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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落秦川称帝那天,古老又沉闷的钟声从我身后传来,带着极强的穿透力划破了京城的天空,惊起一众飞鸟。天之苍茫,我垂眸俯视,九九八十一阶下大殿跪满一众臣子,地之茫茫,江山景色皆收于眼底。天下偌大,甘心的或者不甘心的,都跪在我脚边臣服于我。
主角:宋婉秦慕 更新:2022-09-11 12:1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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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宋婉秦慕的其他类型小说《明月落秦川》,由网络作家“宋婉秦慕”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明月落秦川称帝那天,古老又沉闷的钟声从我身后传来,带着极强的穿透力划破了京城的天空,惊起一众飞鸟。天之苍茫,我垂眸俯视,九九八十一阶下大殿跪满一众臣子,地之茫茫,江山景色皆收于眼底。天下偌大,甘心的或者不甘心的,都跪在我脚边臣服于我。
只是有些不甘心。
下次见面,许是刀刃相向了。
既如此,何不沉沦?
「别废话。」我压抑着哭腔,正欲再次吻下去,却被他一个翻身压在了下面。
梦里不知身是客,一晌贪欢。
霎时所有的爱恨贪嗔痴都在刹那糅合在了一起,再也分不清彼此。
「其实那个婚约也不是不可以弥补,秦公子愿意的话也可以做本宫的驸马的。」我疼得皱起了眉头,鬼使神差地说道。
他腾出一只手舒展开我的眉毛,也放柔了动作,只是没有搭理我,我也没有自讨没趣重复一遍。他所念山河,自然不是一个区区驸马之位的。
「白落川。」他唤我的名字。
我没有理会他,正如他没有理会我,左右是在被情欲所控制下说的胡话,都只当它轻飘飘地过去。
他割舍不下那些权势和地位,放不了国破家亡的恩怨,我身负上一辈人的罪恶奔波于生死存亡的边界上,既无法心安理得让他放下一切仇恨,又无法回头是岸将自己渡出苦海。
我们都活得太清醒太明白,饶是在这一刻,我也没有天真的只贪恋那么一丝温情。
最可悲的不是在清醒中糊涂,而是在糊涂中仍保持清醒。
至死方休。
连最后一丝期盼也化为虚妄。
我很早就醒了,我自然知道他没有睡着。
天不过蒙蒙亮,零零星星掉下些小雨来,滴溅在院外的竹林里,雨打青竹,端的是无边凄苦。
「你要走了吗?本宫听闻你的王将军已经乔装入京了。」我一身酸痛,背对着他,仔细听着窗外的雨声,声音无悲无喜。
「要走就给老娘走得麻利点,你带上小维一起走吧,毕竟主仆多年,我也不忍杀她。」
「我不知道你施了什么手段让她投靠你的,但是秦慕,我生平最痛恨别人背叛我,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的。」
公主府是老皇帝监视我的场所,也是我逢场作戏糊弄世人的地方。我的势力延伸至朝廷深处,却在日夜起居之处无立锥之地,这里自然是困不住秦慕的。
何况,先前是我太自负,秦慕不需要我的力量,一人便可让天下动荡。
我以为他会说些什么,可是他欲言又止了好久,终于只是说了句对不起。
我笑了笑,本来就没指望他能说些什么。漫不经心地坐起身来穿好衣服,指尖却不住地在抖,死命地克制着自己回头的欲望,径直朝屋外走去。
「以后再见时,若兵戎相向,秦公子可勿念昔日情谊,让这江山被我夺了去。」
「川。」
他开口叫住我,嗓音有些沙哑,叫的却是白落川这个名字。
我猝不及防的偏过头来,撞进他微红的双眼。
四目相会之际,若不是我知道他眼睛生得风流,我会自作多情地以为他用尽了此生的缱绻看我。
