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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朕要她与渣男和离,入我怀热门作品

黄蛋蛋 著

现代都市连载

网文大咖“黄蛋蛋”最新创作上线的小说《重生:朕要她与渣男和离,入我怀》,是质量非常高的一部古代言情,易欢林青裴是文里涉及到的关键人物,超爽情节主要讲述的是:原来她也知道自己曾经彻夜等他。易欢想好了,那些个雀金裘、盘龙玉佩被她压到了箱底,恐再难见天日。她是林府二夫人,林青裴不爱她,她要把能握在手上的,牢牢抓住,要趁着这个机会,让自个以后在林府畅通无阻,起码不再是任妾室随意羞辱的花瓶。易欢唇角微微勾起,道:“我等了郎君那么多回,郎君总也不来,郎君只等了我一回,我便来见您了,好不公平。”......

主角:易欢林青裴   更新:2024-06-02 22:2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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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易欢林青裴的现代都市小说《重生:朕要她与渣男和离,入我怀热门作品》,由网络作家“黄蛋蛋”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网文大咖“黄蛋蛋”最新创作上线的小说《重生:朕要她与渣男和离,入我怀》,是质量非常高的一部古代言情,易欢林青裴是文里涉及到的关键人物,超爽情节主要讲述的是:原来她也知道自己曾经彻夜等他。易欢想好了,那些个雀金裘、盘龙玉佩被她压到了箱底,恐再难见天日。她是林府二夫人,林青裴不爱她,她要把能握在手上的,牢牢抓住,要趁着这个机会,让自个以后在林府畅通无阻,起码不再是任妾室随意羞辱的花瓶。易欢唇角微微勾起,道:“我等了郎君那么多回,郎君总也不来,郎君只等了我一回,我便来见您了,好不公平。”......

《重生:朕要她与渣男和离,入我怀热门作品》精彩片段


他话刚落,一阵脚步声传来,随即一道白色倩影映入眼帘。

易欢脱了那金贵的雀金裘,摘了腰上的盘龙玉佩,脖子上戴了脖衣,遮住下边殷红的吻痕,身上洒了兰花香粉。

易欢走来时,扑面而来皆是兰花的幽幽香味。

林青裴有段日子没见易欢了,从前她觉得易欢寡淡无趣,与大多数寻常妇人一般,不懂情趣。

今日一瞧,她细细的柳叶眉下,一双水眸波光盈盈,抬眸看人时带着一股柔媚感。

他的妻子并不寡淡,起码那双眼睛,是极有风情的。

“欢儿。”

林青裴连忙上前。

易欢向他欠了欠身,道:“让郎君久等了。”

林青裴脸上露出笑意来,连忙扶住她的身子,说:“你以前等我那么多回,我等你一次又能如何?”

原来她也知道自己曾经彻夜等他。

易欢想好了,那些个雀金裘、盘龙玉佩被她压到了箱底,恐再难见天日。

她是林府二夫人,林青裴不爱她,她要把能握在手上的,牢牢抓住,要趁着这个机会,让自个以后在林府畅通无阻,起码不再是任妾室随意羞辱的花瓶。

易欢唇角微微勾起,道:“我等了郎君那么多回,郎君总也不来,郎君只等了我一回,我便来见您了,好不公平。”

她这话里带着娇嗔的意味,倒不让人讨厌。

林青裴心一软,他道:“以后日日都让我来等你,可好?这些时日你不在林府,我日日都留在凝萱堂,我想体验你曾经过的日子。”

“凝萱堂的桌椅摆件都旧了,我特地让人都去换了新,是上等的金丝楠木,你喜欢桂花,我还命人在院中种了金桂、银桂,等十月一到,满园生香。”

林青裴眼中满是柔情。

可易欢知道,他之所以这样,是急着归朝。

易欢问:“顾小娘呢?顾小娘知道了,只怕又要不高兴。”

“欢儿,你莫要介意,倘若你不喜,可把初雪打发到外边的庄子里去,掌家权我已经从她手上收回来了,只待欢儿回府,就尽数交由凝萱堂。”

“郎君对顾小娘情深似海,我又怎能做那夺人所爱之事?未免显得我太不近人情了。”易欢幽幽叹了口气。

她记住嫂嫂的话,大度的女子永远比妒妇更得人心。

林青裴听此,心一定,果然,易欢懂事得体,如他所想的那般,只要好声好气哄两句,再送上赔罪礼,便能将过往一笔勾销。

“林府日后欢儿当家,欢儿自是想如何就如何的。”

易欢微微一笑,她道:“郎君,我对你只有三点要求,如若郎君能答应,我便同你回林府。”

她已经不奢求林青裴的爱了,只想抓住能抓住的。

“好,欢儿你尽管说。”

“一,无论如何,这掌家权日后都不可从我手上收回。”

“自然,你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合该由你执掌中馈。”

“二,郎君日后不得再纳妾。”

仅仅一个顾初雪,便已让她吃了如此多的苦,倘若再多几个,林府岂不是要鸡飞狗跳了?

林青裴本就无继续纳妾的想法,他应了一声:“好。”

“三,倘若哪一日郎君嫌了我厌了我,不休妻,只和离,郎君能够做到吗?”

这话落,不止林青裴,就连桃心,都瞪大了眼眸,震惊的望向易欢。

大厅里霎时安静了下来,呼吸可闻,林青裴没有像之前那样第一时间回答。

易欢也不急,就这样与他对视。

林青裴道:“欢儿,我不会休妻,所以不会出现这种情况,你莫要胡思乱想,好不好?”


如今被那双水眸一勾,心神微动,他道:“待回府,我日日歇在凝萱堂陪你,叫下人把书房里的书也搬过来。”

易欢犹豫道:“郎君这样,会不会被人说闲话?不知道还以为是我善妒呢。”

她犹豫不是为了旁的,是怕林青裴又强迫她圆房。

林青裴笑着道:“我歇在自己妻子屋里,谁敢说闲话?倘若真有下人嚼舌根子,便撕z烂他的嘴。”

“郎君所言甚是。”

*

易欢当日,就随林青裴回林府了。

只是在收拾行李时,发生了一件小事。

桃心望着床底下的箱子,问:“夫人,那一箱的行李不用带回去吗?”

