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生怒,只是微抬头来,疑惑地看着盛怒中的顾北轩。
这人长得也算标致,府里不少婢女都对他春心萌动。
可惜,心却是黑的。
“世子这话真是让人好生疑惑,既然是世子的救命恩人,世子自己去弥补就行了,为什么找到我的头上?”
谢锦云这淡淡的语气,将顾北轩问得一愣。
随即,便理所当然道:
“说的什么浑话,整个侯府的管家之权都交在你的手上,所有人用钱,当然是从你这里拿,难道还让本世子掏钱不成?”
又是管家之权,真是可笑。
以前她会为了侯府保留颜面,现在可不会。
“管家之权?世子不会不知道,整个侯府早就是入不敷出了,这么多年一直用我的嫁妆补贴吧?”
一句嫁妆,说的顾北轩神色有了些许不自然。
但很快,他便理直气壮道:
“我又不管家,我怎么知道侯府的开支,你想说什么一张嘴随便编排就是了,再说了,你谢锦云是我的妻子,夫妻本为一体,我的救命恩人就是你的救命恩人,这点难道你看不明白吗?”
“你当然看得明白,但是你就是不愿意去做,因为,你就是一个为了几十两可以不顾恩情之人,你这样将侯府置于何地?让外人如何诟病侯府?”
顾北轩越说越觉得自己有理,甚至还慢慢逼近谢锦云。
面对强势的顾北轩,谢锦云依旧淡定自若。
她看着此人的嘴脸,只觉得又无耻又可笑。
她也没吝啬自己的嘲讽:
“世子,莫要忘了,我和你八年未同房,从来就没有什么所谓夫妻情分!”
上辈子,顾北轩总喜欢拿夫妻情分压制她。
这辈子,谢锦云可不想受此人的钳制。
她要明确告诉对方,他们之间根本毫无感情,休想再压迫她做些什么。
谁知道,谢锦云以为自己表达的很清楚。
万万没想到,顾北轩听在耳里,竟是听出了另一丝含义来。
只见,他在谢锦云莫名其妙的目光中,忽然对谢锦云起了厌恶的心思,仿佛像瞬间看见什么脏东西一般。
“谢锦云,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原来你是在这里等着我呢,为了逼迫我与你同房,竟是用断了救命之恩的法子来逼迫,还以为谢家嫡女有多清贵,没想到也不过就是一个充满算计的庸俗之人!”
这几句话可以说是将谢锦云给气笑了。
顾北轩哪来的脸,觉得她这辈子还想和他同房。
她看见他,恶心都来不及。
“世子说的没错,世子是最清贵的人,从来不在乎银子,不过世子既然这么清贵,那么这么多年,把我用嫁妆养着你救命恩人的银子还回来吧,想来世子这么高贵的人,应该不会无耻到用媳妇的嫁妆吧?”
说完,似乎觉得还不够羞辱,谢锦云又淡淡地补了一句道:
“世子可知道,在谢家,就算是看门狗,都不好意思吃媳妇碗里的饭,更别说人了,这是最低贱的下人都干不出来的事!”
“你!谢锦云,你别太过分!”
“我有什么过分,和世子用夫人嫁妆弥补自己的救命恩人比起来,我谢锦云算哪门子的过分!”
“你!”
顾北轩是真的被谢锦云气到了,指着她的手都不住地颤抖。
咬牙恨声了许久才道:
“好,好!我算是知道了,你想用这笔银子逼迫我成事,你简直是做梦,这么多年,你到底付了多少银子,本世子今日就全部结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