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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集小说推荐重生后,她和阴鸷大佬共谋天下

兔紫月上 著

现代都市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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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角:宋初语林清远   更新:2024-07-15 21:5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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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宋初语林清远的现代都市小说《全集小说推荐重生后,她和阴鸷大佬共谋天下》,由网络作家“兔紫月上”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网文大咖“兔紫月上”最新创作上线的小说《重生后,她和阴鸷大佬共谋天下》,是质量非常高的一部其他小说,宋初语林清远是文里涉及到的关键人物,超爽情节主要讲述的是:至于父亲婚前闹出孩子,是父亲品行、家教的问题,她从来不脏了自己的手。人人都觉得她憎恶先于自己孩子出生的庶长子,父亲也觉得宋石是他品行的污点不闻不问。反而是母亲,从来没将庶长子的存在当过存在,不得不说这是最高的蔑视,以至于下面的人胡乱解读,从来没给过宋石一天国公府庶长子的待遇。可他却是现在国公府唯一能担当的人:“没有,就是觉得人多好办事,毕竟是兄长,比......

《全集小说推荐重生后,她和阴鸷大佬共谋天下》精彩片段


“你倒是信任他。”

“要不然我能嫁。”

“行吧,让他带带你二哥,如果他把你大哥和二哥的事都解决了,我也不是说大话,再给你添一倍的嫁妆。”

“娘,您说的。”

“君子一言。”

“我还要庶长兄婚事的决定权。”

宋夫人一时没想到这个人是谁:“他?他有喜欢的人了,求到你那里了?”宋夫人眼里没有憎恶,也没有喜欢,可以说她对所有的庶出子女没有喜恶,根本没将他们放在眼里。

也不主张嫡庶一家亲,自己的儿子女儿根本不跟庶子庶女接触,即便是遇到,也是明确的庶出子女向嫡出子女请安的关系,分的清清楚楚,各安其分。

宋初语松口气,她母亲一直有股傲气,婚前不屑于管父亲婚前的风流韵事,婚后也不怎么过问。

至于父亲婚前闹出孩子,是父亲品行、家教的问题,她从来不脏了自己的手。

人人都觉得她憎恶先于自己孩子出生的庶长子,父亲也觉得宋石是他品行的污点不闻不问。

反而是母亲,从来没将庶长子的存在当过存在,不得不说这是最高的蔑视,以至于下面的人胡乱解读,从来没给过宋石一天国公府庶长子的待遇。

可他却是现在国公府唯一能担当的人:“没有,就是觉得人多好办事,毕竟是兄长,比外面的人用的顺手。”

宋夫人随便女儿怎么想,女儿觉得好用就用,不好用了就换,庶出的也有几个有本事的,还算有点用处:“一点小事而已,也值得当条件交换,你要,拿去就好。”

宋初语哭笑不得,那是庶兄的婚事,说的好像什么物件一样,随意给人:“谢谢娘,娘最好了,女儿保证一定让您事事如意。”

“不是搅家精就好。”还如意,先把大儿媳妇得罪了,哎,想想就头疼。

宋初语从国公府出来,收了笑容,看看外面的天色,直接让人向皇宫而去。

除了家事,她还有更烦心的事。

太后念着先皇的恩情,一心为皇家考虑,手里的权利一定会交出去,皇上对太后却没有孺慕之情,这才是最麻烦的。

宋初语掀起帘子一角,雪白的手指压在厚重的布料上,向外看了一眼,又缓缓放下,如玉的脸上布满愁容。

太后当权时,她想什么时候进宫就什么时候进宫,宫廷对她来说犹如自家的后花园,没有门禁,没有限制,宫女、太监、侍卫人人热情。

可权利交替后,不等姑姑去世,皇宫对她来说已是遥不可及的禁地,每次拜会的帖子从交到宫里再回复到她手上,已经半月有余,怎么能不让她紧张。

内有皇上觉得姑姑把持朝政,外有齐王虎视眈眈,更不要提马上入冬,边疆游牧各族蠢蠢欲动,哪有安稳的时候。

可大夏朝却找不到一个一心为民、安养生息的帝王,就连齐王也不过一个一退再退的懦夫!若不是有林清远温养的三河九江,他还不知道要退到哪里当他的安稳帝王!

“郡主?您累了吗?奴婢给您捏捏肩。”

宋初语没动,她想到一个办法,只是……

宋初语想到了林清远,或许,她可以试探着问问,下意识里,宋初语信任林清远给出的答案。

……

康睿也在想自己的出路,正经的差事被打回来,他手里就没了最快的上升渠道,他现在的位置,一待就是一辈子的大有人在,按部就班的升迁,最快也要五年以后。


“我再问一遍?”

“回郡主,没有。”

“若是没有,你觉得本郡主如何?可堪与你婚配?”宋初语不担心太后反对,在太后那里,自己的态度更重要,太后肯松口就给了她机会,而他能抓住。

林清远震惊抬头,直接对上她还红肿的眼睛:“郡主有了情投意合的人,珠胎暗结?”否则,郡主绝不该问他这个问题!他纵然觉得别人都是傻子,别人也不会觉得他是根葱!

宋初语嘴角抽了一瞬,忍下脾气:“不曾。”

“那是为何?”哭的眼睛通红,定然是她有了选择,家里不同意,可她选了自己,国公府只会更不同意。

“没有复杂的理由,我到了婚配的年龄,不想嫁,想娶。”再慢一点,在他脑子里自己孩子都生了。

林清远直视她的眼睛,猛然犀利:“即便如此,上京城也有无数男儿等着嫁给郡主。”

“不好拿捏吧。”

“郡主以为草民好拿捏?”林清远的气势一点点变了,桀骜的盯着面前的人。

“不必如此,也可能是看你长的好看。”

林清远不说话,他自认只是长的尚可,远不到让郡主念念不忘的地步,如果郡主想找人开玩笑,找错人了。

宋初语深吸一口气,起身:“我的确需要一个人成婚,没有你想的那种原因,估计你也听说了,不嫁我就要进宫,进宫不是我姑姑和父母的意愿。”

“不进宫,郡主的选择更多。”

“你就说你愿不愿意 ?”