那里边放着的是那件极珍贵的雀金裘,以及那块盘龙玉佩。

“不用。”

这藏春园本也是皇帝的,她放在这里也算是物归原主了。

在藏春园养病这段时日,她过的很自在轻松,还去了自己从未去过的赌z场,玩了小时候一直想玩的,长了见识。

就像一场美梦。

可梦都是会醒的。

那样的美梦就让它停留在这一刻,林府才是她的归宿,是她父亲亲手为她挑的归宿,也是嫂嫂希望她能安身立命的地方。

易欢转身,道:“桃心,走罢。”

“是,夫人。”

易欢在那箱子底下压了一封信,是他留给晋渊最后的话。

当晚,那箱子和那封信,就被暗卫呈进了紫宸殿。

晋渊手上把玩着那块白玉,神色阴晴不定的看着箱中的雀金裘和盘龙玉佩。

过了半晌,晋渊拿起那件雀金裘,上边沾了她身上的味道,一股如兰的甜香。

晋渊将这件雀金裘披在身上,打开了那封信。

君亲启:君恩如山,易欢无以为报,唯望君安康,今日一别,他日永不相见。

“永不相见。”晋渊喃喃出声,他忍不住笑了,这笑却是冷的,“她还是如此天真。”

是否偏要撞一回南墙才知回头?

晋渊问:“她向林青裴提了什么要求?”

暗卫恭敬道:“不可纳妾,不可收回掌家权,若琴瑟不调不休妻只和离。”

“就这些?”

“是。”

晋渊摇了摇头,说:“怎么这么好糊弄呢。”

林青裴一条都做不到,易欢沦为下堂妻前,林青裴已经收下不少如花美妾,有的是他下属献上,有的是他自个瞧上。

至于掌家权,上辈子没有他搅弄林府是非,易欢是从始至终都没有得到过掌家权的,这辈子他从中作梗,林青裴才不得不将掌家权奉上,这掌家权能在她手上握多久,都是个问题。

他记得顾氏很快就要怀上林青裴的第一个孩子了。

至于只休妻不和离,更是可笑,林府从上至下都好面子,怎会同意?不过是哄骗易欢的权宜之策罢了。

晋渊问:“她可已经到了林府?”

暗卫答:“回陛下,算算时候,差不多了。”

“好了伤疤忘了疼,竟真能信林青裴的鬼话?”

倘若她身边没他。

只怕是要重蹈前世覆辙了。

男人指尖轻轻敲着桌面,叫道:“张德胜。”

“奴才在。”

“传朕口谕,宣林氏夫妇进宫觐见。”

不是永不相见么?呵,见,现在就见,敢不来试试?

如她那般克己复礼的小妇人,晋渊不信她还能公然抗旨不遵了。

易欢回林府时,林府所有人都出来迎接,声势大得很,他们不但要做给宫里的陛下看,还要做给京中的官员看。

此次陛下在林府的雷霆一怒,让林府声誉遭到前所未有的打击。

林府大夫人道:“至于么,全家都出来迎接她一个,母亲还在病中,这么晚了也和大伙一起,在外边吹着冷风,万一病重了怎么办?”


“陛下他……”她想问那男人在宫女太监们面前时,也是那样一副轻浮浪荡样吗?到底不合适,易欢摇了摇头,没问出口。

宫女却道:“陛下很重视夫人。”

易欢伸手,下意识顺了顺鬓角的发丝,她道:“陛下只是……只是怜我是将军遗孤……”

宫女却摇了摇头。

“奴婢说句您不爱听的话,朝中与易将军一样劳苦功高的臣子多得是,可你见陛下照拂过谁了吗?”

易欢敛眸,不再说话。

二人走到宫门处,易欢正要向她告辞。

张德胜急匆匆的追了过来,道:“夫人且慢!”

“公公还有事?”

张德胜谨慎的捧着一块玉佩,说道:“这是陛下的盘龙玉坠,执此玉坠,夫人以后可直接进宫,无需再接受侍卫盘查,另外,此玉坠还可调动四营人马,倘若夫人以后遇上了事,可执此玉坠前往四营或进宫寻陛下。”

易欢连连摆手,惊骇道:“此物太过贵重,我不能收。”

张德胜道:“这是陛下的命令,夫人就莫要为难奴才了,您不收,奴才没法回去交差呀,交不了差,陛下又要处罚奴才……”

张德胜为难的看着她。

这男人是故意的吧?

他定是知晓,倘若在御书房里直接给,她决计不会收,如今通过张公公之手递给她……

她不愿看张公公为难,也不愿张公公因此被罚,定会收下此玉佩。

被人这样算计,易欢高兴不起来,却还是收了这枚盘龙玉佩,打定主意,等回去后,就将这玉佩压箱底,等明日皇帝来找她,再还回去。

见易欢收下玉佩,张德胜喜笑颜开,说道:“夫人一路走好,若遇事可进宫寻陛下,奴才会第一时间帮您通禀。”

易欢回到藏春园,唐心月正在等她。

瞧见她回来,唐心月连忙上前,问:“如何?事情办的可还顺利?”

易欢踌躇片刻,头疼道:“姑且还算顺利吧……”

帕子还了,房契没送出去,皇帝明日还要来找她,算哪门子的顺利……

她明明是想和皇帝说清楚,断个干净,现在好像剪不清理还乱,越扯越复杂了。

易欢怕明日唐心月来找她,撞见陛下,便道:“唐姐姐,明日我要出门一趟,你莫要来找我了,今日之事多谢你了,等过两日,我请你去吃京中的芙蓉楼。”

芙蓉楼是京中最好的酒楼。

唐心月高兴的应下了,“你好好养病,这比什么都重要。”

*

长公主府。

昭华倚在榻上,道:“叫旬一旬三过来。”

“是,殿下。”

昭华府上养了不少死士,不多会,两个穿着黑色劲装的死士就出现在她面前。

“帮本宫去跟一个人,林府的二夫人易欢,现下好像被转移到藏春园了,给我盯着她,每日见了什么人,发生了什么事,有什么异动,都记得第一时间通知本宫。”

“是。”

许是女人的第六感,昭华觉得这个易欢和她皇弟之间,有蹊跷。

她不愿往情爱上想,易欢一个内宅妇人,已嫁做人妇,晋渊图她什么?

