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在废墟捉迷藏的孩子听到惨叫从暗处跑出来,看到地上的两人没穿衣服,恶作剧地把衣服也拿走。
他还大喊,有人搞破鞋!
声音一出,大家纷纷过来看热闹。
走近一看,才知道是隔壁家范丽清她男人跟寡妇搞在一起了。
衣服被小孩拿走了,两人就这样光溜溜地露在大家面前。
小夏瑜双手捂住眼睛:“啊,不穿衣服,要长针眼的,你们不正经!”
夏姑姑对这些不感兴趣,没凑近看,她低头看着害羞的小夏瑜,嘴角止不住一抽:“你一个孩子,咋知道这么多!里面脏,别太靠前!”
“衣服呢?”
寡妇躲在男子身后,蜷缩着身体,双手环抱着胸,头发披散遮住半张脸,黑眸往下垂,眼底是浓浓的惊慌跟后怕。
这座废墟,三五年都没人来过,这次怎么会有人闯进来?
还正是他们翻云覆雨的时候。
“好像被哪个孩子拿走了!”
范丽清得知她男人跟寡妇搞在一起,举起菜刀气冲冲地跑过来,一脸戾气,眼里是化不开的愤怒:“你敢乱搞,我砍死你!”
她男人捂住重要部位,光着屁股,上蹿下跳。
屁股被毒虫蛰过的位置,肿得老高,周围一片青紫,毒素在不断蔓延。
前一秒还活蹦乱跳的人,下一秒栽倒在地上抽搐,嘴里吐白沫,双手呈现弯曲,僵硬没有知觉。
范丽清吓得把刀扔下,嘶吼着嗓子:“老大,快,快回去给你爸拿套衣服过来,速度点……”
有了这一出,范丽清都没心思教训寡妇了。
寡妇孤零零地蹲在旁边,身子瑟瑟发抖,像受了极大的委屈一般。
看热闹的也有男人,一双双眼睛恨不得黏在她身上。
这臭婆娘好白!
难怪陈家那位也会犯这样的错!
换成他们也犯!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围看的人太多,寡妇又没穿衣服,她不敢起身,否则曝光得更多。
小夏瑜目不转睛地看着寡妇的胸,白白嫩嫩的,像包子一样,她又低头拍了下自己的,扁扁的,什么也没有。
小夏瑜瞬间不开心了,她指着寡妇的胸:“姑婆,我没有那个。她跟我不是同类吗?”
不然为啥人家有,她没有,有点不公平呢!
折寿啊,带坏孩子!夏姑姑额头上划出几道黑线:“小孩子不许说这种话!”
小夏瑜撇了撇嘴,做人好麻烦,这也不许,那也不许,真没意思!
蒋东杰看热闹不嫌事儿大,他抚掌大笑:“我就没见过这种傻子!跑到废墟乱搞,脏成这样,硬得起来吗?”
夏姑姑见他嘴巴没把门,一巴掌拍向他的后脑勺:“闭嘴——”
蒋东杰做了个闭嘴的动作,不出两秒又哈哈大笑:“不行了,我憋不住啦……”
夏姑姑很想把这个糟心玩意拍死在这里。
范丽清找人把他男人送去医院。
至于那寡妇,等大家都走了,她才离开。
医院。
范丽清忐忑不安地守在手术室外,脸色苍白,额头上渗出细密的冷汗,心里默默祈祷。
她大儿子陈韬觉得丢脸:“跟寡妇乱搞男女关系,被那么多人围着看,弄成这样,以后让我怎么抬头做人!
以后走到哪里,别人都会指指点点!”
范丽清也不知道怎么会走到这一步,他们是相亲认识的,第一印象觉得还可以才谈婚论嫁。
两人结婚多年,从没红过脸。
附近的人都说她嫁了个好男人。
然而今天,现实狠狠给她扇了一耳光。
范丽清泪流满面,身上散发出孤寂的气息:“他能不能活,还是未知数!”
陈韬眼底划过一抹暗光:“死了更好。反正我十五了,再等几年就可以养家了!”
范丽清扬手一耳光挥过去,清脆的巴掌声在寂静的走廊上回荡:“他再混蛋,也是你爸爸,没有他就没有你,我可以恨他,可以不要他,你不可以!”
孩子他爸各方面做的不错,但这次事件会成为他一生的黑点。
青春时期的孩子爱面子,陈韬无法接受自己有个搞破鞋的爸爸。
这几年政策宽松少许,若放在以往,搞破鞋是要浸猪笼的。
家里出了这样的事,陈韬不管走在哪,总觉得有人在背后指指点点。
他也很崩溃。
手术室门打开。
穿着白大褂的医生面色凝重地走出来,额头上的薄汗在阳光的照耀下,发出莹莹的光。
范丽清迎上去,一颗心砰砰直跳,双手紧紧握着,手心有一层汗水,她颤抖问道:“医生,我男人没事吧?”
医生取下口罩,露出一张清冷的脸:“病人的屁股是被毒蝎蛰的,像这种毒虫一般不会出现在我们这种地方。
不过也有例外。毒蝎是毒性最强的毒虫,毒针释放出来的毒液会让人极度疼痛,抽搐,甚至可能瘫痪,严重的会心跳停止,窒息而亡。
不过,你们送的及时,命是保住了,但以后会瘫软!”
医生的话顿时像一道惊雷轰在范丽清的头顶,她腿脚发软,四肢无力:“瘫……瘫痪……”
她男人在造纸厂上班,一个月可以拿四十块。
若瘫痪了,不但没法在造纸厂上班,还要人服侍他。
这一刻,范丽清恨极了躺在病床上的男人,她为他生儿育女,操办一切家务。
他却在外面搞破鞋。
搞了也就算了,还把自己弄得要死不活的。
刹那间,范丽清想了很多,她拭去眼角的泪,露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医生,什么时候能出院?”
“三天后。”
……
出院那天,范丽清借了辆板车,把人送到寡妇家门口。
“姓林的狐狸精,给老娘滚出来!”范丽清是有备而来的,她把砧板跟菜刀拿出来,骂一句剁一下:“狐狸精,提上裤子,就不认人了是吧!信不信,我把你的那些腌臜事告诉大家!”
门缓缓打开,走出一个面容憔悴的女子,她身穿单薄破旧的花棉袄,头发披散,发尾烧焦过,能闻到一股焦味,眼睛红肿,像刚煮熟的鸡尾虾。
“什么事?”声音沙哑带着颤音。
范丽清指着板车上的男人,也不怕别人笑话,粗着嗓子吼:“你把我男人搞成这样,还问我什么事?医生说,他瘫痪了,你必须负责!”
躺在板车上的男人眼里划过一滴泪。
害了自己一辈子!
悔不当初啊!
何寡妇的男人是一名英勇的战士。
五年前,为救战友光荣牺牲。
部队给了一笔死亡抚恤,每个月还有津贴。
前两年,她还耐得住寂寞,时间一长就受不了了。
你说,想男人,找个合适的嫁掉不就得了!
可她偏偏不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