“如果草民不同意呢?”

“问问别人。”

“草民同意。”

宋初语瞬间抬头,那你废话这么多!

林清远直视着她目光,即便天上掉的馅饼大部分时候有毒,他也想接一次试试:“郡主很惊讶。”

何止,宋初语以为他不会同意,他的仕途版图不在上京,自己要说很多逼不得已的理由,才能说服他,想不到没用上。

宋初语打量他一眼。

林清远退了一下,他大病初愈,没有任何值得看的地方,不想被她多打量。

“好好养伤,过几天我让我爹带你进宫见太后。”

“定不辜负郡主期望。”

“教导礼仪的嬷嬷,我会请宫里的,你知道怎么表现吧。”

“知道。”

宋初语觉得有件事还是要提醒一下:“以你的身份和我成婚,你可能会受到很多非议,大可不必放在心上。”

“郡主也一样,嫁给在下,郡主的非议不比草民少。”

宋初语没想到他还想到这点:“先想好怎么应对太后吧。”

“草民定不辜负郡主争取来的机会。”

“微蕊。”

“奴婢在。”

“照顾好林大人。”虽然现在还不是,但见了太后总会有一官半职。

“是。”

宋初语欲走,又退回来:“黄嬷嬷虽然不是太后的贴身嬷嬷,但深得太后信任,懂吗?”

“草民明白,只是草民还有一事相问。”

“你说。”

“郡主真心成婚?”

“真心。”

林清远懂了:“恭送郡主。”

……

慈安殿前的翰林宴,是最高级别的宴请,也是新晋官员在皇上、太后面前露脸的机会,若是表现不好,可能一辈子止步翰林,即便是历届科举前三甲,也不是人人都官拜三品。

可其中一飞冲天的更不在少数。

康睿拿出了秋霜宴那天穿过的锦袍,想起上辈子参加翰林宴时,也是这件衣服,没有可佩的玉饰,也没有傲人的家世,凭借一手好字入了太后的眼,娶了郡主。

这辈子,他各方面都会更好,更不会参与翰林派系争斗,上位更快,也少让安安受些非议。

太后对这场宴请兴致缺缺,今天是她见不省心的侄女看中的人的日子,何况太后有还政皇上的心思,对这场老臣和新锐的宴席更没了心思。

安排好的诗赋、辩论也没有亲自主持,通通交给了皇上:“以后都是皇上的臣子,皇上多看看就是了。”

皇上年约二十,剑眉星目,小小年纪已有帝王气派:“朕年龄尚小,母后多把关才是。”

“无碍。”不知道那丫头看中了什么样的人,再好能好过新科状元。

太后看场中的康睿一眼,这年轻人不骄不躁,在一众大儒中也言谈有度,且没有被丘老狐狸带沟里去,不错,不错。

只可惜,那丫头——罢了,太后起身,她去看看是什么样的人。

康睿骤然抬头:太后怎么走了?他的策论还没有写完?上一世太后对他的策论赞赏有加,现在怎么提前离开了?莫非有事?

上辈子太后有没有离开过,他没有印象了。

“太后身体不适,朕为众臣监阅。”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重生后,宋初语再次听到了锣鼓齐鸣的喧闹声。

她知道。

是住在敬客楼柴房的落魄学子康睿,中了状元。

现在人人可欺的寒门之子,将来权倾天下的权臣。

只是这一世,都和她无关了。

她不会再嫁给他,亦不慕他将来的荣华。

……

敬客楼雅间内。

十六岁的宋初语静静地垂下头,少女的脸上,没有一丝对热闹的好奇。

上辈子,也是这一天,她与小姐妹玩累了,在敬客楼雅间等家人来接,楼下突然一片喧闹,她好奇的探头往外看。

便见到了青竹如玉的康睿。

他被人群拥簇着出来,竹简里对男子所有的描写都有了雏形。

眼高于顶的掌柜亲自包了银子,客气的赠送给年轻人,让他打赏旁人。

康睿礼貌的婉拒,他的脸上没有乍然得势的欢喜,也没有寒窗二十年的悲苦。

他站在人群中,像初入繁华便拥有了沉稳的睿智和处变不惊的从容。

也是那时,惊鸿一瞥,遥遥一幕,落入她心中,生根发芽。

后来春日宴上,太后姑姑问‘你可愿意?’。

她含羞点头。

不久后,十里红妆、良田万顷,嫁给如意郎君。

上京城人人嘲笑她身为太后亲侄、安国公府嫡女,却嫁给寒门之子,自甘堕落。

她却觉得康睿人中龙凤,值得如此。更何况,难得一心人。

事实证明,她眼光很好。

康睿从七品翰林,做到二品大员,功绩赫赫,打了所有人的脸。

这时候,众人说她有眼光,会识人,不单相公有本事,还对她疼爱有加,昔日的小伙伴只悔当初慧眼识珠的不是他们。

宋初语不屑冷笑。

多大的脸,敢这样想,朝中势力诡谲,多少人诋毁康睿靠岳家起家仕途也曾百般艰难。

宋初语不否认康睿有父亲的扶持少走了很多弯路,但更相信康睿的努力。

十多年来,他笔耕不辍,事事勤勉,从不懈怠,每一份荣耀都是他应得的。即便没有她,假以时日,康睿一样能功成名就。

康睿最让她感动的是,安国公府出事时,他不顾所有人劝他明哲保身的建议,毅然帮她捞出她好赌成性的大哥,救过她私自调兵的二哥。

即便从耿直的忠臣,成了包庇妻兄的奸佞,也毫不动摇的站在她身边。

这也是上京城女子咬碎了手帕,嫉妒她的根源——不离不弃。

宋初语也那么以为。

如果不是发生那件事,她也觉得自己婚姻幸福,此生无悔。

可她偏偏知道了。

她敬若母亲的长嫂,住在后院的长辈,竟然是康睿以前的妻子。

她倾尽关系请来的名师,当大儒培养的侄子,竟然是康睿的亲儿子。

呵呵!