她皇弟不念血肉亲情,对情爱二字自也是不屑一顾的。

入了夜,死士偷偷摸摸潜入了藏春园。

只是还未来得及有动作。

“嗖嗖——”

两道破空之声传来,死士身上便中了毒镖,暗卫上前,扯下他们的面巾,道:“是长公主府上的人。”

“回去禀明陛下。”

此时,晋渊正在屋内挑着玉佩,他一直随身携带的那枚,送了易欢,可张德胜捧上来的其他几枚,他又不喜欢。

他捏着其中一枚,道:“朕送了她一枚,你说她是不是也该送朕一枚?”


坊主觉得稀奇,这是怎么了?这赌局一看就知道有问题,肯定被人动了手脚,王爷竟然不管?

坊主欲言又止。

成王膝盖都软了,陛下怎么会来这里啊,该不会是想掀了他的赌坊吧?大虞也没有明令说禁止皇亲国戚开设赌坊吧。

*

易欢收到三万两银票,满意的离开了赌坊。

她前脚刚出赌坊的门,后边就传来了易铭的声音:“姑娘,且慢!”

“姑娘。”

“姑娘!”

“小子易铭,有事想请教姑娘您。”

“姑娘您等等我!”易铭吭哧吭哧的追上来。

易铭拦住了易欢了的去路,他激动的脸色通红,用他那公鸭嗓大声问道:“姑娘,您是怎么做到投中的?金花赌z场的铜壶可不是普通壶!”

易欢冷冷瞧着她这侄儿,倘若她这侄儿能把这股求知劲儿用到读书上,还愁考不上功名?

易铭瞧不见这女子的脸,只能感觉到对方在打量他,不知为甚,易铭心里莫名发怵,可过了这村可就没这店了,他今日非要问清楚不可。

易铭急急开口:“姑娘莫要误会,小子对您没有恶意,想必您也已经听说了,上回这赌坊开了金花局的,正是小子,小子技不如人,输了三万两,回去后差点被姑母剁了手。”

“倘若姑娘您能教教我赌术,或者出千手法,有什么要求您尽管提,束脩也不会少了您的。”

待他学成后,赢个三万两回来,去把银票甩他姑母脸上去,好好扬眉吐气一番。

易欢冷声道:“你姑母差点剁了你的手,你却还想着来赌?”

上回在祠堂发的誓,都发到狗肚子里去了。

易铭觉得这声音有些耳熟,但他天生心大,也没多想。

他道:“我姑母上回为了把我从赌坊赎回,卖了祖父给她的陪嫁,我想赢回那三万两,把钱还给她。”

易欢忍着怒,道:“可你姑母宁愿卖了陪嫁,也不想你再沾赌,你这般做法,岂不违背了她的初衷?”

“我姑母一介妇人懂什么?好汉不问出身,谁说赌坊就出不了人才?”

这话落,就连一旁的晋渊,都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声来。

他伸手,鼓了鼓掌,说道:“好,好一个好汉不问出身,有志气。”

易铭这才将目光投向他,他先是被这人俊美张扬的容貌摄住了,愣了一瞬。

他回过神,赶忙向着他抱了抱拳,问:“这位哥哥可是与姑娘同行之人?敢问哥哥姓甚名谁?”

晋渊道:“我姓蒋。”

易铭颔首,自来熟道:“蒋大哥。”

他想着先和这姑娘身边的人打好关系,再对她软磨硬泡求对方教自己赌术。

易欢皱着眉,惊疑不定的看着晋渊,摸不清他的心思,天子被他这愚钝的侄儿占了这么大一个便宜,竟也不恼?

“你莫要叫他蒋大哥。”易欢及时纠正。

易铭刚想问那叫什么。

只听晋渊慢条斯理道:“无碍,他喜欢叫,就让他叫吧。”

易铭立马又笑嘻嘻的叫了一声:“蒋大哥。”

易欢没再纠正,反正以后等得知男人身份,有的他后悔。

易铭说:“马上晌午了,小子我请二位去芙蓉楼吃饭,可好?”

很好,她分明记得嫂嫂约束了他每月的零钱,他竟还有那闲钱去芙蓉楼吃饭。

易欢沉思片刻,瞧见这小子满脸对自己的崇拜与敬重,心生一计。

“可。”

*

马车咕噜噜前行着。

晋渊问:“我还道你恨不得再砍他一只手,没想到你竟答应了他去吃饭。”

易欢淡淡道:“他死性不改,我得想想旁的法子,让他断了这玩乐的心思。”


“嘘。”

张德胜连忙冲着她使了个眼色,随后摆了摆手,道:“今日你们夫人不用你服侍了,莫要来打扰。”

桃心却有些担心,“里边有人?”

“哎呀你个傻丫头!陛下在里边呢,你冲进去多不好,也不怕惊扰了陛下,快走快走!”

桃心震惊的看向他。

下一刻,桃心便瞧见院中,一位白衣之人,攥着她家夫人的手腕,从院子里走了出来。

那一身干净的白晃了桃心的眼,桃心后知后觉,这人是陛下,赶忙慌慌张张的跪了下来。

“夫人一如既往的磨蹭,再磨蹭下去,太阳都要下山了。”

“松手,您快松手!被人瞧见了!”易欢急道。

她看见了桃心。

“你那小丫鬟嘛,瞧见就瞧见,她是个嘴严的,怕甚?在自己的亲信面前也这般小心翼翼么?活的多累。”

听见陛下的话,桃心冷汗津津。

陛下同夫人这样拉拉扯扯,不合礼数呀!

她求救一般的望向张德胜,却见张公公老神在在,一副见惯了大风大浪、习以为常的样儿。

“你是叫桃心吧?”晋渊走到她跟前。

“回陛下,奴婢是。”

男人懒洋洋开口:“今日你家夫人不用你服侍,守好藏春园,朕带夫人出趟门。”

男人说话时语气并不严厉,可桃心却怕极了,心中又惧又担心。

陛下想对他们家夫人做什么?想带夫人去何处?

