
“好男儿报国之日就在今朝,岂能苟且?”
“我听着怎么那么耳熟,原来是唱词,出自……《白马关》对吧?”
“我在京城的时候,听过这出戏。”
“不得不说,您的唱段极好,不输那些京城的名角。”
“您这虬髯也是粘的吧?”
“我小时候爱陪着祖母听戏,戏台子后面我可没少去。”
“还有您那挥刀的姿势,那不是武将的姿势,是武行的架势。”
“不过力道还是不错的。”
我一口气讲了一大摞,顿了顿。
“最关键的是,您说的孟岩关援兵呢?”
“这都几个时辰过去了,就算是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