好一出大戏。

如今,那个女人的孩子中了举人,康睿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秦莲秀觉得有底气跟她闹了,事情可以抖出来了是吗!

秦莲秀跪在康睿身后,凄婉的看着宋初语,声音瑟瑟发抖:“瞒着妹妹,是为了妹妹好,妹妹何须发这么大脾气,老爷对你的心,你难道不知道吗,我已经退了一步了,妹妹再这样跟老爷闹,对得起老爷跟你这么多年的感情吗!”

哈,她怎么从没发现秦莲秀如此能说会道,且有一张娇媚无比的脸!

把倒打一耙说的理直气壮,明明她婚前问过康睿,可有喜欢的人,他说没有。

现在什么意思,她还要感恩戴德,谢谢她相让了?!

她以最高规格供养的是嫂子,不是贱人!

亏她当年看她可怜,怕逃荒而来的长嫂被人看不起,给她请教习姑姑,怕她不熟悉上京规矩,让她住在郡主府。

养了个贱人!

“妹妹!你太过分了!怎可出言伤人!老爷何曾负过您,思贤何曾没叫过你婶娘,您出身高贵,贵不可欺,当初老爷怎敢不从,如今你是康家主母,人人敬重,就连你儿子不争气,老爷也想牺牲我儿子的前程为你儿子铺路,你还有什么不知足的,非要闹的人尽皆知才甘心!你对得起老爷吗!”

宋初语快笑了。

谁闹了!

还有——

她儿子不争气!?

她儿子是康睿长子,安国公府外甥,就是个废物,上京城所有官职也任由他挑!用的着她儿子铺路!

“老爷,我心口痛,你们夫妻间的事,自己解决吧。”秦莲秀扶风弱柳的走了。

宋初语险些气晕过去,她从来不知,这女人如此弱不禁风。

可,宋初语又清楚的明白,秦莲秀为什么敢‘忍气吞声’二十年后,‘不小心’把事实泄露出来。

因为康睿对她有恩、康睿救过她大哥、二哥,她父母、姑姑早已先去多年。

她有天大的不愿意,也不能把这件事闹开,否则就是她忘恩负义、贻笑大方!

只是她安国郡主,怎么咽的下这口气!

她没有立场跟康睿闹,跟自家不争气的兄长闹总行了吧。

保不住安国公府的招牌,干脆过继她儿子,让她儿子继承安国公府。

嫂子不同意怎么办?

不同意就滚!拿她换来的前程,有什么资格跟她说不!

她在娘家发泄怒火,大哥、二哥却找人绑了她,警告她说,他们找康睿办事,是给了康睿银子的!是公平交易。

如果不是看在康睿如今的权势上,她未必能踏入安国公府一步!再有下次,别怪他们不客气!

她不敢置信的质问康睿。

可康睿早已不是当初的康睿,不怒自威,目光摄人:“安安,一把年纪了,别闹了。”

这是‘闹’!

康睿以为她在闹,也是,现在的他,确实觉得这些是小打小闹。

宋初语哭了。

拒绝康睿再进她的院子。

‘长嫂’期期艾艾的来找她:“妹妹命真好,哭一哭,闹一闹,老爷连我新得的丫鬟都不看了,只惦记着妹妹高不高兴,妹妹该多体恤夫君才是。”

“出去!”

秦莲秀毫不畏惧,她儿子中举,相公有权,会怕一个拔了牙的郡主:“好,好,我出去,脾气怎么还这么大,以前你可最听我的,我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郡主忘了?”

“滚!”那是耻辱。

秦莲秀甩袖就走!

宋初语倒在榻上,目光空洞,几乎想不起,秦莲秀刚到上京时,低头哈腰,讨好她的样子。

她真是把她养的太好了。

……

宋初语病了。

御医说是心病。

听起来很矫情的病症,她却真病的无法起身,甚至没力气主持儿子的弱冠礼。

儿子以为她装病跟康睿生气,劝她不要让父亲为难,很多事不告诉她是为了她好。

宋初语看着儿子。

大哥、二哥让她识相点,说是为了她好,秦莲秀说,不告诉她婚事也是为了她好!

都是为她好。

宋初语突然不知道,什么是不好。

……

宋初语跟康睿提出和离,说,她不稀罕康夫人的位置。

康睿让她别使性子,将她关在院子里,夜夜留宿,她挣扎,他只当她闹脾气!

她想让大哥二哥去坐牢,哪怕全族流放,也死个痛快。

大哥却觉得她疯了,说这样的胡话!

她倒是想疯。

可女儿的婚事迫在眉睫。

长子的前程近在眼前。

她能怎么办!

……

深冬的大雪覆盖了上京的街道。

人到暮年的宋初语披着裘衣,站在长廊下,心中明白,康睿才是真理,她的想法无关痛痒。

如果她还想给自己的孩子留最后一点体面,她还想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可笑。

她就该安安分分,讨好康睿,保住她宰相夫人位置。

可,她怎么甘心!

这样的日子她宁愿不过!

待最小的女儿成婚后。

宋初语以思念姑姑为名,削发为尼,常伴青灯为国祈福。

这是她不让自己发疯、不让儿女沦为上京笑话的唯一的路。

……

每逢修沐,康睿都会上山看她。

她不见。

他就等在外面,陪她说话,仿佛年少时,他哄她的每一个夜晚。然后枯坐一夜,留下满墙思念的诗句,蹒跚离开。

宋初语冷冷的站在山道上。

这些诗句,除了感动上京小姑娘,她多看一眼都觉得恶心。


“娘没有给我!”宋初礼心神顿亮,对啊!他都成婚半年了,娘还没有分家业给他!