一时之间桃心思绪极乱。

“夫人、夫人平日里用惯了奴婢,只怕、只怕是……”桃心拒绝的话语还未说完。

易欢怕她惹了皇帝不悦,便道:“桃心,你下去。”

“夫人……”桃心咬了咬唇,不敢抬头,身子打着颤。

“下去,我出去一趟就回,放心,不会有事的。”

易欢柔和的声音传来,桃心只小心翼翼的应了一声:“是。”

桃心退下后,晋渊斜眼睨着她,“怎么,怕朕欺负你的小丫鬟?”

“臣妇没有。”易欢口不对心道。

晋渊从张德胜手上接过帷帽,随后亲手替她戴在了头上,隔着轻纱,他目光热烈又直白,说:“你呀,你这个性子,你的丫鬟也跟你一个性子,小古板。”

易欢忍不住道:“臣妇只是和京中大多数女子一样,实在没有什么地方值得陛下多注目的,臣妇不过一个普普通通的后宅妇人罢了。”

晋渊但笑不语。

“后宅妇人可不会忤逆朕,也不会甩脸子给朕看,更不会……”

他摸了摸唇上的伤口,还留有轻微的刺痛感,易欢昨日那一口咬的不轻。

男人眸光里带着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情愫,说:“今日不做林夫人,只做易欢,可好?”

他与她说话时,语气总是这般惹人遐想,少了皇帝惯有的威严感,衬的他更像个浪荡子了。

穿着这一身干净的白,就不能说些正经话么?

可惜了这身好衣裳和迷惑人的好皮相。

*

到了赌z场门口。

男人再次朝她伸出手,问:“果真不蹭一蹭我这手气,逢赌必赢不是说着玩儿的。”

易欢瞥了他一眼,没蹭。

她问:“陛下昨日说过的话当真?我与您一道进赌z场,不论赢不赢的回那三万两,我与您之间都一笔勾销。”

“不用重复说给我听,我都记着呢,骗你一个小妇人,我还要不要脸了?”晋渊嗤笑一声。

强迫她时,也没见他要脸,可见皇帝这脸是可要可不要的。

易欢整了整衣服,起身规规矩矩的踏下马车。

赌坊里人潮涌动,热闹极了,人与人挤在一起,发出刺耳的尖叫声。

“赌大赌小?”


蹭完易欢立马收回手,当做无事发生。

晋渊被她这举动逗笑了,忍不住凑过去,抓着她的小手揉了又捜,道:“多蹭两下,别客气,把铭哥儿输的都赢回来。”

第六局第七局,易欢都押了小,第七局易欢更是将钱袋里的银子都押上去了,反正这些银子都是赢来的,输了也不会心疼。

开盅,小!

两局都是小。

易欢眸子瞪大,心脏扑通扑通的跳,满脸都是震惊。

倘若说赢一局两局还是运气好,五局还算在能理解的范围,七局就实在不可思议了!赌神在世吧这!

便连骰子手都愣住了,这回不是小数目了,易欢赢了足足六千多两。

骰子手眼神变了,暂停了赌局,招来小厮,去通知坊主了。

易欢问:“怎么不继续了?”

骰子手道:“姑娘好手气,我们这有更好玩的局,姑娘想不想试试?”

易欢刚准备说不想。

投壶、弈棋、牌九都再赢个几千两,不就很快能凑齐三万两了吗?

她想的倒是美。

骰子手便道:“请,咱们赌坊的金花局,一局可得万两白银,端看姑娘有没有这个胆量了。”

“金花局?上一次开金花局的,还是易家的那小少爷吧?”

听到易家的小少爷这几个字,易欢眸子徒然变得严厉。

“不错,上回玩z金花局的还是易家少爷。”骰子手笑着说道。

易欢问:“金花局是什么?”

骰子手命人拿来了一个签筒,他道:“签筒里每支签都代表着一种玩法,姑娘可随机抽取一支,待抽中后,我再与姑娘说说具体规则。”

易欢随手抽了根签。

撕开签头贴着的红纸,里边写着投壶二字。

*

易府。

易铭正在看书,一旁两个嬷嬷寸步不离的守着他。

“哒”的一声,一颗小石子扔到了他桌面上,易铭抬头朝窗外看去,见他狐朋狗友洛家公子洛金蝉正趴在墙头,冲他挤眉弄眼。

易铭连忙起身,道:“嬷嬷,我去如厕!”

随后不等嬷嬷们开口,易铭便风一般的跑出了门,两个嬷嬷跟在他身后追,“铭少爷,铭少爷,您别跑!您再跑奴才们就去通知你姑姑!”

易铭已经被她们押着读三天书了,实在耐不住性子了。

他回过头,冲着嬷嬷扮了个鬼脸,道:“你们去告啊,我才不怕!”

说完,单手一攀,翻到墙对面去了。

易铭望向洛金蝉,问:“你怎么来了?”

“怎么,你最近改邪归正了?听人说你这几日在家里读书,可用功。”洛金蝉打趣他。

易铭露出那只包成粽子的手,说道:“别说了,看到我这只手了吧?差点被我姑姑砍了!我敢不安分吗?”

“啧,今日金花赌z场有热闹看,你真不去?”

“什么热闹?”

易铭立马来了兴致。

“有人开了金花局!想不到吧?继你之后,竟还有傻子敢开金花局!”

“去你的,我只是一时不慎才输了,而且我输了一局后立马就收手了好吗?”易铭撇了撇嘴。

“怎么样,去不去看?”洛金蝉怂恿。

易铭问:“开的什么局?我当初开的是牌九。”

“投壶!”

易铭露出了幸灾乐祸的表情,道:“金花赌z场的铜壶,可跟外边的不一样,箭矢也不一样,都是做过手脚的。”

“可不是,你到底去不去?”

易铭犹豫了一瞬,咬牙道:“去!”他只是去看看,又不赌,姑母应该不会生气吧?应该吧?

“走走走。”

易铭和洛金蝉赶到赌z场的时候,赌z场被人围的水泄不通。

“让让,都让让,让小爷我进去。”

赌z场中z央,易欢开了金花局,大伙都看热闹来了。

小说《重生:朕要她与渣男和离,入我怀》试读结束,继续阅读请看下面!!!