人人皆唤我「殿下」,畏我心狠手辣喜怒无常,恨我一介女流手把朝纲。自白相死后,太久太久没有人喊过我真正的名字。
久到我快要忘记,我是白落川。
「白落川,你相信我,你不会输的。」
他走的时候我没有去送他,而我府中干干净净,没有一个面首。
百姓们道长公主悬崖勒马痛改前非,终于放下魔爪,京城的男子也开始穿鲜衣了。
我躺在床榻上半阖着眼,小维直直地跪在我面前。
我不知道为什么她最后没有选择离开。
「你有什么想说的吗?」我张嘴吃下了侍女喂来的葡萄,懒懒地看着她,「你先前也看到了,背叛本宫的下场不是腰斩就是凌迟的,你说,你一个小姑娘受得住吗?」
的悔恨之中。
一如少年,纯粹又张扬。
只是,刚见面就得说再见。
初至边疆,有些水土不服心情躁动,再加之军营内有将领看不起我这个纨绔长公主的,我便出手与他切磋了一番,将他打得心服口服。
傍晚,有医女来帮我上药。
「殿下真是巾帼不让须眉,能将杨副将揍得趴下,真是好些厉害。」
「这有什么做不得的,九五至尊之位,本宫倒也想坐一坐。」
我没有隐瞒我的狼子野心,这已经是公开的秘密了。
医女甚至连手都没有抖下,神色照常,「殿下会心想事成的,今日杨副将想必也没有放水,这几处淤青奴婢看着都疼,不过好在您树了威信,想必管理这些将士也能得心应手了。」
她又看向了我背后。
那里有跟着我一生的疤痕。
我急忙拉上衣服,屏她出去。
主帐内,我和岑晟商量战略。
西狄集结重兵占领玉伽关,大肆侵犯我南芜国土,玉伽关地势东高西低,山峰迭起,易守难攻。
我随手拨掉了他置于河道上的的小旗子。「为何不走水路?」岑晟疑惑地看着我。
「水路虽近,也能打得西狄措手不及,但是此河自南向北流,地势颇高,又恰逢冬天,河流封冻,又如何行?」
「这温度,未必会封冻。」
「那也会遇凌汛,又该如何?」
他如醍醐灌顶,大彻大悟了。
「殿下的意思是,古官道?」
我摇了摇头,「兵分五路,走山路,玉伽关虽易守难攻,然攻线漫长时腹背受敌,也是招架不住的。」
岑晟眼睛一亮,「公主好计谋。」
「报——」有个士兵直直冲了进来跪在地上,「据探子消息,西狄此番以五座城池聘了一个军师,据说是某隐士座下的。」
「五座城池,西狄倒是好大的手笔,」我不以为然地笑了笑,名气再大的隐士也终究不如烟山居士,所谓的军师也不过是个噱头,不足为惧。
「就照我说的办,明日一早,兵分五路,缓进急战,自松山山麓而上,五日后于山顶汇合。」
「是。」
我出了帐子,士兵们皆围着炭火烤肉饮酒,有的喝得酩酊大醉东倒西歪,有的猜拳比划高声谈笑。
「殿下。」杨副将从炭火架上取来一个兔腿递给我,我没有推辞,直接吃了起来。
「多谢。」
「殿下倒是和传言中的不一样。」他挠着后脑勺,憨憨地笑了起来。
我盯着不远处的篝火,笑了笑,「怎么说?」
「臣先前没有想到公主竟文武双全,谋略绝世啊,多有冲撞公主的,他日战事歇了我必负荆请罪,还望公主宽恕。」
我摆了摆手,示意不必,「为国为家罢了,西狄进犯,本宫身为公主的,不得不坐视不管。」
我说的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其实到头来还是为了自己,可这些话纷纷能唬住这些头脑简答四肢发达的将士,他们纷纷称好,对我敬起酒来。
我这次没有喝,酒精确实能在一时麻痹人的精神,但是总会消磨意志。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纵是长眠于沙场,我也愿我始终是清醒的。
我们都不知道自己明日是生还是死,我举起酒杯,将里面的酒缓缓倒在地上。
敬天敬地,不敬神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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