宋初礼起身:“我去找娘。”

杜桑立即拉住他:“你去了说什么?”

“当然是要属于我的东西。”

愚蠢:“相公,娘再疼你,你也不能伤娘的心啊,你只是年龄不小了,到了该为娘分担责任的年纪,你去了,问问娘你能做什么,做的事需要不要银子打点,娘打算给多少让你练手,若是娘给了你,这些都是娘对你的心意,怎么能说是属于我们的,娘听了多伤心。”

宋初礼闻言,心疼的捧住娘子的脸:“还是夫人好,一心为这个家。”

杜桑拿下他的手:“相公好我便好,相公高兴我看了也开心。”

“你等着,爷若有了一定让你跟着享福,对了,中馈的事你跟娘说了吗?”

杜桑轻飘飘的捶他一下:“我只是看娘辛苦,才乱说的。前些日子妹妹成婚,娘差点累病了,可不是为了你方便使银子,娘现在身体好些了,我才不提。”

宋初礼只听到了,他使银子方便,如果娘子当家,他用银子可不是就方便了:“放心,我知道了,等为夫的好消息。”

杜桑深情的看着宋初礼离开,心中殷殷期盼,国公府有这么多,扔到哪里不是扔,她家就不同了,她家的兄长弟弟都是为了求学,与其扔在不三不四的地方,不如用到正途。

……

宋夫人听完长子的话,眉头蹙了起来,想起女儿回门的时候对她说,‘娘信不信,大嫂在怂恿大哥怎么从您手里拿到掌家权,不出半个月,大哥肯定要跟您提这件事,不信您可以等等看’。

如今宋夫人真听到了,心里怎么能高兴。

她本意是等女儿出嫁后就把中馈交给大儿媳,结果就晚了几天,大儿媳就坐不住了。

宋夫人一边怨女儿出嫁了也不忘给她挖坑,若是初语不提,哪有这些麻烦事,可偏偏就被女儿猜中了。宋夫人就不愿意给了:“也没什么累不累的,都是下面的人在忙,反而是你的事,说的有几分道理,就先给两个铺子、一个庄子吧,一些人情往来的应该够了。”

“谢谢娘!娘,中馈的事您真不歇歇,孩儿想让您享享清福。”

宋夫人怕自己享不起,大儿子什么德行,她还是知道的,赚银子不可能,花银子最顺手。

中馈到了他们两口子手里,不定哪天就输光了:“你媳妇出身清贵,很多事情不熟悉,我想着,让她在我身边待一段时间,对她以后也有帮助,也是你的助力,娘都是为你和你媳妇考虑,等她学好了,娘就把中馈交给她,到时候娘就等着享你们两个的清福喽。”

“娘,辛苦您了。”

“不辛苦,为了你们值得。”

“娘——”

“多大了还成天喊娘,回去吧,让你媳妇明天起搬到我这里来。”

“娘对桑桑真好,桑桑一定懂的。”

“娘只求你懂,对了,你把春来带回去伺候,免得她过来了,你身边没有知冷知热的人。”

“谢谢娘。”

“走吧,走吧。”敢肖想她手里的东西,就别怪她手伸的长。

宋夫人等儿子离开后,莫名来气,且越想越生气:“把那死丫头叫回来!”挑拨离间,她若是跟儿媳关系变糟,都是死丫头挑挑的!让她回来给自己消消火。

“娘,您这是英明,阻断了敌人的阴谋。”

宋夫人听到女儿的话,头就嗡嗡的响:“谁是敌人?谁有阴谋?你是不是不知道跟谁近,以后都不指望你大哥了!还敌人。”


宴会的气氛变了,犀利的观点变的平平无奇,紧张的氛围放松下来。

康睿心里一慌,也许……太后真的身体不适,人老了,容易生病。

皇上神色微冷,这就是他的臣子,哼,连他的臣子也不是,是太后的臣子。

康睿都能察觉到的事,皇上怎么会感觉不出来。

但康睿同样改变了策论的方向,如今不是皇上掌权,以后也不是,何必在他身上浪费时间。

……

慈安殿外。

雄壮的安国公宋诚义蓄着长须,背脊挺括,冷着脸看着身畔的林清远,女儿看中他什么?小白脸?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瘦弱的他一只手就能掐死!简直一无是处。

安国公越看林清远越不顺眼,他这身衣服……呵,倒是会穿,定是他女儿挑的。

唯一还不算蠢的没救的,就是没跟曹家签卖身契,否则他先弄死这个人:“等着。”

林清远神色恭敬:“是,国公爷。”

太后看宋诚义身后一眼:“人呢?”

宋诚义礼还没行完,闻言,不行了。

“好了,把人带上来吧,若是看不过去,你也不会将人带过来,既然带过来,何必又端着。”

宋诚义不认同:“那能一样!”他听说的时候 ,恨不得手刃了那小子,但女儿又不是哭着闹着非君不嫁,只是让他们看看,衡量衡量。

而且他派人查过,这小子跟他女儿的确没什么。

重要的是,他将这小子带在身边几天,发现也还可以,不多话,能吃苦,在军营不搞文人气节那一套,跟谁都能聊两句,挺和他脾气,就是上不得台面,跟泥腿们混的最好:“配小语差多了。”

“谁配小语不差,叫进来吧。”她更看中初语最近的变化,朝中局势不是一问三不知了,对她那几艘船也有了长远规划,与她找个男人依靠相比,她更希望初语自己立起来。

——“传,林清远觐见!”——

林清远跪在殿内。

皇太后与身旁的侍女说着什么。

林清远一直跪着。

一盏茶的功夫后。

皇太后看向林清远。

林清远双手向前,叩拜。

“你是林清远。”

“回太后,草民正是。”

皇太后点点头:“郡主找过你了?”