易欢对他这话保持怀疑。

林青裴宠爱顾初雪人尽皆知,林青裴真舍得罚她?

林清裴扶着易欢上马车,车夫厉喝一声,马车一路往林府而去。

林青裴叹了口气,说:“这一年来,是我把顾氏惯坏了,让她越来越无法无天,那是你宫宴要穿的衣裳,她竟也敢偷拿,惹的你在宫宴上平白遭受旁人白眼,也丢了我林府的脸面。”

易欢敷衍的应道:“郎君莫要动气。”

“我怎能不动气?这回让陛下看了笑话,若是叫陛下以为我林府家宅不宁,可如何是好?”

他看着身边那一堆贡品绸缎,神色微缓,道:“好在陛下是看重我的,此番估计意为敲打,我再不会像以前那般纵着顾氏了,以免陛下对我心生不满。”

“陛下送来的这些绫罗绸缎,都是极好的贡品,等回去后,让人给你做几件像样的衣裳,你柜中新衣确实没有几件,是我对不住你。”

他伸手默默抓住易欢的小手,眼神微缓,他道:“欢儿,我以后会补偿你,你可放心,我知我这一年冷落了你,太过荒唐,以后会收着些,不会再日日去那拂风苑,叫外边人看了笑话去。”

“只是那掌家之权,账面上估计一时理不清楚,顾氏掌家已一年有余了,暂时无法交还与你。”

易欢垂眸,“但听郎君安排。”

一个失去掌家之权的正妻,算得上什么正妻呢。

说到底,是林青裴对顾初雪还有情意,舍不得顾初雪。

还有那绫罗绸缎,那真是陛下为了敲打林青裴,才赏赐下来的吗?

自打得知陛下对自己心思不纯后,易欢一颗心便不安极了。

原来她之前做的那些春梦,都是预知梦,早知如此,今日还不如不与林青裴进宫,也不会平白被皇帝羞辱调戏。

回到林府。

林青裴刚下马车,便瞧见顾初雪正穿着那件藕色缕金大袖衣,提着灯站在门口,瞧见他时微微一笑,上前道:“裴郎,你回来了。”

易欢跟着走下马车,看到顾初雪柔柔弱弱的朝林青裴挨过来。

林青裴迅速瞥了易欢一眼,不动声色的避开了,他脸色严厉,呵斥道:“无知妇人!你今日还敢把这衣裳穿出来?你可知你害欢儿在宫里惹了多少人笑话?”

他怒道:“今日这可是宫宴,这样大的宫宴,文武百官都在,陛下也在,你就让欢儿穿的这般素净与我出席!你是想让我落得一个薄待发妻之名吗?”

顾初雪小脸微微发白。

她今晚特地换上这身新衣,便是为了让易欢好好瞧瞧,正妻又如何呢?在她面前还不是矮上一头?得宠才能得势。

可她没想到,向来纵着她的林青裴竟会对她动了怒。

这件衣服留在拂风苑后,裴郎并未过来索要,这不就是默许了赠与她吗?

“裴郎,妾并无这个意思,妾只是没见过这么好的衣裳,想与姐姐借穿两天。”顾初雪焦急解释道。

林青裴不耐道:“你会不知今晚有宫宴?我看我是把你惯坏了,竟叫你惹下这样的祸事,不问自取是为盗,你可有问过她的意见?”

话落,林青裴不再看她。

他捏了捏易欢的小手,说:“欢儿。”

“日后发生什么事,记得第一时间让桃心来告诉我。”

易欢却扯了扯唇角,来参加宫宴前,桃心分明向他告状了,也没见他想着为她出头。

她竟因为皇帝,让林青裴头一次对她服了软。

“顾氏禁足一个月,不得出拂风苑。”

林青裴说完,就牵着易欢朝凝萱堂走去。

“裴郎!裴郎!”顾初雪一副天塌了的样儿。

这还是入了林府后,林青裴第一次责罚她。

“裴郎,不就是一件衣服,我还给夫人就是了,我现在就还给夫人!”

“裴郎,你莫要动怒,这回是我错了,是我任性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裴郎,裴郎!”

顾初雪朝他们追去,却被桃心拦了下来。

桃心说:“方才二爷说了,让顾小娘您禁足拂风苑,顾小娘还是听话的好,莫要再惹二爷生气了。”

一瞬间,顾初雪脸色扭曲至极,“你、你一个小贱蹄子,也敢跟我……”

秀莲拽了拽她,低声道:“夫人,我们先回去,从长计议,您莫要着急……”

桃心扬起下巴,说道:“顾小娘方才叫我什么?小贱蹄子?顾小娘果然是破落户出身,没读过几本书,这种腌臜话张口就来。”

桃心觉得解气极了!

虽不知道今晚发生了什么,但二爷不但罚了顾小娘,晚上还去凝萱堂过夜了,桃心心中畅快,二爷终于肯正眼看他们夫人了。

倘若二爷对夫人上了心,还有她顾初雪什么事?

顾初雪愤恨的瞪了她一眼,转身和秀莲离开。

*

凝萱堂。

林青裴一边脱衣服,一边让人打了水送进来,他道:“欢儿,今晚我宿在你这儿,我们圆房,可好?”

易欢抬起头,眸中流露出一丝反感,道:“郎君莫不是喝醉了,在说醉话吧?”

林青裴微微一笑,道:“你是我妻子,你我之间自是该圆房的,不但要圆房,你以后还要为我林府诞下嫡子。”

他伸手抚了抚她的面庞。

宠妾灭妻的名声传出去,到底不好,会影响他的仕途,想来今晚陛下就是这个意思,让他收敛收敛。

仔细瞧,其实易欢长得不比顾初雪差,一双柳叶眉,眸子像小鹿似的,干净又纯粹,看人时含着水光,再动人不过。

林青裴低下头,想吻她的唇。

易欢心底排斥,明明他是她的丈夫,此刻她却对他那番话感到作呕。

都冷着她一年了,再说那些又有什么用。

易欢往后躲了躲,伸手推开他,说:“郎君,先去沐浴吧。”

林青裴倏而一笑,俊朗的五官带着一丝邪气,“说的也是,我这满身酒气,不好闻,欢儿等我。”

林青裴去了外间后,易欢松了口气。

今夜这些个男人们也不知怎么了,一个一个都往她身上扑。

和林青裴圆房本是她的职责所在,为林家延续香火也是她该做的。

可易欢莫名不想这样,凭什么林青裴说冷落她就冷落她,说要圆房就圆房。

凭什么她没有丝毫选择的机会?

