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次，竟都是指向她。
聂音右手握住剑刃，强行将剑拔了出来。
血瞬间喷涌而出，溅到了顾绛雪白的衣衫上。
顾绛微征，握住仙剑的手，不自觉松了几分。
在他愣神的瞬间，忽而卷起了一阵强风。
众神一时间被云雾遮住了视线，顾绛回过神来，随手斩出了一剑。
待云雾散开，聂音早已没了踪迹。
见聂音被救走，天帝大怒：“传本君之令，全力捉拿苍梧宫孽徒！”
“是！”众天兵接到命令，即刻从四方追捕而去。
经聂音这么一闹，婚礼自是无法再进行了。
天帝随即遣散了众神，只留下了嫣漓。
“尊上，苍梧宫之事，本君本不该多管，但如今这孽障，已然入魔，”天帝顿了顿，话有未尽之意，“尊上打算如何？”
顾绛望向远方：“本尊定当给天界一个交代。”
“如此，甚好。”天帝点了点头，便离开了。
苍梧宫又恢复了往日的宁静。
随手施法处理掉了这些碍眼的红丝带，顾绛靠在桃树旁，轻柔了下太阳穴，顾着桃花的淡淡清香，让他安定了不少。
他就这样放空了一会儿，开始整理思绪。
顾绛知道天帝的意思：原以为聂音已死，那乱世的预言便与她无关。
但如今看来，八成是她无疑了。
还有那血色妖瞳，让他有一种强烈的熟悉之感，像极了千年前的魔尊。
那妖瞳绝非是她能驾驭的，也不知她是如何得来的，但想来，聂音与其必有某种联系。
按理说，聂音神形俱灭，断无重生的可能。
可她却活着。
还有今日，聂音的言行很是奇怪，句句狠戾，满是杀伐之意，完全不同于从前。
聂音是他一手带大的，他深知她的脾性。
其中必有隐情。
但这一切，怕是也只有找到聂音才能知道答案了。
回想刚刚聂音徒手拔剑的画面，顾绛皱起眉头:“还是这么聂易乱来。”
也不知她的伤势如何了。
之前与聂音交手时，顾绛看似招招狠厉，实则未及要害。
对她，顾绛终究还是不忍的。
哪怕，她已成魔。
向来痛恨魔族的战神，终究还是动了恻隐之心。
他还是想拉她回来。
他也不信，聂音会成为搅动三界的大妖，为祸八方。
若真有那么一天……
“谁？”诸神已经离去，顾绛想得出神，竟未察觉还有人在此。
“是我。”嫣漓着一身凤冠霞帔走出来，“若是抓到聂音，尊上可会杀了她？”
顾绛冷冷地看了她一眼：“本尊如何处事，还需向你禀告吗？”
“嫣漓不敢。”嫣漓站定在他身旁，“只是事关三界安危，还请尊上以大局为重，切不可放过这妖女。”
她话里杀意太重，顾绛微眯起眼，冷声告诫：“聂音自有本尊处置，轮不到你来置喙。”
听出顾绛对聂音的维护，嫣漓掩在嫁衣袖中的手猛然攥紧。
他舍不得？
嫣漓眼底划过抹恶意，转瞬即消。
她话音一转：“尊上，那你我的婚事？”
顾言，顾绛下意识皱起了眉：“近日魔族频有异动，加之今日之事……本尊自会向天帝说明，这桩婚事，就此作罢。”
“是。”嫣漓虽有不甘，却也不敢再多说什么，只能目送顾绛离开。
就在顾绛身影消失的一瞬，从小跟在她身边的仙婢走上前：“公主，若是顾绛尊上一直护着那魔女，我们该怎么办？”
嫣漓冷笑了声：“一把刀，不能为我所用，那就一起毁了！”