林清远不可能不紧张,但都压的死死的:“回太后,承蒙郡主给草民一个机会。”

“若你负了郡主呢?”

林清远直起背脊,视线落在太后手里的茶杯上:“回太后,有太后和国公大人在,草民何以负郡主。”

“若哀家和国公不在了呢?”

国公爷想在,被太后压住。

林清远叩首:“太后和国公可以先把草民带走。”

“倒也不必如此,只是若郡主成家,可能无暇顾及后宅琐事,又是低嫁,她出来的多了,恐对你名声不利。”

“回太后,郡主主宫,何来后宅琐事,郡主主事,事物繁杂实属自然,草民的名声自然是名声,草民没有不看重,只是名声是草民自己走过的路,上路之初就该知道路上有什么,终点在何方,路上同行者是伴侣也是友人,友人之天地,即便旁人不承认,也是吾之天地、吾之宽度,是无法避免的事实,既已上路,都是求道路越来越宽,没有越来越窄的道理,路旁的非议者,只是在路旁,应当应分,吾亦站在自己路上非议过旁人之路,可入耳不可无脚下路,所以,非议无甚不可,言论自由。”

太后看他一眼,觉得这小子有点意思:“你对哀家当政如何看?”

国公爷身体一僵,就要起身。

太后瞥他一眼,急什么,她还能把人杀了。

林清远茫然:“回太后,太后临危受命,草民该有何想法?”自然而然,当政就当政了。

“哀家现在还没有还政于皇帝?”

“国之一词,大而任重,肩负黎民、下佑苍生、中抚官员,均在一人一身,醒是泱泱国土,梦是外忧内急,思的是疆土如何,管的却是左右相搏,说来也巧,三江九河的灾情太重,草民不才是绕路走的,遂,实不敢妄议国事。”意思是,有思考这个的闲工夫,两人不如看点实在。

“大胆!”国公爷站起来就要薅他。

“好了,好了,做给谁看,南方灾情历代如此,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缓缓就过去了。”

林清远不说话,他不跟上位者讲道理,没必要:“太后所言极是。”

“以后和初语好好过日子。另外,先去工部补个缺。”身份难看。

林清远怔愣,瞬间叩首:“草民谢太后恩典,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宋诚义收回欲踢他的脚,算他识相。

小说《重生后,她和阴鸷大佬共谋天下》试读结束,继续阅读请看下面!!!



周进民一早就去找林清远,太恐怖了,昨天一起投壶的严家二公子,他的侍从,特意驾着那么大的马车,非要送他上衙,这还不恐怖?


他们只是宴会上见了一面,出了那个门最好都忘了,对彼此都好。可严公子倒好,让人去接他。同僚们如果知道了,不定背后怎么笑话他,以为他跟着严二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严二想害死他呀!

他必须得跟林大人说说,不能让严不渭再来找他。

林清远刚要出去,就被匆匆赶来的周进民推了回去:“林老弟,不是林大人,林大哥,严二公……那天也是给您面子才跟他们……算了,他今早派人接我上衙,林哥,我们怎么可以跟他们有联系,让人知道了,怎么想我,可我又不好得罪他,林哥,帮忙想想办法啊。”否则他还做人吗?!

林清远并不意外:“你不想跟着他干?”

周进民一脸茫然:“我跟着他干什么?”作奸犯科?

“你觉得大夏战马储备如何?”

周进民有些懵,他关心那个做什么,但就是不关心因为兴趣使然也知道现在军营战马的配给情况,别说储备了,能凑出一个骑兵营都不错:“林兄?”

“走马县听说过吗?”

周进民当然知道,这一行业的怎么可能不知道战马圣地——走马县。

“据我所知,严不渭拿下了走马县,而昨天所有的官员中,有养马训马经验的只有你,你觉得他接近你想做什么?”

“他怎么可能拿下走马县?!”

“如果他就拿下了呢?”镇国公一家盘踞西北多年,只有严不渭能守住‘买’来的走马县,所以必须是他拿下走马县。

周进民脑子有些飘,还有点不可思议,严不渭拿下了走马县,然后亲自接近自己,他算哪个牌面上的人,就算严不渭有意培养走马县,比他精通战马的官员有的是,也轮不到他——

林清远看着他。

周进民看着林清远,突然懂了,林哥给了他个机会!周进民心里突然涌起火热的激情,他可以吗——

“严不渭名声确实不好,可走马县的意义却至关重……”

“我知道林哥,不林大人,您觉得我行吗?”

“不试试,怎么知道自己不行,其实如果真去,你是冒了险的,走马县毕竟不是大夏的版图,说是调你任一县父母官,明面上肯定没有官文,而且县署不像上京城,做事有既定的框架,治理一县,没有想象中那么容易。”

“林大人,我知道,林大人,如果您觉得可以,我想一试。”

“你不怕赌输了?严不渭不是镇国公世子,为人你也知道。”

“我相信林大人。”

林清远看着他。

周进民目光坚定的回视,他想一试,他已经在这个位置上五年了,没有门路没有升迁的机会,按部就班下去,他到死顶多再升一级,如果赌一把呢?坐上林大人的船,赌一次,未必没有搏一搏的希望:“林大人,我能行。”

林清远的神色也变了:“好。”

姜超看着周进民神色恭敬的从林清远办公的地方出来,林清远也看到了姜超。

姜超站在原地没动,他感觉到了,踏出这一步,他这些年的坚持都成了笑话,入贼船、助纣为虐,最后面目全非。

可他没有退路,他想靠上安国公府这棵大树,就要抛去自己的坚持,为了妹妹,他必须要做。

他只是不死心,还想来看看,想想真可笑,明明妥协了,还有什么好计较的,林清远已经给他指了一条路,他还有其他选择吗?

姜超转身,心里有了决断。

“姜大人。”林清远送走周进民,主动叫住他。

姜超回头,脸上没什么表情。

林清远跟上去,陪他一起走:“我看姜大人有点不高兴?”