当初成亲时也是,摆在她面前的只有嫁给林清裴这一条路。

*

皇宫,紫宸殿。

晋渊坐在床边上,一只腿曲起踩在床沿,正拿着折子看着,烛光映照出他那张俊美森寒的脸。

德胜公公跪在一旁,手上托着紫毫笔,大气也不敢出。

晋渊所有的温柔和耐心都给了易欢,他对旁人向来是冷漠专横的。

暗卫推门而入,跪在地上,说道:“陛下,林府那边,顾氏被禁足拂风苑,林大人今夜歇在了林夫人的凝萱堂。”

晋渊抬眸,那双眼睛乌沉沉的,他道:“哦?是么,弄出点动静,把他赶走。”

自个吃不到嘴,晋渊也决计不会让别人吃。


张德胜笑眯眯道:“夫人,和林将军说完了吗?”

不原谅才好,不原谅陛下才有机可乘,陛下好不容易喜欢一个人,可不能被搅黄了。

易欢搭着桃心的手,踏上马车,道:“走吧。”

林青裴注视着马车在侍卫的护送下离开。

他转身,满身落魄了回了林府。

景寿堂。

躺在床上的老夫人看他回来了,焦急问道:“二郎,怎么样了?易欢可愿留下?易欢那孩子性子软,你多说两句好话,她不会怪你的,你瞧瞧你之前,那样纵着顾小娘骑到她头上,她何时真正生气过?”

说完,老夫人急急咳嗽了两声。

林青裴面容冷峻,身体紧绷着,他问:“娘,你为何要那样做?你明知外边下雨,还让她跪。”

老夫人似是没料到儿子会怪自己。

她愣了愣。

林青裴道:“这下好了,估计没几日,这事就要传遍京城了,到时候整个京城都知道我林府因为薄待将军遗孤被圣上罚了。”

老夫人道:“只是跪两下,跪两下有什么紧要?她以前又不是没跪过,谁能知道正好被陛下撞见呢?陛下来时我已经让她回凝萱堂了,她怕不是故意到陛下跟前丢人现眼的罢!”

“娘,这事您倘若不做,今日会有这档子事吗?她是易将军的女儿,陛下说的没错,易将军以前对我多有提拔,我不该如此……不该如此……”

老夫人也跟着急眼,她道:“可如今陛下盛怒,你也已经被停职,倘若当真要她原谅,你才可归朝,那我老婆子就去她跟前跪着,我跪回去行不行?陛下怎能因为一个女子,就停了你的职呢!”

“好了,母亲,陛下决定容不得你我置喙,这种话以后少说,你还嫌今日摔的不够狠吗?”

“二郎,二郎,现下如何是好?”老夫人一边咳嗽,一边焦急询问。

“欢儿怨我,她现下去藏春园养病了,待她消气了,过段时间母亲你与我一道,去藏春园向她致歉。”

“好,好,听你的。”

本以为陛下来他们林府,是他们林府的大机缘,不曾想竟会惹下这样的祸事。

“对了,此事是不是有大房挑唆?”林青裴问。

老夫人叹了口气,道:“你兄长和嫂嫂的性格你也不是不知道,易欢那些陪嫁,可不是小数目……”

他们林府本也不缺钱,如今却栽在了贪字上。

林青裴道:“以后莫要再纵着大房那边了,易欢的陪嫁是她的东西,倘若母亲和嫂嫂当真一直惦记着,也不怕以后遭外边人笑话。”

“是我糊涂了啊,二郎!”

林青裴本一片光明,仕途顺畅,如今全毁了,全毁了!

林青裴眸色微暗,说:“这掌家之权……这些日子我会让初雪把账面都算清楚,等过几日去藏春园时一并奉上,想来欢儿也能消气了。”

*

易欢在藏春园养病的这段时日,果然,林青裴因苛待发妻被停职一事,传遍了整个京城。

官员们人人自危,尤其家中三妻四妾的,每日三省其身。

发妻可有受委屈?

妾室可跋扈?

公婆可有虐待妻子?

林青裴本是陛下面前的红人,这事儿一出,林府门庭冷清,昔日与之交好的官员也不上门了,官场如战场,人情冷暖如人饮水。

嫂嫂曹氏得知易欢因为变卖嫁妆一事被婆婆罚,还因此重病后,连忙携铭哥儿来到藏春园。

易铭现在一看到易欢就发怵,手背一阵生疼。

易欢坐在院子里,温声问易铭:“铭哥儿这几日可听话,还有去过赌坊吗?”

易铭连忙摇了摇头,说:“没去了,没去了,母亲可作证!家里的嬷嬷也能作证!”

易欢点了点头,稍得慰藉,她道:“铭哥儿也十三了,该读书了,不能整日在外边鬼混。”

易铭后背忽冷,总有股不好的预感。

果然,只听易欢下一句道:“我想把铭哥儿送进百川书院。”

百川书院是现下大虞最好的书院,每年都有无数人趋之若鹜,通过层层选拔,才能入学。

易铭脸色一白,道:“姑母,我不行的,我进不去的。”

易欢只淡淡看着他。

“姑母……我通不过考核的。”

“过两日我会让桃心挑些书送给铭哥儿。”

于是易铭便懂了,这件事没有z转圜的余地。

易铭沮丧着一张脸,他才不要读书,和那些只会之乎者也的书呆子一样!

曹雅琴道:“铭哥儿,还不赶紧谢谢你姑母?”

易铭憋憋屈屈的低下头,说了句:“谢谢姑母。”

说完铭哥儿的事,曹雅琴有事要和易欢单说,桃心便把易铭带了出去。

曹雅琴抓着易欢的小手,道:“你这孩子,你出事也没人与我说一声,外边都在传我才知晓。”

曹雅琴脸上满是自责。

她从怀里掏了掏,拿出一份地契来,塞到易欢手里,说:“欢儿,这是曹家祖宅的地契,可抵那三万两,你拿去卖了,然后再把那些嫁妆给赎回来。”

“嫂嫂,那些嫁妆已经被赎回来了。”易欢为了安她的心,无奈开口,“这是你家祖宅,怎可变卖,倘若卖了,曹家那么一大家子人住去哪?”

曹氏不是什么显赫世家,曹雅琴嫁给易晟是高嫁。

曹雅琴讶异道:“是怎么赎回来的?你手上哪来那么多银钱?”

易欢便实话实说道:“是陛下赎回来还给我的。”

曹雅琴急道:“那更要还了,咱们不能平白受这皇恩,那是三万两,不是小数目。”

易欢安抚道:“嫂嫂安心,钱我自个想办法。”

“本就是铭哥儿欠下的赌债,欢儿,你倘若不收下,我良心难安。”

易欢拗不过嫂嫂,只能暂时收下那张地契,她本也不想欠林青裴,也好,正好下次入宫还帕子时,将那三万两一并还上,从此与那男人便两不相欠。

“嫂嫂,我名下有宅子,倘若曹家人暂时无法安置,可以先去我那宅子住着。”

曹雅琴忽的笑了,她伸手揉了揉易欢的头,说:“嫂嫂哪用得着你帮呀,你兄长在时,留给我的不少,曹家不至于变卖了祖宅就没地方住了。”

“倒是你,此番陛下替你出头,你是一时爽快了,以后怎么办?林家人不会对你心存芥蒂吗?”曹雅琴担忧的看着她。

依照林家人自私自利的性子,等风头过了,定会恢复本性,到时候迎接易欢的便是变本加厉的折磨嘲弄。

易欢眉眼间浮现淡淡的愁绪,下意识问了一句:“嫂嫂,你说我与林青裴和离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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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陛下?”她生怕晋渊又发什么疯。

这可是藏春园,林青裴就在里边,倘若被林青裴瞧见……

晋渊伸手,解开她腰上系着的白玉,为她重新系上这盘龙玉佩,在她腰z肢上轻拍了下,道:“戴好。”

“至于这个。”男人手上拿着那白玉,白玉下面坠着碧绿的丝绦,是市面上很常见的样式,不值几个钱,“归朕了。”

易欢没有再做无用的挣扎,她咬了咬唇,转身提着裙慌慌张张的踏下马车,徒留一个落荒而逃的背影。

晋渊坐在马车内,目光如炬,外面天光落到她身上,配着那华贵的雀金裘,好一个如珠似玉的人儿。

易欢走的急,微微喘着气儿,在临进藏春园时,小妇人下意识回过头,瞧了一眼。

她白皙的小脸在日光下看不真切,一个晃神的功夫,易欢提着裙摆,匆忙跑入了园子。

晋渊失笑:“小没良心的,还知道回头看我一眼。”

“陛下,回宫吗?”驾车的侍卫问道。

晋渊指尖摩挲着手上那块白玉,轻拢慢捻,蹭过上面每一处细小的纹路,不似在摸玉,无端有些色情。

白玉在他指尖泛着莹润的光泽,与那如珠似玉的人儿比一时竟分不清谁更白。

“回宫。”男人眸色微暗,“宣成王进宫。”

“是,陛下。”

成王在京内不止一家金花赌坊,大大小小的赌坊共计八间,在江南、云賸、琅琊等多地区亦设有不少分部,赌坊是一条不错的暗线,这条线他要了。

*

易欢踏入藏春园。

她脸上还带着余留的红意,易欢抚了抚胸口处,平息那股汹涌的热躁感。

她问:“二爷在大厅等多久了?”

桃心答:“有两个时辰了。”

易欢心情复杂,这是林青裴这一年来,第一次对她如此有耐心。

桃心一副欲言又止的样,一股淡淡的香味随着风飘了过来,桃心面色微变。

她道:“夫人,您身上沾了龙涎香……”

这话一出,易欢登时小脸通红,她先前与晋渊共处一室,待久了,自己也闻不出来。

龙涎香是御用贡品,倘若被林青裴闻见,不消多问,对方就能知道她先前见了什么人,且定然是有过极其亲密的触碰,才会在她身上留下余香。

易欢穿着上好的雀金裘,雀金裘下一片殷红的吻痕,身上还带着龙涎香的味道,每一处都是天子所留下的痕迹。

“这……这是……”易欢红着脸,试图解释。

桃心道:“奴婢知道的,方才马车里的男人,是陛下吧?”

易欢不置可否。

“夫人,奴婢知道您在二爷那里受了不少委屈,于您而言二爷不是个良配,可夫人,二爷不是良配,陛下也未必是呀。”桃心冒着掉脑袋的风险,说出这话。

“二爷府上只有个老夫人,而皇家还不知有多少阴私,倘若陛下只是一时对夫人您感兴趣,待他兴致过了,夫人您又要置于何地?”

易欢知道桃心是为了她好。

桃心为她拢了拢披风,说:“夫人,您赶紧回去换身衣裳吧,多抹点香粉,别叫二爷看出异常,二爷那边奴婢去说,奴婢让他再等等。”

“桃心,谢谢你,我都明白。”这些道理,没读过书的桃心都知,易欢又怎么可能不知道呢?

所以即便晋渊对她百般撩拨,千般示好,易欢从不敢当真。

易欢冲着她笑了笑,她说:“不守妇道这四个字,自古以来对女人来说都是极重的。”

妇道是什么?是出嫁从夫,夫死从子,是将女人束缚在宅院里的枷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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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声音低沉,是命令的口吻。

易欢不情不愿。

她着实不开心了。

现实里要应付林青裴,梦中又要面对这个可怕的男人。

易欢站在原地,没动。

以前做梦,梦中场景都是虚无缥缈的,没有具体的意象,可这一回,场景却是皇宫,看周围摆设,昏暗的宫灯,奢华的物件,俨然是皇帝的寝宫。

易欢低声道:“你就不能放过我么?”