谁马上要跟权贵低头了能高兴,还是名声在外的宋初杰。

“据我所知,宋初杰想开水路,所以找上了你。”

姜超骤然转头看向林清远。

林清远肯定的点头:“大夏海路虽然一直没有关闭过,但因为海舰限制,也没有什么发展,海上,还是海寇的天下。要想兴海贸,不是我们有什么货,就能换取到所要的利益,而是我们的海舰什么时候建出来。这不是一两年能办成的事,你不选择他是对的,你或许可以缓缓,考虑一下韩景善,他的事情应该好办。”

姜超犹如听到了天方夜谭,宋初杰什么人,一个无权无银的世家子弟,他想开海贸,不是,他想建海队,似乎也不全是,他想控制整个海域,太大了,就凭宋初杰……整个安国公府下场还差不多。

可即便这样,也超过了他对宋初杰的认知,他以为,他以后就给他擦屁股,跟着他人嫌狗憎:“宋二少爷怎么会有海权?”

“如果有了呢?”

姜超看着林清远。

林清远神色淡淡,并不觉得自己说的没有可能。

姜超一时间有些不懂,脑子里想过无数种可能都从林清远身上略过,不觉得这个刚刚踏入世族不足半年的男人能打通什么重要关节。

可他说了!通过这些日子的相处,姜超知道,林清远不说不落实的话,既然他提了,说明这件事十有八九,甚至可能已经铺好了摊子只是在等合适的人,而他觉得自己是那个人。

他会是吗?他可能吗?在他决定卖了自己的时候,峰回路转?

姜超想相信,又不觉得这样的好事会落在他身上。

“你考虑考虑,这件事确实难办,你若应了他,他未必会给你反悔的机会。”

姜超见林清远要走,突然开口:“林大人刚才跟周大人说了什么?”

林清远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道:“他即将出任走马县县令。”

走马县不是大夏的国土!周进民去那里当县令!?姜超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林清远却只是说了一个事实。

姜超看着他不是开玩笑的神色,一时间愣在原地,似乎……好像……他出任海道史也不是没有可能?

“姜大人,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留下姜超久久回不过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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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清远将他的头请回去:“你吹干了?”有功夫凑热闹。康睿如果没两把刷子能从那么多人中脱颖而出?

只是,他在诗词上的造诣似乎精进了不少。

蒋世子挑衅的看向燕世子:“不知燕公子是准备了诗还是画?”

“不劳蒋世子操心。”

“我是不操心,毕竟该操心的是康学士,不知道一会怎么把花王搬回去。”

周围一片笑声。

康睿慢慢放下笔,对四周的一切没什么感觉,高位坐久了,已经不习惯这样的热闹。

他记得,他是在去护国寺的路上,那段时间因为国务繁忙,很久没有去见安安,他连夜套了马车去见她。

睁开眼时,却被簇拥着告知中了状元。

简直荒谬,他的一生坦荡没有遗憾,亦不思少年。

可说到遗憾,康睿有一个,安安。

他那位老了老了跟他闹脾气的娘子。

虽然他实在无法沟通,但既然她介意,有些事,这辈子她永远不用知道了。

想到自家让人头疼的娘子,康睿又好气又想笑,一个秦莲秀而已,就闹的不可开交,当真是越活越回去。

谁家一大把年纪的当家主母像她一样,为个女人跟自家老爷闹成这样,就她被纵的无法无天。

尤其安安出家的那天,他气的头昏脑胀,险些吐血。

他待她哪点不好,何曾负过她,她闹脾气打杀了秦莲秀身边的管事嬷嬷,他说什么了!

结果,她丝毫不见他的真心!

康睿有时候真气她!

知道自己重生后,怄气的想着干脆不娶她,看谁还受得了她的脾气,谁家能这么纵着她的性子。

康睿想着想着便气的发笑,算了,始终是自己的娘子,虽然脾气大、又娇气,可最得他心,以后多教一教,好好开解,总会好的。

康睿将风筝放好,想着她应该没有来,她最讨厌参加这些宴会。

康睿脸色多了抹温柔,若知道他写诗给其她女子看,又要闹了。

……

“哎呀,这个风筝上的字好丑。”

宋初语刚要看一眼。

一支风筝慢悠悠的落在她脚边,上面的诗,再熟悉不过。

零落己身不枯荣……

宋初语立即撇开头,收回脚,沾一下都恶心。

刘雅风走过来,弯下腰,捡起风筝:“咦?”显然认出来了,慌忙看眼郡主。

宋初语已向江筝走去:“怎么个丑法?”上京城有不少康睿的诗稿,刘雅风能认出并不稀奇。

江筝将风筝扔下,简直一言难尽:“太丑了。”

宋初语看到狗爬一样的字,纵然做好了心理准备,也忍不住唇角抽搐,这是字?

“他画幅画也比写首诗强吧。”

宋初语点头,刚想吐槽两句,想到什么亲自弯下腰,捡起落在地上的风筝。

敛香入枝骨,

风魄不慕春。

杀尽万千色,

独尊一支魂。

“郡主,快扔了,你也不怕脏了手。”

宋初语的视线还在这首诗上,神色温柔,想不到他还参加过秋霜宴,上京城的贵胄真应该庆幸,这时候的他羽翼未丰,尚不曾兴风作浪:“诗还是可以的。”

“啊?”江筝忍着眼瞎的风险,辨认一遍:“敛香入枝骨……独尊,桂花和芙蓉也很好啊,怎么能说独尊呢?”

“或许,只是他的所想呢。”

“那我不那么想,我就觉得不好。”

“你当然可以那么觉得。”宋初语转身,拿过侍女手中的绢花,折断了绢花上自己的印记,将花别在风筝上。

曹昭写的吧,应该就是那个文笔不通的小县令。

现在想来,恐怕不是曹昭选择了林清远,而是林清远在上京城选中了曹昭,然后借助他父亲在上京城的身份,最快在地方打通局面。

若是林清远自己入仕,以他的身份,无论想在上京城立足,还是在地方上实行他的政策,都是一个漫长的过程,以他的身体条件他耗不起。

江筝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你做什么?”