“不能。”

男人起身,朝易欢走去,他想像往常一样,拥易欢入怀,用力吻她。

可这回,他手还未碰到易欢,易欢便红着眼眶哭了。

林青裴手停在半空中,动作顿住了。

“怎的哭了?好好好,我不动你了,不动你了,好不好?”男人下意识放柔语气。

易欢咬着唇,一边哭一边开口:“我好辛苦,父兄死后我就过的好辛苦,再也没有人能够将我护在身后了,我不但要面对林府的一大家子,还要照应着易家。”

“今日易铭又惹了祸,我把父亲母亲留给我的遗物都当了,好不容易才把他赎回来,可我那好侄子句句诛心。”

“那些遗物我舍不得的,我舍不得的,往日有那些东西在,我还能留个念想,如今就连念想也没有了,偏我还要故作大方的和嫂嫂说我不在乎。”

“我怎么会不在乎,我在乎极了!可我没有办法,嫂嫂孤儿寡母,在易家过的艰难,易家那几个长辈又不是好相与的,若是连我都不帮嫂嫂,嫂嫂一个人要怎么办?”

“知道你舍不得。”男人语气无奈,“乖,我让人去赎了,明日就还给你,好不好?”

“你懂什么?你什么也不懂,你就是我梦里的臆想,说到底我都不知道我为什么会梦到你,你是高高在上的九五之尊,在花朝宴前我从未见过你。”

“现实里已经很累了,入睡后还要应付你这等洪水猛兽,我好辛苦。”易欢指责他。

原来在她眼里,自己就是洪水猛兽。

林青裴被她逗笑了。

此刻她只着一身亵衣,浑身上下都带着一股脆弱感,睫毛轻颤,泪珠凝在上边,要落不落,一副等着人采撷的模样。

就得把她抱在怀里好好哄,林青裴想道。

梦里没有现实那般束手束脚。

他自然的揽住她的腰z肢,将人带入怀。

她腰好细,一只手臂就能圈的过来。

林青裴一下一下的抚摸她的发丝,道:“不若我们做些开心的事?”

易欢抬头,鼻息间是男人身上那股淡淡的龙涎香。

即便是在梦里,忽然被人抱入怀,易欢也慌了怯了,“别……”

林青裴捏住她的下巴,力道不大,眼底带着笑意,低头吻了下去。

唇与唇轻轻蹭着贴着,他没急着深入。

林青裴眸中盛着一泓暖黄的光,温柔揉碎在了里边,他说:“别哭了,你一哭我就想对你做点禽兽事。”

易欢双眸微微睁大,她道:“梦里么,你哪回梦里放过我了。”

“我倒是也想疼疼你。”他拇指在她眼角蹭过,揉出一片绯红。

林青裴手臂微微用力,将她抱起,转身坐回了床上。

他按着她坐在他腿上,男人亲了亲她的唇,随后一路往下。

下巴、白皙的脖颈、胸膛……

林青裴一只手按着她的头,不许她躲。

被他吻过的地方痒的厉害,易欢身子轻颤。

她的手不知不觉的抓住了男人的发丝,声音里带着连自己也不曾发觉的娇媚:“这就是开心的事吗?”

林青裴抬头,大掌摩挲着她细嫩的脖颈,嗓音低哑:“温暖饱思淫欲,便也没空去想那些个有的没的了。”

他凑过去,在她耳后那块嫩白的皮肤上细细吻着,男人发丝扫到了易欢脸上,又痒又酥z麻。

她被迫被男人带入了灼灼欲海,身体发烫。

“欢儿,食色性也,瞧,你对我也是有感觉的。”男人附在她耳边,低声呢喃。

怎么可以?

她是林青裴的妻子啊。

易欢靠在她怀里轻喘。

“是你强迫我的。”易欢说。

男人懒洋洋的声音传来:“嗯,是我强迫你的,欢儿不必对此感到羞愧。”

他伸手,白皙的指尖缠住她的发丝,说:“我这人……就喜欢强抢臣妻。”

话落,男人咬住她的唇,舌尖也跟着钻了进去,勾住她用力吮吸、纠缠。

气息互换。

呼吸交融在了一起。

太激烈了,易欢从未与男人这样过。

男人掌心覆在她脑后,是一种不容拒绝的姿态。

罢了,不过是梦而已,吻就吻吧。

易欢轻颤着睫毛,闭上眼,顺从的张开小口。

她不知这对于男人来说意味着什么,这是梦里易欢第一次这般顺从。

男人正欲更进一步。

……

“陛下。”张德胜的声音传来。

林青裴睁开眼。

“陛下,该上朝了。”张德胜小心翼翼的观察着林青裴的神色,陛下今日起迟了些,这是前所未有的。

要知林青裴一直很勤政,每日起身不用张德胜来唤。

今日还是头一遭。

林青裴盯着他。

这目光比深冬的雪还要冷,张德胜打了个哆嗦。

他声音发抖,小声说了句:“早朝时间快到了,陛下。”

林青裴起身,语气暴躁:“滚出去。”倒像是欲求不满的样子。

也确实是欲求不满,差点就要得到心心念念的人儿了,被张德胜一声陛下给拉回了现实。

张德胜退出去后,林青裴闭了闭眼,缓缓吐出一口气来。

他指尖轻轻敲着膝头,让身体里的那股冲动逐渐退去,直到彻底冷静下来,林青裴赤着脚下地,让太监进来伺候他沐浴更衣。

*

易欢前半夜做了春梦,后半夜却睡了个好觉,醒来后,气色好了许多。

桃心打了水端进来后,打趣她:“夫人做什么好梦了?瞧着神清气爽的样子,比昨日好多了。”

易欢羞愧极了。

哪是什么好梦,分明是和男人相关的春梦。

太荒唐了。

她差一点就和那男人……

梦里林青裴还说要帮她把那些个陪嫁都给她赎回来。

梦就是梦,气势那般骇人的九五之尊,怎么可能有闲工夫做这种事呢。

易欢净完面,婆母院里的掌事嬷嬷过来。

是为了昨日赌坊以及变卖嫁妆之事。

她姿态摆的高傲,话语里夹枪带棒:“听说二夫人昨日惹事了,老夫人叫您过去一趟,好问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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