“嘘。”宋初语将风筝妥帖放好。写字的人是幸运的,让他父亲本做到头的官职,因为某个人一升再升,更不要提他本人了,曾经看不起他的人,后来谁又敢在他面前大声说话。

江筝跺跺脚,郡主不提醒,她也不会说出去,太丢人了,这样的字根本配不上郡主的绢花。

宋初语不那么觉得,只是林清远未必想出这个风头,所以她折了印记,否则他来过上京的事就瞒不住了:“我们去那边看看。”

赶紧走,免得让人看见。

宋初语再绕回来时,发现她的绢花旁别了另一支绢花。


林清远整整衣衫,向后院走去。

“大人,大人……”炭火是不是不用添了。

林清远一踏进去,发现平日灯火通明的院门口,此刻黑漆漆的。

怎么回事?

林清远向前。

翟姑姑突然带着人打开门,又关上拦住了林清远的去路:“姑爷,时候不早了,夫人既然没有亮灯,说明夫人已经睡下了,姑爷要有事可以明日再来。”

林清远闻言后退一步,看看熟悉的门口:“你在跟我说话?”

翟姑姑站得笔直:“是的,姑爷。夫人没有亮灯,您还是先回吧。”

林清远只知道公主、驸马之间有这样的规矩。公主院落不亮灯,驸马不可入内,竟不知道郡主也有。

她不让他进去?林清远看着拦路的人。

翟姑姑恭敬的福身,送姑爷离开。

林清远看着谦卑中不失强硬的人,步步后退,转身离开。

翟姑姑见人走后,冷哼一声。出身低下却不自知,以为这里是什么地方想来就来,想走便走,这里是郡主的地方,万事都要看郡主的脸色。

不一会儿。

林清远折返回来,手里拿着一根长长的竹竿,竹竿顶端绑着火折子,它将火折子不断向前递,直到点燃门口的灯笼。

翟姑姑急忙跑过来:“姑爷,您这是干什么?”

林清远吹灭火折:“不是说灯灭了不能进去吗?现在亮了,可以进去了吧?”

翟姑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这……哪有这样的道理!

林清远只抓一点:“灯是不是亮着?”

“可灯是姑爷……点的!”

“那不重要。”他只认现在灯已经亮了。

翟姑姑险些被不要脸的姑爷气死,可也不得不让开门口。

林清远拂袖而入。

翟姑姑后面的小丫头急的跳脚:“姑姑,姑爷进去了会不会告状?”

“慌什么!姑爷有脸说吗,他不臊的慌就提,我怕他!”她是夫人身边的老人。

小丫头松口气,这件事可不是她做的,是翟姑姑,她充其量只是听了世子夫人的建议,提议了一下,谁知道翟姑姑这么快就把事办了。

再说,她可没说不让姑爷进,只是说公主府有这样的规矩,公主和驸马的房事都掌握在掌灯姑姑的手上,其它的她可没说,而她说的是事实。

不管姑爷会不会告诉郡主,翟姑姑都得罪了姑爷,说不定也得罪了郡主,到时候翟姑姑的位置就是自己的!

林清远绕过花墙后,瞬间灯火通明。

林清远向后看了一眼,没有人跟上来。

“姑爷?微蕊见过姑爷。”

林清远颔首。

宋初语刚沐浴完,正歪在榻上让庄嬷嬷帮她烘发:“你说大嫂现在在做什么?”

庄嬷嬷挑起一缕发丝,轻柔的疏通:“世子夫人自然也要歇下了。”

“歇下前呢?是不是在跟大哥说我坏话?”

“郡主,姑爷来了。”

宋初语停了闲话,便看到他慢慢走来。

宋初语发现他真好看,眉眼锋锐,肌肤如玉,最勾人的还是气质,不端方却也不失庄重,眉见邪意却不妖浊,自有风流无限的亦正亦邪之意。

“郡主看我?”

“看不得?”

林清远一怔,他发现郡主反驳人的时候最好看,或者说,高高在上、不屑一顾的时候最有风情,让人有一股想揉碎了的破坏欲。

林清远掩下眼里的热度:“怎会。”

“太后送了些杨梅过来,微蕊,给姑爷做份酸梅汤。”

“是,郡主。”

林清远坐下来,随手拿起一本书,便知道门外的事情与她无关,她若是不想谁进来,他未必能走进这扇门,可她的人,怎么会出这种纰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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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清远没有怪郡主的意思,只是提醒她,以后做事,多问问,也不担心自己有不轨之心:“其实也没什么好问的。”在他这里是了不得的大事,在郡主那里或许只是微不足道的小事。

“不用替我找补。”她该过问婆婆的。

林清远看着她晃动的耳环,突然想伸手摸一摸那明润的色泽,是不是如想象中一般触感冰凉。

“放心,我不是庶出。”

“我没有……你说。”

“我母亲是那个人的正妻,但我母亲出身不好,当年那边身体不好,有一大师给那人算命,需要一个命硬的人压一压他的薄气,母亲八字刚好合适,于是他们家买了母亲回去,可那边嫌弃她出身不好不太接受她。后来那个人身体好后,娶了心仪的女子,便把我和母亲放在了庄子上。”

“我从小在庄子上长大,本来也很好,但那个人家里的夫人不太喜欢我和母亲,找人对我母亲和我做了一些出格的事,我母亲就疯了。”地痞、流氓、山匪。

那里说是庄子,却都是旱地,十分荒凉,是流放人的聚集地。他母亲……

宋初语慢慢靠近他,欲将他揽在怀里。

林清远突然抬头。

两人尴尬的对视一眼,又尴尬的放开手,坐回原位。

明明更亲密的事都做过了,现在怎么害羞了,不争气!宋初语鄙视刚才不够干脆,硬把他脑袋按自己肩上能怎么样!

林清远轻咳一声:“你不用担心,我娘大多时候很正常,但受到刺激会有一些非常过激的行为。”

宋初语见过,她后来没有疯因为康睿不值得:“那娘一个人过来?”

“不是,我有几个朋友护送她一起过来。我那几个朋友出身有点不好。”既然说了一块说了。

宋初语疑惑:“怎么不好?”

林清远掀掀眼皮看她片刻:“是山匪。”

“哦。”宋初语被看得莫名其妙。

林清远更觉得郡主莫名其妙:“他们是寇你不问问?”

问什么?他既然把母亲交给了对方,说明他认同对方,他认同的人,自然不会差:“对了,那边你是不是不联系了?”

不问?“没有联系过。”

“城西那次对你动手的人,是那边的人还是你的仇家?”

“应该是那个女人。”

“你父亲新娶的女子很有身份?”

“苏江府太守的女儿。”

“那是可以只手遮天了,要不要我让姑母撤了她父亲的职?”

林清远险些被她的话呛到,其实……咳:“我母亲来了,我会看好她的,你不用担心。”

“你怎么看,我让太医给娘看看,再从我母亲那要几个有经验的婆子过来伺候着,我母亲身边有几个懂药理会功夫的,也方便照顾。”

林清远心中微动,这样的下人不好养,她竟舍得给了他母亲:“夫人,费心了。”

月色染了霜花。

小蚊子悄悄推开书房的门,给房间添炭。

林清远听到动静抬头,放下毛笔,看看天色:“什么时辰了?”

小蚊子神色恭敬,再没有以前趾高气昂的样子。

谁知道他不过是陪落魄书生玩小书童的游戏,竟然真成了‘大人’的书童。

可他不识字,这里有那么多认字的下人,他怕大人嫌弃他,不要他了:“回大人,太阳落山好一会了。”小蚊子声音越来越小,他还没有认清时辰表,大人肯定不要他了。

林清远想到了郡主,她说,他既然上来了,就依照他的意愿来;她说,她会照顾好他的母亲,她的手握住他时的诚恳,她今天在安国公府护着他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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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二哥的肉越来越多了,眼皮沉的都睁不开。”

国公爷、宋夫人也觉得丢脸,因此回礼的时候,又补了个厚的,表示他们对已经进门的女婿没有任何意见。

午饭吃的十分客气。

秦莲秀神色始终和善,从心里不介意大舅哥、二舅哥的态度,换做他处在两人的立场,正眼看这样的妹夫一眼都是他仁慈。

何况岳父、岳母对他已非常不错,娘子也……处处维护。

“你脸怎么这么红,炭火太热了?”

秦莲秀更尴尬:“没。”

康睿才看向父母:“大哥、二哥太不像话了,这才什么时辰又不见人了,爹娘也不管一管。”她前不久管束过大哥。

可她是妹妹,下人们又不敢将大哥如何,她抓了几条狗看着大哥,大哥趁她去慈安宫时就把狗杀了。

她若是管的狠了,大哥上有二老,下有娘子,哪一个都能跳出来指责她:“娘,您不能这么惯着他,现在赌瘾就这么大,以后还了得。”

“不过一个爱好而已,小题大做。”

国公爷也觉得不是事:“出嫁在外,少得罪你嫂子,以后还想不想回家了。”

“我怕他!”

宋夫人看到女儿这样就头疼,以后他们老了,不在了,女儿还不是指望两个哥哥撑腰,现在把人得罪了干什么,到时候吃亏的还不是她:“我怕你行了吧。”

这不是怕不怕的问题,而是大哥有问题:“娘要是不管,我就让姑姑管了。”

“你去叫,太后日理万机,还要替你管哥哥的事,你是唯恐你姑姑清闲了,让你姑姑着急上火是不是。”

康睿气的跺脚!她大哥根本不是小毛病!

秦莲秀心颤,她跺一下脚他就心惊一分,他想问她急什么?为什么这么急?可是非常重要?需要他配合什么?

可哪有女婿当着岳父、岳母的面,诋毁人亲生儿子的道理。

秦莲秀决定回去的时候再问。

所以康睿气冲冲的扔下不作为的爹娘要回府时,秦莲秀立即跟上,顺便安抚二老:“爹、娘,您们无须担心,我宽慰下郡主。”

“你是懂事的,多跟她讲讲为什么。”

秦莲秀当然懂,功高盖主,世子和二公子无所作为没什么不好。

秦莲秀也这样想,他相信郡主也明白这个道理,可郡主为什么看起来对此如此焦虑:“郡主,郡主。”

康睿憋着气,谁也不想理。

秦莲秀追上来:“你在担心什么?”

“我——”担心他们从本质上是恶不是憨!“跟你说也不懂。”

秦莲秀是不懂:“不就是有个小爱好?”

“那是爱好吗!是嗜赌成性!”

那也没什么?有些人爱画成痴、有些人沉迷仕途,个人喜好不同罢了。

康睿看着秦莲秀理所当然的样子,更来气,不过,随即想起一件事,好整以暇的看着他:“你真觉得不是事?”

“当然。”

“他前天在赌坊输了一百两白银。”

秦莲秀顿时睁大眼睛,随即义愤填膺:“大哥怎么能有如此骇人听闻的爱好!”

你不是说小问题?小气、抠门鬼!扣她船的时候就知道他爱财如命。四百文的东西,非要二百文买走,现在一听一百两,伤筋动骨了吧。

秦莲秀不解:“大哥怎么会输银子?”

“十赌九输,还问为什么!”

“大哥什么身份,谁敢赢他,难道不是各方人马想着法给他送银子?或者,赌坊有问题?”要不然谁敢让国公爷的儿子输的太难看,除非开赌坊的人家比国公府关系硬,否则就要考虑考虑国公爷会不会秋后算账,可谁能比国公爷关系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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